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诗风雅颂
又有其他使徒在一旁帮腔,钟皓也只能恨恨的接过了第一个锦囊。
锦囊倒是华美奢侈,其上用一道墨写了个即开两个字。
钟皓打开一看,当即怒不可遏。
“狗贼,欺我太甚了!!!”说着,就把锦囊往地上一扔,伸脚就去踩:“什么锦囊妙计,还不是那番鬼话!”
那张纸条也要动手去撕,楚丹青眼疾手快夺了过来。
只见得纸条上写着:此时速回斡亦剌,尚可无事,澹台将军留驻左云,可以接应。
楚丹青一看,也是哭笑不得,难怪钟皓能气成这模样。
“你将剩下两个锦囊予我,我毁了这狗贼之物。”钟皓骂的同时还伸手要去抢楚丹青手上两个锦囊。
楚丹青却轻巧的躲了过去,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老大人勿要动怒,且再看一看剩下两个锦囊再说也不迟。”
他可以确定,钟皓的精神方面有问题。
不过这事也不能怪他,绝大部分人如果有他这份遭遇,都难扛住而出问题。
但有这份心性而不出问题的人绝对是未来强者。
一名使徒用了个技能帮他强制冷静下来,对方这才忍住怒火说道:“也罢,看看就看看。”
说着,楚丹青又开了两份锦囊。
前一份标注的是玉剑关七里坡开,后一份则是交予接应之人入关后再开。
时机已迫,此际玉剑关当有人接你,先行领队者若非周思泉总兵,你当立即快马飞逃,留下接应之人断后,或许尚能保全。
此际钟老大人当已被捕,锦囊之内,尚有蜡丸一个,你密藏此丸,切不可开,急速入京,面见王节庵,参劾文康,钟老大人性命能否保全,全在此一举矣。
楚丹青看完,钟皓会被抓?
周思泉是玉剑关的总兵,正是他守住了玉剑关这才拦住了斡亦剌。
王节庵是缙朝的兵部尚书,风评不错。
时不时都能够听到他‘狂悖’的传闻,有他治军这才让缙朝如此安稳。
反倒是那文康,是缙帝身旁的太监,据说皇帝是被他蒙蔽的,所以这才每日荒淫无度。
王节庵是好是坏楚丹青不清楚,不过这文康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皇帝的荒淫无度,让他背锅冤枉了一点,但这太监确实做了不少祸国殃民的事情。
“危言耸听,胡说八道!我钟某是个大大的忠臣,岂有被捕之理!”钟皓神色难看的说道。
“我去国之时,今已经历二十载,换了三朝,朝廷之事,全无所知,不知如今是谁当政?”
楚丹青则是应了一句:“额就是这文康。”
这话不作假,确实是这太监当权。
真假情况不知道,反正身份记忆里是这个情况。
“那么天佑我朝,这文康一定是个大大的忠臣,只有那个王节庵想必是奸臣了。”钟皓不由得神色一缓说道。
楚丹青眼角一抽,难怪垩龙会说钟皓愚忠自信。
真就一点都不带打听的。
“钟老大人错了,大人有所不知,这文康乃是个奸宦。”一名使徒开了口,对方的身份记忆在这方面明显比楚丹青和垩龙要多一些。
身份记忆之间,自然会因为身份的不同而出现差异。
哪怕是同一个师门。
“什么,他是个太监吗?”钟皓也是诧异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一回事。
“正是,听说此人原先在故乡蔚州读过书,下过考场,做过县官,后来犯了罪,本当充军,适逢皇帝下诏‘无子者亦准净身入内’。”
“文康遂钻进了皇宫,后来奉派侍奉太子,亦即当今皇上读书。”
“至先帝归天,太子即位,文康遂得任司礼太监,管理内外奏章,于是遂勾结朝臣,擅作威福,巧立名目,苛征暴敛。”
“虽然不过三年,百姓已是恨之入骨。”
“大人此次回去,也要当心。”这名使徒把文康的来历大致概括了一下。
这听得钟皓是神色愕然,满腹狐疑。
见他这表情,垩龙是爽了,让你之前气得我起杀心,现在好了,冲击冲击你的三观。
对于文康的事情,垩龙的身份记忆里也有,只是没有这么多而已。
“没错,反倒是王节庵官居兵部尚书,听说倒是为官清正。”又一名使徒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钟皓是心里烦躁,暗暗想着:‘这些人乃是江湖上的莽夫,所言不足深信,待我回朝之后,再亲自看个明白。’
