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乐羊
如今，巴巴托斯的目标就是入侵正面多元宇宙，但它实在太过强大和庞大，也过于黑暗，因此它被正面宇宙所排斥，无法简单的就去到正面多元宇宙。
也正是因此，巴巴托斯才让狂笑在黑暗多元里到处拉拢各种版本的堕落蝙蝠侠，因为这些蝙蝠侠远远没有它巴巴托斯自己那么强大，可以作为先锋，更加简单的抢先进入正面多元宇宙，为巴巴托斯进入那里创造更良好的条件。
而狂笑蛊惑蹂躏者加入黑暗骑士团并且与正面多元宇宙为敌的理由也很简单。
“狂笑给我揭示了一幅幅画面，在正面多元宇宙里，许许多多的世界都依然在夜以继日的信任着超人，我无法容忍超人那样虚伪的伪装者，那样一个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的疯子居然还可以继续受到如此的歌颂！”
提及超人，虽然已经不再遭到毁灭日因子的影响，可蹂躏者依然咬牙切齿。
“我必须进入正面多元宇宙，为所有的世界揭开超人的真面目！”
曾经有多爱克拉克，在克拉克露出真面目后，蹂躏者对于超人的恨意就有多么滔天。
布鲁斯不语，沉默的看了旁边的卡撒一眼。
他可以感受到，自己会跟克拉克成为最佳搭档，他跟克拉克实在是太合得来了，但毕竟时间还是短了点，所以现在他最信任的还并非是克拉克，而是卡撒。
至少卡撒已经经历了足足一万多年的洗刷，是伪装的可能性太低太低了，低到几乎可以说是不存在，如果他不是蝙蝠侠的话，肯定就直接打零了。
但众所周知，蝙蝠侠总会对所有人抱有最起码的一丝怀疑，无论是谁。
布鲁斯在脑海里思考了一波，如果有一天，卡撒忽然杀死了他这个地球上的所有人，还屠光了聊天群里的几个群友和群友们的世界的话，表示从来都没有什么奥特精神，全部都是演出来的，那他会是怎样的心情？
这么一想，布鲁斯就完全可以理解蹂躏者为什么会堕落成那个样子了。
但理解归理解，他还是不能让蹂躏者这么极端下去：“你自己也很清楚，每一个平行世界都不一样，如你所说，在黑暗骑士团里的那个代号无悯铁腕的黑暗蝙蝠侠是与神奇女侠恋爱了，但至少，你跟我都对神奇女侠并没有那种感情。”
“从种种的迹象都足以表明，在不同的平行世界里，每个人虽然外貌和身份可能一样，但个性却未必相同，你的世界里的超人是个混账，但其他世界的超人未必就是如此。”
“也许吧。”蹂躏者一脸平静，好像预料到了这边的蝙蝠侠会是这种劝谏，“在经历那份背叛之前，我肯定也会这么想。”
单纯的言语是很难完全感同身受的，蹂躏者那边的超人是真正的演技完美无瑕，完美无瑕到了整个宇宙所有的演员宗师加在一起都无法比得上那个克拉克一根毫毛。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又怎么可能会偏激到一下子就滑坡成所有平行世界的克拉克都是在演戏呢？
因为哪怕是经历了自己的克拉克的背叛，蹂躏者依然无法分辨得出其他超人是不是在演，分辨不出来，自然也就只能直接一刀切了。
蹂躏者看向卡撒，后者如今正是经典款的人间体形象，在见子，八幡和裕太世界的时候，他都是这副人间体形象。
“坦率的说。”蹂躏者毫不掩饰自己那被超人背叛后千疮百孔的怀疑之心，“虽然在被救赎回来的途中，通过那些能量我可以感受到你的善心，但我现在甚至也不敢相信你是一个真正的好人。”
“你可以随时保留对我的怀疑，这是你的自由，但在我做出任何不轨举动之前，你也只有在心里怀疑的权力。”
卡撒轻轻摇头：“你需要时间去克制自己，现在的你只能在监狱里渡过。”
作为一万多年的老登，卡撒对于人心的看透还是比较厉害的，他看得出来，现在的蹂躏者虽然已经不再像毁灭日时期那样，不会再想着把毁灭日散播全球，把所有人都变成会毁灭日了，可是现在却还是绝对不能放任自由行动的。
以蹂躏者现在的心理状态，一旦被放出去，肯定会千方百计的算计和测试克拉克，到时候克拉克好端端的一个人要是因此被逼疯和逼反，那才是天大的悲剧。
而且出于自己同样是宇宙人的身份，卡撒也无法利用自己的阅历去开导蹂躏者，因为他不管说些什么，都有可能会加重蹂躏者的怀疑。
蹂躏者点点头，对于这个下场毫无异议，他也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不正常：“这点我承认，但我有个请求。”
“什么？”一旁的布鲁斯问道。
“把我跟这个世界的小丑关押在一起吧。”蹂躏者眸光闪烁，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们都知道，小丑的威胁极大，但我见过狂笑之蝠，我比你知道的更清楚。”
