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克莫
虽然两世为人，但路西法终归不是哲学家，他不适合成为谁的引路人或道标，他同样走在自己的路上。
良久，模糊的迷雾里传来岁的一声吐息。
「萨卡兹，你是特殊的，你持有我的剑、我的权柄，我们终会迎来真正的见面——届时，你的答案和选择将造就不一样的结果。」
沉重的话音随之落下，庞大的躯体似乎缓缓合上了双眼重归安眠，来自岁的神识消散而去。
待路西法重新回过神，岁已经单方面关闭了NT聊天室，自己依然处于玉门的擂台之上，手里还握着重岳刚刚递来的剑柄。
只是重岳看向路西法的神情带有一丝讶异。
“你...见过祂了？”
“额，你是说剑里的器灵老头吗？”
“......”
重岳顿时哑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路西法。
但是看路西法的样子，重岳确信他已经和岁见过面了。
不得不说这件事有些超乎重岳的意料，仅仅只把剑交给路西法就突然点醒了岁远在京城陵墓的神识，让重岳一时之间分不清究竟是路西法太过特殊，还是空巢老岁太寂寞了。
又或者，两者都有？
“...也好，阁下平安无事，便是万幸。”
看着路西法没有被岁蛊惑或者留下后遗症的迹象，重岳悬起来的心终于是释怀了，暗自感慨自己果真没有选错人，直面岁的魄力可不是谁都有的。
只不过出于好奇，重岳还是象征性的问了路西法一句。
“对了，阁下，请问祂和你说了什么吗？”
“啊这...祂说祂想成为人类，但是精神状态这块好像被我聊emo了。”
“...？”
听闻此言，重岳感到迷惑的表情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什么叫你把岁聊emo了？
正当重岳爆雷的大脑在闪电风暴的时候，路西法握着酷似重岳剑尾的古铜剑问道：
“话又说回来了，这把剑真就过户给我了？”
“是的，就当是我的请求吧，只要阁下别让它被偷抢去，或者当成钱财就行。”
重岳微笑着答道。
在他看来，代表一部分岁兽的持剑者没有比路西法更合适的人选了，而且重岳比任何人都希望路西法能够把这把剑用在正确的正途上。
在那盘扑朔迷离的棋局中，替路西法走出一步的重岳将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交于路西法手中。
随后，重岳扭头朝铁匠铺的瓦顶看去，而就是这一眼万年，让准备遁入神威空间的夕硬生生止住了。
“唔...”
在察觉到岁的神识降临此地后，夕第一时间拿出自己的画卷准备逃生。
不过顶着重岳那双纯真的视线，夕还是默默地把画卷收了回去。
一旁已经完成脱敏训练的年则是不以为然的拍了拍夕的肩膀。
“害，有啥好怕的，又不是那个老东西当场复活了。”
“啰嗦...”
夕不厌烦的拍开年的手，随即抱着双腿蜷缩起来。
年没有继续拉扯夕的雷区，转而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看向路西法。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那老东西居然真的朝这边看了一眼...难不成祂也觉得路西法是个别具一格的人才？”
“说不定还真是。”
令一边附和着年，一边把酒葫芦里的最后一口酒灌下肚。
自从路西法在她面前展现出不亚于巨兽的过人之处后，令就不再把路西法当作普通人了，甚至不一定当作人。
尽管冒犯了一些，但路西法仿照邪魔范式得到的能力，怎么看都有些伪人。
而年顺着这方面不断思考，直到一个惊世的灵感在她的脑海中乍现。
“嗯...你们说路西法要是把那老东西变成自己的坐骑，骑着祂出现在大荧幕上是不是很震撼？”
“？”
第三百二十六章：路西法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随着天灾的风波彻底消逝、再无威胁，玉门和龙门重新建立起供给线，为玉门前往京城的路途补充资源。
至于那场表现力还不如冲击波的大型天灾，则是被归咎为令的功劳，复刻尚蜀当年一盏掷天灾的MVP全场最佳。
被扣了帽子的令本想推脱，但是在看到深藏功与名的路西法归隐于世，像一名普通的快递员送货后，令只能虚心接受了这顶无冕之冠。
绝对不是为了能在酒馆里零元购的专属待遇。
作乱的山海众悉数被俘，依据罪名被关进牢内踩缝纫机，而一度通敌的孟铁衣同样逃不了改造教育，对此，左宣辽和重岳他们只能表示好好调整，哥几个等你回来。
一切似乎都风平浪静了下来，但一位只打满上半场就遗憾离场的不速之客突然在赛后复盘的阶段再次抛头露面。
“阁下每次都是不请自来，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了？”
“......”
重新看着出现在玉门阁楼中枢室的睚，眼神锐利。
睚瞥了一眼孑然一身的重岳，神情有些波动。
“你...把剑给了那个萨卡兹血魔...”