虽说这些人不辞辛苦来救自己,但莽夫不过是听风就是雨,如何能信得。
又想到是朱世昌这狗贼送来的锦囊,说不准就是一道计策。
‘兵法有云:虚者实之,实者虚之,纵然这些人所说是实,也定是朱世昌布下的圈套,故意叫我相信他的话,其中必定藏有阴谋。’
这狗贼教他信,他偏不信。
对这位兵部尚书王节庵有了三分恶感,反倒是那文康太监,多了三分亲近。
这宦官里未必没有忠义之人。
楚丹青也察觉到了钟皓的心思,估摸着猜了个七七八八,这些话应该是把对方的逆反心理给激了起来。
“这蜡丸既是给我的,那我就不给钟老大人了。”楚丹青压根就不在意对方的想法。
这么多使徒,还拿捏不了一个没有任何超凡在身上的老头了?
“哼,这狗贼是给你的狗东西,你要藏便藏着吧。”钟皓冷哼一声,冷冷的看着楚丹青说道:“我钟皓与狗贼不共戴天,纵然真是碎尸万段,也不要他来相救。”
楚丹青一听,血压也是有点高。
虽说钟皓和这朱世昌确实有仇怨,这么骂也无妨。
但没事别把周围的人也拖进来吧,难怪垩龙不愿意跟他交流。
说着,钟皓便扯下了自己的一片衣角,咬破了手指开始写血书,而后说道:“大缙天子派使臣亲临,照理应该很受他们的尊敬。”
“却不料在呈递国书之日,那斡亦剌起初还彬彬有礼。”
“后来来了一个身披胡服的缙人,佩剑上朝,把斡亦剌王拉过一边,悄悄说话,一边说一边眼看着我。”
“这缙人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眼光中却露着无限怨毒,好像我和他有着百载深仇!”
“我当时见他身披胡服,也确实不屑和他交谈。”
“他和斡亦剌王谈了一阵,突然下令将我扣留,还要夺我的使节。”
“我大怒抗议:性命可丢,这代表大缙天子的使节却不可毁。”
“可恨他身是缙人,听了之后,反哈哈大笑道:‘大缙天子,大缙天子!哈哈,你是准备做大缙天子的忠臣来了?好!我一定叫你称心如愿,你就去牧马吧!’”
“自此我便在极北苦寒之地,牧马二十年!起初我还指望缙朝派兵来救,年复一年,却是毫无消息。”
“二十年来,我受了无数的苦,在沙漠之中,无水可饮,有时便喝马尿解渴,到了秋冬之季,饮冰嚼雪,更是寻常之事了!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更可恨的是,那厮还时不时派人看我,在我的面前,辱骂大缙天子。”
“我无时不准备死难,可恨那厮却又并不杀我,只是将我折磨。”说到这里,钟皓不由怒意上涌。
第724章 血书留恨意,玉剑关前
起初,楚丹青以为钟皓写这份血书是要呈给朝廷的,结果发现不是。
钟皓说道:“我起初指望朝廷兴师问罪,将奸贼拿住,明正典刑。”
“后来实是无望,想自己刺杀奸贼,自己却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想来想去,只有盼望我儿孙争气,弃文习武,能替我报这大恨深仇。”
“果然天从人愿,我牧马十年之久,我儿也到了胡边,隐姓埋名,寻找我的踪迹。”
“我出使之前,他刚刚考取秀才,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在胡边再见之时,他已是个雄赳赳的武夫了。”
“原来他知道朝廷不愿为我一人,兴师问罪,于是便弃文习武,想深入胡边,单骑救父。”
“我儿把事情看得太容易,以为凭他的武功便可以将我救出胡边。”
“谁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斡亦剌地方也有许多高手,就是那朱世昌的手下,也着实有几个本领非凡的人。”
“我在雪地牧马,暗中实是有人监视。”
“我儿好不容易找着了我,还未来得及商议逃跑,就给人发现,不是我叫他快逃,连他都几乎给人擒住。”
“只得逃回中原,以观后续,好在终有今日。”
听着他说到这里,楚丹青也是忍不住问他:“连你自己都不指望朝廷,你为什么觉得朝廷会认可你.”