“狂笑之蝠，那是在某个地球上被小丑抓住了，饱受折磨后杀死忍无可忍小丑，从而吸入笑气，成为了一个小丑版本的蝙蝠侠……虽然黑暗骑士团里，战斗力是我和无悯铁腕最强，但不管谁都承认，狂笑是最可怕的。”
“他比我们这些任何一个蝙蝠侠所见过的小丑都要难以捉摸，都要更加疯狂，都更充满威胁，我确实还会想要针对各个世界的克拉克，但我绝不希望再看到出现一个新的狂笑，那太可怕了。”
蹂躏者抬了抬自己被拷着的双手，“把我跟小丑关在一起吧，我现在的精神状态，也只有小丑能让我那时时刻刻关注着克拉克的心神进行转移了。”
“而如果这个世界的小丑也像狂笑世界那么无药可救的话……那么至少，到时候就让我来替你杀死你的小丑，如果我成为下一个狂笑，你就能够杀死我，哪怕笑气还会继续转移到你身上，也会被削弱不少了，以你的意志力，应该能够抵抗得了。”
狂笑世界的笑气都快跟概念性物品差不多了，那个地球的蝙蝠侠已经是正义联盟组建许久，手里面有各种各样防备物品的了，却还是半点都抗衡不了笑气，一下子就迅速堕落了。
其他世界的小丑虽然也有笑气，但都没这么可怕，所以只要中间有一个人进行过度，那还是可以保证安全的。
“你似乎心存死志。”布鲁斯幽幽说道。
蹂躏者也不避讳，惨笑一声：“我的世界都没了，如果不是为了揭开其他世界超人的真面目，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要这么想呢？”卡撒开口了。
碍于身份，他本来是想少说话的，但蹂躏者这个思维还是让他不由得插嘴了。
“为什么不这么想？”蹂躏者愕然的看着他，“如果换做是你，你的亲人，你的故乡，甚至你出生的整个宇宙都没了，所有认识的人要么疯了要么死了，而且你已经报仇成功了，你难道还会想活下去？”
听到这话，卡撒当场严肃起来，不满到了极点的看着蹂躏者，整个人顷刻间显出了铁血硬朗的气质，大声呵斥起来：“混账东西，说什么傻话！”
声音之大，里面蕴含着的恨铁不成钢的痛彻心扉的心意，让眼睑低垂的蹂躏者都吓了一跳，愣愣看着他。
卡撒直接拍案而起，指着蹂躏者的鼻子骂：“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每个生命都是独立的自我，亲情，爱情，友情，故乡，这都是很美好的东西，可那不是你活着的理由！”
“把自己活下去的原因寄托在别人身上，那是懦夫的逃避行为，你该为自己感到可耻！失去了一切固然很悲惨，可如果真是美好的要好的亲人和朋友们，那就谁也不会希望你跟他们一样的死去，你就该自己去找到真正的活下去的梦想和目标！”
“别把自己的一生背负在别人身上，如果你还觉得是个大人的话，就该知道，你已经没有尚未成熟的小孩子那样的特权！”
破口大骂！
别说蹂躏者，就连布鲁斯都看懵了，自打认识卡撒以来，在群里面，卡撒一直都是救世主和知心大叔叔的形象，像这样指着人骂的硬汉形象，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啊！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一番话还真是越咀嚼越有味道，让他都有些感到豁然开朗。
布鲁斯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不得不承认，如果让他沦落到蹂躏者这个经历的话，他也有可能做出跟蹂躏者差不多的选择……是啊，那不就是在逃避吗，那不就是不肯背负起自己的人生吗？简直是懦夫！
一样的话由不同的人说出来，说服力是完全不一样的。
雷欧奥特曼不正是失去了一切的人吗？可他依然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背负起了自己的人生，对于雷欧而言，阿斯特拉盗窃奥特钥匙的事件，在被揭开是巴巴尔假扮的之前，不就如同克拉克之于蹂躏者吗？
但雷欧选择了抗争，哪怕在战斗时被阿斯特拉推出去当肉盾，他也没有放弃自我。
而很明显，卡撒的心志只会比雷欧更坚定，做出的选择也只会更加果断和正确！
由这样的一名奥特战士嘴里发出的振聋发聩的言语，又怎么可能没有道理可言呢？
“你，这……”蹂躏者懵了，讷讷了好几秒，这才下意识反驳起来，“那你的意思，难道是我为大家报仇去杀死克拉克是在逃避吗？！”
