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死神 第204章

作者:易安z

  伴随着一阵沉重的开门声,信挥手示意跟随在一旁的死神退下,而后带着松本乱菊单独走了其中。

  便见前方一间不大的监牢之内,市丸银手脚捆着锁链坐在其中。

  “银!”

  松本乱菊下意识惊呼一声,冲至了铁栏杆之前。

  市丸银听到声响后抬起头先是看了眼松本乱菊,而后又看向了信,他依旧眯着双眼,不过脸上却没了那标志性的笑容。

  “银,已经没事了,总队长大人已经下令要将你释放,并且还打算将你送去灵王宫进行特训,都是我们队长为你求情,总队长大人已经对你解除了怀疑,银,一直以来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听着松本乱菊话,市丸银却没有过多的反应,将目光收了回去,看上去更为沉默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信问道。

  市丸银轻轻摇头:“没有。”

  松本乱菊看着他这幅反应,却是有些发怔:“银……”

  信拿出了监牢的钥匙,将牢门打开,市丸银这才起身,身上的锁链发出沉重的碰撞声响。

  松本乱菊主动去搀扶他,但市丸银的反应依旧平静,甚至没有主动和他说一句话。

第249章 乱菊的好感度

  松本乱菊最近的心情可以说是用得上大起大落来形容。

  最初的惊慌失措源于市丸银被捕的消息,那瞬间的打击让她心乱如麻。

  紧接着知晓了他深藏多年的苦衷,那份沉重立刻被难以言喻的欢喜与心疼所取代。

  她一次又一次地去找信队长,得到的回复也只是冰冷的“在审讯”和“等待结果”,每多捱过一个日夜,她的心就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焦灼万分。

  再到不久之前,信突然告诉她说市丸银被赦免了的惊喜,峰回路转来得如此之快,快得让她几乎眩晕。

  然而,当她真正在阴暗的牢房角落看到市丸银时,喜悦瞬间凝固。

  他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身影孤寂,而当她的目光触及他时,心中那份失而复得的庆幸立刻被剧烈的痛楚攥紧了。

  银的脸上毫无往日的笑容,甚至吝于一句温和的话语,平静得如同最冷的冰面,散发出刻骨的疏离。

  当她激动地告诉他一切都解决了、总队长不仅赦免了他,还要送他去传说中至高无上的灵王宫特训时,银的反应更是冷淡得像一块冰。市丸银只是简短应答了信的例行询问,对她灼热的目光和无声的关切视若无睹。

  刹那间,巨大的欢喜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浇熄,只剩下满心冰凉彻骨的茫然与无法言说的钝痛。

  他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经历了这么多,难道他不该高兴吗?难道他还想继续背负着阴影吗?无数个疑问在她心底翻腾。

  让松本乱菊感受到自己和银之间的距离并没有丝毫的拉进,反而在沉默中变得更深、更远。

  但当三人终于离开那囚笼般的监牢,沐浴在瀞灵廷正午和煦的阳光下,沉重的锁链自市丸银手足上被彻底解除,叮咚坠地的那一刻,那份失而复得的庆幸感,终究如同坚韧的暖流,冲散了心间沉积的阴霾,留下几分真实的松弛。

  市丸银被死神队士单独带走,去面见总队长了,松本乱菊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对着信,带着无比的郑重,深深地鞠躬:“谢谢队长!”

  这一刻的感激是发自肺腑的。

  她知道,没有信队长在总队会议上的据理力争和以自身威望所做的担保,市丸银绝无可能获得自由,更遑论这份千载难逢的机遇。

  信淡然回应:“我已经说过了,用不着谢我。”

  松本乱菊当然明白信的行为并非纯粹是为了成全她的心意,是为了对抗那悬于头顶的巨大危机,是利用市丸银的力量。但此刻在她心中,这份被坦率承认的“利用”,却交织着一种沉甸甸的信任感,那是给予市丸银重新走上正确道路、洗刷过去污名的珍贵机会。

  【好感度:75】

  “……”

  信沉默了片刻,忽地向松本乱菊问:“你还恨我吗?”

  松本乱菊闻言一怔,她立刻意识到他所指为何,浅金色的发丝在走廊窗格洒下的阳光里跳跃,她微微垂首,避开对方探究的视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涩和不自然。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一些事情我早就忘了。”

  松本乱菊微微垂首,阳光透过走廊的格窗,在她浅金色的发丝上投下跳跃的光斑。那句“忘了”出口后,空气陷入短暂的凝滞。她并未真正直视信的眼睛,视线落在他羽织下摆微不可察的褶皱上。

  信的目光在她低垂的脸上停顿片刻。那细微的表情变化没能逃过他的洞察:那份被强行释然所掩盖的、尚未完全愈合的旧痕,感激与沉重旧怨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清晰地映在他眼中。

  他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极轻地、几近无声地“嗯”了一下,如同一缕微风拂过平静的池水。

