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褪色无忧
但是因为还怀抱着水晶先知的缘故，这让他的动作稍慢了一筹。
“总比某些没得信的要强。”
一道声音响起。
做好了负伤准备的乌斯兰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不再逃跑，反而是完全放松了身体，随后转过身，异常平淡地看着眼前的先知。
唰！
比耶坦先知充满了敌意的攻击最终落在了空处。
“.”
透过对方的战争面具，乌斯兰还是第一次从自己的过往同胞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那是一种愤怒，嫉妒，以及多种扭曲情绪，最后在完全无法相信的事件应验时被捏合在一张脸上的表情。
狭长的眼眸中迸射出一种名为歇斯底里的火光，以及那仿佛高压的气球被戳破，疯狂开始向外宣泄压力的尖啸。
也许这位先知更适合去作一位尖啸女妖。
他如此想着。
第413章 试图普及的恩情课文
什么是神？
人类自始至终都喜欢赋予超凡者非凡的神性，认为祂与人类本身必然有着差异，灵族对亚空间实体拥有着更加充分的认识，知晓这些由情绪与亚空间法则结合而成的存在具体是什么东西。
典型就是帝皇。
一开始帝皇的拟人程度让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就是一个装神弄鬼的臭泰拉军阀，一直到大叛乱后期各路懂行的选手才真正明白真相。
这拟人玩意按照广义标准来说还真是神。
直接让包括珞珈在内的各路叛乱选手道心破碎。
所以对于艾尔德拉德来说——
破晓之翼完全符合这个宇宙界定一个神的标准。
很多，甚至可以说是全部后神明时代的灵族对乌斯兰的突然滑跪都感到不解，对乌斯维先知议会居然能够通过一系列与曙光星区那些猴子的决议更是觉得荒唐。
虽然彼此合作带来的网道安全以及充沛物资一定程度上堵上了他们的嘴，但也不妨碍他们彼此在授魂所前更换因为从事相对于过往更为危险的行动，而意外损毁的魂石时嘀咕两句。
不就是一个灵能直立猿又造出来的四个怪胎吗？有什么好稀罕的。
那是他们完全没把破晓之翼的四翼放在神的位置上看待。
务实，风趣，充满了积极情绪，对自身行为有着远超其力量的克制。
然后你看看这个宇宙的其他贵物，亚空间最大的四坨人尽皆知，哪怕是以当今银河霸主的普世价值观为标准界定其道德，这四位都能被称之为当今人类的道德表率。
拿帝国来做对比是不是有点伤神了？
所以你要是以一位领导来看，破晓之翼对灵族的使唤其实也挺不当人的，但是你要是把破晓之翼放在神位上，然后把自己放在恶魔或是邪神信徒的位置上
乌斯兰对于灵族的未来一直都是比较绝望的，很多时候他甚至会利用一些极端的手段对自身种族进行干涉，在这一过程中不论是自己人还是其他人都会死上不少，这也让他在自己的族群之中臭名昭著。
只不过如今看来出了点小意外，为了灵族未来而奋斗终生的先知，不得不把天赋带往破晓之翼。
“抱歉，网道信号有些不好。”
瞅了眼现在才收到的求救消息，拉美西斯看了眼碎了一地的塔拉辛，向乌斯兰打了个招呼，又看了看后边那阵仗。
跑到别人家方舟世界把别人水晶先知给偷了，居然还能活着跑到网道里找到他们，而且看这架势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能活到现在也是乌斯兰命大。
网道独立于亚空间存在，能够一定程度上屏蔽亚空间的影响。
虽然一万年过去网道基本上已经四处漏水了，但很多区域对于亚空间来说依旧是区域未探索状态，这也是为什么黑暗灵族决斗女王莱莉丝居然敢想着和色孽神选卢修斯单挑，笑神西乐高能够在多方贵物的窥视下依旧安全躲到现在甚至还运营起自身势力的原因。
而因为黄老汉的前车之鉴，拉美西斯也不敢在网道里安置个什么类似星语庭的灵能基站用来放大信号，万一被奸奇晓得了怕是还得给你炸个大的。
作为古圣伟大力量的显现之地，网道既能够联系现实，也兼容了亚空间，恶魔可是能够直接在网道显化，到时候炸的地方要是临近网道大门和炸了个恐惧之眼没什么区别。
你看，他甚至还会道歉。
乌斯兰顿时觉得自己费大力气预言人类舰队方位，想要借此扯一扯破晓之翼虎皮，顺带展示一下自己工作积极性带来的做法在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羞耻感。
“说谢谢。”
抬手就切掉了比耶坦先知灵魂与肉体的联系，让这个一直处在不甘尖啸之中的肉体陷入了沉寂，拉美西斯看了看手掌。
得，园区那帮灵族怕是真把那拜成什么艾达应许之地了。
拉美西斯想起了那些灵族对自己的一系列称谓，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能去色孽那偷点亚空间本质回来。
“谢谢。”
乌斯兰连忙感谢，无视了身后那帮因为神的出现而完全愣住的表亲。
这些来自比耶坦的灵族也是愣住了，网道的错综复杂让他们并未发现上方通路的人类舰队，对这场突然袭击毫无准备。
一种颇为别扭的情绪在队伍之中蔓延。
怎么办，先知只是口嗨一下就被对面拜的神真实了。
凯恩呢，凯恩救一下啊！
领头的司战连忙看向自己封印着凯恩碎片的赤红长剑。
在灵族之陨发生的时刻，无数灵族神明皆是被色孽转眼之间吞噬，唯有血手凯恩能够与之对抗，甚至一度与其战至平手，最终因为武器的劣势落败，被强大的力量震飞出亚空间。
祂的意志在穿透现实屏障的那一刻便被杀死，身躯破碎成了无数蕴含着凯恩神力的碎片，被各个灵族势力持有，用作必要时刻用来扭转战局。
堪称是现实宇宙星神的翻版。
当司战的目光落在剑刃之上时，却发现那柄被自己珍藏的剑刃不知何时已然消失不见。
他抬头。
金面华丽的巫师正在把玩着手中的赤红长剑，不知何时已经完成复原的太空死灵站在他身后，已经顺手又扛起了比耶坦先知的身躯。
“.”
