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白角龙
在“黑女皇”赫琳玛特与“白女皇”伊维格娜德的带领下,莱塔尼亚已经举办了二十二次女皇庆典,但以目前莱塔尼亚的形式来看,第二十三次女皇庆典恐怕是很难举办了。
“巫妖王庭领袖弗莱蒙特因受到魔王的召唤,携带巫妖王庭离开莱塔尼亚,目前下落不明。”
“曾从莱塔尼亚分离出去的叙拉古,如今却抛弃了当初拼命争取的自治权,选择投入大不列颠的怀抱,成为大不列颠的附庸,让莱塔尼亚最后一丝防线也不复存在,成为大不列颠的国中国。”
“明明莱塔尼亚已经到了如此糟糕的境地,那群选帝侯竟然还看不清局势,选择在这个时候倒卖物资、哄抬物价、争权夺利....”
充满了贵妇韵味的苦恼声音,在书房内轻轻响起。
种族为卡普里尼(羊)的女子翻阅着手中信使送来的情报,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一缕垂落的金色卷发,那张展露着成熟高贵气息的俏丽面庞,此刻却随着信页翻动渐渐蹙起眉头,而其胸前的起伏跌宕,也随着怒气的积攒难以掩盖。
今日她身着一袭由丝绸、金线与珍珠织就的晚礼服,典雅的剪裁将她近乎完美的身体曲线展露无遗,束腰的腰带将腰肢紧束出纤细,面料顺着身体轮廓自然流泻,在腰臀处勾勒出细腻而丰腴的弧度,裙摆下,两侧蜿蜒而出的丰臃圆润大腿包裹于透肉白色丝袜中,最终收束于典雅黑色高跟鞋内。 而那在弯曲羊角的簇拥下,显露而出的金色橄榄叶冠冕则揭示了她的身份。
统治莱塔尼亚的双子女皇之一,“白女皇”莉泽洛特·伊维格娜德。
而在她身边处理,如出鞘利剑般的黑发卡普里尼女子,自然便是“黑女皇”赫琳玛特。 “现在怎么办?把那些囤积物资的贵族和为首的选帝侯杀掉?”赫琳玛特的声音冷如坚冰,作为“黑色的山羊”、莱塔尼亚的“无情权威”,她的行事风格一向严厉,甚至被许多人称之为第二个巫王。
“杀,自然是要杀的,问题是我们该怎么杀。”伊维格娜德头疼的正是这件事:“若是贸然杀掉,只会让其他的选帝侯联起手来对付我们,这点我并不担心,我真正担心的是,他们会离开莱塔尼亚。”
“这可能吗?离开莱塔尼亚,就意味他们要放弃莱塔尼亚的一切,何况还有「金律乐章」在。”赫琳玛特很清楚,莱塔尼亚的同盟究竟有多么的牢固。
这并非是选帝侯们有多么忠于莱塔尼亚,纯粹是莱塔尼亚的法律《金律乐章》在发力罢了。
不同于其他国家的律法,莱塔尼亚是律法极为特殊,它不单单是约束人的法律,更是一个庞大的术式。
千余年前,出于抵御卡兹戴尔入侵的需求,十个部族组成了名为莱塔尼亚的防御同盟,部族当中的先贤们为了将这些原本毫无文化认同感的部族联合在一起,编纂了《金律乐章》。
《金律乐章》决定了莱塔尼亚人的审美、道德和律法,同时也约束着莱塔尼亚各部族。
过去,叙拉古仍属于莱塔尼亚时,便爆发了声势浩大的独立运动,独立运动甚至影响到了金律乐章,又更进一步影响了整个莱塔尼亚,各大选帝侯也乘平息内乱时肆意内斗扩张自身势力,导致了莱塔尼亚的分裂危机,幸好巫王凭借高超的音乐造诣和源石技艺,成功地修改了有千年历史的金律,将叙拉古的乐篇剔除出金律,承认叙拉古独立,才维系了莱塔尼亚的存续。
要是这些选帝侯随意的带着家族脱离莱塔尼亚,势必会对《金律乐章》造成影响,这件事是所有莱塔尼亚人都不愿看到的。
“呵,只是暂时离开罢了。”伊维格娜德冷笑:“临走时卷走莱塔尼亚大量的财富,留下一堆烂摊子,等到一切尘埃落定,趁着莱塔尼亚剩余的势力弱小,便又跑回来,仗着家族的资产和势力,开始继续指手画脚、争权夺利。”
胜利归属权,从来都不看谁的战绩更好,而是看谁在结束后,能保留最多的实力,即没什么良心,完全只顾自身利益的家伙。
而白女皇作为选帝侯们制造的对巫王兵器,自出生起就在选帝侯们的控制下长大,自然很清楚那群家伙是什么德行,毕竟...
