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外火灾
后者身为伯雷亚斯家的代理家主,见状也一点儿也不着恼。
竟是双手背后,像是一位退休的老头子那样在宫殿门口踱步踱步
在水王们明显不对了的表情中,越踱越远,竟是站在了距离府邸门口百米外的河堤旁。
然后,一屁股坐在堤坝旁的凉亭中。
看山看水,十分闲适。
一副你们无所谓,那巧了,我也无所谓的滚刀模样。
半晌后水王们忍不了了,没人想继续看菲利普如此悠闲,他们压着怒火卸了他的兵刃,带着他往宫殿之中走去。
宫殿十分敞亮。
却显得拥挤。
放眼望去,全是贵族。排着队,乌乌泱泱一坨。
菲利普在大流士不在的情况下,即便受到第一王子格拉维尔的冷遇,依旧很受王都权力圈的欢迎。
从一路上与其搭话的贵族数量就可见一斑:
“菲利普公爵大人,今日这是王子召见么?”
“呵呵,那是了。”
“恭喜了!我就说第一王子如何能冷遇伯雷亚斯家呢?呵呵。”
“诶?菲利普公爵!哟,几日不见还是神采奕奕啊!那个.呵呵,我家那长女整天嚷嚷着要见艾伦,真是茶不思饭不想。
您看,是不是能偷偷透露一下他的行踪,侍妾也不是不行,诶,老头子我也是架不住女儿的絮叨啊.”
“他不愿意回来,我也没办法。若是等他回来,一定,呵呵,下次一定。”
“凯里丝伯爵大人,您家长女二十有二了吧?有些年长啊,我家幺女也是对伯雷亚斯的少爷倾慕已久,年芳十六!哈哈!菲利普公爵,您看要不.”
“诶,有些为难啊要不,您看我家那位侄子.”
“啊算了算了,听说诺托斯家的小少爷只喜欢贵族寡妇,那是不太行,不太行。”
长长的走廊一路过来,可谓是左右逢源。
给菲利普春风得意坏了。
当然,只靠儿子的异性缘那必然没此等阵仗。
找话搭话罢了,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菲利普本人不是个啃小的,在王都,亦是左右逢源。
如此,菲利普便和贵族们打着哈哈来到了目的地。
王座之间。
门扉由古朴的千年陈木制成,不像其他贵族家中雕刻着花纹,在门把手周遭嵌着一些细碎的宝石。
很古朴,却更显庄重。
引着菲利普前来的水王上前轻轻敲门。片刻后,里面传来水帝利尔法的嗓音。
“进来。”
门被推开。
菲利普迈步而入,他侧眼看了看一旁站在门边,神色略有疲惫,腰佩黄金剑的利尔法。
便看向对面的作公案的桌子。
上头摆着一盘棋,棋盘后头坐着嘴角含笑的格拉维尔。
这对弈没有对手。
第一王子竟是自己在跟自己下棋。
菲利普笑眯着眼,做了个贵族礼:“拜见王子殿下。”
格拉维尔头也不抬:“坐罢,菲利普公。”
菲利普左右一看,格拉维尔对面哪有一把椅子?
他无声笑了笑,走到格拉维尔面前站定。
吱呀一声,大门被利尔法关上。
格拉维尔摸着下巴,好似对没有椅子这事儿全然不知:
“菲利普公,储君之争是我赢了。”
菲利普笑着点头。
“目前爱丽儿殿下只余民心,颓势明显。第二王子远走王龙王国,也不过是为了别开生面。目前来看,确实是殿下赢了。”
格拉维尔一愣,竟是笑了。
“我还以为你来见我是服软了,可这话听着可不像啊?菲利普公?”
菲利普呵呵笑道:“殿下多虑了。”
格拉维尔肃容,转头看着门边侍立的利尔法:
“利尔法,是我多虑了么?”
利尔法瞥了一眼菲利普:“陛下是多虑了。”
格拉维尔又笑了,看向神色未变的菲利普。
“父王如今动弹不得,话也说不出,眼睛也看不见,我实在不愿让他在这会儿见着血,便有意放纵了我那位妹妹这么久。
当然,也存了些看在菲利普公的情分上,但如今看来,我确实是多虑了。
爱丽儿这家伙也该死了,我纵容了她这么久,已是情至意尽。菲利普公,你觉得我是今天就杀了她,还是让她再多活几天,好等到去路上能一同陪着父王大人?让他老人家不那么寂寞啊?”
