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心能煮书
要是没有蓝毛大鸟暗中捣鬼，李诺才不相信叛教时代的虚空鲸，会自个儿跑到叛乱时代呢。
“那个，排迪啊。”
李诺右手下压，将爆弹枪挂在腰间：
“俺叫血手，俺可以带你出去。你既然知道蓝毛大鸟的名头，应该清楚这丫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那是当然了！血手大叔！”排迪一口一个叔，差点让李诺尴尬地抠脚指头，但他自己却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自顾自地说道：
“蓝毛大鸟就是全银河系最垃圾的烂玩意！把俺养大的叔叔们说，他们当初就是为了躲避蓝毛大鸟的烂玩意舰队，才会在戈尔卡莫卡上迫降的。”
“不是，等会儿，烂玩意舰队？”李诺愣了下，顿感惊奇，“蓝毛大鸟也有舰队了？”
“有啊，而且牛逼哄哄的，说是从虾米帝国里骗过来的。俺跟你说，蓝毛大鸟老牛气了现在，走到哪都是打打打、抢抢抢、干干干…”
排迪口若悬河，把奸奇在叛教时代的现状说了一遍，听得李诺头皮微麻。
叛教时代有个大反派，名叫范迪尔。
这家伙原本是泰拉元老院的一员，后来介入国教事务，利用阴谋诡计登上教皇之位，实现元老院和国教两开花。
范迪尔为了巩固自己的特权地位，疯狂打压所有能威胁自己的存在。
有一天，他听说银河系的某个角落里，存在着一群崇拜神皇的女性教徒。
她们骁勇善战，虔诚狂热，拥有不小的名声。
在当地的国教信徒眼中，谁能获得这群女教徒的效忠，谁就能证明自己是神皇在皇宫外的代言人。
于是，范迪尔前去忽悠这群女教徒。
在正常的战锤历史中，范迪尔演了一出“我用枪射杀我自己，但暗地里用玫瑰念珠保护自己”的戏码，以此来让女教徒相信自己被神皇庇佑，是不死之身。
这个戏码很拙劣，但纯情懵懂的女教徒却信了范迪尔的鬼话，成为对方的部下。
范迪尔给这群女教徒起了个名字，叫做“帝皇的新娘”。
她们的另一个称呼在云锤群体里广为流传，那便是“战斗修女”。
以上是战锤正史中的历史。
眼下的战锤世界诡异多变，范迪尔的人生轨迹发生巨大变化。
在叛教时代子宇宙里，范迪尔笼络的“女教徒”，并非后世的战斗修女，而是奸奇恶魔伪装的假教徒。
范迪尔一脚踩入奸奇的陷阱，被奸奇恶魔强行灌泡芙腐化，沦为了奸奇麾下的首席牧师。
原先应该成为“帝皇的新娘”的女教徒，也变成了“范迪尔的新娘”…
说实话，李诺听到这的时候差点没绷住，总有一种帝皇脑袋上绿绿的感觉。
回到正题上。
范迪尔投靠蓝毛大鸟后，带领自己的势力叛出帝国，成立全知神教，大肆宣扬万变之主乃人类救星的异端言论。
此番言论很荒谬，但却很有效。
35k那个年代，国教和帝国元老院对帝国世界的压榨程度，是大远征时代的五倍。
总督既要给帝国元老院缴纳物资税，又要向国教奉献教会什一税和捐款。
双重压力之下，很多总督都有谋反的念头。
范迪尔打出全知神教的名号，又给治下的世界超大幅度减税，直接赋予总督灵能权限，把他们打造成灵能者，巩固他们的统治。
帝国国教和全知神教，孰好孰坏，不言而喻。
就这样，范迪尔的势力越滚越大，以至于地处银河系边缘的戈尔卡莫卡也受到了他的影响。
“哦，俺懂了。”李诺若有所思地说道：
“第一支抵达戈尔卡莫卡的虾米勘探队，来自人类帝国。第二支抵达戈尔卡莫卡的虾米舰队，是范迪尔的人。”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情况。”排迪如捣蒜般连连点头。
李诺问：
“戈尔卡莫卡在银河系边缘，跨星际通讯不方便，可你为什么了解的这么清楚呢？”
“还不是因为范迪尔那个老毕登。”排迪气愤地说道：
“这丫的成立全知神教之后，打造了一个类似星炬一样的东西，既用来给自己的舰队导航，又全天候不停地向银河系各个角落广播自己的丰功伟绩。俺的灵能小子叔叔，被范迪尔的碎碎念折磨得都快疯了。”
排迪忽然怔了下，黑漆漆的眼眶里放出光芒：
“诶？不对啊。你们没听到范迪尔那个老毕登的广播吗？”
李诺笑笑不说话。
排迪作为排骨小子，虽然另类了一些，但脑子还是很灵光的，聊到现在才发现华点，算是反应比较快了。
“俺们的情况，等离开这里之后，俺再和你细说。”
李诺面色一整说道：
“实话告诉你，排迪。俺们是来狩猎这头虚空鲸的。你要是能帮俺们拿下虚空鲸，俺们就帮你出去。”
“没问题。说吧，你要俺干哈？”排迪把胸脯拍得梆梆响。
李诺问：
“你先告诉俺，这里还有其他兽人吗？”
“除了俺以外，没有其他兽人了。”排迪摇摇脑袋。
李诺懒得去纠正对方的错误认知，思索着说：
“那你把你知道的情况都介绍一下。”
“昂。”排迪指向众人身后的一条分岔路口，“俺的老窝在那里，里面有十几个再生舱室和一群圣甲虫。被俺抓住的这群蘑菇人，隔三差五来砸俺的场子…”
排迪语速飞快，操着浓浓的兽人口音，把虚空鲸肚子里的情况说了一遍。
