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十度幻
“溟出手的理由呢?”
“真相只有溟自己知道,凡人不论谁都只能靠猜。”
伶舟思索往昔。
“秩序命途的本质,太一的行为,本身就踩在敕妄命途红线上。”
“以敕妄的理念,太一不该将无数世界与文明,变成祂手中的提线木偶。”
“这种行为在敕妄眼中,毫无疑问属于僭越。”
“连太一都要吃溟的审判,更别说有着无尽食欲,不由分说吞噬无数世界的贪饕奥博洛斯。”
星:“一打二,实力恁恐怖?”
伶舟:“如果说秩序、存护、贪饕都算是最古老的星神……”
“那么溟就和虚无的IX一样,完全没有祂何时诞生的相关记载。”
“想来,存在的岁月远超前三者。”
“秩序命途的践行理念都算僭越…感觉管得有些宽。”星陷入思索。
伶舟:“我族对敕妄命途中僭越概念的理解是:破坏万物因果的行为。”
“最简单的,掠夺他人生命者属于僭越,而拯救生命者,也同属僭越。”
“啊?”星傻眼。
不是,做好事都算?
那溟被伶舟追随的星神干死,还真一点都不冤啊,甚至称得上活该。
伶舟过去行走的命途,可不就是予以悲惨的万界万物救赎作为主旨么?
“不必惊讶,任何命途都具备极端性质。”
“凡人至今无法完全理解星神与命途,更无法理解命途对星神而言意味着什么。”
“进化的原动力也好,对自身的束缚也罢,都不是寻常人该关心的东西。”
“对错论乃私人之主观,若从私人上升至银河,便唯有立场。”
“故而,不要去批判星神与践行命途行为的对错。”
星若有所思点头,感觉看待高维生物的观念,都上升了一个层级。
难怪黑塔等几位天才要创造模拟宇宙,不顾一切研究星神。
探索未知对天才们的吸引力,不亚于一瓶水对荒漠中快渴死之人那般。
“这么说来,你过去是不是经常跟敕妄命途下的派系干架呀?”
“啊?”星又呆住。
似是知晓她为什么疑惑,伶舟轻笑解释。
“命途派系之人说到底,也不过是寻常命途行者,能够自行掌控心中的欲望。”
“丰饶令使进攻仙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星恍然大悟,“忘记这一茬了。”
药师有求必应,予以万物新生与无尽形寿。
可丰饶令使倏忽,以及无数被仙舟联盟征伐的孽物,干的‘好事’与药师行径背道而驰。
他们反而在掠夺生命,掠夺药师平等降下的赐福。
伶舟:“通常来说,最为偏执之人,才会狂热践行星神所行的一切。”
“而不通常的情况,则是星神降下神启命令命途行者,或敕命令使成为自身意志的代言人。”
“还是仙舟联盟,帝弓七天将皆为巡猎令使,走在与岚相同的道路。”
“还有绝灭七大君,忠实代行纳努克意志的毁灭令使。”
“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想要告诉你,敕妄命途的行者们,大多不会践行溟所行的一切。”
“恰恰相反,敕妄行者大部分都是除恶扬善者,审判一切倒果为因的行径。”
“你应该知道我过去是某位星神的令使,但很遗憾,我目前不能与你坦白所有。”
“我所追随的这位星神,麾下有着名为的派系。”
“敕妄麾下也有相应的派系:。”
“渡厄使与审妄官没有太多理念冲突,撞见非但不会大打出手,反而可能友好打个招呼,甚至共同合作。”
“是不是很出乎预料?”
星不住地点头,一脸没想到会这样的表情。
“太出乎预料了……”
麾下派系并不敌对,直属星神却你死我活,唉……
她又想起瓦尔特说过的某句话了——
星神只能依照其原动力的内核行动。
她记得瓦尔特的语气,当初还声称,这是一条确凿无疑的法则。
也因此,永远不需要担心同谐星神掀起颠覆银河的风暴。
希佩吞噬了秩序。
银河失去秩序,算不算一场巨大风暴?
星不禁怀疑这条法则的权威性,按照伶舟所说,凡人无法理解星神与命途。
那又是谁,敢言之凿凿确定这条法则没问题?
