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克莫
“伊莎玛拉...”
歌蕾蒂娅念叨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她从盐风城的那个人形海嗣口中听到过。
而这个名字，是那个人形海嗣用来称呼斯卡蒂的。
“歌蕾蒂娅，你我都知道，那场战争只有斯卡蒂一个人战斗到了最后，而海嗣...歌蕾蒂娅，告诉我，海嗣在自身孱弱的时候会做出什么行为？”
“...喂食...为其他族群提供营养...”
歌蕾蒂娅一脸严肃，细思极恐的揣摩让她的内心愈发焦虑。
届时，乌尔比安弯腰捡起掉落在歌蕾蒂娅脚边的资料，继续补充道：
“不出所料，以前的阿戈尔人得出了和我相似的结论，我们是畸形斗争的产物，我们必须从另一个角度解决问题。”
“......”
一时间，信息量过大使得歌蕾蒂娅有些无所适从。
当乌尔比安和歌蕾蒂娅正在尝试对接的时候，路西法也不是在单纯挂机，试图狂按空格跳过。
乌尔比安提出的源石海嗣与两者文明这一领先无数个版本的料想同样让路西法陷入了沉思。
不同于乌尔比安和阿戈尔在海底探索的文明原点，路西法曾切切实实的目睹过源石的另一种文明形态，另一种宇宙形式。
那时的记忆被路西法一页页翻开，当初在源石的内化宇宙创造出支撑锚点的人不是特蕾西娅，不是凯尔希，也不是阿米娅和自己...而是另一个人。
是比泰拉更了解源石，比他们更能左右源石的人。
‘博士...你...’
寂然的恍惚之间，路西法不由得挠了挠自己的尖耳，一股阵阵云烟从路西法的头顶升起，顿时引来乌尔比安和歌蕾蒂娅的注意力。
“嘶...头好痒...感觉要长脑子了。”
“？”
第三百七十章：血魔：拒绝自我内耗
翻阅完资料室的所有文件，里面由曾经的阿戈尔人留下的证据与乌尔比安的定论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一致。
过去的阿戈尔人没有更丰富的设备和条件，也不像乌尔比安亲眼见到海底的文明原点，仅凭自己的经验和推断就得出了海洋是一个巨大的培养皿，阿戈尔为了生存而惊动海洋的结论。
歌蕾蒂娅了解乌尔比安，他在诸多领域都曾提出开创性的建设和提议，但歌蕾蒂娅还是不敢相信乌尔比安会做出“指控”自己的猎人和“污蔑”自己的国家这种近乎疯狂的举动。
她很想质疑乌尔比安的论断，可是当一切真相与现实吻合的时候，作为阿戈尔执政官的歌蕾蒂娅无比清楚质疑远比逃避更加无耻。
“歌蕾蒂娅，我们是战争的同僚，我们本该更相互信赖一些，听我一句劝，现在回阿戈尔还太早，至少不能毫无准备的回阿戈尔。”
“...我姑且认可你说的，我们与阿戈尔失联太久，谁也不知道阿戈尔有什么改变，不过我们迟早会回去的。”
乌尔比安没有回答歌蕾蒂娅，只是默默看向一旁正在知识学爆的体育生路西法。
他不是想阻止歌蕾蒂娅和斯卡蒂以及劳伦缇娜回到阿戈尔，只是想让她们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和后手再回去。
于此，来自陆地的帮助是必不可少的。
紧接着，长久的肃静只伴随着寥寥几句细语作答。
直至这里的秘密都被他们消化，一行人才抱着较为复杂的内心走出资料室，准备前往斯卡蒂和劳伦缇娜所在的主舰桥大厅。
只是在他们走后不久，一道散发着微微青光的溟痕顺着船体被骑士撞破的窟窿爬了上来，蔓延进空无一人的室内。
哒，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长廊里响起，乌尔比安顺势朝路西法抛去一个问题。
“在听闻了海嗣与阿戈尔，生命与文明，本分与傲慢的关系后，你有什么看法吗，路西法？”
“一般，你知道的，哥们从不给自己上压力。”
路西法面无表情的答道。
身为与其自己内耗不如诋毁他人的血魔，在麻烦和灾祸没影响到自己的生活之前，路西法从不会过多的去思考其他事情与意义。
路西法只想自私的守护当下的生活，争执主义冲突的工作是其他人的。
“可没有做好牺牲准备的你，又怎会来到这里。”
“一码归一码，如果你们现在就结单把那三瓶血给我，哥们现在就跑路。”
“......”
寡言淡语的乌尔比安和歌蕾蒂娅对视了一眼，使得歌蕾蒂娅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再坚持一会儿，路西法。”
随后，便是无声，只有脚步声回荡在长廊中。
渐渐的，路西法他们回到了最初和骑士发生紧急作战的地方，也是路西法和阿玛雅说了两句掏心窝子的话的地方。
但是让人心有余悸的事情是，阿玛雅的尸体不见了，只留下一滩凝固的血迹。
察觉到不对劲的乌尔比安和歌蕾蒂娅伸手握住武器的把柄，半遮眼眸的路西法更是最后悔没有来得及补刀的一集。
“我嘞个骚刚，还有捡尸？”
话音落下，随即响起的是水滴滴落的轻声。
回廊的尽头，大海的使者悄然而至。
与所有海嗣不同的是，它完整的长着人类的四肢，还顶着一对黎博利的耳羽，可它仍是海嗣。
如同水母一样的薄膜包裹着它的驱赶，诡异的幻肢附和着它的动作，冥冥之中透露着一股渗人的美感。
“同胞，回归大群，家园，呼唤你们。”
眼前的海嗣吞掉了阿玛雅的尸体，语言功能变得更加井然有序。
乌尔比安和歌蕾蒂娅本不想与其废话，奈何路西法二周目的惊世智慧很难不让他吐槽。
“我超，哪来的虚吾伊德？”
“？”
......
