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万花筒，随斑爷出走木叶 第267章

　　镜怒吼一声，强烈的愤怒感宛如怒河咆哮，倒灌长空，潜力爆发，他竟然硬生生掰断了束缚右臂的查克拉棒，单手竖指成印。

　　“飞雷神之术！”

　　他已经沉睡了太久太久，曾经在忍界留下的飞雷神标记也早已在记忆中模糊淡去，但唯有一处不同！

　　他曾无数个深夜站在那里，眺望万家灯火……

　　也曾吹着孤寂的冷风，睹月思人……

　　同样是在那里，与人情定终生……

　　下一瞬，他的身影消失无踪。

第129章 道不同

　　木叶村，大蛇丸的地下研究所。

　　“滴答。”

　　大蛇丸平伸着手臂，捻动指肚，将一滴殷红的鲜血挤落，他的面前正跪着一个身材干瘦，面色惨白的死囚。

　　血珠缓缓滴落，在死囚的额头上碎成水晶般的血花。

　　死囚的四肢被蠕动的白蛇死死勒紧，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大蛇丸的鲜血一点点渗入他的肌肤，就像是融入油桶的水珠，逐渐渗透进了皮肤中。

　　“不……不要……”死囚哀嚎道，发出的声音比老鼠还要尖细刺耳。

　　大蛇丸瞳光淡漠，面无表情地收手结印。

　　“呃啊啊啊啊啊！！”

　　下一刻，死囚就像被绑上了电椅般疯狂抽搐，瞳孔上翻，嘴流涎液，从头到脚都在无意识乱颤，力度之大，连手脚处充当绳索的白蛇都被撑开了少许。

　　凄厉的嚎叫声，在空旷幽暗的实验室内不断回荡着。

　　很快，囚犯的额头开始浮现出漆黑的纹路，圈圈绕绕，汇如漩涡，最后形成一圈巴掌大的黑色圆环，其内部赫然是三颗勾玉的形状。

　　囚犯停止了嚎叫，双目失去焦距，保持着扭曲的动作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具被抽取灵魂的空壳。

　　偌大的实验室霎时陷入寂静，只剩大蛇丸略显加快的心跳声。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囚犯的额头，确切的说是那个漆黑的咒印刻痕，一双金色竖瞳，微微泛起了光芒。

　　但这微光转瞬即逝。

　　仅仅一秒钟不到，囚犯的身体便豁然炸裂，爆散的血雨中，无数条形状各异的白蛇撑破衣衫，爆体而出，在血淋淋的地板上无意识爬行。

　　血雨簌簌而落，大蛇丸却半步未动，任凭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就算细小的血珠喷溅到脸上，那双金色竖瞳也没有泛起丝毫波澜。

　　“你这里……可真够血腥的啊。”幽静的实验室内，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阴影中缓缓走出一道身影，灯光由上至下一层层抹去黑暗，扫过男人挺拔的身躯，最后定格在一张年轻的脸上。

　　他五官端正，坚毅的眉眼中依稀能看出几分清俊的模样，脸部线条轮廓坚毅硬朗，透出几分成熟稳重，一头狂乱的黑色卷发梳理成马尾，小麦色的肌肤，在灯光下流淌着细腻的光泽。

　　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瞳，平静而深沉，克制的松弛感与隐晦的锋芒并存。

　　大蛇丸没有回头，但那向来冷硬的嘴角，却微微翘起了一丝弧度，“坦白讲，我这里并不欢迎你，念。”

　　宇智波念哑然失笑，缓缓张开双臂，“故友重逢，难道不应该给我个拥抱吗？大蛇丸，我们快一年多没见面了吧？”

　　大蛇丸这才缓缓回头，眼前的念，依然是记忆中那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粗粝棉麻的黑袍下，是一套宇智波族衣制式的劲装，以鸦青、玄墨、黛蓝为主色调，搭配哑光质感的绫罗一针一线缝制而成。

　　这劲装完美贴合他的身躯，远观如雾霭笼罩，近看可见经纬交错的暗纹，细腻的水波纹路隐匿其中，仿如暴雨前深潭水面泛起的幽光。

　　大蛇丸暗暗撇嘴，不用寻思都知道，这衣服必定是出自师娘之手。

　　想想看，念这小子这么多年吃的是真好，他这些年为了节省实验开支与研究经费，连常规的实验服都要换洗着穿，至于卑留呼，每天兢兢业业还要打欠条，更是穷得连裤头都快穿不起了……