“我没有那么说。”卡撒冷峻无比的道，“你为人们报仇而服下毁灭日细胞，这是你自己的意志，那就是你当时的梦想和目标，你在那个时候确实是背负起了自己的人生，报仇并没有错。”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在报仇完毕后还进行仇恨扩大化，以跟你无冤无仇，并且很可能是真正无辜的其他人为新的复仇目标，更不该像现在这样，觉得复仇扩大化无望后就直接逃避。”
“你的眼界过于狭隘，你只是沉醉在自己的过往——但看看吧，且不说整个宇宙，只是在这个新的地球上，你就大可展开新的未来，新的人际关系，甚至直接摆脱蝙蝠侠的身份去做些别的什么。”
“你的未来从来就没被局限过，你还年轻，是你自己束缚了自己，你只想着过往的人际关系和故乡，以至于不肯多看其他人一眼，你以为我会夸你专情吗？错了，你只是在扮演一个悲惨的主人公，自哀自怨，简直是愚蠢至极的混账东西！”
“自己分明懂得这些道理，可你至今为止都在做些什么？清醒一点吧！”
213.残缺的超级英雄，恶趣味的造物主
布鲁斯·韦恩是个天才，这一点毋庸置疑，无论对于道理的掌握，亦或者科技上的掌控，通过观察他对dc世界的其他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们的各种自觉和不自觉的pua轻松拿捏的手段，以及这个成建制的蝙蝠洞，全部都可以看得出来。
懂得如此去操纵别人的人，一定是最懂人心的。
所以【可以缅怀过去，但不该沉溺于过去】这么简单的道理，卡撒决不相信他不懂，即使这是平行世界的布鲁斯，那也一样是布鲁斯，差不了太多。
可蹂躏者就楞是选择当缩头乌龟，直接都把他给气笑了。
“因为过往的交际，过往的故乡，过往的一切都失去了，自己觉得受到了深刻的心理创伤，就想要缩起脑袋和心灵，拒绝靠近其他人，也拒绝其他人的靠近，只顾着自己的执着，把癫狂当作人生目标？你这个窝囊废！”
啪！
一个大耳刮子使足了劲，猛然的甩下来，差点把蹂躏者给拍飞！
脸颊迅速红肿，整个人都被抡了一大圈的蹂躏者霎时间惊愕不已，讷讷的看着卡撒，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从小到大都没挨过这种巴掌，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和教育！
且不说他那从小时候就死掉的父母对他只有关爱，阿尔弗雷德作为管家更不会这么对待他，后来建立起正义联盟和蝙蝠家族了，他更是两个势力里的老大，作为最高个的那个，从来都只有他教训别人的份，压根没有别人教训他的份。
即使有些人反对他的做法，也根本没人敢于这么做，顶多无非是相对激烈的指责他一两句而已，而且那些指责还都是浮于表面的。
至于小丑这些敌人则根本没有这种机会，在他的世界里，哥谭反派基本就没赢过他。
可现在……
“啊……”
蹂躏者颤抖着，他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了，一个在过去的生涯里都是教育别人的成熟中年人，在此刻回顾过往才恍然惊觉，他这一辈子似乎就没有被谁给如此站在更高的，更正确的位置上进行直接教育的经历。
蹂躏者颤抖的恍惚着，他忽然感到一股别致的感情，如果父母还活着的话，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是否也会这么对待他呢？父亲是个正直而且刚毅的人，也许会这么做的！
这么想着，不管被怎么暴打都不会喊疼的蹂躏者，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眼角赫然是情不自禁的落下了几滴泪水，开始哽咽起来。
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负重前行的男人，在这一刻，他所有的心防陡然瓦解崩溃，渐渐的嚎啕大哭起来。
他所有的委屈与痛苦，忽然都被释放了出来，什么话也没说，就只是顾着哭。
这副样子如果被其他任何一个人看到了都会瞠目结舌，严重怀疑自己的视力出现了问题，是啊，蝙蝠侠怎么可能会哭呢？
但蝙蝠侠也是人。
一个人如果不会哭，那他只是找不到一个能让自己哭诉的【父亲】而已。
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从来都没人有那个资格让蝙蝠侠如此的倾诉，哪怕是阿尔弗雷德也只是他的管家，哪怕是克拉克也只是他的挚友。
唯有卡撒，唯有卡撒奥特曼，无论是从力量，身份，地位，阅历，心智，年龄上，通通都完美做到了上位，而且在将他从毁灭日救赎回来的时候，还把那份心给他进行了些许的链接，让他情感独特。