“已经没有能操作的地方了...不知道我和长官还能在这里坚持多久...”
乔迪面露复杂的朝塔顶的窗外看去。
海浪漂流，迷雾笼罩，而塔底的战斗声仍在交响，隐约之间，似乎绝望先死神一步找上了他们。
“唔...玻璃的反射...不...等等...有光...？”
忽然，一抹刺眼的强光从层层云雾中乍现，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海间行驶。
砰！
又是一声铳响，达里奥又击碎了一只爬上来的海嗣，但源源不断的海嗣还是包围了他。
提灯里的灯火摇曳，礁石的形状和排布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不留余力的达里奥做好了在此燃尽的打算。
正当他举起利剑准备再次杀进海嗣包围圈的时候，一只体型庞大的怪兽突然从海嗣的外围席卷而来。
*尖锐的咆哮*
mon3tr的利爪撕碎恐鱼，口中吐出的光波令海嗣奔灭。
“你...”
恍惚的时候，达里奥撇见了不远处的凯尔希，但是达里奥丝毫没有放松，海嗣留下的溟痕依旧盘踞在岛上扩散。
达里奥咽下虚弱的浊气，正欲举铳摧毁溟痕，一声低语在他的耳边轻轻回荡。
“我唤咒语，止息海潮。”
淡金色的波纹一闪而过，随后在达里奥惊诧的目光中，让伊比利亚感到无比头疼的溟痕就像是被连根拔起一样，覆灭消亡。
感叹之余，卡门举着提灯来到了达里奥身旁，而在他身后，一艘艘巨舰破开海雾与浪潮，聚集在岛屿周围，驱散了这里的黑暗与邪恶。
“卡门阁下，这到底是...”
“应该算凯尔希的后手吧，虽然她好像也很意外的样子，不过我们的确获得了很强力的外援。”
卡门转过身，达里奥顺势望去，一个样貌清秀的年轻人用手中的骨笔划出语言的魅力，遣散海洋的潮湿，而他的身旁则是站着一位雌雄莫辨的白发人影。
“博士，请留不要离我太远，我的咒言毕竟不能像路西法那样瞬发。”
博士看着熄灭的海嗣和溟痕，自言自语的朝logos说道：
“嗯...logos，你说你能不能给海嗣打上一个概念性的咒言，让海嗣回归大海之后直接连带着所有海嗣一起爆了？”
闻言，logos朝博士投去一道鸦雀无声的视线。
他本以为像博学多闻的博士不会做出“谈克制不谈出力”的耍流氓行为，现在看来还是他太刻板印象了。
根据可公开的情报，全部海嗣几乎和整个大海划上了等号，想要强行杀死大海，即便是路西法都做不到吧！
“...博士，我往往很羡慕你拥有和路西法同等的想象力。”
“天赋这一块，牢弟。”
第三百七十一章：愚人号略有失重感
“那个提灯...你是伊比利亚国教会的审判官？”
阿方索暂时没有理会一旁的劳伦缇娜和斯卡蒂，转而把视线投到艾丽妮身上，她的提灯刻有伊比利亚的条录，让阿方索倍感熟悉。
虽然不清楚眼前的身影究竟是人类还是海嗣又或者是深海教会的那些伪人，但艾丽妮还是认真回答了问题。
“准确来说，我是伊比利亚审判庭的审判官艾丽妮，达里奥长官的学生。”
“没听过，卡门在哪？”
“你知道卡门阁下...他是当今伊比利亚的圣徒。”
“圣徒...噗，贼哈哈哈！”
阿方索突然放声失笑，让人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被海嗣夺舍了。
“卡门...他居然连成为教皇的勇气都没有？看来大静谧的灾难让伊比利亚变得懦弱，懦弱到你们花了将近七十年，才找到我这里。”
“你...你到底是谁？！”
听着阿方索的诋毁，一顿咬牙的艾丽妮忍不住发出不甘的咆哮。
“这艘船上的人已经死绝了，只留下我，阿方索，伊比利亚曾经的大公爵，黄金舰队的总指挥，斯图提斐拉号的船长，而它是我亲爱的大副...”
阿方索用那只半日半鬼的手轻轻抚摸身旁的海嗣。
而这一幕的情景加上阿方索的自爆，使得惊讶的艾丽妮不由得怔在原地。
随后，阿方索将自己的注意力看向劳伦缇娜和斯卡蒂。
“那么...你们又是谁？”
“无意冒犯，船长先生，我们是来自阿戈尔的猎人，此次前来只是想把您的船借走一下下而已。”
劳伦缇娜的血瞳透露着些许谦恭，优雅的提裙行礼，只是她平静的话语中似乎有着言外之意，而且对于她们是否会归还愚人号只字不提。
这当然让阿方索不满的皱起眉头。
“想借走我的船...妄言，只要我还活着，就不许。”
“这可由不得您呢，毕竟我们只负责通知，不是在征求。”
说罢，劳伦缇娜轻微扬起的嘴角勾勒出新的弧度，靡颜腻理的手掌轻轻攥住圆锯的把柄，好似一名口蜜腹剑的蛇蝎美人。
见状，阿方索握紧自己的砍刀，身旁的海嗣随之发出蠢蠢欲动的警告。
而就在这时，保持纯粹的斯卡蒂则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你是怎么一个人在这艘船上活这么久的？吃海嗣？”
“不然呢，水手最常吃的东西就是海鲜，我和大副又不是喝点自己的血解解口就能永生的怪物...等等...”
像是突然感受到特别的存在，阿方索的话言戛然而止。
他满脸诧异的看了看自己已经海嗣化的手臂，随即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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