在自己和赫林玛特还未战胜巫王的时候,这群选帝侯就已经在当着她们姐妹的面,大声商议等巫王死后,就把她们姐妹干掉,君临莱塔尼亚的计划。
指望这群家伙会有良心,能跟她们姐妹共患难,保卫莱塔尼亚显然是不可能的。
“情况,已经糟糕到如此程度了吗?”伊维格娜德以手拂面,遮掩住自己疲惫的表情。
“伊维格娜德...”赫琳玛特忽然叫了一声自己姐妹的名字,语带犹豫。
“怎么了?莫非你是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伊维格娜德放下手,露出优雅且淡然表情。
“我们是否该试着向不列颠,向那位王请求一些援助?”赫琳玛特认为继续僵持下去,莱塔尼亚的政权迟早会被颠覆,不如赌一把,选择向外求援来破局。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伊维格娜德摇头。
“为什么?”赫琳玛特不解。
“因为那位君王是如巫王一般的残忍暴君。”伊维格娜德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继续说:“他轻而易举的将泰拉大陆的数个核心国家纳入掌控之中,随意的搅动这片大地的风云,并且完全没有怜悯之心,一上台便对老旧势力进行大清洗,即便逃离大不列颠国境,依旧要赶尽杀绝,制定各种苛责的税法,我甚至听说他向境内的商人收百分之九十四的个人所得税。”
向这样的暴君寻求合作,无疑是给对方递上进犯莱塔尼亚的借口,好让对方彻底把莱塔尼亚这最后一个拼图凑齐,将泰拉核心地带的国家彻底连为一体。
何况莱塔尼亚之所以会落得这般骑虎难下的境地,不就是和大不列颠签了不平等条约导致的?
伊维格娜德有理由相信,自己只要敢索要援助,那位不列颠之王就绝对敢让她连本带利,甚至包括全部家当一丝不留的全部掏出,就像大炎人经常提及的抄家。
向大不列颠求援,还不如向哥伦比亚求援。
只要哥伦比亚的那位总统不是智障,那么就该清楚,一旦莱塔尼亚落入不列颠之王手中,那么下一个要沦陷的国家是谁。
没错,只要哥伦比亚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她将全部希望寄于哥伦比亚,等待对方给予援助时,桌上的电话,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思考被打断的伊维格娜德没有生气,而是立刻拿起电话。
可电话刚一接通,尖锐急促的声音便已经从电话的那一头迅速钻出。
“不...不好了!女皇陛下!首都崔林特尔梅内,突然出现了大批市民在暴动起义!!”电话那头说。
“只是暴动起义而已,派术士去镇压就好。”伊维格娜德随口说。
“这次暴动起义的主导者是不列颠的公爵‘幻影蝴蝶’希儿。”电话那头继续说。
“什么?!”伊维格娜德瞬间站起身,挺直了脊背。
“女皇陛下,据目前查到的消息,事情的起因是那位希儿公爵来莱塔尼亚报考舒曼艺术学院时,考官不仅没让她通过,还嘲笑了她是乡下的土著,根本没有资格来莱塔尼亚上学。”电话那头继续说。
“妨碍咱滴渣渣(反贼和狗渣滓)!!!”伊维格娜德气到直接砸飞电话,不顾形象的当场飚起脏话。
她千防万防,为了就是不跟大不列颠起任何冲突,好让那位不列颠之王没有合适的理由打莱塔尼亚。
结果现在你们竟然告诉我,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要因为这个该死的艺术学院没有录取一个学生而付之东流?!
最该死的是,你们竟然还让她拉起来了一支起义队伍?!!
“只是一个公爵带头起义而已,及时处理的话,应该能平息。”赫琳玛特觉得尽快镇压还来得及。
“你懂什么?!她现在拉起来的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起义队伍,可等到明天,这支队伍就会多出来十个皇帝内卫,到了后天,就会多出来五十个银枪天马,大后天就会多出来一百个蒸汽骑士!!”伊维格娜德很清楚,有境外国家扶持的起义队伍有多难搞。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起义队伍,而是大不列颠在莱塔尼亚扶持的新政权。
最重要的是,这居然是名正言顺!
