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克莫
“卡门阁下。”
“嗯，达里奥，你的提议已被审判庭授许，伊比利亚会配合深海猎人完成合作，夺回伊比利亚之眼，找到失落的黄金舰队。”
正当卡门他们商量计划细节的时候，一只衰弱的恐鱼从尸群里慢慢爬了出来。
它拖着自己近乎四分五裂的躯体，朝着大海的方向滚动，企图回到大海的怀抱，摄取营养或是贡献自己所剩无几的价值。
但是一只从天而降的黑色皮靴将它的躯体连同逸想一脚踩碎。
噗叽啪...
恐鱼的血肉在劳伦缇娜鞋底猛地炸开，咦啦啦淌血。
“嗯...不管碾碎它们多少次，烂肉粘在身上的感觉还是那么恶心。”
面露无奈的劳伦缇娜轻轻晃荡自己的小腿，试图把粘在鞋底的尸块甩下来。
可是就在劳伦缇娜的腿型于长裙的开叉处展露无遗时，一抹刺眼的青光忽然从劳伦缇娜眼前亮起。
“恐鱼...在发光...？”
诡怪的窸窣声自冥冥之中传来，原本应该死去的恐鱼突然泛起青蓝色的光斑。
嘭！
下一个瞬间，没有丝毫犹豫的劳伦缇娜举起圆锯轰然砸下，把恐鱼的尸体砸成粉碎。
但耀斑并没有就此熄灭，闪烁的光点在其他的恐鱼尸体上尽数亮起，逐渐包围整个广场。
见状，卡门他们顿时露出棘手的表情。
“溟痕...我还以为这东西只会在海里蔓延...陆地上的恐鱼也能进行传播么...”
歌蕾蒂娅和劳伦缇娜以及斯卡蒂虽然没见过溟痕，但既然是海嗣的一种，那就不应该在陆地上存在。
“没办法了，只能把这些恐鱼的尸体全炸掉了。”
“可是，这种规模，可能会把广场也炸掉。”
“事到如今，也只能做出取舍了，总好过这里变成海嗣的巢穴。”
“...是。”
说罢，卡门和达里奥还有艾丽妮掏出腰间的手炮，瞄准周边的恐鱼。
然而正当他们打算动手的刹那，恐鱼身上的光斑又黯淡了下去，直至彻底熄灭。
目睹这一幕的凯尔希猛回头，只见路西法的太刀正插在一只恐鱼的尸体上，像是一刀劈断了恐鱼们的电闸。
“...路西法亲王，你在阻止它们的自然现象并加以隔绝？”
“是，也不是。”
面对凯尔希的问题，抽回刀刃的路西法开口便是谜语人的经典起手。
“......”
听着这句熟悉的回答，凯尔希的内心不禁有一丝复杂。
“我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摧毁它们的生命形式，强行让它们的热点欠费，但要是它们连上海里的WiFi信号，哥们可能就炸缸了。”
路西法低头看向脚边的恐鱼。
血魔的巫术在活体生命领域的初见杀确实能给海嗣一些意外惊喜，但海嗣的族群能靠传承完成进化，更何况它们的数量可能比变形者还多。
在拉扯的养蛊期间，肯定是血魔会先一步落入下风。
除非，让路西法成为海嗣的一员。
“...做不到吗？”
“那我变成海嗣了，你又不乐意。”
“...抱歉，是我唐突了，情况还没有糟糕到令人绝望的地步，路西法亲王，请继续保持你现在的立场和观念。”
“忠诚。”
间幕落下，卡门和歌蕾蒂娅一众人评估现场安全无误后，纷纷收起了武器。
趁着劳伦缇娜一转路欢喜的阶段，边缘上的艾丽妮不由得喃喃起来。
“真是神奇的源石技艺...若是伊比利亚或者审判庭也能拥有这种人才就好了...”
闻言，达里奥只能扭头看向卡门，筹议正事。
“...卡门阁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前往伊比利亚之眼？”
“审判庭已经给你们备好了船只，一个大阵的惩戒军也早已在格兰法洛附近设立营地、以作准备，但是...修复灯塔的技术人员还没有抵达。”
“...海嗣的动作比我们更快，能不能在格兰法洛就地找两个巧匠？”
“很遗憾，整个格兰法洛懂这项技术的只有阿戈尔人，但他们几十年前就不在了。”
话音归于寂静，一行人唯有沉默。
一旁若有所思的路西法刚想用自己的俺寻思之力整个狠活，一个悄然路过的人影插了进来。
“那个...复原灯塔的事...我也许可以效劳？”
众人随之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蓝发的少年，脸上还充斥着没有褪去的稚嫩。
“你是？”
“我是乔迪，是镇上的居民，虽然我没亲眼见过那座被称为伊比利亚之眼的灯塔，但我父母曾是灯塔的维修师，我家里有一些图纸应该能派上用场...”
达里奥上下打量着乔迪，微微皱起眉头。
“你不具备任何战斗力，你应该把你家里的图纸交给更有用的人，否则对你我都有风险。”
眼前的乔迪和身为深海猎人的劳伦缇娜等人不同，他是生活在陆地上的阿戈尔人，年弱到艾丽妮都能单手旋转他。
听到达里奥的拒绝，紧张的乔迪颤抖着语腔。
“可，可我想去看看...我父母为之奉献一切的地方与意义...”
