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彼此彼此，你在泰拉干的那些事儿，我可是如雷贯耳，而且说实话，如果没有你的放权，我也做不到如今的地步。现在的莱茵生命，毫无疑问是整个泰拉最优秀的科研公司，我们甚至有优先研究阿戈尔技术的权力，你知道我们这些日子的技术突破速度吗？我们现在突破一个课题的速度，我们只需要睡一觉，我们烦恼的项目就会有所突破——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如此愉快的体验了。”
“看起来和阿戈尔的合作让您受益匪浅？”诺雅松开了手，好奇道，“而且为什么您要来这里坐镇？为了第一时间研究阿戈尔送来的技术？”
“猜对了，知我者——”
“得了得了，再装就过了……”诺雅叹气，“斐尔迪南主任，如今阿戈尔能和我们和平共处，并不是我一个人功劳。如果您真的要客套的话，还是去找阿戈尔方面的人员吧，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莱茵生命的一员了，但是我们至少还算是前同事，没必要那么客套。”
“……也对。”斐尔迪南点了点头，“咳咳，我的确是有些太激动了。诺雅，你不清楚，现在的莱茵生命到底到达了什么地步，我怀疑现在的克丽斯腾也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感谢阿戈尔！感谢科学！”
“……啊哈哈……”诺雅倒是对这两人不对付早有耳闻，“现在克丽斯腾在哪里？还在莱茵生命吗？”
“她？她怎么可能留在莱茵生命，在确定地点之后，她早就赶往谢拉格建立航天基地了，按照他们现在的规划，在两个月后就要试着发射第一颗卫星了，阿戈尔会负责在星荚上开一个洞。现在的克丽斯腾怕不是已经高兴地快要起飞了。”
斐尔迪南不屑地撇了撇嘴，“如果不是有人拦着，她肯定比卫星还要早上天。”
“的确……”诺雅点了点头，“只是现在，在星荚之外的情况……我们还一无所知……所以先发射一颗卫星也好，希望在我回来之后，我们又有新的发现吧。”
“回来？你这一次又要去阿戈尔待几天？”
斐尔迪南反应过来。
“算是，我打算正式开始探索深蓝之树实验室了。”诺雅点了点头，“这趟很危险，人员有限，不过一切顺利的话……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
诺雅扶着栏杆，看向大厦内来来往往的人群，其中有阿戈尔人，有伊比利亚人，也有一些来自于哥伦比亚的研究人员，这些人国籍不同，身份不同，但是为了科学的发展，却有着相同的方向。
诺雅很高兴能看到这些……
“——真希望一切都可以这样下去啊。”
她自言自语道。
第二章·熬夜会长痘痘
“诺雅小姐，虽然我不知道前往深蓝之树实验室有多么危险，毕竟这件事也不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看着诺雅的表情，和那一副视死如归一般的气势，一旁的斐尔迪南不禁开口道。“但是，我希望你明白，诺雅小姐，无论如何，你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事实上，我们一直都希望能和你一起前进。”
“……这不像是斐尔迪南主任会说的话啊。”诺雅眨了眨眼，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
“一开始，的确。”斐尔迪南整理了一下衣冠，微笑着开口，“我一开始以为你只是个一个关系户，通过关系进入的莱茵生命，还莫名其妙身居高位，我自然不喜欢你，但是后来你证明了你的价值，你对莱茵生命来说是有益无害的，我能如此肯定。既然你不会危害到莱茵生命，那我就不会成为你的敌人，如果你能帮助到莱茵生命——那你甚至可以成为我的朋友。”
“……斐尔迪南，你就那么喜欢莱茵生命吗？”
“莱茵生命是我的恋人。”斐尔迪南认真地说道，“这是世界上最优秀，最先进，最开明，也最值得我奋斗一生的事业，从一开始，我就认为莱茵生命将会是我的毕生所愿，只要能为莱茵生命而行动，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理解。”诺雅的确能理解这份感情，最开始，在卡西米尔作为商人的诺雅就有类似的觉悟，当初的她可是真的朝不保夕，满脑子只想着要帮助玛嘉烈，要让临光家过得更好，在自己死前做好自己能做好的一切，每一分每一秒都抱着明天就会死去的心思去活着，甚至于遗书都有备份的。
虽然那段时间可以说是非常扭曲且劳累的……但是那段时间也是诺雅最不曾迷茫的时光，因为时间紧迫，她没有迷茫的时间，她活在世界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为了自己认为值得托付残生的目标而行动，那种感觉是充实的，也是真实的，所以她完全能理解斐尔迪南的说法。
“话说的有些多了，之后打算一起共进午餐吗？诺雅小姐。”
