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百升飞上天
“其、其实就是担心安井君你的状况啦！”
没等爱丽速子故意拉长音的话说完，继续捂着杏目的双眼，大和赤骥急忙道：
“总之……非常抱歉！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这会儿……这就出去！那个……
“你先穿上衣服再说！”
说着，她不由分说地，一手一个将杏目、北部玄驹拽出门外，又直接把爱丽速子扛出去，最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门。
第502章 让小北也发光？
早餐的餐厅里，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餐桌上，映得盘子里的煎蛋泛着金黄的光泽，可这温馨的画面却被一种古怪的沉闷笼罩着。
安井真低着头，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脸颊还残留着清晨那阵乌龙带来的微红。
坐在他旁边的北部玄驹也好不到哪里去。
双手捧着碗，往日活泼的少女此刻小口小口地喝着味增汤，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有微微抖动的耳尖暴露了她的不自在。
杏目更是夸张，几乎把整张脸都埋进了碗里，勺子碰到碗壁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像是在为这沉默伴奏。
相比之下，大和赤骥算是比较镇定的一个。
只不过她端着茶杯，目光在餐桌上来回扫视，几次张了张嘴想找些话题，比如聊聊今天的天气，或是问问训练计划。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继续沉默地喝着茶。
唯有爱丽速子，像是完全没感受到这压抑的气氛。
她一边小口吃着三明治，一边用那双充满探究的眼睛在安井真身上来回打量，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这种诡异的沉默一直持续到早餐快要结束，就在安井真拿起纸巾擦嘴，准备提议收拾餐桌时，爱丽速子忽然放下手中的刀叉，发出“叮”的一声轻响，打破了餐厅里的寂静。
“果然很有趣啊……”
她托着下巴，视线落在安井真脸上，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安井现在的变化果然很大啊，最初见面的时候……完全想象不到会这么青涩地脸红呢。”
此话一出，饭桌上的众人齐齐一愣。
北部玄驹和杏目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不约而同地看向安井真，像是想从他脸上找出爱丽速子说的“变化”。
大和赤骥也放下了茶杯，饶有兴致地看着安井真，等待着他的回应。
安井真整理碗筷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大概……是受小北的影响吧。”
他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北部玄驹，眼神里带着满满的暖意：
“只要跟她呆久了，人都会变得很开朗，开朗起来的话，就会感觉很年轻吧。”
“年轻？你……”
爱丽速子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压根就不老吧？”
大和赤骥也跟着点头，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是啊，安井君你今年才十九岁，正是年轻的时候啊。”
安井真笑了笑，没有再解释，只是将整理好的碗筷推到一旁。
他能感觉到，刚才还尴尬不已的北部玄驹和杏目，此刻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不少，眼神也变得轻松起来。
看来爱丽速子那句突兀的话，还有自己的回应，确实起到了缓和气氛的作用。
见目的已经达到，他清了清嗓子，将话题引向了眼下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老不老这种事，现在应该不是最重要的吧？最重要的……”
他伸出手，翻出手背，让众人能清楚地看到皮肤上依旧散发着的淡淡荧光：
“不应该是怎么解决我的发光问题吗？”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爱丽速子身上，眼神里满是询问和担忧。
其中，大和赤骥的目光尤为幽怨，像是在无声地说“都怪你乱用药”。
像是被人戳中了软肋般，爱丽速子脸上的玩味笑容瞬间凝固。
她飞快地眨了眨眼，尴尬地咳嗽两声，然后连忙伸出右手在白大褂口袋里慌乱地掏了半天，摸出一叠折叠过的稿纸。
稿纸堆叠的不是很整齐，纸张边缘还沾着些许不明粉末，显然是匆忙间从实验室带出来的，或是刚刚写的。
“咳，安井君你先看看这个。”
又咳嗽了一声，她将稿纸往前一递：
“这药剂的核心成分是肌酸激酶激活剂，用来加速糖原分解的，效果是恢复体能，而且之前给大和用过，没有什么问题。”
闻言，大和赤骥下意识点头，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皱紧眉头：
“话是没错，但安井君身上的情况……该不会是速子前辈你改了配方吧？”
“完全没有！”
这一次，非常笃定的，爱丽速子径直摇头。
然后，她指着安井真手里的稿纸，指着最上面那张的分子式结构图：
“你应该能看的明白，这里的吡咯环修饰链，还有这边的肽键连接方式，这些都不是短时间能调整好的。
“至于会发光……我其实也想到了原因。
“为了观察药物在人体内的代谢路径，我加入了维多利亚多管发光水母的荧光蛋白基因片段。
“这是现在生物成像领域的前沿技术，能实时追踪分子级别的分布。理论上绝对安全。”
说着，她往安井真那边凑了凑，手指点在稿纸上的速率曲线图，语气渐渐自信起来：
“更重要的是，既然是蛋白质类，进入消化道肯定会被胰蛋白酶分解，就算有微量残留，也只会发出这种无害的冷光。”
