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给我一杯可乐
他沉默了数秒,缓缓开口道:“……我会去跟次郎坊先生说一声,要是他同意的话,我会带你们走。”
这件事该由鸦天狗们去问,还是该由他去问?
水谷诚没多想。
他先前没打算去问,是觉得拿次郎坊太多东西,他自个都觉得在欺负老实人,但如果鸦天狗们真的有这份心意……那他确实该去问。
他们想跟随他,那他也得担负得起他们的追随,至少责任这一块,他可以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假如事不可为,至少这群鸦天狗也不会被怪罪。
水谷诚跟鸦天狗们再聊了一会,与十二郎等鸦天狗告别,随后怀着相对愉快的心情,先一步回到了天守。
整理完了这么多正事,倒是让水谷诚差点忘了一件事。
“水、水水水谷……”
在天守,有少女正浑身发颤,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一样站在门口。
在看到水谷诚的身影时,强行绷住的小脸顿时就转变为尴尬以及羞赧相间的干笑,少女眼神闪躲,脸颊飘起丝丝缕缕如红霞般的绯色。
“……”
话都说不利索了。
但说来也是,酒吞第一次作乱,喝得闷热了无非也就脱了外衣,至少还留了内衣作为体面,但这次酒吞直接脱光了裹着浴巾就往温泉里跳,堪称是将少女的羞耻心踩在地上反复蹂躏,更别说喝到一时兴起,还在那玩什么惩罚游戏……
为什么会被她得逞啊?
浴巾在水面上飘,宫水稻羽的魂也在温泉里飘,看似她还在不省人事,实则她的魂已经伴随着酒吞的大胆举动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这尴尬到不知所措的笑容,让水谷诚看着都不住摇头。
“那你又是怎么一回事?”
水谷诚瞥了眼矢岛真衣,这女孩就站在宫水稻羽的身边,也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如今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见他目光投了过来,那更是双手叉腰,一时间趾高气扬的表情让水谷诚有些拿捏不准她的内心想法。
矢岛真衣:“你得负责!”
水谷诚:“……”
少年蹲了下来,颇为认真地看着面前这尾巴快翘到天上去的真衣小姐,抛出了一个致命问题。
“昨晚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
无能的女友,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水谷诚站起身来,似是好笑地揉了揉真衣的头顶,心说酒吞有事没事就把她拎起来当活体挡箭牌,甚至是当布娃娃一样抱着摇来摇去的事……她还是忘了吧,忘了也好。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被宫水的尖叫给吵醒的……”
矢岛真衣撇了撇嘴。
“她叫得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失身少女的那种感觉。”
宫水稻羽:“……”
“我是比较冷静的啦,觉得诚你不至于会趁人之危……但是,抛开事实不谈,你以为昨晚的事情就能当作无事发生了吗?!”
“就当作什么事都已经发生过了,所以你得更喜欢我才行!”
矢岛真衣嘿咻一声,直接跳到了水谷诚的身上,就跟当初告白那样直接环抱住他的脖子,小短腿夹住他的腰,跟只小巧的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她确实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但这不妨碍她借此机会……抱一抱她家的诚,并且继续黏着他说些黏糊糊的爱人情话。
爱人不说情话,难不成还要在这里玩爱人就错过吗?
面前这一幕,令宫水稻羽不禁怔然。
这位少女今早迎着自家新晋闺蜜诧异的眼神,在客房内埋头纠结了不知多久,在酒吞的言语刺激之下更是差点化作懦手,萌生出了不辞而别的冲动,好在是少女坚韧的意志力克制住了那躁动的内心,想着终究得跟水谷诚解释清楚。
但又该解释什么?
水谷诚其实也知道了,做出那些事情的人是酒吞而不是她……
少女抱着如此复杂的心情,说不清是想跟水谷诚解释,还是想听听水谷诚对这件事的看法,就这么守在了水谷诚的客房前等他归来。
如今,人是等到了。
但目睹水谷诚跟矢岛真衣的互动,她却好像好久前从街头路过那一次,站在街头对面,看着正在约会的水谷诚以及矢岛真衣从另一条路上走过去,而她就站在不远处,扮演着完全无关的局外人。
“不是我说啊。”
酒吞搭住了宫水稻羽的肩膀,慢悠悠地道。
“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让我来做吧,你这笨兔子……”
宫水稻羽使劲地摇头。
少女的心中,始终存在着朴素的正义感……这正义感令她对水谷诚越发亲近,却也令她在某些时刻总是表现出克制以及拘谨的别扭。
酒吞扶住额头,“说实话,关于你们人类男女压抑的程度,我也是有点了解的,但没想到在兔子你身上会印证得如此真实……老实说,兔子你的爱压抑真的比水谷小哥严重得多。”
净在胡说。
水谷诚将矢岛真衣给抱了起来,托着这笨姑娘倒也难得主动,只不过看了眼宫水稻羽,为了避免过于丢人,又将这小屁孩给放了下来。
“过来吧,宫水。”
水谷诚也有正事要跟宫水稻羽提一嘴。
水谷诚朝她伸手,随即手掌抬起,指了指房间之内,淡然笑道:“昨晚是你邀请我喝酒,那现在也当我邀请你,有些事想跟你聊聊,就进来吧。”
“昨、昨晚不……”
……不是我来着。
但水谷又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呢?他真的觉得那些事是她的心意吗,但那明明就是酒吞在搞的事情……嗯,酒吞的错!