“不了，如你所说，我还有很多人在等我呢。”
两人相视一笑，互相挥了挥手告别。
走出科研大厦的诺雅，似乎通过斐尔迪南的话，找回了一些东西，这本就是她擅长的自我反省，只是这段时间太忙，她都没有这个时间，还好，一切都还不算晚。
等诺雅回到罗德岛的时候，罗德岛已经落锚，开始补给物资，进入伊比利亚境内之后，由拉特兰起头的拉特兰条约实行的效果已经逐渐显现，诺雅看到了很多援助伊比利亚的国际物资，这些物资各自贴着各自国家的标签，很好认出，加上矿石病的研究进展和普瑞赛斯的控制，如今整个泰拉感染矿石病的几率大大下降，哪怕是感染了，只要还没到晚期，基本都可以通过药物辅助排出。
至于重度患者，那就要慢慢来了，毕竟那种情况下源石已经占据了一部分脏器和骨骼，已经不是药物能解决的了。那种情况就需要利用阿戈尔的科技，也就是诺雅当初用过的修复医疗仓了。
阿戈尔现在还没彻底对外开放，虽然有很大一部分阿戈尔人来到了陆地上，但是这些人大部分是学者，其中之一……
“好久不见了，诺雅。”诺雅回到罗德岛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门口等待的歌蕾蒂娅，这位险些和自己政治联姻的女人嘴角挂着微笑，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
“歌蕾蒂娅，你的情报倒是很快，我刚落地没多久你就找过来了？”
“那当然，您可是我们的贵宾，VIP，为了您，我的母亲可是连我都打算送出去了。”
“……额，这茬还没过去吗？”诺雅无奈，虽然对方明显是开玩笑的，但是诺雅还是觉得这事儿挺尴尬的，“而且您母亲的事情……最近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她当没我这个女儿，我也当没她这个妈，然后我继续我的工作，负责和陆地接洽，不只是我，你还记得我们后来改良了技术，现在深海猎人种子的稳定性已经很高了，虽然不至于和我们这几代一样强大，但是加强体质和自愈能力之后，阿戈尔没准有希望达成基因上的……啊，好像扯远了。”
“珠泪哀歌族呢？”诺雅还是很关心珠泪哀歌族的情况，不过说起珠泪哀歌族，歌蕾蒂娅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
“那些……怎么说呢，现在的样子已经和海嗣相差甚远了。”歌蕾蒂娅皱了皱眉头，“你知道，我对这些东西过敏，毕竟我们打了那么多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和平相处的。”
“我理解……你们不起冲突就好。我希望这个和平条约能继续下去……至少不要那么早被撕毁。”诺雅由衷地表达了自己的愿望，“这只是我的想法，如果你们有其他的看法……”
“……哎，阿戈尔人和你们陆地人不太一样。”此时，歌蕾蒂娅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阿戈尔人能轻易放下仇恨，只要对未来有利，我们能和一切敌人做朋友。”
“……你的意思是？”
“我们已经开始和珠泪哀歌族正式建交，珠泪哀歌族也已经开始重新修复海底生态环境，长久来看，我们的合作是有利的。”歌蕾蒂娅回答道，“因此，珠泪哀歌族和阿戈尔……算是真正停战了吧。”
“……这是我听过最近最好的消息了。”
“先别光说我们这边了，你这趟度假的感觉怎么样？有轻松一些吗？”
“……轻松……说不上吧。”诺雅耸了耸肩，“倒是多了一大堆担子，说是度假，其实就是自费加班……”
“那你还真不容易，等深蓝之树的探索结束之后，要不要去阿戈尔休息一阵？那边事情没有陆地上那么多，应该是挺适合度假的。”歌蕾蒂娅认真地建议到，不过诺雅也知道，自己多半是停不下来的，深蓝之树结束之后，她没准还要去萨米冰原看看，去看看那星门的状况……虽然这件事博士应该也可以代劳，不过如果不是自己去的话，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然后就是……诶……
诺雅还在思索，忽然感觉一阵迷糊，像是行驶着的火车突然脱离了铁轨，她就像是那辆火车，脱离了名为常识的轨道——她的身体就像是忽然失去动力的机械，直愣愣地倒了下去，一旁的歌蕾蒂娅反应极快，立刻扶住了诺雅，但是此时的诺雅虽然睁着眼睛，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诺雅！诺雅！你怎么了？”
歌蕾蒂娅焦急的声音越来越远，诺雅就像是沉入了无穷无尽的黑色深渊，有一种难言的冰冷，渗透进了骨髓之中。
她想要挣扎，却越是挣扎，就越是陷得越深，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别怕。”
那是……阿米娅的声音？
诺雅认出了这个声音的来源，但是那个声音像是四面八方而来，听不出来方向，她试图和对方交流，但是张开嘴，切说不出话。
