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蝶舞
224.平田的国中战绩：拳力镇压整个年级
“你曾经有过不敢拯救同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迫害而无能为力的时候吗？”
看着平田洋介开始有了交流意向，新垣瞬从自动贩卖机中买了罐装饮料，递给对方一罐后，就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毫不动摇地答道：
“先定义一下什么样的人才能称作同伴，在这个前提下，我确实从未经历过，你所说的那种情况。”
无能为力？
这个成语对活出第二世的新垣瞬来说，有点过于遥远了。
就算是追溯到那个不算强大的前世，他也确实没有过，眼睁睁看着同伴被迫害的经历。
这倒不是说那时的他有多能干。
关键在于，前世从小学开始，每天上下学都是作业拉满，他实在没有多少精力放在交际玩耍上。
说得悲哀一些，从小学、初中到高中，这么长时间下来，新垣瞬在前世连一个可以称作真正同伴的朋友，都没有交上过。
因为成绩还算不错，他当然也不是班级底层，和班上大多数人都能说上话，但交情真的不深，属于只要重新分班一次，就能断了联系那种。
高考结束上了大学之后，除了几个舍友之外，连班上同学他都认不全，就更别说成为朋友了。
走入社会之后就更不用说，大家都是向钱看齐的打工人，觉得公司不合适就换工作走人，从未纠结过什么同伴不同伴的。
简而言之，前世的他还远远没有奢侈到能考虑这种东西的地步，而今生的他什么都做得到，同样不需要纠结这些有的没的。
“我想也是！”平田洋介脸上露出满满的苦涩，张嘴就是自嘲的言论：“以新垣同学的能力，自然不需要因此烦恼，但我不一样，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我一直都像个废物一样，什么都做不到，做什么都会弄巧成拙。”
“所以你以前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学校把你丢到D班？”
新垣瞬好奇地询问：“我一直认为D班那环境就是粪坑，再好脾气的人，天天待那里都会被里面的几个傻瓜气死，要是本来就存在隐患的学生，受身边氛围影响，更是迟早都会爆炸。”
把一群存在各种缺陷、黑历史的瑕疵品放在一起，让人怀疑学校是不是想玩地雷碰碰碰，最后养出一个前所未有的蛊王。
还是那句话，心理有病就去找心理医生，或者把人送到祥和温馨的环境中回归正常，而不是将之丢到垃圾堆里任其沉沦。
“新垣同学的这份评价还真是过分。”
平田叹了口气，但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因此只能话锋一转：
“硬要说的话，我直到上国中二年级之前，在班上都是个很不起眼的学生。”
嗯，这种事有些难以想象。
据新垣瞬所知，平田洋介可是刚开学不久，就靠着善良无私、乐于助人的现充风格，轻易成了一年级D班的中心人物。
这样的他，居然说自己以前很不起眼？
等等，重要节点是国中二年级？
听到这个特殊的年龄时间，新垣瞬心底开始生出些许猜测。
“虽然不起眼，但也不会太没存在感。我也多少有些朋友，真的很平凡。”
既不在顶层受人拥戴，也不是底层被人孤立，就是普普通通的中间阶层，那听上去确实很平凡，一点都不起眼。
这样一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变成眼下这副模样？
“我有个从小就很要好的儿时玩伴，他是个叫作杉村的男生。我们小学六年期间都同班，家里也住很近。我还记得我们每天都会一起上下学呢。”
“升上国一之后，我们才不同班。即使这样，一开始我们还是会一起上下学。”
“但自从某天开始，次数就逐渐减少，我也变得都只和新班级的同学们一起玩。这件事本身......嗯，大概是很寻常的事情吧。”
平田好像很怀念似的，有点虚无缥缈地回想着过去。
那也是相当普通的回忆，因为进入新环境而结交新朋友是很自然的事，一点都不奇怪。
放在新垣瞬自己身上，升入初中重新分班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把不常见的小学同学的名字都给忘了。
“可是啊...我在和新朋友玩的时候，杉村同学却在背后遭人欺负。”平田洋介用力握紧了手中罐子。
“杉村对我送出无数次求救信号，像是自己脸上受伤，或是身上出现瘀青，可是我却优先和班上朋友玩，没认真当回事。”
“杉村的性格原本就很好强，也容易跟人打架，所以我没想得太深...不过，升上二年级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杉村的内心早已崩坏。”
“他开朗活泼的形象完全消失无踪，还视拳打脚踢的暴力行为为理所当然。欺负他的人连上厕所都不让他去，他就在课堂上失禁，接著又再次被人欺负。这种光景就展现在我眼前......”
