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白角龙
先帝驾崩,需要由内阁大臣或者老天师来宣读遗诏,确立新君的合法性,体现天命所归,而新皇在即位前,需要三次推辞皇位,大臣再三劝诫,三辞三让体现“谦德”,之后还要经过告祭天地、大朝会即位礼、大赦等等一系列流程,可谓是麻烦至极。
但是!
大家来成皇帝,就是来体验这些项目的,没有这么多繁琐的礼节,谁稀罕这个下面埋着炸弹的皇位。
你跑故宫交了钱,说给你体验成为皇帝的全套流程,结果让你穿个龙袍,坐个龙椅就算完事了,能忍住不喊“rnm!退钱”的都是神人了。
“陛下,奇观误国啊。”魏彦吾一听千逸打算未来让朋友们都来走套流程,坐一坐这皇帝之位时,马不停蹄的过来觐见。
“大家上任皇帝的钱由我来出。”千逸轻描淡写道:“我不说富可敌球,但富可敌国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陛下英明神武!”魏彦吾一听千逸出这个钱,立马改口。
如果是收百姓的税来干这种事,那不光魏彦吾要批判,陈晖洁等人也要来批判一下,但千逸拿自己的钱来干...
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项目啊!
怎么能不干呢!
要他说,就该把这什么上任大炎皇帝这种活动设置成大炎独特的旅游景点项目,不仅能拉动国家财政,还能创造大量工作岗位。
至于这样会不会出问题,魏彦吾表示纯属想多了。
大炎直接改君主*/*立宪制度,皇帝之位在那变成吉祥物当财政收入得了。
甚至还可以考虑以此项目为基础,推出什么当藩王、当公主、当郡主之类的,让寻常百姓也能偶尔带着孩子们当作游玩项目的活动出来。
简单点说就一句话,给钱的就是爹,拨款的就是爷!
魏彦吾当了整整一天的导游和导购,带着千逸从这家店转到那家店,刷卡在刷卡,买着各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他答应了虹夏、凉、若叶睦还有爱音等人,说回去会给她们带礼物。
“陛下,这把古刀是假的。”终于,在看到千逸搁地摊上不知道买了多少假货后,魏彦吾忍不住提醒。
“怎么看出来的?”千逸好奇起来,自己只觉得挺帅,没注意真假。
“真的在我那里。”魏彦吾说。
“它都只卖98龙门币了,断了我都夸它还有隐藏服务。”千逸觉得好看,价钱合适,就买了,自然不会管什么真假。
要知道,在得到玲,也就是地藏御魂之前,他经常用的就是把不开刃的假刀。
因为能过地铁、高铁之类的安检。
“假货,才显得真实。”千逸来逛街是放松心情,是来玩的,不是让人耍的:“如果我在这里随便一买,就能用极低的价格买到真货,或者突然冒出来些街头卖艺的,拉着我的手,说要跟我组一辈子乐队,那你们就该想想自己是不是该死了。”
魏彦吾颤颤巍巍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幸好没听老弟的,投其所好,给这位安排什么乐队演出。
九族差点没了。
在他感到汗流浃背的时候,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出现了一抹亮丽的青色。
“嗯?夕?”千逸注意到了那蹲在街道不起眼角落,一看就很自闭的姑娘。
一袭青蓝旗袍,红瞳如玉,头生龙角。
如墨般的青丝倾斜而下,几缕碎发垂落在雪白的颈侧,更衬得那墨色发丝如同夜色凝就。
这似龙非龙的少女就那样可怜巴巴的坐在角落,面前摆了个碗,似乎是在乞讨。 因为千逸身边跟着魏彦吾,这位有着神民外貌的总督,对周围人有着超乎想象的魅力,所以夕很轻易的就注意到了两人。
在看到千逸的瞬间,她那双赤瞳中绽放出名为希望的光芒,喜形于色,可下一刻,又暗淡下去,最终归于沉寂。
“陛下,朝中还有要事,卑职先行告退。”魏彦吾一看有情况,立马找借口开润。
作为大炎第一跑男,只会跑得快可不够,还要精确掌握时机和火候,才能精确的做到在什么时候该跑,什么时候不该跑。
而现在,已是该跑的时候。
魏彦吾润了。
只剩下千逸和夕在茫茫人群中相互对视,夕看了看千逸,又看了看自己身前的碗,而千逸同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前的碗。
相互对视一分钟后,千逸上去一脚踹飞了夕乞讨用的碗。
夕:???
不是,大哥,你不给我点钱就算了,怎么还踹飞我的碗?!