菲利普对格拉维尔对视片刻,他忽得一笑。
“您是在问伯雷亚斯家的意见?”
格拉维尔摁着棋盘:“不然?”
菲利普摇头:“我只是代理家主,不需要问我。”
格拉维尔乐了。
“那该问谁?绍罗斯大公?哈哈,菲利普啊菲利普,何必装傻?大流士既然往王龙王国去了,主战的绍罗斯公今后该如何可不好说。”
他盯着菲利普没了笑意的脸:“不过菲利普公也不用担心,大流士身为宰相,一人独大也是我不愿看到的。伯雷亚斯家,我很有好感,你们也是我的坚实拥趸。”
他站起了身,前倾着身体,将菲利普的手捉住,端是情真意切:
“阿斯拉旧时代的战船已渐行渐远!而未来之路如今就在我的脚下。
阿斯拉的荣火,将由我格拉维尔重新点燃!”
这话一出,菲利普明显愣了。
某人的事迹早已经传遍王都,这略带比感的造词遣句也太过耳熟。
下一瞬,这么严肃的场合,加上被威胁的气氛。菲利普如此人精,愣是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格拉维尔脸色一沉,眼中闪过杀意:“菲利普公为何发笑?”
菲利普笑着将自己的手从格拉维尔的手上抽了出来,伸入胸前的口袋中,拎出了一封信笺。
“殿下,伯雷亚斯的荣火必然会被点燃,这是毋庸置疑之事,但我可是旧时代的余孽。”
他将信笺恭敬地递到了脸上浮现出错愕之色的格拉维尔手上。
“阿斯拉的未来与我无关,伯雷亚斯的荣火早在两年前便早已被人重新点燃。您说,该不该问我?”
沉默。
沉默。
两人身后的门旁,利尔法的脸色不知何时已变得十分难看。
老子都已经成为新王近侍了,他娘沟槽的伯雷亚斯的荣火怎么还在追我?
格拉维尔愣了会儿,猛地抄起菲利普递过来的信笺,嗤剌一声撕开信封。
动作却突然慢了下来。
他看了菲利普一眼,缓缓将信纸在两人面前摊开。
锋利的字迹仿佛要跳出信纸之外:
——
格拉维尔殿下,
近来如何?
两年光阴眨眼而过,当年你我握手的肺腑之言犹在耳畔。
真是令人想念。
不知如今阿斯拉的荣火是否已然在你的手中,正待重新熊熊燃烧而起?
——
菲利普看到这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面颊。
格拉维尔脸色都麻木了,仍咬牙继续看下去。
——
两年前不告而别是事出有因。
王都盛传的阴谋论也太过离奇,还有什么我一直隐身幕后蛰伏已久的言论。
蛰伏?真是荒谬。
此前我蛰伏两年回来杀了詹姆士,那这次我蛰伏两年回来又得杀谁?
此类挑拨离间之词纯属无稽之谈,请殿下切莫轻信。
至于离开的确切缘由,是我当时察觉到了剑术突破的契机。
师傅年迈,西诺温吞,利尔法孱弱。
偌大的王都,竟没有一位剑士让我拥有想要拔剑的冲动。
这不行。
于是我便离开了王都,探寻更上一层楼的契机。
而现在,我已然在剑术上再上高楼。
也幸而成功跻身七大列强之位。
回首看来,两年时光,来路漫长,倒也值得。
想必不多时,我们便能在王都再次握手相谈了。
见字如.
(笔迹晕染)
哦,对了。
还有件事要跟您在信里说说。
我在纷争地带看到了哈尔法斯。
他死了。
我杀的。
当时皮列蒙与他被我在王都挫败,却仍不死心,带着阿斯拉精心培养的魔术师团,于纷争地带搅风搅雨,意图在王龙王国别开生面。
晦气。
阿斯拉的千年基业是这种只知些宵小手段的废物便能觊觎的?
他该死。
最后,替我向舍妹问好。
毕竟伯雷亚斯于王子麾下,出于避嫌,我便不向她去信了。
见字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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