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紫辰
第345章 宋玄：本座给你一次表忠心的机会
“还真睡了他老婆？”
宋玄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自己就是随口说说，但不至于吧？
天子他见过，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那种沉溺权术，为了权势不择手段之人。
玄衣卫副指挥使，那可是他谋划了十多年才扶植上去的，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把自己十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宋玄觉得不太可能，当日他几乎是对老天子贴脸开大，对方都可以拉下天子的面子来笼络自己。
说这种人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掌控玄衣卫的机会，听着就感觉匪夷所思。
“谁知道呢。”
赵德柱摇了摇头，“或许另有隐情，毕竟皇宫里，也并非只有天子一个男人。
太监什么的就不说了，巡守的侍卫也先不提，但总还有些未出宫的皇子。
皇城那地方，每年都会有莫名其妙死掉的妃嫔，死的太监宫女更是不知多少，发生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不奇怪。
但这毕竟是皇家内部之事，我玄衣卫虽权势重，也不会去犯忌讳的调查这种皇家隐秘。”
宋玄哦了一声，倒也不意外。
他又不是没看过宫斗剧，对于皇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是心知肚明，也懒得关心这些，而是继续之前的话题。
“赵叔，姬骁这人，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有两种方式。”赵德柱伸出两根手指，“第一种手段柔和一些，就是暂时给他安排个外出的公务，拖他个一年半载。
等他返京，整个帝都玄衣卫都已经被你彻底掌控，他毕竟是皇族之人，不好直接下黑手，留着做个吉祥物也可以。
第二种方式，那就直接摊牌。
他要么对你效忠，要么你把他从玄衣卫里踢出去。
这种方式比较简单粗暴，需要自身有极高的实力可以彻底镇压对方。
不过以你无缺宗师的修为倒也有资格使用这种方式。”
将杯中茶水放下，赵德柱起身道：“下班了，晚上要不要去我家里喝一杯？”
宋玄摆了摆手，“我家娘子正在物色婚房，约好了下班后陪她一起去看看，改天再找赵叔喝酒。”
“哈哈，既如此，就不打扰你们小年轻谈情说爱了。”
赵德柱走到门口处，笑道：“你是我玄衣卫第一位无缺宗师，说的直白点，在未来你成为大宗师后，就是我玄衣卫世家 的领袖。
别的地方不好说，但在玄衣卫内部，这里就是你的自留地，你想做什么那就做什么。
只要不反太祖，咱们背后那些老辈大宗师便是你的底气。”
宋玄笑了笑，送赵德柱离开指挥使衙门后，便当即将姬骁喊到了自己办公室。
姬骁作为顶级宗师，玄衣卫副指挥使，而且还分管裁决司，可谓是手握重权，当初就算是面对天子和指挥使叶天，他都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
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玄衣卫变天了。
比较好相处的叶天退位，如今上来的这位，那可是有着杀神、阎王之称的无缺宗师宋玄！
面对叶天，意见不合时他甚至敢拍桌子，因为叶天的实力和他半斤八两，二人谁也奈何不得谁。
老辈大宗师也不可能因为两人的争吵就拉下脸面来亲自插手。
但面对宋玄，他本能的感到畏惧。
那是来自实力上的敬畏，来自灵魂层次的颤抖。
宋玄的资料他早就查过了。
这人早在明州江淮府做百户时，就曾砍了直属上司，以百户的身份掌控一方千户所。
行事狠辣，做事肆无忌惮！
