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克莫
保险起见的劳伦缇娜为了确保埃芒加德究竟是姐姐还是妹妹，冒险提问。
“额...我倒是没怎么记过这回事...应该也快有两百岁了，就比路西法小一点，嗯。”
“？”
第四百七十六章：爱的力量是无限的！
“卡兹戴尔的萨卡兹都是怪物吗？”
听到年轻貌美的埃芒加德高出自己数倍有余的年龄，惊叹不已的劳伦缇娜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就连歌蕾蒂娅都不由得投来一双稍稍诧异的视线。
唯独正在进攻披萨的斯卡蒂漠不关心，认为年龄这种东西根本代表不了什么。
“很难想象萨卡兹仅仅靠出生的血脉，就能奠基其他种族望不可及的寿命和力量。”
平复心情的歌蕾蒂娅缓缓收回视线，自言自语的感慨道。
不借助像海嗣一样的超凡力量，阿戈尔人的平均寿命靠着各种科技仪器频繁续命也只能维持在150岁左右，伊比利亚的大审判官圣徒卡门活到100多岁也已是高龄。
而萨卡兹只要保障生命安全就能轻轻松松活到两三百岁，拥有纯粹血脉的王庭族群更是超标，生命力更强的同时寿命周期更长，基本有三分之二的人生都会处于壮年期。
其中脱颖而出的王庭萨卡兹甚至可以克服寿命的影响。
巫妖的命结是他们生命的延伸，女妖能靠咒言永固自己的仪容相貌，血魔能靠战斗的新鲜血液不断维持自己的强盛期，食腐者能依赖自身的特性一次次轮回生命。
在得知劳伦缇娜她们不过是三四十岁的小妹妹，埃芒加德的腰板挺的更直了。
“我还以为你们阿戈尔人的年龄会更大一点。”
“嗯...如果只谈上限的话，我们和普通的阿戈尔人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劳伦缇娜若有所思的答道。
具有海嗣基因的深海猎人只要不被大群吞噬或者重伤丧生，寿命上限会比阿戈尔人更长一些。
但也只是长一些，远远达不到长生的地步。
一想到200年乃至2000年后的遥远未来，内心百端交集的劳伦缇娜不由自主的朝路西法看去。
“呐，路西法。”
“你说，我听着呢。”
路西法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通红的镜子反射出路西法与劳伦缇娜的两面影子。
“当我几十年后垂垂老矣，当我几百年后与世长辞，你会为我而悲伤吗？”
“——”
随着平静的话语落进耳中，歌蕾蒂娅翻书的动作蓦然顿住，斯卡蒂含着嘴里的披萨，却一时忘记了咀嚼。
这无疑是个非常沉重的话题，以至于埃芒加德都不禁收起任性的态度，侧头看向沉默的路西法。
诚心而论，身为巫妖的埃芒加德和身为血魔的华法琳，以及变形者可以轻而易举的陪路西法从生到死、天长地久，天生的优势区间令劳伦缇娜她们望尘莫及。
可埃芒加德不想以此为傲。
数十年后，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她们会老去。
数百年后，劳伦缇娜和霍尔海雅她们会消逝。
数千年后，阿斯卡纶和莫斯提马她们会被遗忘。
只有路西法会记得曾发生过的一切。
倘若路西法根本不在乎她们存在过的感情与记忆，埃芒加德不相信，无论如何都不信。
......
死一样的寂静持续了良久，路西法才慢慢开口。
“你认为我会怎么样？”
面对路西法的反问，劳伦缇娜先是一怔，随即陷入沉思。
“嗯...我想应该会稍微悲戚一段时间，然后继续生活吧，毕竟你看上去不像是会被过去束缚的人呢。”
劳伦缇娜勾起嘴角，一副坦然的样子像是在主动同情路西法一样。
毕竟背负越多的人，活得越辛苦。
闻言的埃芒加德抵着下巴，暗自附和劳伦缇娜的观点。
尽管路西法从不让自己内耗，释怀切割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可一旦熟悉的人物不复存在，不可触及的逆鳞就会不受控制的变多。
就像血魔大君从不会轻易谈起自己的兄长。
“戳啦，你以为我emo上个几年，然后一遍遍翻着和你们经历的回忆片段就感到知足和幸福了么？”
“哎？”
埃芒加德和劳伦缇娜她们还是低估了路西法自私又贪婪的纯度。
一个成长到如今这般的血魔，若是还能被寿命论肆意殴打，那他不是白成长了吗？
与她们之间的羁绊，路西法不需要时间来推敲，路西法不需要时间来证明。
他只要自己承认。
“我的力量有目共睹，我的手段你最清楚，我才不管你们是什么想法，在我没松手之前，我不准你们放手。”
说罢，路西法端着酒杯的手冒出一滩滩鲜血，将整个杯子包裹在内。
等到鲜血吐出杯子，退到路西法躯体里面，杯中满满的血酒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
见状，劳伦缇娜不由回想起那场难忘的夜晚，路西法血盆大口的嘴巴裂成三瓣，好似将她吃干抹净。
只是单纯回忆那时的画面和体验，劳伦缇娜的身体就下意识绷紧，仿佛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了路西法的形状。
听着路西法的回答，埃芒加德忽然记起，血魔一族不全是自然孕育而诞生的。
一部分强大的血魔可以使用特别的巫术强行作用在其他种族或者混血萨卡兹身上，这群小倒霉蛋和大冤种在血魔的“净化”下就会变成新的血魔。
虽然这种后天催生的血魔大多资质一般，只能作为低级的眷属奴仆存在，但他们同样能得到血魔的基础能力和同等寿命。
