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酒真人
一时间，阿尔托莉雅甚至在不经意的一眼将他幻视成了某个熟悉的白毛混蛋的身影。
‘是……梅林吗？’
第六十一章 三问三答（7K5字）
梅林，这是一个无比传奇的名字。
其出自于亚瑟王传说，他的真实身份是亚瑟王传说中的伟大魔术师，王的引导者，也是亚瑟王倚为左右手一般的辅佐与至交，并且和某位被称为人类恶的吉祥物·芙芙有着不解之缘。在这个世界之中，梅林也是拥有冠位资格候补的冠位魔术师。其的大名无论是放眼神秘界还是世俗界，都是一位赫赫有名的神话人物。
而罗维当然不可能是梅林了。
不说其他的，光是他们的品种就对不上。刚刚阿尔托莉雅的幻视，也只是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他与那位梦魔接触后所残留下来的几缕微弱的气息了而已。
“怎么了？阿尔托莉雅小姐。”
察觉到阿尔托莉雅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罗维歪了歪头然后朝着她微笑着询问道，“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啊……”
听到罗维直呼自己的名字，阿尔托莉雅内心之中的那股感觉也是越发的熟悉，尽管她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面前这位青年怎么看都与记忆中的那道身影对不上，但是她的直感却一直都在提醒她，面前的青年绝对与梅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怎么了？亚瑟王？为何在酒宴上走神呢？是对于英雄王与影之国女王提出的王道有什么不同的见解了吗？”
还没等阿尔托莉雅询问，一旁的伊斯坎达尔对于她在王之酒宴上走神的举动明显感到了不解，于是出声询问道：“素来以公正与廉洁而闻名的骑士王啊，能否说说关于你内心之中的王道与理想呢？”
征服王的话打断了阿尔托莉雅的思绪。
这也成功让她意识到还身处酒宴之上的自己走神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于失礼了，所以只好暂时先将内心的疑惑压下，转过头看向伊斯坎达尔。
阿尔托莉雅又回味了一遍刚刚其所说出的那段话语，然后嘴角不禁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公正，廉洁么……”
阿尔托莉雅似乎是在嘲笑着说出这两个词汇的征服王，不，她更多的是嘲笑着自己。
“抱歉了，征服王，那种美丽的词汇与我这种人完全不搭……”
“哦？此话怎讲？”
听闻阿尔托莉雅的话，伊斯坎达尔不禁挑了挑眉头，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诧异，在场的其他英灵也对此纷纷来了兴趣。
尽管这位苍银色的王者如此说道，但是她的那份姿态与气质让人除了用高洁与公正来形容之外，便没有了其他的词汇。
伊斯坎达尔很坚信自己看人的目光绝不会错，可是眼下却得到了这个答案后，他不禁疑惑的皱起了眉头，而吉尔伽美什与斯卡哈倒是带上了几许玩味与期待的意味。
“让你失望了，征服王……我并非什么高洁者，而是一位献身者。”
“何为献身者？”
“不为私欲，而为人民的王者，方为献身者。”
阿尔托莉雅回答道：正如“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与国家，我愿意为国家献身，愿意为人民献身，也愿意为自己心目中的道义而献身。我会高举旗帜，尽可能的保护每一个人。我会对自己的力量设下枷锁，为自己的理想规定目标。”
“我不会如你们那样自我，更不会去发动肆意侵略。我只会做最正确的事情，做对于我的国家与人民最有利的事情。哪怕会付出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这便是我的人生与意义，我将始终走在献身的道路上。”
‘始终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不，你只是自顾自的埋头走在自己认为的正确道路上才对。’
罗维捂住了脑袋，内心对于阿尔托莉雅的人物版本已经可以确定了。
很好，果然是老虚版本特供呆毛王，怪不得总是要吃瘪。
从听到她说出的这番发言开始，罗维就知道，事情有些难办了。
这家伙的脑子，纯粹是个榆木疙瘩，很难以话语来唤醒，想要真把她纠正过来，恐怕真得费一些功夫才行啊。
“……”
对此皱眉的不只有罗维，另外三位王者在听到阿尔托莉雅这难以言喻的发言后也是纷纷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对于王道没有什么兴趣的斯卡哈即便看出了什么也没有点破，而是扭头看向了自己身旁面露难色的御主，然后悄悄地给他传音。
询问他怎么了？
对此，罗维只是回答遇到了点小困难，正在想办法解决。
而此刻的征服王与英雄王看向阿尔托莉雅的双眸之中同样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骑士王……你这般回答究竟是什么意思？本王应该没有听错你话语的意思吧？你是说自己没有欲望，没有霸念，被人民推着前进，像傀儡一样，就是你的王道了？”