她突然拔高音量，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这种发光强度甚至能通过体温调节，运动时会变亮，休息时就变暗——多完美的观测指标啊！”
然而，说到最后一个字时，目光扫过安井真手腕上那抹连日光都盖不住的幽蓝荧光，她的声音莫名弱了下去：
“当、当然了，医学领域嘛，个体差异也是存在的……
“不过危害嘛，大概……呃，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爱丽速子说完之后，北部玄驹、杏目、大和赤骥都听出了她的心虚，忍不住再度露出担忧的神情。
而安井真则是依旧盯着手里的稿纸，一直沉默着，直到爱丽速子话音落地好一阵，他才缓缓抬起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
他缓缓抬起发光的左手，指尖在晨光中划出一道荧光轨迹：
“我现在就像个行走的荧光标记物？”
“可以……这么理解……”
指尖在身前对着，爱丽速子缩了缩脖子：
“不过……应该很快就会消下去的，这点我保证……我是说，应该可以保证……”
这话让北部玄驹她们更是担忧，安井真却依然是沉吟的神情，接着道：
“既然如此，那……小北也能变得这么发光？我是说，可以进行荧光标记？”
“当然可以，但是你为什么……”
缩着脖子问了一句，爱丽速子猛地眼睛一亮：
“安井！你是说……？”
“没错！”
露出分笑容，感觉爱丽速子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安井真点头道：
“我想用这种技术，标记小北的一些数据指标。
“别忘了，我们这次合宿训练的重点，除了下半年的比赛，就是是海外场地适应性，以及……领域展开时的生理指标监测。
“或许，速子医生这种副作用一样的技术，会让我们更早地办到这一点。”
第503章 只是会发光，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对于爱丽速子而言，探究赛马娘的极限如同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使命，或是跟奔跑一样的本能。
从现役时期开始，她就为了触摸那遥不可及的顶点，做出很多人眼里“离经叛道”的事情。
比如，层出不穷地调制各式各样的药剂。
当年的学员宿舍与社团活动室，如今的医生宿舍和个人研究室，那些装在瓶瓶罐罐里的液体，每一样都凝结着她对速度奥秘的执著。
从实际效果来看，她自认这些成果整体上相当令人满意。
七成药剂能精准达到预期，像是让肌肉纤维在高强度训练后快速修复，或是极短时间内提升血红细胞的携氧效率，这些不管效果还是效率都能达到顶尖水准。
余下三成则连她也不得不承认，属于彻底的失败作，比如让受损的肌腱完全修复，彻底根除炎症带来的影响，当然，这些在整个医学界都是尚未攻克的难题，失败了也能接受。
只不过像是三女神为了平衡她在医学上的天赋那样，她做出的药剂总是会带点奇奇怪怪的副作用。
就好比曾经哄骗室友兼好友曼城茶座喝下的“提神药剂”。
提神效果确实没问题，只是喝完之后，曼城茶座一头黑长直和柔顺的尾巴变得异常蓬松，跟专门去理发店做过的爆炸头一样。
安井真此刻身上的荧光也是如此，所以换做以往，她或许只会把这当做新发现的实验数据记录在册。
毕竟也不是头一回有这种奇怪的副作用了，更何况对于研究而言，“奇怪”在很多时候，往往意味着新的突破口。
可惜眼下的情况截然不同。
从昨天晚上开始，大和赤骥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那位对她一向热情、尊敬的后辈数落了她好久，久到她真的怀疑自己的研究思路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最起码这次的行为确实有些太冒失了。
更关键的是，大和赤骥提到了合宿写作的事情。
她在研究方面很少和人合作，一方面大部分研究者根本跟不上她的思路，很多时候完全不如她自己来。
另一方面，既是赛马娘又是专业研究者、以及有足够实力又愿意配合的赛马娘，实在是太少了。
这就使得安井真的团队对她来说极为重要。
最早就开始注意的体能研究，后续在赛事上展现出的实力，这些天面对面的相处与感受，这个团队组合总能迸发出让她眼前一亮的化学反应。
如今又多了海外赛事的可能性，这里边蕴含的研究价值就更独特，她也就更加不能错过了。
所以之前解释自己的药剂时，她心中其实一直盘算着该如何道歉。
只是习惯了用数据和公式表达自己的想法，她完全想不到该怎么开口。
甚至见到安井真一直沉默不语时，还隐隐担心会不会真的惹对方生气了。
结果听到将荧光标记技术应用到观测方面，她愣了好一阵，渐渐从惊喜变得狂喜起来。
对啊！荧光酶这种技术的初衷虽然是疾病治疗，但用在赛马娘状态观测上……完全没问题啊！
适应性观测还有领域这种难题，阻碍研究进展的关键之一不就是可观测指标？
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指标，就算没办法一次性解决问题，研究效率……绝对会大大提高！
库库库，这实在是太棒了，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种思路呢？竟然还要安井来提醒……
欣喜若狂的同时，爱丽速子不自觉又有些懊恼。
倒不是小瞧安井真的意思，这名训练员至今已经带来了太多惊喜。
问题是自己明明是个医生，却在对方之后想到研究方面的技术，这让她多多少少有些挫败感。
但转瞬，她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呃，等一下，也不是不能想到，而是……一般人也不会这么配合我试用药剂来着……
等等，现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真要采用荧光酶标记技术的话，后续的合宿计划，就要稍稍调整一下了……
思索间，爱丽速子像是安井真刚才那样，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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