作者：梦里更新
虽然在知道在如今这个情况下的奥托早已不是那个被执念扭曲的偏执狂，但爱因斯坦还是难以对这个原本会犯下无数罪孽的家伙放心。
“我何必保证呢？”奥托却露出“早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因为除去空之律者本身的律者核心之外，其他的律者核心我都打算送给逆熵。”
“啊？”特斯拉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的警惕起来，“你这个家伙，到底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如此慷慨的行为，若是换位思考的话，特斯拉扪心自问她是不可能做出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担心奥托会有更大的阴谋。
“没什么鬼主意，就像你们担心的那样，我自知以我的口碑，不管做出怎样的保证都不能让他人信服，”奥托坦然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干脆将它们交给足够有信誉的人来保管呢？”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特斯拉先是评价了一句，随后又微微皱起眉头，看向爱因斯坦，“但……”
她迟疑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自己也很难相信自己。
即便抛开空之律者的律者核心不谈，如果奥托的计划能够成功，逆熵也将获得十一枚律者核心——那可是足足十一枚律者核心啊！
有哪个科学家在面对这样的稀世珍宝时，能够把控的住自己？
至少特斯拉觉得自己做不到，而以她对爱因斯坦的了解，她觉得爱因斯坦也做不到。
这倒并不是她觉得逆熵得到这些律者核心之后就会变坏，只是科学家在进行研究的时候，很难说能够掌控整个局势，而律者核心这种极度危险的东西，一旦出了差错，那就必将引起巨大的灾祸。
想到这里，特斯拉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奥托的想法：“你这家伙，该不会是打着祸水东引的主意吧？”
先将东西让出去，占据道德高地，然后等到逆熵这边把控不住局势搞出问题来，再顺理成章的将东西都收回去，这样一来，天命不管从道德层面还是从其他的角度，都可以说是无懈可击，逆熵将再也没有机会获得律者核心的研究资格，甚至搞不好瓦尔特都会受到牵连。
特斯拉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连带着看向奥托的眼神之中都多了几分忌惮——此子心思竟如此深沉，恐怖如斯，断不可留！
“你看，你又把问题想复杂了，”面对特斯拉的无端指责，奥托也只是平淡的笑了笑，“我若是想要占有这些律者核心，又何必做出如此复杂的操作？直接想办法将你们拦在西伯利亚之外，自己独占整个剧本的演出环节不就好了？”
“但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天命单方面能够完全解决的，至少不是你在毫无损失的情况下能够完成的，”此刻，经过深思熟虑的爱因斯坦终于开口，“我想，这既是一个剧本，也同样是一场试炼——一场来自神明的试炼，对么？”
奥托脸上的笑容悄然间敛去，他望着爱因斯坦，一时间没有回应。
“我们都很清楚，这个世界能够如此安稳的发展到现在，并不是因为人类有多么强大，而是因为我们有神明的庇护。”爱因斯坦继续说道，“但这样的庇护显然不是无限制的，至少神明不会允许自己的庇护导致人类变成一群巨婴。”
“所以我猜，你需要通过这场试炼来向神明证明人类的价值，对么？”
奥托沉默片刻，却摇了摇头。
“你想错了，老师他从来不在乎人类到底会在庇护下变成什么样子，哪怕是巨婴也无所谓，因为他有能力保护所有人。”奥托解释到，“不过这次的剧本不能够借助他的力量也是对的，只不过这是我的要求。”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这位神明大人。”爱因斯坦的表情难得有了些许变化，“这便是超越终焉律者的神性吗？”
从奥托的这句话中，爱因斯坦才真正意识到，艾岳对于人类似乎是真的不求回报的，他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付出是否能够得到对等的回报，只是单纯的在回应文明的呼救而已。
“不过，你说这是你的要求，为什么？”特斯拉则更关注另一件事情，“明明借助神明的力量，你可以很轻松的拿到所有的律者核心吧？”
“老师可以不在乎人类会不会变成一群巨婴，我却不能不在乎，这是第一个原因。”奥托笑了笑，“至于第二个原因，那就是因为这并不是老师想要看到的结果。”
“我若在他的教导下变成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岂不是辜负了老师的栽培？”
特斯拉皱着眉头，她总感觉奥托还有什么话没说，但对方明面上摆出来的理由却也说得过去。
在如今这个地球上，神明的意志才是最高的，因为他掌握着人类无法想象的伟力，即便奥托已经拥有了世间最高的权利，也仍旧需要在他的面前低头，所以，为了满足对方的想法，做出忍让是非常合理的。