“那本王问你，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何以为王？！”
听闻阿尔托莉雅这番讲述，生前就饱含欲望，并以此而活，最终更是因此而死的伊斯坎达尔用无比愤怒的眼神看向了她，并且此时此刻，他的眼神中带着……怒火。
“没有欲望，何以为王？征服王，作为掠夺者。侵占他人，毁灭家园的你又如何能够明白我所坚守的道理。”
“我是骑士王，守护家园与人民的骑士王，我不会让我的臣民为了我那种私欲就开始毫无意义的远征去破坏他人的家园，我会带领他们在自己的国度里，亲手建造属于自己的家，这是我的活法。你那种同撒克逊人毫无区别的王道，为了荒唐而行动的征服，我绝对无法认同与理解。”
面对伊斯坎达尔的愤怒，阿尔托莉雅的双眸依然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她迎着对方的眼神，更是毫不客气的诉说自己的想法，以及对他的批判。
“作为王的你看到了自己的活法与追求，于是乎，你便带领着人民在大地上胡来，盲目的去追寻着所谓的尽头之海。但是，你却殊不知天无边，海无涯这个道理。临死时，你是听到了澎湃的海声。但是追随你的人民呢？他们心中的理想又被你置于何地了？作为王者你可曾听过他们的声音？你又可曾听过，那些被你践踏的他人的声音？”
‘……糟了。’
听到这直蹦雷区的发言，罗维的脸色变得难看，一旁的斯卡哈也在此刻皱起了眉头。而坐在对面的伊斯坎达尔更是猛然站了起来，随后更是发出了宛如雄狮般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骑士王！！”
高大挺拔的身躯巍然屹立，赤红色的斗篷宛如火焰般的鬃毛，将他的形象映衬的更加高大，伊斯坎达尔怒吼着，死死盯着面前这位苍银骑士。
曾经的士兵们皆为这个理想而逝去，他绝不允许有人以这样的挂来践踏他们的信念。
“你生气了吗？征服王，是我说到你的痛处了吗？请放心，我绝无侮辱那些逝去士兵的意思，他们都是英勇的战士，理应获得所有人的尊重。但是作为王者的你却显然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你带领他们追求的尽头之海，即便到了结束也不过是一场空，不是吗？这只是一条死亡的道路。”
阿尔托莉雅依旧在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没有在意征服者的面色。
“不仅如此，你还带着他们侵略各个国家，将大地破坏的不堪入目，民不聊生，尸横遍野。你的王道只不过是一条血腥的路，你究竟使得多少人妻离子散？在你的霸道之上，又有多少无辜之人的白骨？征服王啊，你只顾自己前行，又何曾看过后背呢？你真的能对于自己的恶行问心无愧吗？”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想到那位高洁的骑士王的脸上竟然会露出这样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
“本王能够问心无愧。”
面对阿尔托莉雅的质问，伊斯坎达尔仍旧没有半点迷茫，他毫不犹豫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随后擅长雄辩的他并未如骂街般使用粗浅的话语进行反驳，而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同样询问了阿尔托莉雅几个问题。
“你是如何成为王的？又为何要成为王者？”
伊斯坎达尔冷冷的问道。
“因为人民需要，因为国家需要，因为命运需要。不列颠需要一个合适的王者来守护它，所以我拔出了王者之剑，成为了不列颠的王者。”
“具体的理由呢？”
“为了守护人民的笑容。”
阿尔托莉雅十分肯定的说道。
“你是说笑容？”
“没错，我站在这里绝不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而是为了守护他人脸上的笑容。只要在我的国度里，人民依旧能够面带微笑，那么我就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绝不会错。”
……只是为了回应其他人的期待与愿望吗？
真是单纯且幼稚。
但这也是名为骑士王，以及阿尔托莉雅悲剧一生的开始。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你还真是可怜啊……骑士王，或许是本王看走眼了，你根本不算一位纯粹的王者，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爱做梦的，并且没有头脑和抱负的小丫头罢了。”
“王者的抱负？这是由谁来决定的？是你？还是人民，亦或是我自己？”
“那本王再问你，骑士王，你口口声声所说的守护笑容，最后你又守护住了什么？支离破碎的不列颠吗？你的国度的下场比起本王的国度要更加的凄惨不是吗？骑士背叛，父子反目，出现如此状况，你觉得又是谁的失职呢？”