如今宋玄执掌玄衣卫，若是想要杀自己这个副手，多的是理由，有的是手段。
这也是一开始他便向宋玄表达善意的缘由。
他还有仇没报，他不想死！
宋玄坐在书桌前，目光幽深，目光随意扫过，一脸审视之色。
“你的资料我看过了，功绩什么全都是实打实并无虚假，能从皇族成员中脱颖而出，而且还肯从基层做起一步一个脚印走到这个地步，说实话，本座很欣赏你。
对于务实的人，哪怕站在对立面，本座也向来喜欢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说着，他凝视姬骁，沉声道：“告诉本座，这玄衣卫副指挥使的位置，你觉得自己还适合继续做下去吗？”
姬骁心里一沉，他知道，这位新任指挥使在逼他站队了。
今日若是不表态，他这个副指挥恐怕就得换人！
一个弄不好，可能连命都没了。
以对方的实力和背后玄衣卫世家的支持，就算自己有皇族血脉也没用，新天子不可能会为了自己这么个老天子的旧人而和一位无缺宗师翻脸。
他姬骁可还没那么大的脸面和地位！
“大人，卑职不是贪恋权势之人，以卑职的修为，就算不掌权，也可舒坦的活一辈子。
但玄衣卫副指挥使的位置，如今对卑职真的很重要，卑职现在还不能失去这个位置！”
“哦？说说原因！”
联想到刚才赵德柱说的情况，宋玄吃瓜的心思顿时升了起来。
姬骁单膝跪地，“卑职有个大仇人，位高权重极难对付，若是没了玄衣卫副指挥使的职位，我此生将再无报仇的希望。
这是我的心魔，此仇不报，我这辈子也将彻底无缘大宗师之境！
还望大人怜悯，给卑职一次效忠的机会！
大人日后无论下达什么命令，卑职都会丝毫不敢懈怠的执行下去！”
宋玄俯视着单膝跪地表忠心的姬骁，神色平淡道：“说说吧，你的仇人是谁，又是如何结仇的。”
“这......”姬骁迟疑了一下。
但瞧见宋玄眉头微微皱起后，他当即心里一紧，咬了咬牙沉声道：“大人，卑职的大仇人，乃是当今魏王姬长空！”
宋玄皱了皱眉，他对于皇家的情况了解不多，一时间没想起来这个魏王是哪个。
“当今天子是六皇子，魏王是二皇子，比今上大了五岁。”
姬骁介绍道：“此人可以说是皇族中，修炼天赋仅次于当今天子的存在。
早在五年前，就已是顶级宗师修为，曾一度是太子的热门人选。”
第346章 魏王？弄他！
宋玄饶有兴致道：“那你和这个什么魏王姬长空，又是如何结仇的？”
姬骁深吸了一口气，“三年前，六皇子成为太子后，二皇子姬长空便失去了竞争太子的机会，被册封为魏王，封地在唐州。”
“但姬长空这人，不甘心就此离开帝都，所以一直拖着不走，时不时的进宫向老天子和皇后请安。
这种情况，一直拖了半年之久。
对于姬长空这个儿子，老天子一直很喜欢，曾几次说过是和他最像的儿子，所以对于魏王，老天子的容忍度很高，哪怕对方一直拖着不就藩，老天子也一直没催促。”
说到这，姬骁深深的吸了口气，“大人既然查过卑职的资料，应该也清楚，我之前是有过一位妻子的。
她出身书香门第，父亲是一位御使言官。
我年轻时醉心武道，对于女色不感兴趣，所以婚事一直拖着，直至有一日我出差归来，在帝都街道上恰巧遇到了正在买东西的她，然后，被她身上的那股书卷气息给吸引住了。
后来我便和她成亲了，婚后日子也一直很幸福，老天子当初对我很看重，为了笼络，将我妻子封为诰命，皇后也是时不时的召她入宫聊天解闷。
我当时还很高兴，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直至那一日。
那一日，我妻子从皇宫归来，眼神呆滞神情恍惚，后来在我的逼问下才知道，她在宫中遇到了前去向皇后请安的魏王，在离开前，被魏王拉到偏殿中给奸污了！”
姬骁攥紧了拳头，“我去找老天子讨要公道，天子把魏王叫到了御书房对质。
但魏王一口咬死从无此事，压根就不承认。
这事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没法大张旗鼓的调查。天子也居中调和，形势不如人，我便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暂时忍了这口气。”
“再后来啊，我妻子疯了，有一日趁我去衙门安排差事的空隙，上吊自尽了。
