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塞雷娅的账号优先级是莱茵生命内部除了总辖之外最高的，所以她的指令迅速覆盖了之前的错误指令，让自净系统开启之后，整个生态园的情况也迅速地恢复了正常。
但是这个故障还是有些奇怪，塞雷娅下意识地点开了指令列表，大部分都是那些实习生启动的各种调试用指令，大部分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塞雷娅并不是个笨蛋，她知道，那些实习生的权限绝对不可能让这种量级的系统出现如此严重的失控状态。刚刚的指令哪怕是这些研究人员发出也会被内部的审核机制所阻拦。
能通过权限控制系统而且还能顺便抹掉自己的访问记录的人……简直屈指可数。
“……克里斯滕……你最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塞雷娅握紧了拳头，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生态园，这才将面板重新安装了回去。
缪尔赛斯在生态园外看到了系统正常的绿光之后，很快就看到了塞雷娅从生态园内部走了出来，脱下厚重的生态防护服之后，塞雷娅浑身都是闷热导致的汗水，她下意识地抹了抹身上的汗水，然后看向缪尔赛斯。
“你知情吗？”
“什么？”
“这次事故，是克里斯滕做的。”塞雷娅看缪尔赛斯的表情确实一无所知之后，也终于确定了，这次行动很可能是把自己和缪尔赛斯引开的某种手段。
那目标……
“——是诺雅！！”塞雷娅立刻明白了克里斯滕的手段，果不其然，当她和缪尔赛斯以最快速度回到诺雅的宿舍的时候，诺雅早就已经失踪了。
塞雷娅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调虎离山，克里斯滕太了解她了，哪怕是她已经卸任了莱茵生命的保卫科主任的工作，但是当莱茵生命出现问题的时候，她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正是利用了这份责任感，通过生态园的故障，把自己和缪尔赛斯全部引开之后，克里斯滕才得以将诺雅带走。
现在，就是自己这个监督者失职，让克里斯滕单独接触了诺雅，木已成舟，她现在必须要先保证诺雅的安全才行。她转身，无视了自己刚刚用拳头在墙壁上打出的凹痕，她现在很生气，可能和当初和克里斯滕翻脸的时候还要生气的多，千方百计将诺雅身边能保护她的人引开，这实在不像是想要做什么好事。
如果诺雅在她的眼皮底下出了事，她还怎么面对拜托自己的伊芙利特？
愤怒并没有冲昏她的头脑，冷静的头脑是她的武器，如果要面对克里斯滕，失去理智可不是什么好事。她看向缪尔赛斯，开口道，“我去见克里斯滕，我会把诺雅带回来——”
“……总辖她应该不会对诺雅做什么的……”缪尔赛斯脸色也很不好看，但是她还是愿意相信总辖不会对诺雅不利，但是来自于塞雷娅的下一句话就让她瞬间开始慌了。
“如果她不想对诺雅做什么的话，为什么要把能保护她的所有人都支开？”塞雷娅质问道，“而且，还利用了你视若生命的生态园，你真的认为她只是为了和我们开个小玩笑吗？”
“……这……”
“我去把诺雅带回来。”塞雷娅不再理会纠结的缪尔赛斯，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现场。
——在前往总辖的实验室的路上，塞雷娅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回忆，从第一次和克里斯滕见面的时候，到炎魔事件之后的决裂。
她以为自己了解克里斯滕，在哥伦比亚，她们原本是彼此的知己，她是她仰望星空时候的护卫，她是未来，她就是满天的星光。
但是，很快，她发现——星星的光是冰冷的。
穿过无垠的宇宙，光与热早已在路途中损耗殆尽，能映入人眼眸的，只剩下冰冷的微光，点缀在漆黑的夜空之中。
她的确惊才艳艳，她的确有着超越这个年龄该有的智慧，在她的领导之下，莱茵生命逐渐壮大，成为了拥有十个科室，甚至于可以左右哥伦比亚这个国家的巨大科研实体，甚至于，在哥伦比亚，莱茵生命的名字就可以代表着进步和科学，无数人将进入莱茵生命成为一个简单的研究员当做自己的毕生目标。
她们一手缔造了这个传奇，但是却逐渐分道扬镳。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自己忙于应酬的时候？是自己沉溺于梦想逐步实现的快乐的时候？
她和克里斯滕的见面越来越少，她眼底那原本让自己心驰神往的光辉，逐渐让自己无从捕捉，尤其是当某次科考试验回来之后，克里斯滕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她开始大范围地开展研究，开始接受军工订单，开始批准一些以前不会批准的【过激】试验。
从这里开始，塞雷娅还认为她只是想要逐渐放开一些对莱茵生命的控制，好专心研究罢了。