孩子们总会觉得大人是很厉害，很坚强的，但归根结底，每一个成年人也只不过是在迷茫之中颠簸前行，不敢把自己的痛苦显露出来罢了。
“啊，呜，啊……”
蹂躏者的哭泣是相对无声的，他的嚎啕大哭更多体现在那开闸一般的泪水数量，以及脸上那悲情至极的表情。
他忍了太久太久，以至于就算是哭出来了也不会放声大哭。
“——”
同样作为蝙蝠侠，布鲁斯可以理解蹂躏者现在是什么感受，但他还是很难绷得住，当即别过脸，有点牙酸似的，罕见的微微尴尬起来。
对他来说，看到另一个自己顶着跟自己差不多的脸这么哭哭，貌似也太丢人了点。
卡撒则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发泄出来的蹂躏者，他没有像对待小孩子那样的去抱住对方，而是伸出刚刚扇出奥特巴掌的那只手，握住了蹂躏者的手掌，紧紧的牵系在一起。
蹂躏者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着这只手不放开，一直到哭了足足五六分钟，整个人才好像重新恢复了平静。
在这期间，三个人都谁也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了，有些时候，沉默比语言更有用。
看着恢复平静后，脸色表情都不再是一副只想寻死模样的蹂躏者，布鲁斯这才开口问道：“想通了？”
“我依然保留我对所有克拉克的怀疑。”蹂躏者说道，“我也依然坚持要跟小丑关在一起。”
听到这话，布鲁斯点了点头，卡撒也在稍加思索过后，开口鼓励道：“是了，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吧。”
依然保留对克拉克的怀疑，言下之意，不会对克拉克动手了。
还要跟小丑关在一起，可是要的也不一样了，先前是想去跟小丑同归于尽，直接拼死去的，现在是奔着限制小丑，避免小丑越狱，成为巴巴托斯侵略这个地球的另一个锚点去的。
蹂躏者现在就像雨后的彩虹，焕然一新了，虽然还是有点拧巴，至少会自己找点新的奔头了。
他甚至还有点幽默感，会开玩笑了：“如果我依然觉得毁灭世界是对的事情，那你就不是这副态度了吧。”
卡撒闻言，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多言，假设这是双标的话，那就让奥特曼成为一群双标的家伙吧。
蹂躏者的事情，到这里就可以暂且告一段落了，就目前来看，结果很是恰当，布鲁斯也不用担心蹂躏者被自己这边的小丑洗脑，已经跟狂笑共处过的蹂躏者显然比任何人都更加提防小丑。
看着卡撒和布鲁斯两个人起身即将离开，蹂躏者顿了一下，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他却终究还是蝙蝠侠，已经丢脸一次了，就不会丢脸第二次。
哪怕他很羡慕。
“虽然遇到奥特曼的不是我……但就请你好好把握住这份幸运吧，布鲁斯·韦恩。”
……
“我有个猜测。”
“嗯？”
“在dc世界里，也许很多人天然就存在缺陷。”卡撒缓缓说道，“不只是蹂躏者，布鲁斯，包括你在内，以及你们世界的其他那些超级英雄，或许都有着跟蹂躏者相近的缺陷。”
布鲁斯低着头，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倾听。
如果是得到聊天群之前，他肯定是会反驳的，如果想守护的城市，或者最喜欢的人都没了的话，发疯又有什么不正常的呢？虽然不道德，但应该是正常的。
但在多次翻看奥特曼系列，跟卡撒多次的交谈，又去过一次八幡世界，短暂离开了dc世界的束缚后，他的思维也开阔了起来。
这种事情为什么会正常呢？其实很明显是不合理的才对。
一个普通人遇到这么灾难性的事件的话，会发狂或者堕落，那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普通人之所以是普通人，就是因为他们的意志并就没有多么坚韧。
但客观分析，就算是普通人遇到了这一类状况也未必就一定发狂和堕落，同样有一定概率重新振作起来，继续日常生活和工作，展开新的未来和交际。
那就更别说超级英雄们了。
可以成为超级英雄的人，不管实力强弱，基本上意志方面都是优秀的，再怎么【家人侠】，【爱人侠】，【故乡侠】，遇到此类事件后，自暴自弃，甚至直接恶.堕的概率，按正常思维来说，绝对是应该要低上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