对此，霍尔海雅就是一个例子，她的先天基因短寿缺陷就是在路西法的赐福之下得以修正。
虽然路西法没有让霍尔海雅接受洗礼成为血魔，不过足以应证路西法有那个能力。
而劳伦缇娜也大抵猜到了相似的可能性。
不论阿戈尔、萨卡兹、萨科塔、羽蛇还是鲁珀，只要她们身为原先种族的寿命走到了尽头，路西法就会通过“净化”的洗礼让她们成为和自己一样的血魔，使其不用再担心寿命问题。
至于劳伦缇娜她们愿不愿意接受，路西法表示解释权归他所有。
毕竟对他而言，失去比结怨更让人后悔。
“唉...鲜血王庭的黑暗，你和大君绝对功不可没。”
“那咋了，感觉不让人毕业的巫妖王庭更黑暗啊我看。”
“？”
第四百七十七章：好肉麻的俩公婆，这下样衰了
“成为血魔...好像也不错呢。”
劳伦缇娜挑起精致的眉头，一副在认真思考的模样。
实事求是，成为血魔不全然是一件坏事。
在眼下的时代，得益于满世界做支线任务的路西法猛刷活跃度，血魔一族不说是泰拉好评榜第一，起码不再是受千人所指的牢角色，多多少少比温迪戈和食腐者拟人一些。
屹于血魔顶端的唯二血魔，路西法是模范中的模范，血魔大君也在往纯良的方向慢慢改造，且未来有极大概率把王庭之主的位置传给路西法。
被路西法亲手“净化”的血魔完全可以依靠路西法，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血酒能喝到饱，根本不需要担心吸血不足。
血魔大君看在路西法的份上也不会太过为难，更有可能选择偏袒，彻底杜绝危险或族内霸凌的情况发生。
虽然通过“净化”洗礼的血魔没有纯血与生俱来的天赋和资质，最多靠沉淀勉强达到华法琳往下的标准，但是对于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这些平庸种族而言，已经算得上一次版本大加强。
而且不同于随意捏造的血嗣或者被巫术赐福的血肉怪物，靠“净化”洗礼诞生的血魔基本不会拖累原有的建模，甚至有可能会更贴合白发红瞳的劳伦缇娜。
只不过身为深海猎人的劳伦缇娜体内携有海嗣基因，变成血魔可能会相对变弱一些。
毕竟不是每个血魔都能成为路西法，何况路西法本就是血脉纯粹的血魔，只是现在有些成分复杂而已。
“不过，就算我到时候选择拒绝，你还是会那么做，对吗？”
“包的，除非你现在就和我切割。”
“嗯哼，比起一个人孤独的死去，和你一起厮守到未来的终点，似乎更有意思呢。”
“我没意见。”
劳伦缇娜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本能的接受了来自路西法的永恒邀约。
她当然也不是圣人，或者说劳伦缇娜同样自私贪婪。
碍于海嗣的原因，被迫放弃理想的劳伦缇娜第一次经历了失去，如今遇到能够相濡以沫的“舞伴”，劳伦缇娜怎会愿意经历第二次失去。
哪怕将来出尔反尔的路西法主动把她抛下，劳伦缇娜都不会放手，直到死亡和时间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咦...好肉麻的两公婆...”
眼睁睁看着路西法和劳伦缇娜宛若彼此告白的一幕，埃芒加德样衰了。
对此，劳伦缇娜只是淡淡一笑。
“请别介意，埃芒加德小姐，毕竟现在的我还只是一个可怜的短生种呀，时间的腐朽听上去还是很可怕的。”
“也是哦...”
虽然有的是手段的路西法可以倒反天罡，把寿命论按在地上摩擦，但劳伦缇娜她们终究需要做好那一天来临的准备。
在那之前，她们会慢慢走到中年的阶段，体验年龄岁月带来的进一步影响。
例如肌肤不再像往日年轻，胸部会日渐下垂。
而从踏进赛道就站在终点的埃芒加德不会有这种烦恼，也不会为一时的浪漫所着迷。
“说起来，队长是怎么想的呢？”
劳伦缇娜转过身，跳过了中间的斯卡蒂，径直朝着沉默寡言的歌蕾蒂娅看去。
斯卡蒂和其他深海猎人不同，她的体内蛰居着一只名为伊莎玛拉的初生，尽管这只初生可能再也不会醒来，但祂的存在已经改变了斯卡蒂的身体结构。
比起深海猎人，更像海嗣的斯卡蒂几乎不会变老。
可歌蕾蒂娅既没有初生的背后灵，与路西法不过是泛泛之交。
“很抱歉，我不太喜欢思考千百年之后的东西，我更喜欢把注意力放在当下或触手可及的事物上，兴许我在接下来的几十年就活的够满足了。”
面对劳伦缇娜的提问，歌蕾蒂娅若无其事的回道。
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歌蕾蒂娅扭头看向沙发上的路西法和埃芒加德。
“永生，长生，真的是一个值得幸运的能力么？”
“这个嘛...”
埃芒加德挠了挠脸颊，不知该如何作答，生怕无意间打击到身为短生种的歌蕾蒂娅。
而路西法也不是没听过相似的言论。
在他的前世记忆中，有不少人最终幻想企图长生，也有不少人表示长生只是一种诅咒，不断看着熟悉的身影接连消失，再重新认识；不断与社会时代脱节，再重新融入。
曾经的路西法或许不敢苟同，现在不一样了。
“你说得对，但是有能力的话，谁不想活得更久一点？”
“......”
歌蕾蒂娅眼神一凝，无可置喙
拥有能改变许多事情的能力，谁都希望自己永葆青春。
就像路西法，倘若他不活到两百多岁，谁能退治邪魔保住萨米一线生机，谁能斥逐海嗣救阿戈尔于水火之中。
光是站在这一点上，歌蕾蒂娅就没办法反驳路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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