你也和二哥、年她们一样欺负我!!
她很想发飙,想掏出剑和这个踹飞自己碗的大坏蛋决一死战,可千逸一句话,她的气势顿时一泻千里。
“你的剑借我一用。”千逸说。
夕双手恭敬地把自己的剑递上。
大哥,剑给你,别打我。
夕的剑,既是剑,又是她作画的笔。
拿到剑后,千逸去附近的宣纸店内买了一刀宣纸,随后抽出一张宣纸钉在夕身后的墙上,执剑蘸墨,在宣纸上晕开一道苍劲的笔迹,洋洋洒洒的写下——国潮画师,一万龙门币一画,先到先得。
“搞定,回头赚到钱记得把宣纸钱还我。”
做完这些,千逸把剑还给夕,又附赠了一刀宣纸,随后拍了拍手,转头走了。
大炎首都怎么能有人想着不劳而获,在这里乞讨呢。
有手有脚有尾巴的,当然要靠自己的能力去赚取钱财。
那宅女画师看着自己手里的剑和宣纸,以及自己背后的卖画宣言,红瞳中满是呆滞。
不只是她,因为不放心,所以一直在附近偷窥她的年也是一脸呆滞。 啥玩意?!
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
在年的预想中,千逸遇到夕这种沦落到街头乞讨的美少女,应该会带回家好生照顾,让剧情一转,变成捡个落魄画师回家,暖榻温粥,甚至报酬她都准备好了,她们兄弟姊妹都在夕的剑里,塞了一部分权能,作为给千逸的报酬。
怎么就这么扔下了?
出于好奇,年忍不住想要去问问,刚一靠近正在买甜点的千逸,就被冷不防的塞进嘴里一块茯苓夹饼。
香甜的饼皮在唇齿间化开,核桃与蜂蜜的馥郁顿时盈满口腔,年咀嚼着咽下后,好奇的问道:“你就不好奇,夕为什么出来乞讨?”
千逸礼貌的从摊主手里取到自己的商品,随后对年说:“问东问西,对于落魄的人而言,是很失礼的行为。”
“你在照顾夕的情绪?”年有点明白了。
“我不关心她为什么乞讨,也不关心你们发生了什么矛盾,我能看到的只有需要帮助的,正在乞讨中的少女。”千逸望着远处战战兢兢给客人画画的夕:“既然如此,我需要做的,就只是怎么帮助她,如何让她不需要乞讨,如何让她摆脱困境。”
很罕见的。
年没有调戏千逸。
她看着面前的茫茫人海,语气变得惆怅,“对千逸你来说,岁可能只是一发数万箴言下去,就能解决的对象,但对我们来说,就不一样了,我们十二个兄弟姊妹加起来,都未必能战胜的过岁兽,更别提现在我们还少了位姐姐,只剩下十一个。”
岁家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想尽办法的去寻找解决那只岁兽的办法,因为岁兽要活,她们就要死,她们要活,岁兽就要死,所以岁必须死!
“让大哥和望那个臭棋篓子去与岁决战,而我们这群做弟弟妹妹的却要暂时逃到其他世界,怎么想都有些过分吧,而且为了杀死岁,我们找寻那么多办法,结果一个都排不上用场,总觉得会不甘心啊。”年从千逸那里拿了块茯苓夹饼吃着。
“所以,你们把夕踢出来,是想让她跟我走?”千逸大概明白了这群神人的脑回路:“你们则打算留下来跟岁决一死战?”
“臭棋篓子研究出来了,能让我们暂时免受岁兽影响的东西。”年望着远处已经没了夕的画摊,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在意,继续道:“最重要的是,我们不一定会死,但夕一定会死。”
很感人,也很经典的为了妹妹好,打算背负一切的故事,如果是其她人,一定会感动的稀里哗啦,然后表示汝妹我养之。
但——
千逸不语,只是脸色黑了下去,眼眸染上一层金色,手也不知不觉放在地藏御魂的剑柄上。
不知所谓的东西,净在这里侮辱我的智慧!
只是为了这种无聊的,我认为是为了你好的理由,就为了这种无聊且脑残的理由!就要拆散岁兽大乐队是吗!!就要把成员踢出乐队吗!!!
哈基年你这家伙!!我看你是想被我抓进地下室了!!!
不对!不只是你!还有重岳,还有望,还有令,你们、你们全都是一丘之貉!
我现在就要把你们这群不知所谓,一言不合就把队友踢出乐队的家伙——全部抓进地下室!!!