但奥托也确实有一个最关键的理由没有告诉两个人，那就是在见识过艾岳的力量之后，区区律者的权能已经不足以再使他动心了。
他现在的愿望除了能够早日卸下身上的重担之外，就是想要成为像老师那样的存在，既然如此，那为何不把律者核心拿出去做一个顺水人情呢？
更何况，这又不是白送的。
“合理的说辞。”爱因斯坦点了点头，“不过，你确定依靠我们的力量，就能够解决这次的问题吗？”
“不是我们，而是整个人类文明。”奥托笑了笑，“别忘了，在亚洲还有一个凭借自己的力量便足以镇守偌大疆土的国度呢。”
“原来如此，神州吗，这样就合理了。”爱因斯坦点了点头之后，果然说出了奥托意料之内的话，“可惜我们也只能拒绝这个提议。”
“我必须承认，这个诱惑对于逆熵来说也是难以抗拒的，甚至相比起普通人，科学家要更容易受到诱惑。”
“所以，与其等到出现不可控的事态再去后悔，不如从一开始就选择更加安全的方案。”
假如崩坏的威胁依然迫在眉睫，那么爱因斯坦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在足以致命的威胁面前，哪怕是缺胳膊少腿的代价都是值得承担的风险。
但如今已经不是人类面对崩坏只能被动应对的时代了，没有了死亡的威胁，他们自然就可以选择更加安全与温和的方法去研究这份尚未解明的力量。
听到爱因斯坦的话，特斯拉虽然有些遗憾，但也点了点头，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她甚至明白，这或许是最后反悔的机会了。
若真是看到十一块律者核心摆在自己的眼前，特斯拉很难保证她还能有如今这种程度的理智。
“明智之选，看来我没有看错人。”奥托点了点头，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既然如此，不如听听我的另一个想法？”
“你这家伙，是早知道我们会拒绝了吧？”特斯拉顿时反应过来，“整天藏着掖着，真不爽快！”
“若没有这个方案作为衬托，两位恐怕也不会正视我准备的第二个想法呢。”奥托笑着说道，“还是说，两位后悔了，打算选择第一个方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有任何意见——这绝对不只是一个幌子而已，两位尽可放心。”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又怎么可能吃回去？”特斯拉翻了个白眼，“你就接着说吧，大主教。”
“很简单，”奥托也不再弯弯绕绕，直白的说道，“圣芙蕾雅学院。”
爱因斯坦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奥托的意思。
律者核心不管放到谁那边，都必然会有一定的风险，既然如此，那不如交给一个相对中立的组织进行保管，再互相监督，共同研究，如此一来，便可以将风险降到最低。
而且，圣芙蕾雅学院之中未来必然会聚集各路牛鬼蛇神（褒义），一旦出现什么问题，也好方便处理。
“我没意见。”想到这里，爱因斯坦也点了点头，“或许这样也能够成为我们之间合作的一个契机。”
“很好，我想丽瑟尔女士的意志便足以代表整个逆熵了，”奥托点了点头，也没有拖泥带水，“至于更多细节问题，等剧本完成之后，我们再坐下来慢慢聊吧。”
“喂鸡窝头，这就答应了？”特斯拉有些愕然的看着爱因斯坦，“圣芙蕾雅学院虽然是德丽莎的地盘，但说到底也是天命的支部，这个放在天命那边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在于，圣芙蕾雅学院同样在我们触手可及的范围之内，这就足够了。”爱因斯坦笑了笑，“况且，对于我们来说，这十一枚律者核心只要不被用来针对逆熵，不就足够了吗？”
“虽然我认为你们对律者核心的态度完全没必要这么警惕，毕竟有老师在，不用担心出现太大的问题，”眼见方案得到了认同，奥托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们谨慎的态度我还是很认同的，人类总归是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能一直给神明添麻烦，对吧？”
“研究若是缺少了底线，就会朝着地狱一路狂奔，我们只能想办法约束自己。”爱因斯坦平淡的回应道，随后又换了个话题，“说起来，这个方案，德丽莎知道吗？”
“对啊，总感觉她那个样子不像是知情人，”特斯拉审视着奥托，“你不会没经过她同意吧？”
“德丽莎会同意的，”奥托很自信的说道，“你们以为她就很放心把这些核心放在我那里么？”
“怎么说呢，”特斯拉露出微妙的表情，“你用这种语气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点凄凉呢。”
“仔细想想你原本做的那些事情，被自己的孙女盯防也不奇怪。”爱因斯坦平淡的补刀，“哦，我忘了她本来就是因为忍受不了你的残暴和专治，才跑到偏远的极东来开办女武神学院的。”
“我必须承认，原本的我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失败，”奥托对此也极为坦然，“但好在老师拯救了我扭曲魔怔的人生，所以这一次我会尽力弥补的。”
“你这种地方反而坦然的有点奇怪了，”特斯拉摇了摇头，“算了，看在乔伊斯和蕾安娜的面子上，我就不说什么了。”