等黑色的雾气淹没了一切，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由结晶体凝结而出的黑色王座之上，而她的面前，站着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头戴头纱的女孩，她的半个身子都被黑色的源石晶簇所吞噬，头上戴着一枚黑色的王冠，她是……阿米娅？明明隔着面纱，但是诺雅还是有这样的感觉。
但是她……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阿米娅。
这个头戴黑冠的女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米娅？”
“……”
诺雅的呼唤没有得到回应，不如说，此时的【阿米娅】似乎还在陷入一种不稳定的状态，诺雅能看到她的身姿是半透明的，偶尔还会像是故障的显现管显示器一样的抖动，这种失真的样子很明显，这个【阿米娅】似乎并不能稳定自己的存在，甚至于，她本身就是一个投影……一个更庞大的存在的投影。
诺雅终于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她支撑着躯体从晶石王座之上站起身来，她原本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却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脑袋上似乎多了些什么，她伸出手去，却触摸到了一顶……王冠？
和当初自己曾经持有过的莱塔尼亚的王冠不一样，样式和阿米娅脑袋上的王冠似乎差不多……
思索片刻之后，她才开口道。
“阿米娅，你是阿米娅对吧？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把我拉到这个地方来……还有……你怎么了？”诺雅伸出手，想要触摸阿米娅身上的源石晶簇，这么严重的情况，哪怕是矿石病晚期都很难出现，或者说已经到达这种程度的早就已经死了，但是当她伸出手的时候，阿米娅突然抬起了头，隔着黑色的面纱，诺雅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悲伤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诺雅的手停在了半空，随后，她的手放在了阿米娅的脑袋上。
“……阿米娅，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吗？”轻轻抚摸着阿米娅的头发，诺雅温柔地说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一定是有你的理由，无论你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阿米娅，我都希望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
她蹲下身子，自然地把手放在了阿米娅的脸颊上。
“我能帮你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诺雅的错觉，在诺雅的手放在她的脸颊上的时候，阿米娅的身影似乎虚幻了一瞬，但是下一刻，阿米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诺雅小姐，请……%＆*￥……”
“……你说什么？”一开始还比较清晰，但是当末尾的时候，诺雅只能听到一串杂音了，她不得不再一次开口询问，但是这次，阿米娅似乎也意识到了刚刚自己无法传达正确的信息，于是，她伸出手，在手心幻化出一个类似于三阶魔方的黑色方块，然后就这样静静地等待在哪里，似乎在等待诺雅拿走它。
诺雅再三确认，然后才伸出了手，在触碰到黑色魔方的瞬间——一阵强光瞬间将眼前的一切抹去，随后，诺雅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罗德岛的医务室里了。她支撑起身体，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刚刚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难不成是梦？可是那种真实感又不像是梦境。
“诺雅小姐！你醒了！”就在此时，诺雅再一次听到了那个声音，她猛然回头，却发现是阿米娅坐在自己的床边。不过这个阿米娅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正常的阿米娅了，和那个头戴黑纱和黑色冠冕的阿米娅完全不一样，她立马伸出手，捧着阿米娅的脸左右检查，也没有发现大量的源石晶簇，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诺……诺雅小姐？”被捧着脸的阿米娅说话有些迷糊，脸色还有些微红，不过看着还是很健康的。“发……发森神魔了。”
