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鹫先生
也正因为这点。
费奥多尔逐渐的对皇位,对皇权,对皇帝这个身份失去了兴趣。
他已经不想再沦为那帮人的傀儡。
费奥多尔起身。
他站在自己寝宫客厅的落地窗前往外看去,灯火通明的市中心令其向往。
自从登上了皇位之后,费奥多尔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离开了皇宫了。
就在这时。
寝宫客厅的大门传来了咔擦一声开锁的声音,费奥多尔转过头,却见一名娇美大气的妇人自门外轻轻的走了进来。
这位妇人正是费奥多尔的皇后。
“陛下~”
二人先礼貌性的行了个礼,随后妇人便走至费奥多尔的身边,轻声说道。
“陛下,今日之事我听闻了。”
费奥多尔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站在那儿。
“作为妇人,我本不应该去琢磨任何朝堂上的事情,但作为您的皇后,我还是有一些心底话想说,还请陛下您恕罪。”
费奥多尔自然不会因为自己皇后的三言两语而生气,他也并非迂腐之人,只是随意的说道。
“你说吧,皇后。”
“陛下,在我看来,维特议长他并没有错,官员们也并没有错,他们并未在逼你,而是想尽可能的最大可能上保全住乌萨斯,保全住帝国。”
“哦~”
费奥多尔语气平静。
“那么在皇后看来,既然他们没错,那么便是朕错了?”
皇后知道费奥多尔只是在发一些孩子气的脾气,并未当真。
从小便入宫。
他们之间虽说有政治婚姻的成分在里面,但二人之间超越政治婚姻的相爱也并非虚假的。
其他妃子需要忌惮皇威,但她不需要。
在她看来,费奥多尔便是自己的丈夫。
“陛下您没有错,大臣们,维特议长也没有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大臣们需要考虑的是让帝国延续下去,而您是皇帝,一定程度上还需要把皇权的尊严考虑在其中。”
“若要怪。”
“那么只能怪命运,让您生在帝皇家,让你有了这个责任,让你生在了一个错误的时代。”
费奥多尔明显动容了。
“那皇后,朕应该怎么办?”
作为皇后。
她理应当不能给予一国之君任何的建议,但望着自己丈夫每日痛苦的模样,皇后还是心软了下来。
她说道。
“陛下,您还想当这个君王吗?您还想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这个问题。
若在以前,费奥多尔肯定会直接点头。
然而现在,他却沉默了下来。
他望着自己的皇后,又扭过头望向皇宫之外的自由,眼神之中闪过浓郁的纠结色彩在里面。
次日。
费奥多尔早早的便来到了王庭。
王庭下方的官员们来的比过往更加的整齐,维特议长也站在他的侧面,好似昨日的摩擦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虽说大家看似无事发生。
但昨天整的确实有点太过了。
逼迫皇帝。
不少官员在回家冷静下来之后不免有些的胆寒,因此,今日的晨会上,几乎所有的官员注意力都在费奥多尔的表情上,他们想要确定费奥多尔此时真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然而很遗憾。
他们想象中费奥多尔阴沉着脸上朝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他依旧和往常那样,面无表情。
令人看不出他的心底究竟在想什么。
是对昨日之事耿耿于怀,还是准备秋后算账。
恐怕仅有他一人清楚他究竟在想什么。
在王座上坐稳。
费奥多尔与往常那样,眼神在朝堂之上的众臣脸上扫了一圈,随后又落在旁边维特议长的身上。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
“既然来都到齐了,那么上朝吧。”
“诸位有事的便说吧。”
随意的态度令众官员沉默了下来。
王庭在寂静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有一名官员走了出来说道。
“陛下,根据您昨日下达的圣旨,目前圣骏堡中央最大的一个守序之神的雕像已经请到了咱们帝国最厉害的雕刻家进行准备了,最迟明年,应该雕像便会立成。”
众人以为在听到这个事之后,费奥多尔会大发雷霆,即便不生气也肯定会铁色阴沉下来。
然而,令众人意外的是。
费奥多尔依旧面无表情。
仿佛对于这个事情完全不在乎似的。
“嗯,我知道了。”
“有其他的事情吗?”