总不能是某个星神自己说的…吧,得,不是没可能……
不仅迷思有可能干出这种事,连阿哈都有。
将整个银河的凡人戏耍于股掌之间,对阿哈而言应该非常非常有乐子。
就是忒缺德。
可要是阿哈不干缺德事,祂就不叫阿哈了。
伶舟继续叙述过去的一些事。
“其实,敕妄行者是内斗最严重的派系。”
“…难道说?”
“如你所想,敕妄行者同样不缺乏偏执者,会无条件追随星神脚步。”
“某些偏离智慧生命伦理道德与基础善恶观,胡乱落下审判之人,基本都会被审妄官第一时间找上门。”
“正因如此,过去的渡厄使很少与敕妄行者起争执。”
“偏执者还没造成大规模负面,就被内部肃清了。”
“心里没鬼的人,看审妄官和看到渡厄使一样亲切,有鬼的么…比看到鬼还恐惧。”
“毕竟——审妄官处理罪恶的手段,可比渡厄使重手许多。”
星好奇:“有多重?”
伶舟:“以彼之道十倍还施彼身,渡厄使则是给个痛快,感觉不到痛苦就死去。”
“原来如此……”星恍然。
听完那么多过去的秘辛,她现在有种直觉。
伶舟被人,或者说被神做局了。
否则,他不可能不知道敕妄陨落。
倘若将测试模拟宇宙中途看到的过去告知,天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
星深思熟虑过后,决定把秘密埋死在肚子里。
等哪一天时机成熟,且确认那是事实而不是假象,再如实相告。
她不得不考虑,自己能够看到这幕,同样有被未知存在做局的可能。
第332章 拗口的名字
结束与星的通话,伶舟离开波月古海。
破开海水,脚尖轻点水面,舒展双翼朝丹鼎司方向飞去。
突然感知到熟悉的气息。
抵达显龙大雩殿上空,伶舟看向地面,目光略有些意外。
金发异域男人望向远处景色,发自内心感慨。
“海若不隐珠,骊龙吐明月,鳞渊境的风景确如诗中所说,绝美壮丽。”
“只是…我身为嫌犯,理应披枷戴械,在幽囚狱中受审。”
“可将军却把我带入此地,真的合适吗?”
闻言,景元嘴角掀起。
“幽囚狱中关押的麻烦太多,不宜再添一桩,安全起见,请你在这受审吧,哦对,我亲自审你。”
“安全起见……”
盯着景元双眼片刻,罗刹目光涌出几分莫名。
“看来不是为我的安全呢。”
景元不答,似是默认,目光看向古海。
“星核降临,建木苏生,天舶司的接渡使遭人偷梁换柱,真身则是毁灭令使。”
“依照天舶司的追查,你随商队来到罗浮停驻数日,却未与任何人有贸易往来。”
“本该离去之日,又恰逢孽灾爆发。”
“你趁乱潜入幽囚狱,却也无所作为,而是等待灾祸结束,等待我的到来。”
景元挪动视线,瞥罗刹一眼。
“你宣称自己要为这场星核灾变负责,负罪自首,奇怪,太奇怪了。”
“阁下的行为可真令人捉摸不透。”
对于这番话,罗刹报以微笑。
“身为行商,受人所托运送信物,并不知晓背后隐情。”
“踏入幽囚狱确有所图,但现在看来,罗浮并没有我索求之物。”
“而认罪伏法,则是畏罪惩罚,银河虽大,我区区一介行商,想必逃不过整个巡猎的追捕。”
“区区一介行商?”
景元啧啧摇头,没忍住轻笑出声。
“罗刹先生说笑了,你在哀荣堡所行之事,在面纱星域遗留的种种过往,需要我一一细述吗?”
“还是说,你需要我道出那个…拗口的名字?”
罗刹眼神微凝,沉默片刻,嘴角上扬些许。
“神策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景元:“呵,彼此彼此,所幸我预先做了些功课,不然今日这场对谈可就要冷场了。”
罗刹:“既然将军觉得事有蹊跷,那是要替我辩护,洗脱星核嫌犯的疑罪?”
景元摇头,眼底闪过意味深长。
“此事由不得我,事关倾覆联盟重罪,依照法度,你当被压入虚陵仙舟,接受十王司和七天将的联席审判,并施以永罚。”
“不过嘛……”
“眼下这一时片刻,阁下还有机会欣赏鳞渊境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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