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百升飞上天
妈妈看着女儿这副狼狈又急于掩饰的模样,眼中的笑意更甚了。
她走上前帮忙把女儿从垫子的“束缚”中解救出来,语气依旧温柔:
“有约定是好事呀。但是……怎么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一听到要出去玩就这么兴奋?”
妈妈一边帮她整理弄乱的头发,一边笑着回忆道:
“你忘了吗?那年全家说好要去旅游,你兴奋得半个晚上没睡着,结果在车上睡了一路,口水都把爷爷的衣服打湿了一大片。”
“哎呀!妈妈!那、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啦!”北部玄驹一下子羞涩起来,脸蛋更红了,小声地抗议着。
妈妈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充满了包容和一丝小小的骄傲:
“不过这也是好事呢,说明我们小北真是受欢迎,天天都有约呢。”
北部玄驹只能继续傻笑装傻,心里却像揣了个小兔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
第二天,北部玄驹对着镜子仔细捣鼓了好一会儿,最后选定了一顶低调的深色鸭舌帽和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茶色墨镜。
对着镜子左右转了转头,觉得这伪装还算过得去,这才带着一种莫名的、做贼似的兴奋感溜出了门。
与安井真在约定的街角碰面时,他依旧是那副沉稳的模样。
只是在她小跑过去时,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那副过于显眼的墨镜上多停留了一秒,唇角似乎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却也没多问,他只是自然地与她并肩,汇入了前往神社的熙攘人流。
周遭是热闹的喧哗声和新年特有的喜庆气氛,北部玄驹走在安井真身侧半步的位置,感觉心情像鼓胀的风帆,满满当当的。
这种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出行,感觉新鲜又奇妙,让她忍不住就想说点什么。
“现在出门真的好不方便啊,”她扶了扶有点滑落的墨镜,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些闷,却依旧活力十足,开始絮絮叨叨地抱怨:
“感觉走到哪里都可能被认出来,要签名要合照什么的……虽然大家都很友好啦,但有时候就是想安安静静地走一走嘛。”
她顿了顿,对比了一下:
“还是跟爷爷一起出门的时候省心,有保镖跟着,特别清静……就是太清静了,总觉得少了现在这种热闹的感觉,那就太冷清了一点,而且也太奇怪了。”
安井真侧过头,看着她即便全副武装,那高高束起的双马尾依旧随着步伐在她脑后活泼地晃动,周身都散发着掩不住的活力。
他的目光温和,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一直未曾散去。
听着她孩子气的抱怨,他并没有立刻接话,只是安静地听着,在这份纯粹的、略带嘈杂的陪伴中,暂时从连日会议和电话的忙碌里抽身,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
“这说明你赢得了无数人的喜爱和支持,”等她一股脑说完,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让人信服的真诚:
“这是你凭借努力和成绩换来的,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但北部玄驹感觉能从中捕捉到那份独特的、只属于他的赞赏。
她心里那点小小的抱怨立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被夸赞的羞涩和更多的开心。
她顺势侧过头,隔着墨镜看向他线条流畅的侧脸,语气变得关切起来:
“说起来……阿真你最近这么忙,开会啊,接电话啊,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些事情?还有……海外远征的准备?”
第626章 北部玄驹想要更主动
“嗯,确实有一部分是这些事。”
安井真没有隐瞒,不过回应时依旧是习惯性地平稳语气,以及言简意赅的表达。
但北部玄驹敏锐地捕捉到,那平稳的声线之下,似乎承载着某种不言而喻的压力。
她立刻想起,自己刚开始比赛的时候,安井真看上去还比较“闲”,但最近几个月他明显越来越忙。
紧接着,家宴那天,春秋分那张写满担忧的小脸也浮现在眼前。
当时她还元气十足地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可能!阿真他只是太忙了!”,现在想来,那份“太忙”背后承载的压力,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多。
思绪继续飘远,回到了家宴之后,跟家人新年参拜后的晚上。
爷爷难得郑重地把她叫到书房,然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先问出去玩开不开心、累不累,而是抿了口茶,目光沉稳地看着她:
“小北啊,最近是不是感觉到肩膀上的担子重了些?”