千逸的眼神中带上凶光,创毘的力量正在降临。
在他打算一拳打晕年,先把这只巨兽抓紧地下室,然后再去把重岳、望、令等岁家成员全部抓起来时,在一旁手提枣花酥的夕那美丽的脸庞上,立刻浮现出愤怒。
她本来是打算用卖画的钱买点甜点来谢谢千逸的帮助,结果却无意中听到年和千逸的对话。
一想到这群家伙瞒着自己,打算去决战岁兽时,火气蹭蹭的往上暴涨,她怒的当场把糕点扔在地上,抽出自己的佩剑。
被姐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夕,决定对年这个屑发起制裁,但...
剑刚挥出,就被年两根手指轻松挡下。
再一弹。
长剑脱手,以巨兽之躯堪比人类的强大生物已经如布洛特亨德尔一样重伤倒地。
可恶!我太弱了!
完全没有反抗之力,为什么我这么弱小,没有力量?!
被望随意拿捏后,夕又一次被年随意拿捏。
看着倒地不起的夕,年刚打算嘲笑一下夕,变身成创毘的千逸已经不知不觉出现在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年疑惑的转过头,便看到了愤怒狰狞的合一神。
“这从来无关私人恩怨。”千逸的怒气几乎凝成实质,接着一拳打在年的肚子上。
年的瞳孔骤然紧缩成针尖大小,红唇间溢出一声闷哼,她整个人如虾米般弓起,银发如瀑垂落,遮住了瞬间煞白的俏脸,然后...
倒头就睡。
巨兽身体就是好,在大街上都能很轻松的睡着觉。
他的力量控制得很好,能让年瞬间眩晕过去,却又不会伤她的身体。
局势的变化实在是太快,快到连夕这个亲身参与者都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她看着那如超新星爆发般燃烧着怒火的神明,眼神呆滞。
她第一次见千逸这副样子。
令人畏惧、令人恐惧,可又...令人向往。
接着,在她洋溢着色彩的眼神中,那令人向往的存在,对着她这位被踢出了岁兽大乐队的少女,伸出了手:
“夕,你,渴望力量吗?”
“足以,防止一切乐队和命运共同体解散的力量。”
第140章 【恋爱】牌登场&超级大夕王(5k
足以,防止一切乐队和命运共同体解散的力量...
力量!power!
多么诱人的词语。
曾有人为了这个,在帕瓦树下狂炫帕瓦果,也曾有人为了这个从正义的光之战士堕入邪恶,更有人为之不惜毁灭世界。
因为力量这个词语,就是有着如此强大的诱惑。
拥有力量,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几乎都可以得到,有能力的人会不断为你尽心卖命,渴望的财富勾勾手指便能弄到手,就连去码头弄点薯条,都要比其他的海鸥多一倍!
如此的诱惑,又怎能不令人心动。
夕的心绪却是带上了一种微妙感,她渴望着力量,渴望着能打败年的力量,渴望着能打败自己所有兄长姐姐们的力量,更渴望...
能够击溃巨兽‘岁’的力量!
“我想要!”
夕纤细的手指带着微微的颤抖,却坚定地覆上了千逸的手,她收拢五指,将千逸的手紧紧包裹,力道大得几乎要在对方手上留下月牙形的指痕。 千逸将夕拉起身,安抚着夕躁动的情绪:“夕,别着急,适合你的道路不只一条,你有足够多的选择,你的潜力更是你们兄弟姐妹中最强大的那个。”
“我...我的潜力最大?”夕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尾音带着几不可察的哽咽,“我...我还以为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在兄弟姊妹中,她是最弱的那个,也是为数不多,不敢正面对抗岁,只想着躲在画中逃避的那个,而这样的自己,却被千逸说是兄弟姐妹中潜力最大的那个?
从没人这么夸过自己...
“你的剑中,封印着你们岁家兄弟姐妹们的一部分权能,你的全部权能也在其中。”千逸因为之前用夕的剑写字,接触过,所以清楚这把剑内藏着什么东西,“不仅如此,里面还封印着,巨兽睚的本体,并且——没有睚的意识。”
“巨兽睚的本体!?”夕惊呆了,巨兽睚的本体怎么会在自己的剑中?
千逸点头,想要把手从夕那里抽出来,去拔夕的剑,展示给这只青色的旗袍岁兽看看那把剑的力量,可却感受到一股阻力。
自己才一用力,夕立马跟着发力,她的指甲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始终不愿松开千逸的手半分,好像松开一分,就会失去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