“不行,我要立刻去处理。”伊维格娜德决定以最快的速度滑轨,然后掐着舒曼艺术学院校长的脖子去给希儿赔礼道歉。
只要速度够快,割让的利益足够大,也许能说服那位公爵高抬贵手。
要是不愿意,那就没办法了。
只能双子女皇合力将那位希儿制服,先软禁起来,等把这次起义暴动的队伍完全镇压后,再把她遣返回大不列颠。
在她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搞定希儿时,却忽然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接近这里。
这让她不敢犹豫,立刻打开窗户,朝着不祥预感的来源看去,然后发现了一个张开钢铁双翼的“巨鸟”正朝这里靠近。
那是什么?
飞行器?
怎么朝双子塔来了?!
爱布拉娜.jpg
第320章 啥玩意,泰拉进入大猛攻时代了(5K5)
轰隆——!!
飞机的机翼倾斜着,像狩猎的黑色大鹫,以俯冲的姿势,直直撞入双子女皇塔的胸膛。
巨大的、混杂着玻璃碎屑、混凝土粉末和金属碎片的火球轰然膨胀,无数玻璃碎片化作晶亮的暴雨,裹挟着燃烧的纸张、家具的残骸以及滚烫的浓烟,冲破帷幕墙,吞噬着钢筋水泥以及源石建成的高塔。
随着高塔发出一声低沉的哀鸣后,上层建筑轰然倒塌,带着万钧之势碾压下来,一层,又一层,直至高塔倾倒。
在双子女皇塔的残垣断壁间,伊维格娜德吃力的举起盾牌,推开压在身上的碎石与尘土,随后剧烈地咳嗽起来,吸入了大量浓烟后,她的肺叶像是被砂纸摩擦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
当她终于站稳身形,环视周围的废墟,一种熟悉的既视感涌出。
很多年前,她与赫琳玛特也曾这样站在另一座高塔的废墟上,看着巫王赫尔昏佐伦的身影从高塔坠落,之后,她们姐妹便摧毁了巫王塔,并在巫王塔的废墟上建立起的如今双子女皇高塔。
却不想有朝一日,双子女皇塔会落得和巫王塔同样的下场。
不同的是,当时巫王已经死去,而现在双子女皇还活着,只要她们二人活着,莱塔尼亚就绝对不会终结!
恰好此时,废墟出现异动,赫琳玛特从里面钻出,虽然这位冷库的黑女皇的模样极其狼狈,却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很严重的伤势。
见到她安然无恙,伊维格娜德心底却并未泛起多少欣喜之情,某种更为坚硬的东西堵在胸口,让她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变成了质问:“赫琳玛特,为什么没能立刻摧毁那架飞行器?”
“我...”赫琳玛特唇间刚漏出一个音节,想开口解释,便被陌生的男声打断。
“目前民航客机的正常巡航速度,通常在每小时900公里左右,粗略换算一下,便是每秒250米左右,如果是以同归于尽,当自爆步兵为目的,以最快速度俯冲,那么这个速度还能提升一个档次,足以抵达音速,甚至是超音速。”
“这个速度,即便是卡西米尔的银枪天马,都很少有人能破音速,只有黄金天马,而且是成熟期的黄金天马才能达到这个速度,也就是说,差不多相当于是玛恩纳·临光全速朝你冲刺攻击。”
“黑女皇的法术,当时确确实实打中了飞机,只是飞机的速度太快,所以在你的法术将飞机摧毁前,就已经足够飞机撞上双子塔,甚至你的法术还贴心的帮忙增加了威力。”
千逸贴心的为黑白两位女皇解释着。
事实上,有很多人都陷入了一个误区,那就是人类的热武器威力是费拉不堪的,面对拥有超凡力量的存在,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导致这一切的缘由,归根结底还是许多人对人类科技的概念仍停留在二战时期,停留在长崎广岛的原子弹上。
然而那两枚原子弹,早就已经被淘汰了,别的不提,仅是与其同时代的沙皇炸弹,当量就比广岛原子弹的高了足足三千倍。
没错,不是三倍,也不是三十倍,更不是三百倍,而是三千倍。
仅是原子弹的数值膨胀都如此厉害,就更遑论下面的那些武器。
何况,双子塔这辈子都是无法战胜飞机的。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伊维格娜德目光紧紧锁在千逸身上,声音嘶哑且干涩。
“怎么,难道莱塔尼亚不欢迎游客么?”千逸露出淡淡的,人畜无害的微笑。
“崔林特尔梅的这场起义....还有那架撞向双子塔的飞行器,都是你策划的?”伊维格娜德的声音罕见的带上些许艰难地味道。
“是我干的,怎么滴?”千逸随口说,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跟人讨论今天天气不错。
这一瞬间,双子女皇同时感觉到某种冰冷的东西,正顺着她们脊椎缓缓爬升,直冲天灵盖。
许久未曾造访的恐惧,此刻却如此真切地攫住了她们的心脏。
她们有想过,千逸会想尽办法,利用这次起义来分裂莱塔尼亚,扶植出一个傀儡政府,从而一步步的掌控莱塔尼亚。
却不想千逸竟然会直接出现在莱塔尼亚,随意的承认,他要对莱塔尼亚动手,甚至已经付诸实践的事实。
只是当她准备强烈谴责时....
