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克莫
塞雷娅的问题令缪尔赛思一怔，重新看向克丽斯滕的视线满是诧异。
而面无表情的克丽斯滕依然平静如水，仿佛有点轻微的死了。
“对你们而言，真正的克丽斯滕又该是什么样子？年轻的追梦者？不择手段的狂人？还是为了苟活只为保住一丝丝清白而牺牲一切尊严的堕落者？”
“......”
塞雷娅不清楚克丽斯滕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她只知道克丽斯滕肯定经过了难以想象的自我否认和自我抉择。
“...你不打算坚持你的梦想了吗？”
“能源设施被彻底切断了，我的梦会因为现实而离我远去，我所能做的就是回到莱茵生命，回到自己最初的起点。”
“你会愿意妥协？这不像你。”
“你不是也做出了和我相同的选择么，塞雷娅，我们都会和曾经的自己背道而驰，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塞雷娅变得沉默。
她仍有些疑虑，不过缪尔赛思得知克丽斯滕回到莱茵生命之后，立马转悲为喜。
缪尔赛思相信，只要她们同舟共济，过往的倾轧悲戚都将烟消云散，她们能做得更好。
“总之，你愿意回到莱茵生命和我们好好相处了是吧？”
“...啊，毕竟现在的莱茵生命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好耶！”
缪尔赛思或许并未察觉，但塞雷娅认为克丽斯滕话里有话，尤其是现在的莱茵生命多了那么多萨卡兹。
不过克丽斯滕能活着回归莱茵生命便是不幸中的万幸，塞雷娅已经心满意足了。
......
“这就是你控制她的理由吗？”
变形者瞥了一眼被簇拥的克丽斯滕，顿时明白了路西法的用意。
她本以为路西法是抓住了莱茵生命的命脉，没想到直接抓住了莱茵生命的大脑。
这样一来给萨卡兹的学术小组以及卡兹戴尔开小差就方便许多了。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控制她的？你抓到她的把柄了？”
“肉体改造这一块，虽然我还是第一次在活人身上实操，不过效果好像还不错。”
略带戏谑的血瞳照映出克丽斯滕的身影。
此时此刻，承载着血魔巫术的血液流淌在克丽斯滕的心脏及器官中，克丽斯滕的生命在路西法手间犹如紧绷的细线，稍微触弹便会寸断。
只要克丽斯滕有违背路西法意志的想法，哪怕二者相隔甚远，留在克丽斯滕体内的巫术锚点依旧能让克丽斯滕当场爆体而亡，或者沦为丑陋的血嗣。
只不过变形者对路西法的微操手法似乎有别样的观点。
“嗯...如果能把握得当的话...似乎也是个不错的玩法...”
“不要一脸纯真的说出这么危险的话题啊，上层叙事的审核大人在看着我们啊！”
被路西法打破的第四面墙转眼间得到修复。
赶在路西法和变形者再次爆出重量级话题之前，从刚刚就在偷听的霍尔海雅抿了抿嘴唇，勇敢大胆的插足进来。
“呐，路西法，关于我的肉体改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啊？我已经有些安耐不住了的说...”
