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克莫
似乎只听进去后半句话的余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红毛楂楂的尾巴跟着暗喜的心情摇曳。
如此纯真的本性，让一旁的埃芒加德都有些惊讶。
“他还挺好满足的。”
“会笑就已经比小哀强太多了，唉，到底还是叛逆期了。”
“你还真是喜欢诋毁哀珐尼尔啊，人家好歹是女妖之主哎。”
“那咋了，哥们还是代理王庭之主呢，大不了我去菈玛莲那里告状。”
路西法和埃芒加德连说带笑的唠起了家常，而不止是他们，就连绩都觉得自己这个弟弟天真烂漫，乖巧又懂事。
也难怪之前会被年忽悠着去拍她那些不知所谓的电影。
......
原本应该在这个时间段安详平静的“余味居”此时依旧语笑喧阗。
但余看似不知就里，实则最为关心自己的家人。
往往见一面就分别的绩这次选择了落座就餐，还带来一位眼生的巨兽代理人，余立马猜到绩大抵是为了帮望布局而来。
“哥，二哥他...”
提及到望，余的神情浮出一丝忧虑。
他理解炎国朝廷的用心良苦，清楚岁兽代理人未经许可、私下聚集的严重性，可他又何尝不想与自己的家人团圆，吃上一次和睦的团圆饭。
绩察觉到余的担忧，随即轻轻抚摸在余的脑袋上安慰道：
“我和兄长，还有我的朋友们会处理好一切，等到一切都结束...”
淡黄的瞳孔中照出余可怜兮兮的模样，绩的声音变得愈发低下，剩下的话莫名堵在了喉咙里。
他不忍心告诉余自己和望的计划其实是孤注一掷的险棋。
若是成功，一切安好，化干戈为玉帛是再好不过。
若是失败，路西法和埃芒加德尚且能逃回卡兹戴尔，睚也能靠自己的权能趁乱逃走，可自己和望难逃其咎，其他兄弟姐妹也会受牵连，甚至被一之清算。
“......”
恍惚间，有关颉的记忆从绩的脑海里涌出，使得绩下意识看向路西法。
打破枷锁，改写命运，创予奇迹，即便是麻木不仁的望都托付了路西法莫大的信任，去赌一个未知的可能性。
思索了片刻，绩下定决心。
反正商人和赌徒也没有多少差别。
“不必担心，余，继续做你的生意就好，我和兄长能处理好的。”
“——那，那我去给二哥煲一碗汤吧。”
余正欲起身，却被绩拉住了。
“把那份心和汤，留到之后的家庭聚会，再送给兄长他吧。”
“哎？”
余不解，可绩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
把系念化为期待，不是更好吗？
等到老姜拿货回来，路西法和绩一行人已经准备离开了。
这让老姜松了口气，若是绩打算在“余味居”久留，他反倒苦恼该不该上报了。
“那这顿饭...”
老姜的眼神落到余身上，只见余敞开手大字一挥。
“这还算啥了，就当是我请我哥和几位朋友一顿饭了。”
余好爽大方的样子让路西法和埃芒加德直呼性情。
只不过绩对余随意免单赊账的态度有些无奈。
“如果夸两句就能让你请单免费的话，我把房租推十年都没用。”
“咳咳！都是街坊邻居，就当是人情换人情了，将来还能有个照应不是？”
余心虚的挪开身子，避免和绩直视。
绩每次来收房租的时候都会唠叨上那么两句，而余小头一低，根本没办法反驳。
毕竟他现在连老姜的工资都拖了两个月了。
“随你怎么说吧，春节过后，我肯定会定期来收房租的。”
“咳咳！我肯定会想办法凑齐的！”
看着亲兄弟明算账的画面，路西法不由得朝绩吐槽起来。
“还有铁公绩，有点意思。”
“？”
第四百六十二章：你们在此地不要走动
路西法他们前脚离开“余味居”，余和老姜后脚便操练起了傍晚需要用的食材。
只是他们刚刚点火炉灶，一个个官员走街走巷，登门告知各路家店。
“通知告急，两个时辰之后，百灶城的能源供电将断电一晚，即凌晨恢复，望周知。”
说罢，领命负任的官员们拔腿奔往下一家，广播声也在此时响起，提醒众人做好准备措施。
见此情景，路过的行人们众说纷纭。
“断电一整晚？这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百灶不比普通的移动城市，能让规模更大的百灶近乎全城断电这么久，居民们实在想不通是什么原因。
“莫非是瓦斯泄露？”
“你是否清醒，哪有瓦斯泄露还有预告的。”
“百灶...要变天了...”