“你们莱塔尼亚就没有做吗?”千逸忽然说。
“什么?”伊维格娜德怔住。
“在玻利瓦尔所建立的辛嘉斯王朝,就是你们莱塔尼亚所扶持起来的傀儡政府吧,还有叙拉古的....”千逸一条一条的列举着,莱塔尼亚插足其他国家内务的证据。
这些都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插足他国内务这种事情,基本所有国家都在做,或是以经济支援,或是以技术交流,或者干脆驻扎军队等等。
他没有选择借这次起义事件,扶植起一个傀儡政府,然后直接派十个集团军加入起义军,顺利驻扎进莱塔尼亚,把双子女皇和选帝侯们全都打成海岛奇兵,在泰拉已经是良心的表现。
“呵,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撕破脸皮,率集团军大军压境?这样岂不是更快些?”伊维格娜德自嘲的笑了两声。
“因为我不愿轻易发起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就这么简单。”千逸平静地说。
战争,无论再怎么粉饰,终究是战争。
就像第一次世界大战,从来没有一次战争能像它一样,能让人充满信心和希望,因为几乎所有国家都在打着“保卫祖国、反抗侵略、维护公理、创建民主”的旗号,甚至连参与进战争中的人们,都天真的以为,这会是一场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
这种战争需要信仰,需要多年积攒下来的富足感和安全感,还需要各阶级之间确定而明晰的关系,更寄托着无数人们的爱。
然而它消耗掉了所有人的爱。
让无数人期望的,即将到来的整个美丽、安全且幸福的世界,都在凡尔登战役、马恩河战役、索姆河战役等一场场惨烈战斗中,彻底粉碎,化为乌有。
因此,非必要的战争,千逸都会尽量避免。
像莱塔尼亚,如无意外,她作为西接大不列颠,南挨大不列颠,东隔大不列颠,北靠大不列颠的国中国,会在漫长的岁月中,渐渐地融入千逸与伙伴们所创建的这个命运共同体,融入这和谐的乐章中。
结果五十万龙门币的面包,却给千逸看红温了。
“我没要求你们把莱塔尼亚治理的很好,朝着大同世界前进,可五十万一个的面包是什么意思?今天面包敢卖五十万,明天是不是就要卖五百万了?再过些天就要五千万,照这个增值速度,最后就变成泰拉虫族了,作为泰拉之王,我可能真得控制你们了。”千逸觉得,隔得远、资源还不足的地方,民众吃不起饭,勉强还能理解。
可问题是你莱塔尼亚就挨着我,我高速发展的时候又不是不带你,外贸交易什么的,也都有在做,甚至还给的都是良心价。
结果呢!!
我在朝着理想的大同社会大步流星的前进,你们不跟着我一块顺应时代往前走就罢了,怎么还给我开起历史倒车了?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贵族,必须要重拳出击!
“泰拉之王,这便是你的野心吗?”伊维格娜德喃喃着,她注意到了千逸的称谓,明白对方的野心是整个泰拉后,便举起了手中的盾牌:“既然如此,我们之间似乎只剩下用力量说话这一条道路了。”
“不,还有一种道路。”千逸摇摇头,随口伸出手,发出邀请:“把你们余下的人生全部交给我。”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伊维格娜德眼神一凝,随后猛的将盾牌砸进地面。
在她重新将双子女皇塔废墟下的阵地激活,成功将周围一代都化作自己的法术增幅阵地后,才自信的开口:“不列颠之王,这里是莱塔尼亚,不是你的不列颠,而是我,‘永恒恩典’女皇所统治的国度!!!”
论单体实力,她或许不如千逸,可要是双子女皇联手,那结果就会大不一样。
毕竟她们双子女皇的源石技艺,是能够相互配合,从而完成1+1大于二的效果,即二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