过度期待的兴奋让霍尔海雅的面部表情有些失控。
丰硕的两座山岳被胸前的束缚带勾勒出完美的形状，覆裹纯黑丝袜的大腿肉互相夹紧，好动的大尾巴也不由自主的缠卷起来。
摆脱自己短折寿命的新生就在眉睫之内，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都预示着此时的霍尔海雅已经等到望眼欲穿了！
只是霍尔海雅一副比虾头女还虾头的模样，不禁让身旁的变形者若有所思。
“——路西法，如果你现在喜欢这种类型的话，我们不是不能变成类似的样子满足你，唔。”
“很好的发言，但是你先别发言。”
变形者话音刚落，就遭到路西法的捂嘴行动。
阻止变形者思维迪化后，路西法摇过脑袋，疑惑的看向眼前的霍尔海雅。
“你也想成为魔鬼筋肉人？”
“...不是您说的么，只要我放弃过去的使命和羽蛇一族的执念，您就能让我摆脱短命的实验缺陷，继续活下去的呀？”
“好像确实让你做过选择题来着。”
路西法回忆了前几章的剧情，发现确有此事。
只是看着路西法一副正在搜索记忆C盘的样子，霍尔海雅莫名有点心慌。
迫于路西法的威逼，霍尔海雅舍弃了一切，只为了能正常活下去的一线生机，而路西法漫不经心的态度着实让霍尔海雅变得动摇起来。
“霍尔海雅向您乞求，哪怕成为您的奴隶！被您的法术打上标记都可以！我什么都愿意做的！拜托了！”
霍尔海雅声音不大，却是让周围的旁人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霍尔海雅没有掰断自己的法杖或者跪下来偶内盖让路西法有些不满意，不过许下的允诺，路西法永不食言。
于是路西法转过身，唤来了为首的赦罪师萨卢斯。
“路西法亲王，请问有何吩咐？”
霍尔海雅还在不解面前和自己建模数值不分伯仲的萨卡兹是谁的时候，路西法已经开始了自己的稳定发挥。
“这位更是重量级，卡兹戴尔本地的人体实验高手，你先到她那里挂个号。”
“？”
第四百三十章：我心中只有路西法一个大君！
“羽蛇神民一族的秘术实验...还真是让人感到惊奇...”
老兵回归的克丽斯滕疏散了围观者，让各司其职的缪尔赛思和娜斯提等人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使短短两天经历了起起落落的莱茵生命重新回到蒸蒸日上的轨迹。
而路西法他们则是临时征用了莱茵生命的一间研究室，萨卢斯旋即叫来一些年轻的血魔和女妖，抛开娴熟的巫术操作外，他们同样精通人体学和神经学。
只不过给霍尔海雅做了一套全面检查，她们讨论出来的结果却是无从下手。
“路西法亲王，很遗憾，我们可能要辜负您的期望了。”
“细嗦。”
“嗯...路西法亲王，您应该明白，其实每一种人体实验的本质流程都是不一样的，有的是血肉骨髓，有的是神经脉络，而这位羽蛇女士的损伤基点是她的大脑。
羽蛇族的实验压迫了幼儿时期尚未成型的大脑，强行承受数代羽蛇的记忆和情感，使得原本的寿命大打折扣，一旦度过了某阶段的临界点，这些来自过去的羽蛇族执念就会彻底压垮她的大脑，造成脑死亡。”
一言一语的谈论期间，霍尔海雅晃晃悠悠的从检查椅上爬下来，竖耳聆听路西法和萨卢斯的交谈，一股惶惶不安的感觉从她心底迸发。
“而我们的能力和巫术还不足以完美解除她和羽蛇执念的绑定，稍有不慎的话，轻则瘫痪失忆，重则当场死亡，也许奎萨图什塔和杜卡雷大君会有其他办法...”
萨卢斯没有把话说的太满，毕竟奎萨图什塔和血魔大君遇到不知所以的初见杀，也得先一步步摸清机制和思路再提出解题方法。
但是很显然，相较于羸弱的霍尔海雅能不能从奎萨图什塔以及血魔大君手里活过前置条件是个更大的未知数。
“怎么...这样...”
听到自己不亚于癌症晚期的结论，双腿一软的霍尔海雅随即倾摔在墙上，茫然失措。
蓬起的耳羽一蹶不振的耸拉下来，饱满的尾巴拖在地面上，恍惚间黯然失色。
她摒弃一切，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萨卡兹诡谲多变的巫术上，却只换来了更绝望更残酷的回答。
霍尔海雅本应该诋毁，朝给自己画大饼的路西法疯狂哈气，可此时的霍尔海雅却是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若不是手里的法杖支撑着霍尔海雅沉重的身躯，她说不定会当场瘫倒在地。
“已经...不到十年了...”