“……啊，抱歉，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梦到你脸上长了很多的……痘痘！对！痘痘！你平常是不是经常熬夜？这样对皮肤不好哦！”诺雅原本想说源石晶簇的，但是话都到嘴边了，她还是改口了，毕竟源石晶簇这种东西对于阿米娅这样的重度矿石病患者来说……好像还真不是什么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诶！真的吗？我真的长痘痘了嘛？”阿米娅连忙也自己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但是诺雅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做梦罢了，阿米娅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可爱哦。”诺雅笑着说道，虽然一般人在阿米娅面前说谎肯定会露馅，但是诺雅大概是个例外，自从掌握了自己的能力之后，她能随意封闭自己的内心，阿米娅的能力也无法穿透她的内心屏障，所以……大概她是少数能在阿米娅面前说谎的人了。“但是还是要早点睡哦。”
“……诺雅小姐坏心眼……”阿米娅鼓着脸颊，“明明我还在担心你的身体……”
“我……睡了多久？”
第三章·属于阿米娅的记忆
“大概两天吧，大家都急坏了，诺雅小姐你突然就晕过去了……”阿米娅整理了一下心情，才回答道，刚刚诺雅的举动实在是太突然了，她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那副焦急的样子可不像是假的，虽然诺雅说是做梦，但是阿米娅又不好骗，肯定是梦到了更可怕的场景才对。
不过诺雅小姐是个很温柔的人，所以多半是隐瞒了一部分的内容，如果只是长痘痘了，怎么可能那么着急啊。
“抱歉，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太累了，那个……我应该没有错过什么吧？”诺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个歉，毕竟突然晕倒这种事情当然会让人担心，只是她梦里的那些内容，她觉得还不是说出来的时机，至少要等自己确认了另一个阿米娅的情况再说吧，而且，在醒来之前，诺雅还记得那个阿米娅给了自己一个黑色的魔方。
她神色一动，询问待在自己灵魂空间里修复的特蕾西娅，结果刚刚进入灵魂空间，就看到了特蕾西娅盯着悬浮在自己灵魂空间里的魔方发呆，看到诺雅进来了才抬起头来，一开口就是。“你什么时候从阿米娅那边把魔王的力量拿过来了？”
“啊？”诺雅的脑袋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你说这是……魔王的力量？”
“我应该是不会认错的，这虽然外形和我所知道的那个冠冕不太一样，但是的确是魔王的力量。”特蕾西娅笃定地点了点头，“毕竟我也是正正经经的魔王，我是不会认错的，而且我对魔王之力的研究还挺深刻的。”
“真的假的……”诺雅也凑上去学着特蕾西娅的样子观察，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对魔王之力一窍不通的关系，她基本上什么都没看出来。不过特蕾西娅倒是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先是对诺雅丢了个眼神示意，在诺雅点头之后才伸出手来，试图通过过去的方式来操纵这个魔方，而下一刻，诺雅就看到了这个魔方瞬间化为了一顶黑色的冠冕，毫无疑问……这就是文明的存续，也就是所谓的魔王之力。
“前文明搭建的公共计量再现平台，外观呈王冠状，黑色，佩戴者可以借此阅读他人的思想并存储之。我在管理员的记忆里是这样解释文明的存续的，这也是前文明遗留下来的科技产物，虽然你们称之为魔王之力，但是本质上，这个冠冕其实不会赋予任何人力量，准确来说，所谓的魔王之力……应该只是因为萨卡兹本身可以透过情感产生力量，啊……等等。”
诺雅从管理员的记忆里提取出关于文明的存续的内容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文明的存续虽然是前文明的造物，但是在管理员的记忆里，文明的存续本质上是一台量子计算机，用于记录和储存文明从始至终的一切，但是在特蕾西娅的使用方式来看，萨卡兹并没有从文明的存续之中提取到关于前文明的内容……这就很奇怪了。
按理说，这里面应该装满了关于前文明信息才对。
“特蕾西娅，你在文明的存续之中有没有发现过关于前文明的信息？”诺雅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立刻询问一旁的前魔王特蕾西娅道，“任何东西都可以。”