王庭内又陷入了奇特的安静之中,这下真没有什么人有事情起奏了,若换做以前,在没有事情的情况下,费奥多尔肯定会下令退朝。
然而今日。
费奥多尔却淡淡说道。
“既然诸位爱卿没有事情起奏,那么朕便有一个事情要告知诸位一下。”
一听费奥多尔有事情。
在场原本都准备撤退的众大臣们顿时停止了即将准备迈步的脚步,一双双目光齐刷刷的落在费奥多尔的身上。
都在疑惑陛下有什么想说的。
费奥多尔感受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目光,他眼神之中没有了严肃,有的只剩下了怀念。
“时间过的真快。”
“朕在这个位置上也已经坐了二十多年了。”
“诸位都是帝国的老人,都是功臣。”
“昨夜朕想了一个晚上,朕..哦不..我昨夜站在寝宫的窗户边望向外面的繁华,我突然意识到我自从即位之后几乎已经没有在出国皇宫了,这些年来,我对外面一切的了解都是通过你们的禀告才知晓的,从来没有真正的出门走过。”
当说到这儿的时候。
在场的众官员立马瞪大了双眼,猛的望向费奥多尔,似乎隐隐约约猜测出费奥多尔准备说什么了。
“所以...我想一下,我想退位,昨日我与我的皇后也商量过了,我准备从明日起把皇位传给太子。”
在说完之后,费奥多尔朝旁边招了招手,随后一名腼腆的高个子少年从侧面走了出来。
这位高个子的清瘦少年便是费奥多尔与皇后所孕育的第一子,也是当今太子,由于生的比较早,所以现在太子也已经二十一岁。
与当年费奥多尔被迫即位的时候年龄相同。
当太子第一次走入这仅有君王与重臣才有资格迈入的王庭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激动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昨日夜晚,当费奥多尔告知他准备把皇位传给他的时候,太子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他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但没想过居然会这么快。
他整个人激动的一塌糊涂。
毕竟皇位这个东西。
对于任何从未坐过的人而言都拥有无穷的诱惑力。
在太子走上前之后。
费奥多尔原本以为会有人大呼不可以,或者挽留,然而,费奥多尔发现自己似乎有些的想多了,压根没有任何一个人挽留他,所有人只是震惊的站在那儿,没有人说出一句话。
而当费奥多尔望向旁边的维特议长的时候,却见维特议长正微笑着望向自己。
“陛下,我们未来定当辅佐太子殿下!”
费奥多尔深深的望了维特议长一眼,随后整个人似乎松了一口气似的,重重的吐出了压抑在心底的浊气。
当此时宣布之后。
这一场晨会也到此结束。
众官员忙碌起来,准备明日的登基大典,而太子也立马被宫廷礼仪老师给拉入了专门的房间里面教导他成为皇帝的礼仪,和明日登基大典需要注意的事情。
所有人的重心似乎一下子都放在了太子和明日的登基大典上面,反而是费奥多尔已然没有什么人关注了。
费奥多尔走入自己的书房,他从侧面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乌萨斯的帝国,他已经在规划在退休了之后第一站去哪儿逛一逛了。
而在这时。
书房的大门响起。
“请进。”
大门打开。
维特议长默默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费奥多尔在见到维特议长之后明显的有些诧异,他微笑着调侃道。
“议长先生您还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这个点不应该去叮嘱太子吗?毕竟明日他便是这个国家未来的君王了,而我则将成为帝国,乃至于全世界史上最年轻的太上皇。”
朝日的阳光洒落,穿透窗户,平铺在书房的地毯上,闪烁起晶莹的光。
维特议长走至了费奥多尔的面前,他笑了笑。
“陛下,臣真心没想到您居然会如此果断的做出这个决定。”
“那你今日为什么不阻拦我?”
维特议长讪笑道:“难道陛下您不想吗?”
“臣辅佐了陛下二十多年,在陛下身边也呆了二十多年,其他人若不清楚陛下您的性格与想法,但老臣可太清楚了。”
“陛下您其实压根不想继承这个皇位对不对?若非是生于帝皇家的责任压在你的肩头,并且你是先帝唯一的子嗣,您大概率不会选择继承君王这个位置。”
“陛下,比起担起来这个国家的责任,我更期望您能每日开心快乐自由,不在为这些琐事而操心。”
维特议长真诚的话语令费奥多尔明显一愣,他微微偏了偏头,不再看维特议长。
“所以你便什么都隐瞒我?”
“没办法,毕竟乌萨斯的延续臣总归需要选一个的。”
费奥多尔坐在那儿与维特议长对视,二人之间什么都没有说,但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二人之间二十多年的辅佐之情令二人的关系早已超越了寻常的君臣,虽说有短暂的误会,但在简单的解释与心照不宣后,二人之间过往的误会与矛盾也彻底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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