霍尔海雅渐渐无光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手掌，掰着手指头算道。
就算有误差存在，多活一年或者两年对霍尔海雅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这余生的十年，对于路西法来说不过是些许零头。
正当心灰意冷的霍尔海雅想走出研究室的时候，路西法响起的声音喊住了她的脚步。
“且慢，岂不闻天无绝人之路，我有一计！”
“...？”
失魂落魄的羽蛇回过头，只见路西法背靠着灯光，溅洒的光芒重新照亮了霍尔海雅眼中的色彩。
“路西法亲王，您当真有办法？”
萨卢斯惊讶的眨了眨眼。
饶是奎萨图什塔和血魔大君都不一定能在不伤及霍尔海雅的前提下，填补霍尔海雅的实验缺陷。
莫非他真乃神人也？
随后，在其他血魔和女妖一双双敬重与爱慕的注视下，路西法缓缓走向霍尔海雅。
明明是朝自己走来的恶魔，霍尔海雅非但没有恐惧或是后退，反而将其视作了自己的希望。
路西法的双手抚上霍尔海雅的额头，虽心有不解，但霍尔海雅还是选择放松自己的身体，任由路西法摆布。
似乎就算是被路西法玩坏也无所谓了。
“既然那些羽蛇的亡语是底层代码的话，那我只要把他们的底层代码删掉，或者用我的底层代码覆盖过去不就好了。”
“您的意思...”
萨卢斯和女妖们还在满腹疑惑的时候，其他血魔们已经察觉到了路西法的意图，不由瞪大了眼睛。
血魔的“赐福”，或者说“诅咒”。
紧接着，路西法的指尖流出一行深红的鲜血滴在霍尔海雅的额头上，只是鲜血并未流开，而是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钻进霍尔海雅的皮肉，涌进她的大脑里。
“唔...”
霍尔海雅的双目一瞬间闪过无数条血丝，脸色平静的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与克丽斯滕相同的性质，只是霍尔海雅要比克丽斯滕做得更绝。
路西法的巫术在霍尔海雅体内钉下标记，种下了名为路西法的底层代码。
两层底层代码本该会互相冲突造成一大坨屎山代码，但血魔的赐福自带洗涤属性，强行肘飞了先祖羽蛇的呓语。
至此，霍尔海雅的脑海里不再响应那些尖锐的声音，只剩下一种名为路西法的声音。
“成，成功了？”
看着路西法的双手离开霍尔海雅的头顶，萨卢斯和女妖们一头雾水，一旁的血魔们却是满脸兴奋。
“亲王大人俘擒羽蛇！亲王大人天下无敌吔！”
“能亲眼看到路西法大君赐福的画面，就算是死也值回票价了呀！”
“我说此言差矣，路西法先生还只是代理王庭之主，不算正式继位大君吧？”
“那咋了，天无二日，我心中只有路西法一个大君！”
路西法虽然没有经常在鲜血王庭抛头露面，但他的传言在血魔族群里并不低，一度被传颂为卡兹戴尔榜二血魔，血魔大君之下第一人！
如此劲爆的传说人物，又怎可能不让年轻的血魔感到热血的了？
见状，萨卢斯和女妖们神情微妙，不过并未表现出过多抵触，毕竟如今的各王庭不像过去水深火热，和普通萨卡兹乃至感染者都算相处融洽。
片刻之后，霍尔海雅终于从漫长的恍惚中回过神。
此刻的霍尔海雅仿佛脱胎换骨，重获新生的她抬头仰望面前的路西法，不由得脱口而出：“主...”
只是第二个字音还未出口，触发先攻的路西法抢先一步打断了霍尔海雅施法。
“你醒了，你是这批新人里最差的一个。”
“？”
第四百三十一章：肥蛇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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