“……说实话，没有。”特蕾西亚摇了摇头，“自从萨卡兹获取魔王之力以来，似乎从未有魔王从中提取任何知识，在我们的使用方式之下，这几乎只是魔王的代表，是历代魔王的权利象征……除此之外，我从未从中获取任何关于前文明的知识。”
“那就很奇怪了……这东西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保存前文明的内容，不可能一点都没有保存啊……”诺雅疑惑道，“特蕾西娅，我能借用一下你的权限吗？我想透过你去检查文明的存续之中的内容。”
“当然可以。”特蕾西娅毫不介意借出自己的权限，对她来说能搞懂文明的存续真正的作用也是有好处的，于是诺雅直接来到了特蕾西娅的身边，把手放在了特蕾西娅的肩膀上，透过精神之间的连接获取了特蕾西娅的魔王权限，这种精神链接的感觉有些古怪，虽然诺雅已经不是第一次对他人进行精神连接了，但是这种灵魂之上的共融事实上是非常精细且危险的行为，也就是诺雅这样能自带灵魂修复特性的存在能随意这样使用精神共融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精神之间的连接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情况，毕竟人和人之间自然会有一层心之壁，而诺雅的能力，阿米娅的能力都可以绕过这层屏障，对其灵魂进行直接的操作。
而诺雅所做的已经不是简单的连接了，准确来说，诺雅是真正和特蕾西娅的灵魂互相融合了，只有这种方法才能骗过文明存续的认证模式，成功以魔王的权限进入其中。
果不其然，临时融合，此时既是诺雅，又是特蕾西娅的一个全新存在出现在诺雅的精神空间之中，而她只是稍作调整，这样的灵魂融合时间不能太长，于是她争分夺秒地伸出手，触碰黑色王冠。
下一刻，她就彻底被庞大的信息流所吞噬了——
那是萨卡兹的历史。
准确来说，是文明的存续所记录下来的属于萨卡兹的历史，文化，以及记忆。
作为一个几乎没有存储上限的公共计量再现平台，即使是将整个泰拉的历史全部塞进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这么多年掌握文明的存续的只是萨卡兹罢了。
诺雅几乎在一瞬间就将所有曾经持有文明的存续的魔王的生平全部阅览完毕了，大量的信息量让她有些头疼，还好，特蕾西娅在帮助自己分担，通过魔王的权限调动起文明的存续的时候，诺雅明显感觉到了，里面除了萨卡兹的历史之外，空无一物。这怎么可能？正常的话，里面应该存储着关于前文明的一切。
……大毁灭？
诺雅立刻想到了那场诡异的大毁灭，难不成那场大毁灭不只是抹去了兽主和巨兽们的记忆，甚至连文明的存续里的备份都被洗的一干二净了？
伐木工到底是怎么才能在不损伤文明的存续的机能的情况下删除掉里面关于前文明的一切的？
她不禁有些毛骨悚然，难怪萨卡兹使用了那么久的文明的存续却一点都没有获取前文明的技术，甚至把这东西当做什么魔王的象征了。
不过这东西的确很像是类似于小说里的系统一样的玩意，诺雅从刚刚的记忆之中就可以获取历代魔王的源石技艺，甚至于他们的武技，经验，确实可以在短时间内喂出一个超级高手，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一种文明传承的利器。所以萨卡兹的用法也不算是错误的，只是利用的不够充分罢了。
不过既然前文明的记录已经被清理干净了，那么这枚王冠对诺雅而言可以利用的价值就太低了……只是……
诺雅忽然一愣，如果说前面的信息只是让她觉得头疼的话，她刚刚触碰到的记忆，那就不是前几代魔王的记忆了。
——那是阿米娅的记忆。
诺雅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在不经过阿米娅的同意的情况下去查看这份记忆，但是毫无疑问，这个黑色的魔方，是另一个阿米娅交给自己的，那个阿米娅的确存在，而且和自己认识的阿米娅一样，是一位魔王。否则这里不可能有阿米娅的记忆，这里面，应该就有阿米娅想要告诉自己的东西。
或许……她就是故意想要让自己知道这些？
诺雅猜测着，回想起刚刚梦境之中阿米娅那悲伤的神情，她忽然下定了决心。
“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对不起。”诺雅伸出手，主动触碰这份记忆，这份庞大的，平静的，宛若一片黑色的静止的海洋的记忆。
——
小阿米娅和父母走散了。
她和父母所在的商队莫名卷入了一场局部战争，按照诺雅的理解，这应该是很久很久之前……毕竟这个时期的阿米娅，看起来简直就是个小豆丁。如果诺雅没记错的话，博士曾经和自己说起过自己和阿米娅的见面是什么样的，按理说，在这次事件之后，阿米娅就要遇见博士了，当时的博士也是刚刚开始行走于泰拉……
所以，当阿米娅遭遇袭击的时候，她并不感到意外，故事并不会在这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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