魏王估计也是担心我发狂，把事情闹大，当日便离开了帝都前往唐州就藩。”
说起这些，姬骁眼眶里布满了血丝，“自此之后，我便和天子形同陌路，他的命令我也不再听从。
大人，卑职现在满脑子都是弄死姬长空，我不在乎权势，但唯有待在副指挥的位置上，我才有机会给魏王找麻烦，才能报仇。
若是大人觉得我还有点用处，若是肯助卑职一把，以后我姬骁这条命，就是大人您的！”
宋玄沉默了稍许，叹了口气，“起来说话吧！”
“谢大人！”
姬骁心头一安，他知道，自己的坦诚，总算是在指挥使大人这里加了些好感，暂时自己副指挥的位置保住了。
“说说那魏王的情况，这两年多，你应该调查过他吧？”
姬骁忙道：“卑职确实动用权力查过他，越查越是心惊。”
“这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在权谋之术上比之老天子都不遑多让。
他在唐州就藩后，不到一年时间，几乎架空了州牧杨广，各府郡的世家豪族，有几乎一半已经暗地里投靠了他。
不仅如此，他还暗中支持江湖势力，拉拢武林门派，唐州武林圣地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貌似都和他有着极深的联系。”
宋玄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你好歹也是玄衣卫副指挥使，老婆都被人奸污逼死了，你就只是暗中调查，还动不了他？”
姬骁叹了口气，“大人，我何尝不想报仇，但他的势力太大了，纵然我是玄衣卫副指挥使，但想要动他也是难如登天。
且先不提魏王本身的修为，也不提他在皇族中的地位，单单他拉拢的武林势力，想要动他，至少得出动数位一等玄衣卫才有可能。
但一等玄衣卫连天子都调不动，又岂是我能动用的？
而且，我和叶天的关系也不算好，他更不可能会为了我的事情动用一等玄衣卫这等大杀器！”
宋玄沉吟稍许。
姬骁心情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在知晓了自己的仇人来头后，这位年轻的宋大人会是什么反应。
但他知道，接下来大人的任何决策，都关系着自己未来的命运，是生是死，就等大人接下来一句话。
“若你所言不虚，你妻子确实是被这魏王奸污而导致自尽，那么这个所谓的魏王.......”
宋玄呵呵了两声，“弄他！”
姬骁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魏王可是实权藩王，二人今日才算正式见面，双方之间也没什么交情，这位指挥使大人，仅仅几句话的功夫就愿意为自己出头？
“很吃惊？”
宋玄脸色平淡，“说实话，听了你的遭遇后，我才知道，咱们玄衣卫的威势已经没落到了什么程度？”
“你是借了谁的势进了玄衣卫且先不提，但你作为玄衣卫副指挥使，老婆被人奸污逼死，对于凶手却都无能为力，这令本座很吃惊。
连你这等位高权重之人都讨不来一个公道，那这个世间还有公道可言吗？”
“本座刚才说的要弄他不是开玩笑，你也不必吃惊！”
“我不是在为你出头，而是在为我玄衣卫正名！”
“别说你是玄衣卫副指挥使，就算是个普通的小旗，遇到这种事，本座依然会出头！
连我玄衣卫内部之人受了屈辱都讨不回公道，还有什么脸面威压天下震慑江湖！”
姬骁浑身颤抖，激动的再次单膝跪地，“大人，有您这句话，以后我姬骁就是您的死忠，这条命，大人可以随时拿去！”
“起来吧，不必动不动就下跪！”
宋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根据你探查的情况，那姬长空背后有没有大宗师支持？”
“这个，卑职也不甚清楚。大人您也知道，这些年，咱们玄衣卫的密探大部分都‘沉睡’了，和咱们帝都处于失联状态。
我调查魏王的人手，还是这些年我自己培养出来的一些亲信，但毕竟人手有限，能探查到的讯息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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