一开始她还没有明白爷爷为什么会这么问,下意识说了一句“没问题啊”,才明白爷爷是在关心自己闪耀系列赛的未来。
“真的没问题吗?或者这么说好了,对表演效果的担忧,赞助商的期望,粉丝们的热情,还有外界那些关注的目光……这些,爷爷都经历过。”
这么说的之后,北岛三郎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却充满力量:
“听着,小北。和你说这些的意思是,爷爷现在不是以家人的身份,而是作为一个在演艺圈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家伙,跟你分享一些心得。
“这些期待和支持,千万不要把它们看成是捆住手脚的绳索、压弯脊梁的重担。
“恰恰相反,它们应该是你脚下最坚实的跑道,是推着你往前冲的风!”
他目光深远,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峥嵘岁月:
“所以面对这一切,你要做的、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心无旁骛,认真准备好每一场比赛。
“只要你跑得足够快、足够耀眼,就是对所有支持你、期待你的人最好的回报。”
北部玄驹听着爷爷这番不同于往常宠溺口吻的教诲,心中豁然开朗。
她一直都知道爷爷是位多么了不起的艺术家,对他的话自然深信不疑。
尤其是想到和春秋分相识的经历,想到在中华街那天的经历,带来的恰恰就是爷爷所说的这种感悟,她更加认同起来。
同时,一丝小小的委屈和撒娇的情绪也冒了出来:
“爷爷你以前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这些嘛!我之前确实为这些事困扰了好一阵子呢!”
北岛三郎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宠溺地笑了起来,但很快又正色道:
“因为我的小北之前没有主动来请教爷爷啊。这说明你还没完全意识到自己遇到了困难,或者,你还没学会在遇到难题时,第一时间想到要求助。”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孙女:
“或许唱歌和跑步并不完全一样,不过爷爷也看了这么多年的比赛了,也不算完全不懂闪耀系列赛。
“所以我想,一个真正强大的赛马娘,不仅要懂得独自冲刺,更要懂得在合适的时机,借助团队和前辈的力量。
“同样的,作为团队的一员,你也要好好配合其他人,这样才能赢下更多比赛。”
北部玄驹仔细回想,自己确实常常习惯性地想要独自面对很多事情,无论是训练中的瓶颈,还是外界带来的压力,不然就是感觉想不明白就不去想。
这种“凡事靠自己”还有能无视困难的心态,有时是优点,但有时,或许也成了身边人想要靠近、想要分担的无形壁垒。
正是这番反思,让她此刻面对安井真时,突然有种想要为他做点什么的冲动。
她不想再只是被动地接受他的庇护和指引。
她也想成为他可以倚靠的力量之一,想更主动地走进他忙碌的世界,去理解、去分担。
这股强烈的心意促使她忽然停下脚步。
她转过身正对着安井真,脸上不再是平日元气满满的笑容,而是种混合着关切、决心甚至一点点紧张的认真表情:
“这样的话……阿真,你觉得……我有什么能帮上你的吗?”
她的声音比平时稍低,却格外清晰:
“我看你最近真的好忙,连小分那边都差点误会你了……她之前还偷偷问我,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不想和她签协议了。”
安井真闻言微微一怔,那双总是沉稳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清晰的错愕。
对“小分那边都差点误会你了”这个说法感到意外,他不由得语气带着关切地追问:
“春秋分……她误会什么了?具体是怎么回事?”