这货典型的自我回避和脑补,就朝廷这作为,更大的可能是把钟皓视作一个耻辱。
否则也不至于真让人来救他。
钟皓恶狠狠的瞪了楚丹青一眼:“你不过是一草莽,何以妄论朝廷。”
而后又转到了血书上,继续说道:“这仇我儿子若不能报,还有我的孙子来报,我的孙子不能报,还有我的曾孙。”
“只要我钟家还有后人,这仇就一定能报。”
“而朱家呢,就算朱世昌死了,他也还有后人,他的后人也要替他受这报应!”
“十八年前我听说他生了一个男孩,我就写下第一份血书,要我的孙儿谨记,日后长大了,只要碰着了朱世昌这一脉所传的人,不论男女老幼,都要替我把他们杀掉!”
“而如今,这是第二份。”
楚丹青一听这话,也是无语了,就目前这情况你家先灭门的可能性都比报仇的可能性大。
而且他也发现了钟皓心里其实早就知道,朝廷压根就不可能给他报仇。
只不过是不愿意承认,他一直用所谓的忠心来遮掩自己扭曲的想法。
报仇没问题,但有本事自己去报,子孙你一点没养没教却要搭上他们的一辈子。
俗称站着说话不腰疼。
没看见他的孙女钟蕾的沉默里带着点绝望。
这是她能办到的???
不用想都知道,钟蕾肯定不是在钟皓身边长大,就他那环境怎么可能让她练武。
只是出师后来救自己的爷爷。
“蕾儿,你记好了,此仇,不共戴天!”钟皓说着,把血书递给了钟蕾。
一旁的垩龙讥讽了一句:“钟老大人,怎么不找你的朝廷给你报仇,难不成你认为你子孙比你那朝廷更有本事不成。”
这话说的楚丹青也是惊讶,没想到垩龙这阴阳怪气的这么厉害。
钟皓脸色都沉了,楚丹青则是凑了过来,拦在了中间,顺手就接过了血书往怀里一揣。
“上一代的事情就由上一代了结好了。”楚丹青说道。
主要是这货太离谱了,这件事本质上是国与国之间的外交事故。
你不回去找缙朝撑腰却要让孙女去杀朱家,有本事自己往上爬然后利用权势去报仇,那楚丹青也不好说什么。
楚丹青估计,钟皓是明白没希望,所以这才有此前那番言论。
“还我。”钟皓瞪了楚丹青一眼,伸手找楚丹青讨要血书。
垩龙这边则是脸色一沉:“大师兄,要不宰了他吧,咱们就说人没救出来。”
楚丹青给他们祖孙俩调和并且递台阶,这货能爬到外交使臣,肯定是看得出来。
但这态度那直接就是无视了好意。
不如直接杀了,反正试炼任务也没有硬性要求。
一听这话,楚丹青就知道坏了。
这是真把垩龙的杀心给激出来。
他要是发起飙,楚丹青怕也得出底牌才能制住。
“别别别,你冷静点.”楚丹青说道:“玉剑关离这里不算远,咱们给他送过去吧。”
“钟老大人,该上路了。”
这话让钟皓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楚丹青这意思可不像是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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