又是校园暴力、群体霸凌那一套，新垣瞬眉头微皱。
樱岛这边的环境就是这样，无论是小学、国中还是高中，大多数学校都免不了发生类似事件。
他自己上国中的时候，同样遇到了一群不知死活的傻逼，莫名其妙就看他不顺眼，想要找茬，结果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连想要和稀泥的老师都被他动用手段辞退了。
“在这期间，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受欺负，什么都没做吗？”
新垣瞬不能理解，“他不是你认可的同伴吗？以你刚刚打倒南云雅的气势，难道还会担忧一群欺软怕硬的国中生？”
“嗯。你隐约能想象，对吧。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办不到。我害怕自己成为目标，害怕现在的快乐环境会被破坏......我一直对曾经要好的杉村视而不见。”
平田懊悔地抓了下头发，“我就在边上自欺欺人，想着大家总有一天会厌烦霸凌而收手，想着杉村总有一天会不来上学，而霸凌就会消失，或者应该会有谁去帮助他。我尽是想着这些自私的事情。”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这种做法，和平田洋介在高度育成展现出的形象，自然是差异极大。
但想想那时候的平田只是个国中二年生，刚刚14岁左右，那会做出这个选择似乎也很正常。
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站出来，去面对群体暴力的。
这种事，连许多成年人都做不到，又何必去苛求一个国中生呢。
“所以，那个叫杉村的家伙，最后变得怎么样了？”
“那天的事至今也深深烙印在我脑海。到校做足球晨练的我回到教室时，杉村正肿着脸等我到来，老实说当时待在那儿我很难受。他明明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却让我觉得简直是另一个人。”
“我甚至还心想，要是和他扯上关系，自己也会被欺负这种残酷的事。杉村应该看见我这种丑陋的内心吧，他什么也没说，但就像是在对我倾诉一般......当天他在课堂中从窗户跳了下去。”
“跳楼？”新垣瞬眉头一动，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他还有救吗？”
“医生好像判断说是脑死亡，现在他父母也相信杉村会康复而等待着他。”
“可是，现在的我并不知道他是生是死，总觉得那天的事件有点非比寻常。我现在也觉得那或许是场梦，或者是幻觉，那就是如此的不真实。杉村同学跳下去的时候我才发现一件事，发现我为了怕惹事、保护自己，而逼死重要的朋友。”
新垣瞬：“......”
听上去好像有些悲惨的样子，似乎就是受到了这件事的刺激，才导致平田洋介发生改变。
但他现在没有其他感触，唯有一个困惑，真的忍不住——
“那个叫杉村的，原来还有父母啊？”
既然父母还在，看上去还是那种十分疼爱孩子，在他脑死亡后仍旧付出大量金钱，耐心等待康复的类型......那他是怎么发展到这地步的？
新垣瞬不能理解，就算作为父母，不好干涉孩子在校内的交际，那帮忙转学都不行吗？
还是说，那个叫杉村的，因为过于好强，回到家一声不吭还掩饰得很好，没让父母发现自己的遭遇？
或许是没有类似经历的缘故，反正他怎么都想不通。
平田洋介被他的问题噎住了，苦笑了一声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为好，于是干脆忽略了这个提问，继续述说道：
“杉村的跳楼自杀令我格外震撼，那段时间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整天浑浑噩噩的，但更重要的是后续影响。”
“我觉得在他企图跳楼自杀后，这一连续的骚动都会平息下去。在付出了这么沉重的牺牲后，学校里就不会再存在欺负事件了。”
“但我太天真了，在这件事之后，我见识到了人性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平田颤抖着身子，咬牙切齿地捏紧拳头，他的眼神里蕴含着忽隐忽现的杀意。
“新的被欺负对象变成了我班上的一个同学。”
他抑制着自己的感情，边吐着气边自言自语似地开始嘟哝道。
“真是难以置信！明明刚发生了那么恶劣的事件，又马上出现了新的霸凌。至今只是旁观者的人也开始遭受到一样的待遇，而且至今没有参与欺负的同学里，竟然有人加入了欺负者的一方。”
新垣瞬：“......”