“哦哦,这个还没跟阿真说来着……”
北部玄驹见他确实不知情,赶忙解释:
“就是家宴那天,阿真你和爷爷出去聊天时,我们谈到年后的安排,小分就很偶然地问我们,阿真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不想和她签协议了。
“她说联系了你好几次,你都只说在忙,后来就没消息了。
“她很担心,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或者你有了更合适的人选……”
安井真静静地听着,目光先是掠过一丝回忆的神色,随即恍然。
紧接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悄然浮现在他眼底。
那里面有因疏忽而生的淡淡自责,也有对春秋分那份不安心情的理解,或许还夹杂着一丝被现实事务缠身的无奈。
他轻轻叹了口气,肩膀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些,带着些许歉意道:
“原来是这样……这件事,确实是我的疏忽。”
他进一步解释起来:“之前确实和春秋分约好要详细谈谈协议的事情。
“但那几天,一方面是URA协会的年终总结会议,另一方面是关于你明年海外远征的初步沟通会议,还有几位现有赞助商关于春季季度的碰头会,几件事情赶在了一起,电话和会议确实非常密集。”
他顿了顿,似乎在审视那段时间的忙碌:
“当时想着先把这些事务处理完,再静下心来和她好好聊,没想到一拖就耽搁了,还让她产生了这样的担忧,这是我的失误。”
说完这些,他沉默了片刻,眼神中流露出思索,然后才继续说道:
“而且……除了这些既定的事务,最近也接到不少其他方面的咨询和……算是邀请吧。”
“咨询和邀请?那是什么啊?”北部玄驹连忙追问。
第627章 杏目的出道和“秘书”小北
“就是……各种家长的咨询,还有邀请。”
回答了一句,安井真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应该说是托你的福,最近有不少家长通过各种渠道联系我,希望我能去看看他们的孩子,评估一下潜力。
“但这种事情……”他摇了摇头:
“即便是经验最丰富的训练员,也很难在本格化之前断言一名赛马娘的未来。
“更何况我知道我的水平,训练方面……可以说不错,却达不到独一无二,顶多因为比较年轻,很多想法足够大胆,再加上小北你本就是天赋惊人的赛马娘,这才有了我们截至目前的成绩。
“所以说面对那些家长、那些孩子,我明明能力有限,却贸然给出什么评价,岂不是太不负责了?”
安井真自问对自身的能力有着足够准确的评估。
他深知自己仅仅是知道“北部玄驹”、“杏目”、“春秋分”这样注定璀璨的名字而已,而训练员这份工作,远不是知道几个名字就能做好的。
就像是北部玄驹,他所知道的是实马的成绩,可怎么办到的,他一无所知,而截至目前的训练与赛事安排,都是他通过学习和一点点尝试慢慢摸索出来的。
所以他并不将自己目前的成绩、或说任何训练员与赛马娘的成绩简单归因于某种独特的“眼光”或天赋。
而是归结为系统性的知识积累、谨慎的规划以及与赛马娘之间建立的牢固信任。
而随着跟北部玄驹一起努力,他也渐渐对这一事业有了更多的敬畏之心。
每个赛马娘都是独特的个体,其成长充满了不确定性,真正的潜力需要通过长期的观察、科学的数据分析和悉心的陪伴才能被激发出来。
他拒绝轻易给出评价,正是出于对这项事业的理解,以及其中的责任感。
解释完自己的想法,他看向远处熙攘的人群,声音沉稳却坚定道:
“更重要的是,今年的计划我已经确定,核心就是你海外远征的筹备,以及杏目的出道准备。
“光是这两件事,就足以占据我大部分的精力。
“更何况,我早已答应了春秋分,这件事自然不会改变。
“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边界,实在没有余力再去兼顾其他赛马娘的初期培养了。”
一直静静地听着安井真的话,感受着那种熟悉的冷静沉稳,北部玄驹这才恍然,用力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紧接着,她猛地捕捉到另一个关键信息,眼睛瞬间睁大了:
“等等!阿真,你刚刚说……杏目的出道?
“这件事,我……我怎么不知道?而且……怎么从来没听你和速子前辈她们提起过啊?!”
她这突如其来的惊呼声音并不小,周围不少正沉浸在新年氛围中的路人被这响亮又充满元气的声音吸引,纷纷好奇地侧目望来。
几道探寻的目光落在他们两人身上,似乎想从一个全副武装、情绪激动的少女和一个神色沉稳、略显无奈的年轻男性身上找出点故事来。
北部玄驹立刻察觉到了那些投来的视线,脸颊微微一热,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声音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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