直到她发现洛肯水箱之中有莱茵生命的投资——
克里斯滕真的变了吗？
已经不再是那个值得自己守护的那颗星星了吗？
塞雷娅似乎早已明白，似乎又拒绝明白。
“克 里 斯 滕！”大门敞开，愤怒的话语声先夺人，再一次踏入克里斯滕的实验室，塞雷娅原以为会有无数的炮口，亦或是波骇，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对准自己，她是做好开战的准备的。
但是当她看到克里斯滕和诺雅就这样坐在一起，各自身前摆着一杯茶，似乎正在聊天的时候，她原本已经蓄满的怒气，瞬间不知道该向哪里砸去了。
“塞雷娅？为什么要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克里斯滕抬起头，看向一脸懵逼的塞雷娅。“你是来参加我们的茶话会的吗？”
诺雅转动轮椅，对着塞雷娅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或许只是来找总辖你叙旧的？那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诺雅颇有些挤兑的意思，不过克里斯滕并不介意，而是看向塞雷娅。“和以前一样吗？红茶？”
“……你们……”塞雷娅张了张嘴，“只是在喝茶？”
“如你所见，诺雅小姐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倾听者。”克里斯滕点了点头，“我和她聊得很开心。”
“准确来说是总辖大人在说，我在听而已，说不上聊天，我到时觉得像是上课一样，我获益良多。”诺雅补充解释道，“没想到克里斯滕小姐的见识如此广博，告诉了我很多我以前完全没想到过的事情。”
“只是一些小小的补充罢了。”克里斯滕淡定的抿了一口红茶，“顺带一提，诺雅小姐你对成为我的秘书这件事有认真考虑过了吗？”
“这个嘛——还在考虑，不过偶尔过来和您聊聊天还是没问题的。”诺雅双手在身前交织，回应道。
这气氛实在是太和谐了，让塞雷娅的怒气根本无从发泄，她都要被自己憋内伤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情况，克里斯滕没有对诺雅做些什么，甚至于两人还聊得很开心的情况下，塞雷娅总不能直接上去就对克里斯滕进行一波友情破颜拳吧。她只能疑惑地询问道，“克里斯滕，你利用生态园把我和缪尔赛斯引开，就是为了和诺雅……聊天？”
“原本的想法并不是这样的，不过如果不把你们引开，我也没办法在你们的保护之下见到诺雅小姐吧？”克里斯滕并没有隐瞒是自己给生态园动了手脚的事实。“事实证明，我做的没错。”
“……万一生态园出了什么问题，缪尔赛斯可是会很生气的。”塞雷娅皱了皱眉头，“就因为这种事情就干出这种恶作剧，你是五岁小孩吗？”
“如果生态园出了什么问题，我就再送缪尔赛斯一个生态园，况且，这不是有你在吗？塞雷娅，有你在，我很放心。”克里斯滕耸了耸肩解释道，“只要你在，生态园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哪怕是真的出了问题，我也有很多种解决的方法。”
“……”塞雷娅被说的哑口无言，不得不说，她甚至有点被说服了。毕竟克里斯滕这个人……好像真的也不是干不出类似的事情。
恶作剧这种事情，过去也不少见……
“塞雷娅小姐只是在担心我啦，不过我觉得总辖大人不是什么坏人就是了。”诺雅摆了摆手道，“无须担心，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嘛。”
“你在见总辖之前，也应该和我说一声。”塞雷娅看向诺雅，语气里也带着不满。“这很危险。”
“抱歉，当时我还以为你在忙着，所以就没有知会一声就来了。”诺雅摇了摇头，就像是之前的战斗没有发生过一样。“作为赔罪，要不要我给塞雷娅小姐你也泡一杯红茶？”
诺雅诚挚地邀请塞雷娅加入她们一起开茶话会，但是此时的塞雷娅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闲心思呢，她原本是想要摇头拒绝的，但是她又忽然意识到，如果自己拒绝了，似乎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
出于对克里斯滕的警惕心，她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于是，画面就变成了克里斯滕，塞雷娅，诺雅三人各自坐在椅子上，开始品茶。
说实话，现在的塞雷娅多少有点如鲠在喉，但是诺雅什么都没有说，克里斯滕也是，她们偶尔的交流之中也没有提起关于递质治疗的话题，而是谈天说地，从天文到地理。诺雅偶尔会提出一些问题，克里斯滕回答，这种形式一问一答之下，甚至真的让塞雷娅感受到了茶话会的氛围。
她终于也逐渐放松了下来，开始相信克里斯滕或许真的没有什么恶意了。
至少这次，她没有看到克里斯滕做出对诺雅不利的事情来。