没有在意骑士王的质问，伊斯坎达尔再度询问了几个问题。
“骑士王，你的不列颠为何会灭亡？你守护的东西又为何会毁灭？”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更是直击阿尔托莉雅的内心。
没错，不列颠的灭亡直到现在也是在她眼中永远挥之不去的痛。
她至今也不会忘记，湖之骑士跪在自己的面前，恳求着自己只惩罚他一人的悲凉场景。
“王啊，惩罚我吧！但是还请放过皇后，她是无辜的。”
也不会忘记，不列颠的陵墓前，刚刚祭奠完自己的兄弟，孤身一人怀着憎恨与怒火走向了复仇之路的太阳骑士。
“王啊，对不起，我绝对无法原谅那个叛徒，更加无法放下这份仇恨，我一定要去报仇！！”
同样也无法忘怀，那位总是闭着双眼，默默弹奏着风琴，最后因为不理解自己选择离去的悲伤骑士。
“王，不懂人心。”
亚瑟王，骑士王，她实在太过温柔也太过于完美了，以至于在潜移默化间便与众人拉开了距离。
亚瑟王是太阳，她的光芒理应照亮万物，无论怎么样的人，她都会去选择接受，而不是去憎恨。
哪怕，在那最后的战场上，同自己血脉相连子嗣将利刃刺穿他的胸膛时的那一声质问，
“父亲，为何你不愿意承认我？！”
太多太多的悲剧，太多太多的遗憾与背叛，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依旧没有选择去憎恨任何人。
从始至终亚瑟王所恨的都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痛恨自己为何不能做到尽善尽美，痛恨自己为何不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所以，即便抛弃了自由，以及作为英灵的荣耀，她也会竭尽所能去改变不列颠命运……
为此，哪怕永远无法得到真正的解脱，她也在所不惜。
……
“……骑士王，你选择的路本王已经明白了。”
盯着阿尔托莉雅那双宛如翡翠般的双眸，伊斯坎达尔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此时此刻，他已经明白阿尔托莉雅的状况了，就连那股愤怒也在最后化作了最后一声感慨。
他不得不承认阿尔托莉雅的确是一位王者，因为这份觉悟只有王者才能够承担。可这份明知是错误，但是因为责任却依旧要奋不顾身去做，牺牲自己的行为，让人难以评价。
骑士王有着不同于任何王者的觉悟和器量，也正是这种器量才能够承载属于她的高洁与正义，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做出了……
将一切寄托于圣杯，重新来过这样荒谬的行为。
这让伊斯坎达尔对这位骑士王的一切感到惋惜。
“骑士王，骑士王……但在我看来，比起王，你其实更像是骑士才对，因为我看不到你的王应有的统治，以及霸念。反倒是你的温柔与守护，占据了生命的绝大多数，所以你才更像是一位骑士啊。”
芬恩也在此刻发出了感慨。
对于这位高洁的骑士，他同样感到惋惜。
“那么，明知事情是错误的，即便怀着利用圣杯修改历史，这样罪大恶极的决心，也不愿意悔改吗？”
斯卡哈质问道。
对于阿尔托莉雅所做的行为，她感慨，但是并不认同。
“没错，这是早就决定好的，在我拯救我的臣民之前，我的脚步绝不会停下。”
阿尔托莉雅摇了摇头，然后回答道。
至此，即便在场的众人对于这位骑士王的选择有所惋惜，但是见到这就是她做出的选择，于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哼，骑士王么……虽然你的愿望听起来愚蠢至极，但是这份执念却是难得的。如此，本王也姑且承认你也有被我亲手杀死的资格吧。”
事已至此，吉尔伽美什姑且也勉强认同了阿尔托莉雅的坚持。
即便愚蠢至极，但是一心一意贯彻信念这种事能够做到的，也无疑不是凤毛麟角了。
如果问一个人的坚持有多难？
在场的所有英雄都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他们之中有人为了霸念而坚持，有人为了孤高而坚持，有人为了爱情而坚持，也有人为了解脱而坚持。
这条路是非比寻常的，是千辛万苦的。即便知晓阿尔托莉雅现在的状态明显是错误的，但是在见到她在明知是错误的情况下，依旧走到这一步的众人也不禁感慨她的决心。
“守护与责任，公正与担当……如芬恩所说的那样，骑士王，你的信念与其说是像王者，倒不如更像骑士。既然你不解何为王道，那么本王也只好直接同你言明了。”
感慨了一声，随即伊斯坎达尔不再如之前那般愤怒，也没有最初时的嬉皮笑脸，而是真真正正的发出了一声属于自己的感慨，
“本王从小就喜欢通读各种神话典籍，以及荷马史诗。我也希望能够拥有赫拉克勒斯那般的神力，闯荡出属于自己的故事，也希望拥有阿格硫斯那样的武艺，可以前往世界的尽头看一看。但是本王的时代并不和平，反而充满了战争，战火无情才是那个时代的主旋律。”
“在战争之中，会死人，会灭国，更加会生灵涂炭。这是在所难免的，但是这同样也是建功立业的最好方式！是属于我们这些男人的豪情！”
上一篇：岳不群：都修仙了，还当什么盟主
下一篇：人在音乐番，但是万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