李诺之前不是发现虚空鲸出现消化不良的状况吗？
这是因为虚空鲸不小心吞掉了太空死灵的陵墓。
戈尔卡莫卡上那个陵墓破损严重，分裂成了数片区域。
排迪生活和工作的区域，被虚空鲸一口吞下。
这片区域和金字塔差不多大，几乎完全由活性金属构成，虚空鲸怎么可能消化得了这么坚韧的金属物件。
于是，便有了荧光菌毯多，而胃液软泥怪死伤惨重的状况。
此时此刻，排迪的陵墓正卡在虚空鲸的排泄通道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差点给虚空鲸整出痔疮。
虚空鲸为了缓解体内的异样，便督促蘑菇人与异物开战，排迪因此和蘑菇人打得不可开交。
李诺想知道虚空鲸体内有没有叛教时代的奸奇恶魔。
排迪对此的答复是，有，而且数量很多很多。
虚空鲸有六个胃囊。
当下众人所在的胃囊，是容积偏小的那一个，距离心脏和咽喉比较近。
其余五个胃囊大约有一千多公里宽，天花板和地板之间存在三四公里的落差。
这五个胃囊里的烂玩意数量十分庞大，但诡异的是，它们却只是蹲守在胃囊内部，从不向外扩张。
“俺好几次在肠子里碰到烂玩意，它们都没跟俺来俺所在的胃囊。而且它们看到俺之后，也没攻击的意思，直接就缩回自己的胃囊了。
排迪挠挠头说：
“那些烂玩意都是蓝猫大鸟的跟班，俺寻思人数至少在千万级别。啊对了，你可以问问蘑菇人。它们应该知道另外五个胃囊的情况。”
死灵武士把蘑菇人押过来。
蘑菇人的身高在一米五左右，像是放大版的红顶白点蘑菇。
它们的伞盖上垂下许多触须，大部分触须黏糊糊的，用来分泌荧光菌毯，小部分触须闪烁微光，那是用来感应环境和交流的体外神经突触。
乍一看，蘑菇人好像和【蘑菇农场】系统有些般配。
但李诺却不想驯化它们。
主要原因是，这类生物非常容易受到纳垢的蛊惑。
古代灵族捕猎虚空鲸的史料里多有记载，十次捕猎事故里，会有三次是蘑菇人被纳垢恶魔腐化造成的。
李诺掏出“讲话灵”吞下，在心中默念：
“我要学习蘑菇人的语言。”
【你食用了一颗“讲话灵”。】
【你正在尝试学习蕈人的蕈人语。】
【这需要消耗100份万用灵能材料。】
【当前万用灵能材料为10万/10万份。】
【是否确认学习？】
“确认。”
语言知识在脑海中划过，李诺瞬间弄懂蕈人语。
他拿出数据板，在上面写下一行字，利用数据板的发生装置，把文字变成超声波发射出去。
被死灵武士压住的五个蘑菇人听到超声波，闪烁微光的触须抖动几下，触须上的光芒变得旺盛。
数据板被光芒照耀，采集到音波信号。
信号被转移成像素点阵图，展现出几行用蕈人语书写而成的文字。
由此，李诺完成了和蘑菇人的第一次交流。
诚如排迪所言，另外五个胃囊住满了蓝猫大鸟的烂玩意。
它们清空胃囊的蘑菇人巢穴，封锁与胃囊相连的食管，不与外界进行交流。
虚空鲸并未要求蘑菇人进攻这五个胃囊，这一点有些古怪。
李诺翻阅数据板上的古代灵族知识。
在看到一起经典的烂玩意偷渡事件时，他心里咯噔一下，大概知道蓝毛大鸟的烂玩意有什么目的了。
“烂玩意在腐化虚空鲸。”
野兽不解：
“老大，在胃囊里也能腐化虚空鲸吗？”
李诺颔首道：
“嗯，可以。其中的原理就跟虾米误食毒蘑菇后产生幻觉差不多。烂玩意在胃囊里举行的腐化仪式，会向胃囊的血管传播灵能毒素。毒素在血液循环的帮助下，进入虚空鲸的重要器官并在那里堆积。只要灵能毒素达到一定浓度，虚空鲸就会被腐化。”
李诺对照古代灵族知识，估算时间：
“最多再过去72个泰拉时，它们就能完成腐化仪式。俺们要是想捕杀这头虚空鲸，就得动作快点了。野兽，计算爆破角度，俺们一路炸到虚空鲸的心脏部位。”
“昂！”野兽拿着找东东器到处扫描，寻找最佳的爆破地点。
排迪激动地抖了抖手里的法杖：
“带俺一个，带俺一个！俺的排骨小子能射射，俺的排骨螃蟹会砍砍，俺的虫子会修修！你让俺做什么都行，就是别丢下俺啊，血手大叔！”
被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排骨叫大叔，李诺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好啦，好啦，带你一个。”
李诺指了指蘑菇人：
“先把它们处理掉，然后保持警戒。”
“昂！”
片刻之后，野兽找到绝佳的起爆地点。
炸药布置完毕，立马起爆。
轰隆爆响过后，巨大的窟窿出现在胃囊的墙面上，密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血管浮现出来。
穿过胃囊表面的血管网络，用激光切割器凿穿胃囊和心脏之间的膈膜，众人抵达一片极为空旷的区域。
这里是虚空鲸的胸腔，巨大的胸骨撑起数百万平方公里的空间，三颗心脏悬浮在空间中央，通过血管和神经网络与四面八方的膈膜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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