  过多的话语,此刻只会像投入湖中的石子,彻底搅碎两人之间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却依然薄如蝉翼的“和平”表象。

  有关市丸银之事,后续一切便是顺理成章的了。

  一日过去,志波海燕、日番谷冬狮郎与市丸银三人便已整理妥当,随同十二番队的修多罗千手丸一道,准备搭乘天柱辇离开瀞灵廷,升往灵王宫。

  信与京乐春水特意前来送行。

  志波海燕的笑容一如既往地爽朗阳光,他带着兄弟般的亲昵,用力拍了拍信的肩膀,话语直接而信任:“家里那边,就麻烦你多操心了。”

  这亲昵不见外的话,信自然明白是指黑崎一护,闻言后没有言语,只是沉稳地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天柱辇载着三人在修多罗千手丸的驾驭下腾空而起,迅速消失在云霞尽染的天际。

  直到那光点彻底不见,京乐春水才如释重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声音带着轻松:“呼,总算是解决了一桩事。”

  送行之后,信片刻未歇,立刻赶赴一番队队舍面见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简洁扼要地报备了他将与浦原喜助一同前往现世的事务。

  山本元柳斋重国并没有过多的询问、和关于细节的盘诘,只在短暂思索之后便颔首道:“准予,速归。”

  简短的四个字,是沉重的信任。

  信能感受到,总队长对自己的信任比之之前更深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兵主部一兵卫此前见到自己时说的那些话。

  而在离开瀞灵廷之前,信又去见了石田宗弦,与他说了自己要去现世的事情,有没有什么是自己需要做的。

  石田宗弦沉吟了会儿,只道:“麻烦你告诉真悟,要他小心一些吧。”

  信点头:“我知道了。”

  石田宗弦随后又问:“你之前所说的……还作数吗?”

  “自然。”

  转身离开的瞬间,他与石田宗弦的目光再次交会,看到了对方眼底那份对未知前路的凝重。

  瀞灵廷封闭的墙内,正进行着无形铁幕与兵凶战危的序曲。

  信与浦原喜助两人在技术开发局准备好的穿界门下,离开了瀞灵廷。

  断界之内。

  空间如同被切割扭曲的重叠纸张,只有下方灵子凝结的临时踏板可供立足。汹涌的时间激流包裹着他们,此地的流速是外界的两千倍,每一次迈步都仿佛在粘稠的介质中穿行。

  信走在前面,浦原稍后半步跟随,两人以一种并不急促的速度在奇异的光影中穿梭。

  沉默持续了相当长一段路程,直到行至半途,浦原喜助略带沙哑的声音忽然打破了这份寂静,他语调平静,似乎随意抛出一个问题:“太刀川队长对于三界的未来…是怎么想的呢?”

  信步伐略微一顿,但没有停下,只是稍稍侧过脸,用余光瞥向身后的浦原:“什么意思?”

  浦原的声音听不出明显情绪,但问题本身却重若千钧:“你觉得…我们会赢吗?”

  信转回头,收回了视线直视前方:“你是没有信心了吗?”

  浦原喜助轻笑起来,又是一贯的轻浮随意:“是啊,毕竟敌人那么强,一个蓝染、一个友哈巴赫,不论哪一个都不是我这种小角色能够与之匹敌的啊,说实话,我现在都想象不到他们的力量会是什么样子的,故而感到非常害怕啊。”

  信闻言轻嗤一声,却不当回事道:“别开玩笑了,你会对此感到害怕,我怎么不信呢?”

  然而浦原喜助却倏地停下脚步,脚下的灵子踏板微微荡漾。他脸上的轻松笑意骤然收敛,露出一脸难得的认真:

  “我没有开玩笑哦,我是真的感到害怕啊,不知道太刀川队长对我是从哪来的信心呢,这种信心我自己都没有。”浦原喜助收敛了那种轻浮神色,一脸的认真:“从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开始,太刀川队长貌似就对我有一种无条件的信任,这种信任让我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

  信:“……”

  浦原喜助目光凝视着信,“能请你解释一下吗,你究竟凭什么这么信任我,凭什么觉得我们一定能赢呢?”

  而面对信的沉默,他却还在追问,“太刀川队长,你所知道的事情貌似从一开始就要比我们多出许多,貌似同时还比尸魂界那边多出许多,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否也进过大灵书回廊了。”

  信闻言后不由苦涩一笑,他倒是没想到浦原喜助竟然一直关注着自己,自己好像同样也小觑这一位死神中的第一“智者”了。

  原本他们双方之间,因为浦原喜助他们和尸魂界之间的信息不共享,所以浦原对信并没有过多的这种想法。

  然而如今他们和尸魂界达成了和解,信息开始整合互通,一些细微的、曾被忽略的线索便被浦原串联起来,形成了合理的疑点。

  不过所幸的是,他们二人是处在同一阵营的。

  信说道:“浦原先生,你对我的怀疑是出于对自己的不信任是吗?”