虽然她不会因此对克里斯滕改观，但是她到底也是一个就事论事的人，或者说，她不太喜欢翻旧账。所以只是和克里斯滕喝茶这件事，其实她并不是太排斥。
何况，克里斯滕的确还记得她喜欢的红茶的口味。
感受着杯中茶水的香气，她又像是回想起了过去草创莱茵生命的那段时光，时间和红茶，两人和缪尔赛斯一起，坐在一张小桌子旁畅谈未来的日子，至今也是她最重要的回忆之一。
当时的所有人都还不知道莱茵生命会发展至今，只是因为一腔热血聚在一起。
她们当时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腔热血，一个梦想，只有年轻的时候，她们才会不顾一切地去做些什么，随着年岁渐长，她们却从最亲密的朋友变成了如今的局面。
讽刺吗？
越是成熟，她就越是明白，她们是最佳拍档。
也是彼此之间水火不容的宿敌。
从科研态度到立场，她们的分歧迟早会让她们爆发矛盾，炎魔事件只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
塞雷娅，眼神复杂地看向那个闪闪发光的克里斯滕。
人生不若只如初见——
不过悲怀伤秋不适合塞雷娅，她怀念，却明白，现在是最重要的。
“克里斯滕，你和我说实话，你原本是打算对诺雅做些什么？”
她开口，打破了其乐融融的氛围。
而锐利的话语，也让诺雅和克里斯滕的笑容，终于收敛了起来。
第十四章·特殊收容措施科
“只是有些小小的误会而已。”诺雅摇了摇头，解释道，“而且总辖大人的确对我没有恶意，她只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打算让我在莱茵生命多留一段时间罢了。”
“我打算把诺雅收容起来。”虽然诺雅在帮忙解释，但是克里斯滕却张口说出了真相。“她体内的递质正在发生转变，我判断其危险性极高，所以才打算这么做，这样的回答你能满意吗？”
气氛，一下子冰冷到了极点，诺雅无奈的闭上双眼，虽然她本来就看不到什么，但是她觉得自己需要让两人互相理解真的有很大的成本。
克里斯滕实在是不屑于说谎，甚至不屑于掩饰，她会试着瞒住塞雷娅，但是当塞雷娅真的找上门来询问的时候，她并不介意将真相和塞雷娅分享，这是性格使然。
塞雷娅更是有话直说说到做到的类型，次次都是直球，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两人当真是火星撞地球一般，各自都有各自的绝活，让夹在中间的诺雅除了头疼之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下样衰了——这两公婆针锋相对啊，一点回旋余地都不给留的。
塞雷娅注视着面前的克里斯滕，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手指指甲捏的爆响，诺雅都担心她会不会直接一拳砸在克里斯滕的面门上，要知道，现在的克里斯滕手里可是没有波骇这种防御的，现在的波骇还捏在诺雅的手里呢。现在的克里斯滕还真会被一拳镶嵌在墙壁上抠都抠不下来的。
说到底，克里斯滕再天才，也不过是血肉之躯罢了。
和诺雅这种本地人爆改是完全两回事，现在的诺雅体质上是不弱于瓦伊凡的——额，虽然她也不确定塞雷娅算不算正经瓦伊凡，毕竟以诺雅认识的几个瓦伊凡来看，可能还真没有能和塞雷娅对抗的。
塞雷娅可以说是瓦伊凡这个种族的天花板了……
在塞雷娅暴起出手教训克里斯滕之前，诺雅先一步开口了。
“我同意了。”
“……？”
“我说，我同意了。”诺雅无奈地说道，“总辖大人说的没错，我身上的情况确实很危险，无论从什么角度考虑，我确实应该留在莱茵生命等待解决方法。这件事从各个方面来看，我都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总辖大人也和我互相深度交流了意见，达成了共识，对齐了颗粒度——总之，我同意了。”
“……这是真的。”克里斯滕不屑于说谎，塞雷娅是知道的。也就是说，诺雅并没有被胁迫，而是在克里斯滕痛陈利害之后主动同意接受收容措施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也不是什么糟糕的情况，比起塞雷娅所想的那种武力胁迫，这种商量之下得出的结论显然更符合她的标准。
既然当事人都同意了，塞雷娅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了。
她只能开口道。“这件事要和罗德岛通气，延长在莱茵生命的滞留时间，调查诺雅体内现在递质的状况——莱茵生命必须要保障诺雅的生命安全，这些都能做到的话，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我保证。”克里斯滕的保证的含金量就不用多说了，在她点头之后，塞雷娅的情绪也终于平缓了下来。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诺雅也悄悄松了一口气，终于算是拦住了，见鬼……她感觉自己就是个和事佬，什么时候都要考虑两边的情绪，防止炸弹爆炸。