“你又懂了？”
不明所以的人们各执一词，种种不同版本的谣传顿时兴起。
不过既非天灾或危险警报，只是断电一晚还影响不到百灶城的运行，于是居民们个个都保持着看热闹的松弛感。
但是余和作为秉烛人的老姜就不一样了。
他们比谁都清楚，需要耗费百灶全城一半以上的能源，无非就是用来开启岁陵。
只是比起封印岁兽的岁陵，他们更在乎眼下的东西。
“怎么办！小大厨！晚上之后的电器都不能用了，我们这些刚买来的食材该如何是好啊！”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余猜到了绩和望可能会闪击岁陵，但他没想到绩和望的动作这么迅速，甚至连真龙都准许了。
“哥哥们...你们可真是害苦了我呀...！”
余抱着脑袋忍不住跺脚，既无奈又无助。
迫于不可抗力的因素，大众好评的“余味居”只能选择拒客上门，暂闭一晚。
刚刚到货的新鲜食材差不多打了水漂，让本就付不起房租的“余味居”更加雪上加霜。
......
通告一出，城内的居民一时混乱，不过在公职机构的管理下很快恢复了往常安定。
只是朝廷之上却少了些祥和。
“咳...陛下，恐请三思，如今正值临结末年，让那罪兽再次进入岁陵，只怕不妥。”
“......”
稍显冷清的宫殿里，两道人影落于两张坐席，郑重请示帷幕背后的真龙。
而对于太尉的劝告，一旁的太傅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驳。
作为望以天下为棋局的老对手，每当望有所行动，太傅基本都能猜到望的下一步动作，可这一次他反倒看不清了。
没有任何铺垫和助手，孤身进岁陵只为和岁拼个鱼死网破，当局者迷的太傅根本看不出来望的底气在何。
虽然太傅他们从不怀疑望的动机和理由，可念在望有前科为例，理应慎重决策，防止过去的惨案重蹈覆辙。
结果真龙却是同意了望的请求，放任他进入岁陵，令太傅太尉等一众臣子惊愕失色。
“——大荒城的研究，如何？”
高位上的真龙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题论。
“回陛下，大荒城的收成和以往相当，而“巨兽心脏”在那场灾害的机缘巧合之下，由岁兽代理人黍证实功能无异，可正常投用。”
随后，真龙平静的声音从幕帘传出。
“既然如此，又何惧代价，岁兽残祸之事一拖再拖，总该有个了却的时候。
倘若望能替大炎一劳永逸，除去这一桩遗留千年的心事，便是有功无过；即使他事败身陨，招致岁兽彻底苏醒，大炎亦可倾出国力将其诛杀，不留患根。”
听言，太傅和太尉对视一眼。
虽然他们浑然不知真龙和望私有承诺，但岁兽一事确实拖的够久了，久到人和兽殊途离末。
那十二位代理人为炎国的贡献历历可数，若不是岁兽本尊的祸殃，他们和那十二位代理人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般距离。
如果能驱除岁兽，而保留十二位代理人，朝廷上下恐怕没一个不同意的。
重岳时常露出落寞的样子，一度让太傅印象深刻。
‘...等等...重岳宗师的剑好像在玉门送给了那个萨卡兹亲王...刚才看到望的时候他并没有那把剑...是他已经不需要重岳宗师的剑就能战胜岁...还是说...’
思虑之余，真龙又一次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太傅的思路。
“不论人也好，巨兽化身也罢，听调大炎便是我大炎的子民，况且那位戍守边疆的祖师已经被调遣回京，诸臣还有何成见？”
“陛下圣明。”
见真龙圣意已决，太傅和太尉便不再劝阻。
靠保险手段除去岁的威胁，对谁都好。
就算苏醒的岁执意要跟炎国爆了，兵部和司岁台也早已计算过了作战之后的大概损失和花销。
能赶在过年前把麻烦的事情统统都解决掉，也算是过一个好年了。
“时候快到了，传禁军，调取百灶七成能源，开启岁陵。”
“是。”
......
同一时间，随着昏黑的夜幕笼罩炎国大地，整个百灶只有寥寥几数灯火通明，路西法和绩借着夜色悄悄摸到了通往岁陵入口的殿堂。
以防差错，他们并没有和望汇合，而望此时正被一排排炎国禁军围着，还有一位单手叉腰的金发“孩童”。
“看来祂就在这里面，那么只要等门打开，我就带你们进去。”
“且慢。”
绩忽然拉住睚作势拔刀的手，藏在暗处的眼神死死盯着禁军旁边的老天师。
“那个天师也在，这下想偷偷溜进去就有点麻烦了。”
“区区人类而已。”
睚本不屑一顾，但是看在这里是老天师和禁军的主场，最终还是放弃了使用权能的打算。
毕竟早在玉门的时候，即便是槐天裴那个凡人武痴，多多少少都能凭直觉预判到她的动作，何况其他人。
而老天师和禁军更不能等同其他人类视之，稍有些风吹草动就能引起他们的防范，只怕到时候还没进去岁陵，一切努力就全都付之东流。
“萨卡兹的巫妖，你有什么能瞬移且不会被人察觉到的法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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