  “……”

  “而我对你的信任也同样是出于对自己的不信任。”信摊手道,“看来我们两个在某种程度上是有些相似的,都属于那种不愿担负太多,但又总是被迫承担的人。”

  “……”

  浦原喜助沉默着,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信。

  “至于你所说的我为什么觉得我们会赢,因为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办法,总是要保持一些乐观态度的,不然我总不能一直在所有人之中散播消极的态度吧,总队长大人知道了不得要活劈了我。”

  信面对着他的视线并不退让,坦然迎了上去:“还有为什么选择你,是因为我也想找个人同我一起分担,思来想去,唯有浦原先生你最靠谱了。”

  “……”

  死寂一片的断界之内,浦原喜助倏地打开纸扇,挡住了自己的半边脸。

  “太刀川队长这话听起来,好像我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呢。”

  “难道不是吗?”

  原喜助脸上露出一个微妙难辨的似笑非笑表情,扇子轻摇了几下,却没有再回答这个问题。

  光晕流转,断界的出口近在眼前。

  两人一步踏出,身形出现在空座町晴朗的上空。微风吹拂,下面是熟悉的城市轮廓。

  浦原喜助掏出一个不起眼的、气球状的小玩意儿,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口气。噗的一声,一个外形与他完全一致的“人”出现在他手中。

  “便携式义骸,你要吗?”浦原笑呵呵地说道,“你应该没申请义骸吧?”

  信点头道:“你没说回现世有需要穿义骸才能做的事情,而且,因为是跟你回来,就下意识把义骸的事情放在脑后了。”

  浦原喜助便丢给了信一颗胶囊:“往里面注入灵力就行了,会自动生成适应你灵体的义骸。”

  说罢,他便将义骸穿在了身上,整个人向下落去。

  信依言照做,灵力注入掌中的胶囊。胶囊瞬间膨胀、拉伸、变形,很快变成了另一个相貌与他本人别无二致的“信”。信没有犹豫,灵体下沉,完全融入了这具临时生成的躯壳之内,随之也落向现世的大地。

  两人轻巧地落在浦原商店那个小小的、略显破旧的门前空地。浦原喜助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突然偏过头,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问道:“感觉怎么样,因为是便携式义骸,材料特殊,在舒适性上是要比正常义骸差一些的。”

  “还行。”信活动了下手脚,感受着义骸对动作带来的那细微却真实的凝滞感,心思却已转到正事上。

  他猜测浦原此行多半是去检查那至关重要的崩玉核心在现世的隐秘藏匿点是否依然安全。

  谁知浦原喜助突然“唰”的一声打开他那把标志性的纸扇,再次挡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语气变得神秘莫测,仿佛洞悉了信的想法:“太刀川队长此次来现世也有别的事情要忙吧,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这边暂时不需要太刀川队长帮忙了哦。”

  “……”

  信一时间竟无言以对,看着浦原那副“得逞”的笑容,心中只剩一阵无奈。

  这家伙,分明是故意找借口要避开自己单独行动了。

第250章 崩玉

  黑崎家。

  信上门将今日发生的一些事情告诉了黑崎真悟,而对于石田家所发生的事情,黑崎真悟因并无知晓的渠道,在此之前也只能在心里胡乱猜测。

  听着信带来的关于石田家的消息。此前石田宗弦生死未卜的阴霾一直压在他心头,此刻得知老友安然无恙,他绷紧的肩膀才略微松弛了些,但忧虑随即换了一种形式盘踞上。

  “你们死神是不是会有大动作了?”黑崎真悟声音低沉,拳头无意识地攥紧,指节发白,他目光紧锁着信,试图从那年轻的脸上捕捉一丝肯定或否定的端倪。那份不安如此沉重,几乎弥漫在室内的空气里。

  信并未将瀞灵廷备战战争的核心计划和盘托出。他微微一顿,回答得模棱两可:“算是吧。”

  话音落在真悟耳中,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更多不祥的涟漪,令他心中的秤砣愈发下沉。

  他幽幽叹息,脸上刻满了疲惫的痕迹:“我们当初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不过……我没想到宗弦会选择和你们站在一起,但他肯定也是无奈之举吧,龙弦都被那些人带走了,但愿未来不要出现他们父子敌对的情况。”

  走廊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黑崎真咲拉着片桐叶绘探头张望。时光将当年怯生生的女孩淬炼成明媚的少女,真咲毫不避讳地打量着信,投来了好奇又略带探究的目光。

  “你是谁啊?”黑崎真咲在家里见到信时有些好奇,他看信的长相十分年轻,并不像是自己父亲的同龄人。

  而至于当年小时候和信相遇的场景,则被她早就忘记了。

  黑崎真悟沉吟:“这位是……鹰见先生,是曾经救过我一命的恩人。”

  当年信的确救过他一命,他也一直将此铭记于心。

  黑崎真咲闻言立刻收敛了跳脱,规规矩矩地躬身行礼:“鹰见先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