　　且不说他和卑留呼，就算是师父神羽，好像也没怎么穿过师娘亲手缝制的衣服。（虽然……这大概率是因为师父战斗起来喜欢爆衣，师娘嫌麻烦。）

　　大蛇丸挑了挑眉毛，“已经见过老婆孩子了？”

　　“嗯，她们过得很好，木叶有你在，我非常放心。”念微笑着点了点头。

　　大蛇丸伸出细长的舌头，舔舐掉脸颊的血珠，嗓音嘶哑，“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木叶的火影呢。”

　　“毕竟……你是我在这个腐朽至极的地方，唯一能信任的人啊。”

　　念目光坦诚，扫过大蛇丸身后实验台上的瓶瓶罐罐，“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你可在这里做一辈子实验，除了秽土转生之术的改良，你的试验进度都慢一些才好。”

　　大蛇丸愣了一下，嘴角抽动。

　　“真是一个卑鄙的愿望。”

　　“哈哈，我开玩笑的，傻瓜。”

　　大蛇丸双手一摊，“既然这么反感弃木叶，你就不能把纲手和止水带出去吗？”

　　念微微仰头，目露无奈，“毕竟，这村子对她来说是个很重要的地方，就算再烂，也曾是他祖父留下的东西，她心有郁结，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做出改变，我这个做丈夫的，不提供支持也就算了，总不能直接忤逆她。”

　　“别的我就不说了，止水的话，你真的放心他在这村子里长大吗？”大蛇丸意有所指。

　　“他还太小，需要同龄人的陪伴。”念轻叹一声，“我是准备带他出来生活的，但考虑到在一个相对充实的环境中长大，也总好过跟我一起餐风饮露。”

　　大蛇丸撇了撇嘴，目光有意无意扫过念的衣袍，多少透出些许鄙夷的意味。

　　“好了，不说这些。”念摆了摆手，走到大蛇丸身边撸起袖子，扫视满地狼藉，“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你不给我添乱就行了。”大蛇丸单手成印，调动周身查克拉潺潺流转，随着眼角的紫纹拉成狭长的眼影，他轻轻一跺脚。

　　一股奇异的波动瞬息荡开，脚下的瓷砖竟开始诡异的“流动”起来，仿佛纯白色的水流，白蛇、碎肉、鲜血，一切实验失败的产物都在蠕动的地面中下沉，最后消失无踪。

　　等最后一丝血腥被彻底吞没，地面停止波动，地板光滑，一如既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念露出惊异之色，“看来，你对仙术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了啊。”

　　“不能永生，一切都是奇技淫巧。”大蛇丸言简意赅。

　　“又是永生吗？你也是，卑留呼也是……你们这两个变态……”念说着说着顿住了，因为他恍然发觉，似乎跟在大伯身边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具备着长生不死的追求与能力。

　　同时掌握柱间细胞力量以及阴封印的伯母，最早追随大伯的角都，再加上大蛇丸与卑留呼……

　　“永生的力量，真的那么令人向往吗？”念轻声问。

　　“你我追求不同，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解释了。”大蛇丸摆了摆手。

　　念笑了笑，“说得没错。”

　　他这个人，并不追求与永恒的时光同在，快意恩仇，逍遥一生，活得坦荡畅快才是真谛，尤其是在有了止水之后，对他来说，天塌下来有大伯顶着，眼下没有什么比老婆孩子热炕头更实在的事情了。

第130章 新的羁绊

　　“哦，差点把正事忘了。”

　　闲聊片刻，念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卷轴。

　　他单手结印，随着烟雾四散，一条紫黑色的巨大章鱼触手从卷轴上抖落，“砰”的一声落在了地板上。

　　这触手实在太大，弯弯曲曲，纹理细腻，一排排大大小小的吸盘触目皆是，落地的瞬间，几乎半个研究所都跟着晃了晃。

　　大蛇丸的眸子“刷”的亮了。

　　“按你说的，八尾牛鬼的一条触手。”念摸了摸下巴，好奇道：“你要这东西干嘛？”