“......”
达里奥再次回头看向卡门。
海嗣上岸的速度在加快，等到审判庭的技术人员赶到，海嗣可能已经进化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那时候的行动风险说不定会更大。
对此，卡门还处在纠结的时候，路西法已经习惯了一边吐血一边比赛奔跑的马拉松这种黑暗游戏，大荒囚天指迎面指向乔迪。
“平静的海面培养不出优秀的水手，就你了，来打顶上战争。”
“？”
第三百五十九章：gogogo出发咯
不到半个时辰，敲下决定的众人最终选择带着乔迪先行一步，尽可能快海嗣一步把伊比利亚的灯塔收复回来。
做好准备的一行人来到格兰法洛的海岸线，却发现面前的海平线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光点，扎根在海里的溟痕随时都有可能触及陆地。
“也许情况比我们想的要复杂...”
卡门的表情多了一丝愁容。
虽然有一整个大阵的惩戒军镇守在格兰法洛，但哪怕是北原的精怪都难以预料下一次上岸的海嗣会变成什么形态，必须有谁站出来确保格兰法洛的局面不会失控。
纵使卡门已经过了自傲自得的年纪，可他的立场不足以把整个格兰法洛的性命全权交给初次见面的四只巨兽。
“计划有变，我需要留在这里和惩戒军扫除溟痕，达里奥，艾丽妮，你们随同这些阿戈尔人前往灯塔进行回收工作。”
“我明白了。”
“是！”
没有异议的达里奥和艾丽妮纷纷点头。
就在其余人准备登船的时候，凯尔希连同卡门一起停下了脚步。
“哈基米你懦了？”
“...不，阻止海嗣和溟痕上岸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不然即便你们夺回了灯塔，格兰法洛的失守只会让一切前功尽弃。”
闻言，路西法瞥眼看向一旁的卡门，下意识怀疑凯尔希留在格兰法洛是为了防止伊比利亚和审判庭搞背刺。
察觉到这股意味的卡门随即举起手，行使高卢军礼以表忠诚。
届时，凯尔希重新开口说道：
“你不一样，路西法亲王，你与我见过的任何人都不一样，既然博士选择信任你的话，那我也会这么做一一庇护深海猎人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直视着凯尔希那双碧绿的眼眸，路西法眨了眨瞳孔。
“别在这里燃尽了，不然我很难跟博士交差。”
“我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博士不会为难你的，你无需自责。”
“错误的，你寄了的话，我还得花时间哄博士重新找条哈基米复刻爱猫TV，你真以为哥们跟你煽情呢。”
“？”
没有给凯尔希回答的时机，丢下这句话的路西法转身和劳伦缇娜一起登上了船舶。
望着路西法他们的航船启动引擎，渐渐消失在海面上的单影，凯尔希的内心很是微妙。
直到现在，路西法的稳定发挥还是容易让凯尔希感到眼前一黑。
或许她应该去问问博士，哈基米到底是什么意思？
至少在凯尔希涉猎的诸多语言中，都找不到关于这个名字的解释。
随后，与凯尔希一同驻留在海岸的卡门忍不住向其发问。
“你似乎非常信任那个叫做路西法的人，你说他不是阿戈尔人或者深海猎人，那他究竟是什么人？”
听到卡门的疑惑，稍加思索的凯尔希面无表情的答道：
“卡兹戴尔的一个普通亲王而已。”
“卡兹戴尔？魔族？他是萨卡兹那些古老王庭的贵族？”
卡门有些惊讶。
伊比利亚对卡兹戴尔的了解不多，但总归是有点的。
在刻板印象中的卡兹戴尔不论是科技还是民生都一度落后其他国家，但那些王庭的巫术和秘术即使到了现在依旧能领先大部分术士的源石技艺。
难怪路西法刚才能够制衡海嗣的溟痕。
卡门暗自感叹，看路西法的面貌应该是卡兹戴尔较为年轻的一批，有这股潜力和资质将来肯定是个人物。
“哎，看他年纪轻轻的样子，想来经过伦蒂尼姆一事之后的卡兹戴尔确实今时不同往日了。”
“是，也不是，如今的卡兹戴尔远有比路西法亲王更年轻的萨卡兹。”
“年轻？他现在能年尊到哪里去？”
卡门愈加不解，而凯尔希则继续往下补充。
“目前来讲，路西法亲王虽然不及其他坐庭王位的老者，但本人的年纪应该已经达到两百岁的高龄了。”
“......”
在茫然和自我深思之下，卡门缓缓摘下自己的宽帽，不由得自言自语起来。
“人真是越老越容易吃惊啊，虽然我今年也才一百多岁啊...”
“年龄无法代表一切，说不定这片大地上有活了一万年的人类呢。”
“那种家伙真的存在么...”
相较之前面对溟痕的时候，卡门此时的脸色变得更惆怅了一些。
往上比不过路西法的活力生动，往下又不了解年轻人的乐趣，卡在中间上不去下不来的感受让卡门一时间难以释怀。
“......”
不知不觉间，凯尔希原本复杂的心情被转移到了卡门身上。
闻景生情的卡门丝毫没有察觉到凯尔希上扬几个像素点的嘴角似乎潜藏着一抹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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