话音刚落，睚的侧脸又崩出一道裂隙，正是之前路西法的Q闪给她留下的伤痕。
重岳看得出来，本就是大残一个的睚又被路西法拷打了一顿，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现在的睚。
只不过重岳并没有那么做。
“你的伤很重，已如风中残烛，如果你再执迷不悟的话，你最终的下场不会比你当初的同类要好多少。”
重新作为炎国的宗师之长，一语就让睚成功破防。
“你...你只是那个叛徒的一缕残片，你有什么资格谈及那场卑劣的战争和我们？！”
“那你我之间又何尝不能坐下来谈谈，你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根据玉门的航行路线定位岁的所在不是么？”
“......”
睚没有回应，也没有反驳。
她的确只是为了问路而来，但是存留在睚内心之中的傲慢自负让她没办法和人类静心而谈。
直到玉门偶遇路西法，数值机制强如怪物，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在喜欢折中和得失利弊这方面，睚这些巨兽和人类倒是相差不了多少。
“用人类的话来说，格局要打开一些，巨兽从来都不是傲睨一世的神明，卡兹戴尔的那些萨卡兹甚至和巨兽共生过，曾经的岁无非是选了相同的道路而已。”
“...愚蠢，愚蠢至极。”
嘴上那么说，不过睚的隐怒却消退了一些。
按照弱肉强食的法则来说，人类并不弱小，因为即便是巨兽丈量时间的春秋里，人类也从未断绝。
以路西法为首的萨卡兹即是例子，萨卡兹乃至提卡兹是最早与巨兽们站在同一片土地的“同胞”，尽管如今的他们不复辉煌，但他们依然屹立在这片大地之上。
可除去那几个超脱概念的个类，曾经的巨兽们却是死的死，伤的伤，连存在的痕迹都被逐一抹去。
所谓共生...睚有些郁结，她原本凌驾一切的高傲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既然神能被杀死，那人定胜天就不会是一句虚话，唯留的选择便只有妥协。
不过即使如此，睚依旧不认可令她深恶痛恨的炎国，哪怕是赤地千里的卡兹戴尔都比炎国好上千万倍。
嗒...嗒...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楼下悄然响起。
察觉到什么的睚不再继续逗留，抬手举起自己的刀。
“我会去找岁要个答案的。”
说罢，丢下这句话的睚挥下黑刃，伴随身影消失的只有一片栩栩如生桃花。
而下一刻，路西法的身影登上阁楼的中枢室。
“路西法？”
重岳有些惊讶路西法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而路西法看了一眼重岳以及不该在此处绽开的桃花，便猜到了大致过程。
正当重岳暗中惊叹路西法的感知力难道已经超越了魏彦吾和令他们的时候，路西法缓缓掏出了重岳赠予他的古剑。
“剑...？”
“艾欧尼亚之灵不是...剑里的器灵发力了，它把我带到这的。”
听闻此言，重岳的眼神愈发微妙。
“...难不成，祂和你建立了联系？”
“错误的，它还在挂机，只是我能更准确的感受到你们的气息。”
岁并未彻底苏醒，路西法也没有完全解放古剑的权柄，只是这封印了一部分岁兽的英雄碎片能帮助路西法更精准的定位同类巨兽的存在，而不是一往只能靠路西法自己的直觉。
“嗯...这倒是我从未设想的用处...”
沉思的重岳更加确信，这把剑在路西法手里能派上更大的用场。
“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贵物呢？”
“...睚么，我想她应该已经离开玉门了。”
睚想得到的东西已经得到了，山海众又不在她的考虑范围里，徒留在玉门毫无意义，除非她想被路西法的五A级连招追着撵。
“那算了，哥有事，哥先走。”
既然睚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真理，路西法索性就当庭释放了，毕竟他又不是什么魔鬼。
而且财大气粗的林雨霞回到龙门当场报销了之前被路西法呈作攻击表示的叉车，他现在得回去把叉车重新运回来。
“加纳。”
“再见...”
眼看着cos佐助的路西法踏着响转离开阁楼，努力维持笑容的重岳挥手告别。
不得不说路西法的性格实在是有些跳脱了，让重岳一时间难以接话。
是因为时代代沟的问题吗？
正当重岳为此纠结时，又一道人影忽然刷新在阁楼内。
“......”
来者正是十二兄妹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望。
而重岳望着自己的兄弟，满脸复杂。
趁着望还在组织语言如何面对自己的老大哥时，重岳率先一步说道：
“虽然但是...玉门的中枢室不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公共厕所，你想找我的话可以换一个地方。”
“？”
第三百二十七章：司岁台发出尖锐爆鸣
“如果你是为了那把剑而来，那你来晚了一步。”
在玉门街边的棋馆门外，相视而坐的重岳和望不断拉扯着棋盘上的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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