怎么办？
打还是不打？
纠结的疑问开始在这一部队之中回荡。
对于灵族来说放逐一个亚空间实体算不上什么难事，但是后续引发的一系列问题总得正视。
亚空间实体被放逐了就放逐了，抽个空又出来就是。
你灵族总有一天会死吧？
灵魂还在魂石里吧？
被一位亚空间大能惦记的感受他们已经品鉴得够多了，不能再添一个了。
“我还以为他们会纳头便拜呢。”
注意到一整支灵族部队都陷入了某种‘跪还是不跪’的诡异状态，拉美西斯小声嘀咕了一句。
“认识您的灵族并不多。”
乌斯兰解释了一句，试探对方对信仰的态度。
拉美西斯也寻思了一下，觉得园区的宣传相较于如今在亚空间口口相传的热度，在现实宇宙的影响力的确有些不太到位，各个方舟世界先不说了，应该在灵族居住区那边加点恩情语录什么的。
他觉得自己对灵族还挺不错的。
打仗人都把你打死了都没当奴隶使唤，又是签署劳动协议又是给亚空间哗啦一块地包吃包住的，还能去观看隔壁园区的流水线解压。
结合目前跟乌斯维比较愉快的合作关系.
“那就传。”
拉美西斯摆摆手，扔出了一本帝国初期的恩情课文。
《帝皇圣言录》
效果珞珈本人已经证明过了。
乌斯兰将之收好。
“话说不就是找个人吗？用得着这么大阵仗？”
也是在纠结要不要拉这帮人进园区的拉美西斯寻思了一会，又问。
“伊弗蕾妮如今还不是魅魔，并未从事决斗场工作，我只能出此下策通过亲属联系确定其具体方位。”
乌斯兰抱着怀里的水晶先知回道：“毕竟那是科摩罗。”
那是一个层层叠叠，连光亮都要数颗恒星提供，几乎无法界定其边界的超级城市。
“科摩罗还是太城市化了。”
对方莫名地感慨一声。
“确实。”
乌斯兰点头认同。
第414章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二合一）
找人。
尤其是在科摩罗找人真的很难，因为这里广袤无垠。
当然，若是你拥有足够强大的军队，拥有足够数量的主体种族，能够在行动之前最大可能的让那些沉溺于极端刺激的黑暗灵族放松警惕，那么未尝不能得偿所愿。
“大人。”
当一袭红色甲胄的司战自网道出口返回比耶坦，他那光洁如新的盔甲与空空如也的双手便招来了诸位灵族同胞鄙夷的目光。
尤其是他那张脸的表情，心底泛起的欢愉不受控制的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这对于严格遵守着阿苏焉之道的比耶坦灵族来说代表着堕落。
当情绪开始左右灵魂，他们就不得不离开这座方舟，选择成为一名海盗或是加入他们的黑暗表亲，以防止过度表现在外的情绪引来他们的大敌。
司战无视了这些目光，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长期佩戴战争面具所带来的精神分裂都好上了不少，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本性正在回归。
比耶坦用以享受的设施很少。
就跟绝大多数方舟世界会在漫长的流亡时光中依旧信奉古老灵族神明，为自己的心灵套上约束与枷锁一样，比耶坦踏上的是在灵族信仰中也极为严苛的阿苏里亚尼之道。
战争便是他们时刻所追寻的，受到这种思想的熏陶，几乎是所有比耶坦人都有着极强的军事荣誉感。
大量瓦尔铁砧与库洛斯训练场构成了比耶坦社会的主体，大量新生儿在同族的悉心呵护下在其中训练、学习、成长。
追随着诸位凤凰领主的脚步，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将会成为一位支派武士。
司战看着那些年轻的孩子，将目光从他们那在克制与感官享受中变得异常扭曲的面容上挪开，回忆着自己曾经历过的，堪称悲剧的人生阶段，走入领主之路。
灵族是悲哀的，在黑暗之神现世的当下，他们必须强迫自己在任何事物上都不能够获得快乐。
也许这就是乌斯维那个老东西能活那么久的原因，他从来不觉得为了灵族作出那些荒唐事快乐过。
历代凤凰领主的雕像沿着这条广阔大道铺开，其中记述着他们的生平与荣誉。
即使是以短生的标准来说，这座方舟世界更换凤凰领主的频率也有些太高了。
武德爆棚。
这便是对比耶坦方舟世界最简单的陈述。
他穿过一片森林，踏过死者的腐坏盔甲和骨骼，来到了方舟的中心，盛放着先祖灵魂的‘英雄之室’。
比耶坦人不太依赖先知，凤凰领主的思维往往也不会被先知议会所左右。
除去那些在方舟航行之初便身居于这个世界的先知，凤凰领主们在遭遇困难后更愿意来到这里寻求先祖的智慧。
“大人。”
来到了正围坐在先祖灵魂之侧的凤凰领主远方，被无形屏障隔绝在外，司战开口。
“我的战争领主带回的似乎并不是好消息。”
凤凰领主扭过头，皱眉看着不远处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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