揉了揉眉心，少年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无语了。
“不是，都逼得一个人跳楼了，为什么那些欺凌者一点事都没有，还能够继续逍遥下去啊？”
“我不理解，那个杉村的父母看到自己孩子脑死亡，结果什么事都没做吗？还有你那所破学校，发生了这么恶劣的事件，校方就完全没有整治风纪的想法？最后执法人员呢，中间没有一个人报警吗？”
他们确定是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
为什么平田能说出这么多，粉碎他逻辑的回忆！
“……你不明白的！”
平田洋介深深地看了一眼新垣瞬，语气沉闷地道：“新垣同学的过去从未遇到过挫折，有些不可理喻的事，在未真正发生之前，你根本想象不到。”
“但事实就是那样，在杉村跳楼之后，那些霸凌者什么代价都未付出，他们就像是随便丢弃一个破玩具一样，很快就将杉村的牺牲抛在脑后，开始寻找下一个欺凌对象。”
新垣瞬：“......”
我只希望，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理解这种事。
这所学校，有着各种奇葩遭遇的神人，也太多了吧！
“欺负范围无限度地扩展开来，班级内等级最低的人不在了的话，之前倒数第二位的学生当然就自动成为最后一位。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自然的规律。”
“我想着不能让那种事情再次发生，我觉得绝对要阻止这种事！”
摇了摇头，新垣瞬放弃用正常逻辑解析平田的过往经历。
将脑子抛掉后，他就成了一位单纯的聆听者，偶尔看对方需要了，就出声提一个问题，让他能够继续倾诉下去。
“然后你开始采取行动？”
平田点头了。不只点了一次。
“为了不再让这种过错发生，我采取了某种方法。”
平田慢慢地抬起头来，正面看向新垣瞬。
“那方法，简单明了地说的话，就是用恐怖手段来支配班级。”
“恐怖手段？是以暴制暴？”
想来也只能如此。
那可是一所，即使使用校园霸凌逼人跳楼，也完全不会有改变的奇葩学校。
这种情况下，自然只能使用更强大的暴力，制止那些欺软怕硬的家伙。
“嗯。我打架不像须藤同学和龙园同学那样特别强。但是，世界上能够认真殴打别人的人并不是很多，当我认真地挥起拳头时，没有一个人会向我还击。”
“我成为班级上唯一最高等级的人，其他的学生都处于最低等级。我就是想这样把欺负事件从班级内消去。”
“只要发生纠纷，我都会介入，我给予双方同等的制裁和痛苦。我这行为和欺负没有什么区别，但这种方法的确给班级带来了短暂的平静。”
新垣瞬：“？！！！”
这是什么奇葩方法？！
为了防止校园霸凌，所以只要发生纠纷，就把霸凌者和被霸凌者都揍一顿？
踏马的，这是中二病犯了，想要以一己之力打倒世间邪恶，或者直接成为最大的恶是吧！
还“唯一最高等级的人”，谁教你用这种方法阻止校园霸凌的？
揉着眉心，新垣瞬是真的头疼。
“为了防止有人被欺负，所以由你动手，把被欺负的人再打一顿？那你是真的够厉害。”
能够想出这种解决办法，无论是武力上，还是逻辑上，这平田也是个神人。
“我不能理解...算了，你继续说吧，我暂时不想提问，怕被你们的思考逻辑给污染了。”
看到新垣瞬这震撼的模样，平田洋介心底不由自嘲，在整个高度育成，应该很少有人能让对方如此困扰吧。
“从结果上来看...我最终把整个年级的学生全都搞坏了。他们都失去了笑脸，只是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度过每一天，这件事在当时我所住的地区里还传得挺广的......差点就被当成一个案件了。”
A班领袖直接不客气地道：“发生了这种事居然还没被当成案件，这才是最奇怪的吧！”
显而易见，平田洋介的家乡，不仅是国中学校烂，执法机构也烂，方方面面都烂得不成样子。
而且你居然能靠个人武力，镇压蹂躏整个年级？
记得栉田桔梗也只是靠秘密，让一个班级内部崩坏。
这样看来，平田的破坏力还远在对方之上。
其他方面先不说，这份拳力我是认可的。
“最后学校是怎么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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