心底是这么想的,但宫水稻羽绕了绕鬓角的发丝,还是决定听水谷诚的话。
当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就听水谷诚的安排……他从来没有害过她,也没有伤害过她,是她最可靠的战友之一。
而巧的是,水谷诚要跟她说的事情就跟她的另外一位战友有关。
——酒吞。
室内,水谷诚并未提及儿女情长之事,而是更加关心宫水稻羽跟酒吞之间的关系。
“昨天我跟酒吞谈及的话,你能听到吗?”
“……能。”
提到酒吞,宫水稻羽也迅速冷静下来。
如今的少女也算武士,少女心性固然是有的,但该谈正事的时候也能迅速进入状态。
“你对酒吞的看法究竟如何?”水谷诚问。
“酒吞……”y/*ue,-已镹O流私?留 起捌(二)扒
宫水稻羽瞥了/Q*un引 灵 吆丝伍氿氿8眼身旁的酒吞,这一人一鬼对视了一眼,后者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她实话实说:“算是有一定竞争关系吧。”
“酒吞就总是在说着,她要抢夺我的肉身,借助我的肉身复活。”
水谷诚认真听着。
看宫水稻羽那复杂的表情,他也知道宫水稻羽的话还没说完。
“不过……”
“水谷,酒吞她真的帮了我很多次……这么说可能有点帮酒吞开脱的意思,但至少酒吞在我认识她以来,她都没做过什么出格的恶事……反倒是我,要是没有酒吞几次搭救的话,我可能早就没命了。”
“要说对酒吞有多么厌恶……我也不怕被她听到,说实话,我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厌恶她的身份了……倒不如说,她现在是为数不多能成天跟我唠叨,以及说真心话的存在。”
“是敌人,也是朋友吗?”水谷诚若有所思。
宫水稻羽深呼吸:“要这么说,也是对的。”
酒吞笑得贼开心。
宫水稻羽知道她是在嘲笑,酒吞可不会被什么嘴遁给轻易打动,如今听着宫水稻羽亲口承认她是朋友……她是真的快被宫水稻羽给笑死了。
这家伙在说朋友?
哈哈哈,好,这都算是朋友……这兔子逗她开心的本领是越来越好了。
但水谷诚却认真地点了下头。
他这一点头,反而让正在嘲笑的酒吞有所收敛。
她有些不快地蹙起眉毛,燥郁的目光扫过少年少女的脸庞,轻轻啧了一声。
“所以,就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吧,最好的结局,应该就是维持现在的状况……”
“我想要变的更强,只有变强才能实现我的理想……为此,我可能真的需要借助酒吞的力量。”
宫水稻羽深吸一口气。
“其实我也知道,光靠我自己修行的话,我的天赋其实很差,离开了鬼血的加持,我修行两年都没办法从并下位突破到并中位……这样的速度是不行的。”
她要突破强阶位的话,不吃灵核,又得修行多久?
“所以,我必须得对已有的力量以及潜力加以利用才行,包括现在修行剑道,也是为了能够更好地压制鬼血……这就是我的意志。”
“但是,也请水谷你相信我,我不会让酒吞借助我的身体复活的,我会成为将她永远困住的囚笼……就像现在这样。”
宫水稻羽握了握拳头,又摊开手掌,看向掌心。少女的手掌白皙娇嫩,完全不像是习武之人该有的样子。
“不过,我是说如果,如果将来有一天……”
她低声说道。
水谷诚并没有让她说下去。
“我会站在你这边。”他说道。
他看了眼坐在身旁的矢岛真衣,在当初他也是这么朝真衣说的……只要她没做错,他就会站在她身边。
真衣是如此,他也确实兑现了他的承诺。
而他对宫水稻羽的承诺,也跟矢岛真衣一样。
双方一同经历的事情也不算少了,情谊的重量不应该以时间来衡量,纵使两人相识也不过小半年,但小半年时光,足够他们成为互相信赖的战友了。
宫水稻羽并不知晓他与矢岛真衣的内情。
但她了解水谷诚。
矢岛真衣正满脸诧异地看着水谷诚,又慢悠悠地低下头去,视线悄悄打量着前方的宫水稻羽。
宫水稻羽倒是将所有繁杂的琐事抛之脑后,终于露出一个还算明媚的笑脸。
“那就一言为定了。”
以他们的年龄,就不需要像小孩子一样拉钩起誓了。
直到宫水稻羽心情轻快地从水谷诚客房离开,背后的门轻轻合上,少女靠着房门仰头思索,这时她才反应过来。
等、等等——
是不是……还有什么也很重要的事情没弄清楚?
水谷的话还有没有别的意思?
矢岛学姐看她的眼神好像怪怪的……这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昨昨昨晚的事情,就要这样轻飘飘地翻篇,无人提及,也无人关心了吗……
“咕……”
宫水稻羽蹲了下来,双手抱头。
为什么,好像只有我对这件事很关心的样子?
好丢人!
……
……
“我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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