“说到乔伊斯，他现在怎么样了？”听到熟悉的人名，奥托也有些好奇，“我还以为这一次能够看到他呢。”
他本以为在乔伊斯能够幸存的情况下，这次赶来的人应该是他，结果却还是由杨继承了理之律者的力量，不由得有些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不是怪你那颗洲际导弹？”特斯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乔伊斯那个死心眼，当时以为自己回不来了，害怕理之律者的力量没人能够继承，于是就在拦截导弹之前将其具现化出来，交给了约阿希姆，然后用自己残存的力量构筑了防护罩……”
“结果你那颗导弹没有杀伤力，反而还把他的伤治好了，于是情况就变得很尴尬，”爱因斯坦接过话题，省略了一部分细节，“现在回想起来，这或许也是时间线的某种惯性在作祟吧。”
“还好理之律者的核心没有和原本时间线中的那样折磨约阿希姆，否则这次见面我一定会先给你一发铁拳！”特斯拉想到这里，不由得狠狠的瞪了奥托一眼，“你当时演的那么逼真干什么了！”
其实当时爱因斯坦已经隐隐有所察觉，但是事态紧急，她也不能因为一个没有实际证据的推测就拿一城人的性命来做赌注，好在最后的结果还能接受，不然逆熵恐怕真的不会这么容易就答应和奥托合作。
面对特斯拉的有端指责，奥托自然也是无言以对，只能露出些许苦笑。
就在气氛陷入有些尴尬的情况时，识之律者的声音突然传入几个人的耳朵：“喂喂，我看到有星星朝着月球飞过去了，是不是第一阶段的计划已经结束了？”
与此同时，爱因斯坦和特斯拉也都收到了来自瓦尔特·杨的消息，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看来另一边的作战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奥托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么也是时候进行下一阶段的计划了。”
他望向塔的顶端，露出些许笑容。
第三十四章 哪个干部禁得起这种考验？
剧本的第二阶段，其实分为两个部分，一方面，在地面的人类要面对律者从月球上掷下的陨石，另一方面，天命和逆熵也将派出小队前往月球，从其中获取作为知识载体的魂钢。
当然，这部分只是按照原本时间线中的发展来规划的，实际执行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比如说，原本时间线中只乘坐了瓦尔特·杨和齐格飞两个人的载具，如今却热闹的快要超载。
除了原定的二人之外，德丽莎与特斯拉也乘坐其中，使得天命和逆熵的人数再次达到了平衡。
“说起来，你们天命不是有那个什么‘千界一乘’么？”感受着有些拥挤的空间，特斯拉有些不爽的皱起眉头，“直接用那玩意上月球不就完了，为什么还要来蹭我们的阿拉哈托？”
“这话就不合适了吧，特斯拉女士？”齐格飞笑着说道，“我好歹也是你们ETstudio的忠实粉丝，阿拉哈托的周边可是买了不少的，你们就这么对待粉丝？”
“而且千界一乘也不是什么自行车，可以想用的时候随便用。”德丽莎也在一旁解释道，“那种东西平日里都是处于运转状态之中的，很难挤出多余的负荷可以送我们上月球。”
“运转？”特斯拉顿时警觉起来，“这种级别的大家伙平常都在干什么？奥托该不会又在计划什么阴谋吧？”
这种能够进行空间转移的神器，往往能够完成许多不可思议的计划，比如说偷袭啊，偷袭啊，还有偷袭啊什么的。
“这点我想你不用担心，”德丽莎笑了笑，“据我所知，千界一乘目前用于沟通两个不同的世界，并不会用在逆熵的身上。”
“原来如此。”特斯拉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从德丽莎的话语中捕捉到了关键词，“沟通两个世界，另一边指的是——那位神明大人所在的世界？”
“从我们的视角来看，应该指的是‘前文明’所在的那个世界吧。”德丽莎点了点头，“不过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了……毕竟我才‘重生’没几天呢。”
“前文明啊……”特斯拉一时间也有些沉默了，她望着天花板，半晌之后才重新开口，“老实说，我到现在其实都对如今发生的这一切缺少一种……真实的感触。”
“我懂，”齐格飞认真的点了点头，“老实说，我这几天也经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种家庭美满的人生，自从第二次崩坏爆发之后，齐格飞便只能在梦里重温了。
“这都已经不是做不做梦的程度了，老实说我就算做梦也没有做过这么完美的梦，”特斯拉吐槽到，“我之前其实是不太信神那一套的，但现在看到的这一切，我只能说，真的是神迹了。”
“你们所看到的，也不过只是神迹的冰山一角罢了。”
回应特斯拉的并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从通信系统中传来的奥托的声音：“等这场剧本结束，我再好好的跟你们讲讲老师的功绩。”