“那么事情都解决了，我们继续喝茶吧。这茶——可真茶啊。”诺雅的脑子都有点短路了，一时之间甚至想不出形容红茶的词句，只能尴尬地说了一句。
虽然气氛缓和了，但是克里斯滕和塞雷娅之间还是没有直接的交流，只是默默地喝茶，这可能是诺雅来过，气氛最差的茶话会了。
她开始想念起薇薇安娜了，如果薇薇安娜在这里，或许气氛还会好上一些吧。
在这场气氛糟糕的茶话会之后，为了准备收容事宜，克里斯滕还有的忙，塞雷娅也忙着和罗德岛交流，闲下来的诺雅则是跑去见了缪尔赛斯，向她宣布了自己要在莱茵生命多留一段时间的消息。
不明真相的缪尔赛斯当然欢迎自家闺蜜多住一段时间的决定，不过她也不傻，上下打量了一下诺雅，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后才询问道。“总辖找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这个嘛——”诺雅犹豫了一下，“大概就是递质治疗出了点小问题，总辖在提醒我，顺便给我升级了一下病房和待遇，嗯——就这样。”
诺雅都佩服自己，把收容说成升级自己的病房和待遇，但是这冷冰冰的收容二字诺雅是真不想提起。自己是人，不是什么东西，更不是什么怪物，用收容多少是有些过分了。不过自己已经教训了克里斯滕一顿了，算是扯平了吧。
自己突然重新掌握了控制源石造物的能力，一开始诺雅还担心是不是赛博女鬼又缠上自己了，但是在询问了老师之后，对方表示赛博女鬼的意识被压制的死死地，也就是说，是自己绕过了赛博女鬼的权限，把她的技能树点起来了？
可能和灰质也有关系，总之——诺雅现在掌握的控制源石造物的能力，虽然比起赛博女鬼附身期间弱上不少，但是还是对大部分源石造物都是有特攻的。尤其是在掌握波骇的时候，就是非常自然而然地成功了。
当然这些还只是表面现象，诺雅并不清楚的是，灰质为了给她开这个权限，算是半永久地改造了她的身体构造，和源石之间建立起了以灰质构架的连接，用比较好懂的比喻的话，就是灰质作为中转站和翻译机，让诺雅的意识能直接控制源石造物。绕过了原本的赛博女鬼的权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诺雅现在在意的只是自己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待遇。
有缪尔赛斯和塞雷娅监管，克里斯滕应该也真不出什么大活吧？她不得不思考这件事，毕竟克里斯滕这人比较特别，算是诺雅见过最难以猜度的人了。
聪明人总是难以猜测其想法的，没准连自己的要求对方也早就猜到了，所谓狡兔三窟，聪明人也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备用方案嘛。
“失礼——”就在诺雅和缪尔赛斯聊天的时候，她背后的自动门突然就打开了。而走进这个房间的则是莱茵生命能量科的主任，斐尔迪南，这个宛若花孔雀一般显眼的男人进门就开门见山地对着诺雅开口道。“这不是我们新的科室科长嘛。刚刚总辖才发布了公关稿，现在莱茵生命新多出了一科，而新任科长——就是这位诺雅·基列莱特。”
“啊？”别说是缪尔赛斯了，连诺雅都懵逼了。“新科长？我？真的假的？”
“总辖已经决定了，总辖的命令没人能违抗，现在你就是新科长了——就是这个科的名字有点奇怪，特殊收容措施科——具体是研究什么方向的？”斐尔迪南显然是看到公告之后过来试探的，顺便打好关系，他虽然是研究科的科长，但是却是其中少见的愿意和其他科长打好关系的人，比起一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研究的人来说，他的外号是学术花孔雀，对谁都能开屏。
诺雅虽然懵逼，但是她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了，“抱歉，暂且无可奉告，涉及机密。”
“原来如此，机密。”斐尔迪南注视着诺雅，眼神微眯，嘴角爽朗的笑容没有变化，但是眼神却意味深长。“总之，虽然没有欢迎晚会，但是我代表莱茵生命，欢迎新科长。”
“谢谢——”诺雅点头，礼貌的回应，但是内心却已经万马奔腾。
特殊收容措施科科长？不是，哪有科长就是收容人员的？怎么？这个科是研究科长的吗？
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来看，这个科的名字就带着浓浓的黑色幽默，不会总辖其实是一个非常小心眼的人吧？这是在暗暗报复我？
诺雅不得不怀疑总辖是在暗戳戳地报复自己夺取了她的波骇，不过在离开前，诺雅已经把波骇还给克里斯滕了，不至于那么小心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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