“讲解可以，传教就免了。”瓦尔特·杨语气平淡的说道，“另外，既然你有精力来跟我们通讯，那看来地面上的问题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为了应对陨石的问题，同时也是借此机会，真正将“崩坏灾害”这个概念公布于众，天命和逆熵的最高管理者都留在了地面上，处理此事。
逆熵这边本就一直是由乔伊斯担任盟主，也一直是他参加各种公开行动，因此这一次由他出面，很快便解决了北美这边的舆情。
但天命这边却有所不同，毕竟这些年奥托早已身居幕后，表面上的天命主教其实是他大哥家的后代，如此一来，显然会导致管理方面变得迟滞，再加上天命组织架构庞大，因此处理起问题也更加缓慢。
不过奥托对此早有预料，所以他之前便打算借着这个机会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不仅能够安抚民众的不安，还借此“神迹”大大提高了天命的声望。
毕竟他可是真正活了五百多年的人，这样的长寿秘诀，对任何人来说都具备致命的吸引力。
“初步情况算是稳定下来了，之后如何，就要看你们的行动了。”奥托点了点头，“如何，马上就要面对神明的真身了，紧张吗？”
“我倒是还好，”齐格飞和德丽莎对视了一眼，随后耸了耸肩，“反正从目前来看，这位神明大人还挺……和蔼可亲的？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嘛。”
“相比起紧张，更多的反而是激动吧，”特斯拉想了想，随后说道，“毕竟这或许是我离真理最近的一次了，而且那个可恶的鸡窝头还没办法跟我抢，哈哈！”
“这可说不准。”
通讯系统中忽然出现了些许杂音，随后奥托的通讯便被人强行切断：“特斯拉博士，你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此刻从听筒中传来的声音，正是逆熵的盟主，瓦尔特·乔伊斯。
“乔伊斯，你什么意思？”特斯拉看了一眼操作台，“我们现在距离月球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了，难不成那个鸡窝头还能抢在我们前面了？”
“当然可以，”回应她的是挤进通讯频道的爱因斯坦，“约阿希姆，等你们降落在月球上之后，记得把空间坐标发回来。”
“空间坐标？”本名就叫约阿希姆的第二代理之律者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了什么，“乔伊斯先生，你该不会……”
“嗯，我拿到千界一乘的设计图了。”乔伊斯笑了笑，“虽然暂时还难以模拟出穿越空间的功能，但是在同一空间之内的折跃，倒并不算困难。”
“奥托是不是大方的过分了？”特斯拉一脸的无语，“还是说，他当年把这第二神之键藏着掖着，就只是为了阴我们那一手？”
“等等，我有问题，”德丽莎却在这个时候反应了过来，“乔伊斯先生，您应该已经没有律者核心了，难道如今还能够掌握理之律者的权能吗？”
“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但随着后来的尝试和摸索，却发现这确实是可以做到的，”乔伊斯笑着解释到，“至于其中的原理，我想大概还是因为那位神明的恩赐吧。”
“在原本的时间线中，圣痕之力由于来源的因素，导致男性的觉醒概率远远低于女性，”爱因斯坦补充道，“但是根据我的研究，如今这份流淌在所有人类体内的光之力，却并不存在这样的情况。”
“也就是说，你是觉醒了自身的力量，在结合理之律者权能残留的肌肉记忆，才做到这样的事情的？”齐格飞虽然可能是几个人里面最笨的那个，但说道对光之力的掌控却有可能是最强的，所以很快就反应过来，“听起来，这份力量比圣痕可要强太多倍了。”
“是啊，毕竟按照琪亚娜的说法，艾岳先生是超越了终焉之茧的存在，”想起琪亚娜说的那些话，德丽莎忍不住感叹道，“如果她的没错，那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太阳系，完全是对方创造出来的，全新的‘空白世界’。”
和这种力量相比，其他的事情似乎都不重要了。
“我突然有点担心了，”齐格飞望着与自己越来越近的月球，脸上露出流露出几分忧虑，“接下来的考验，我们真的能够完成吗？”
齐格飞不知道的是，在同一时间，他的女儿也问出了相似的问题。
“老师，您真的要将试炼设置成这个样子吗？”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诸多身影，琪亚娜的表情不由得变得微妙起来：“这是否有点太难了……这样一来，恐怕大家很难通过吧？”
也不怪琪亚娜此刻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只因为出现在她面前的身影，乃是以凯文为首的“逐火十三英杰”。
哦，准确的说，只有十一人，毕竟爱莉希雅此刻还在终焉之茧中扮演崩坏意志，而华此刻就站在她的身边。
“放心吧，大家都心里有数，不会下死手的。”艾岳对此倒毫不在意，只是摆了摆手，“毕竟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需要大量人手，正好组织一下团建，也省的他们在背地里抱怨我好久不回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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