　　大蛇丸见猎心喜，一步闪身到近前，伸手抚摸着触手阴湿黏腻的表面，像是在摸一堵紫黑色的城墙。

　　“你不懂，八尾与其他尾兽不同，虽然本质是查克拉，但这个再生能力却值得研究……”

　　“对了，你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大蛇丸头也不回地问。

　　“契约已成，八尾已经成为大伯的通灵兽，云隐村也没有闹出太大动静。”念沉吟片刻，似乎在回想，“总的来说……还算顺利吧。”

　　“没了？”

　　“嗯？”

　　大蛇丸回过头，金色竖瞳幽幽跳荡着光亮，似乎能直视人心，“我是在问，那个八尾人柱力布瑠比，你是怎么处置的？”

　　念少见地静默了片刻，坦言相告：“我效仿了大伯的做法，在他体内留下了一丝丝微量的八尾查克拉，姑且保住了他的一条命。”

　　“过度的仁慈，师父不会喜欢的。”大蛇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那人基本算是废了，那一点点的尾兽查克拉这只够他活命，想要用作战斗，根本没可能。”念轻叹一声，“杀了他，或许对我来说很轻松，但……有一个孩子还在等他。”

　　“他的死活，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却关乎那孩子的一生。”他说着，脑海中莫名闪过一个小男孩的背影。

　　那道小小的身影，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间发愣，抱着膝盖坐在桌子上，静静看着清冷如水的月光从窗边涨潮般漫进来，他也随之舒展四肢……似乎这样做，他就能占据整个房间的全部。

　　大蛇丸摇了摇头，转过身继续研究触手，“果然，我这间实验室是真的不欢迎你，不对，你们和纲手，我都不欢迎。”

　　“纲手来过这里？”念惊奇道。

　　“卑留呼那个贱人带她来的。”大蛇丸竖起一根手指，指尖顿时冒出一簇蓝莹莹的光刃，“呲”的一声轻松没入触手之中。

　　他的动作沉稳缓慢，手指轻轻一刮，便从八尾的触手上取下完美的切片，源于“叶上秋露”的断水特性，整张切片并无任何鲜血浸染四溅。

　　“那贱人觉得，纲手若是真的打算接手并重塑木叶，首先就要了解真实的木叶，接受它的全部，就带她来了我这里。”

　　念顿时开始紧张起来，“她……有没有发怒？”

　　“当然，以她的性格，直接把这里掀了也不奇怪。”大蛇丸声音平静，抬手取出一瓶绿油油的营养液，将八尾的触手切片丢了进去。

　　听到这里，念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深知此处不仅仅是大蛇丸自己的实验室，这里的实验更倾注了大伯的期望，同时也是斑大人复活的希望所在，重中之重，万一被纲手搅乱计划，他就算以死谢罪都没法弥补过错。

　　“对不起……”

　　“先别急着道歉，我话还没说完。”大蛇丸回头看了他一眼，“发怒归发怒，但她并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是与我争论几句就很快就冷静下来，这倒是让我……”他手上的动作不停，摆弄着瓶瓶罐罐，“怪惊讶的。”

　　“她……竟然……接受了这一切？”念微微睁大了眼睛。

　　“是啊，似乎跟你在一起后，她整个人也沉稳了很多，不过嘛……”大蛇丸自嘲一笑，“她跟我倒是没什么话了，自那以后也没搭理过我。”

　　念微微叉腰，“当年涡潮村那一战，你毕竟是真的动了杀心，要不是我出现，你这家伙没准真的会斩断羁绊。”

　　“不，八分光轮出手的那一刻，我们曾经的羁绊就已经断了。”大蛇丸轻轻摇头，有些促狭的看向念，“但万物抱阳负阴，我这招断去的情谊，很快以一种新的方式生长了起来，且更加稳固呢。”

　　念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世事难预料嘛……”

　　“不必介怀，我只是单纯地在调侃你罢了。”大蛇丸哑然失笑，“从我当初选择跟随师父出走木叶的那一天起，就已经不在意曾经的一切了，因为我有了新的人生，且更加精彩。”

　　他走过来抬手拍了拍念的肩膀，露出一个很阴暗的笑容，“再者说，和曾经高高在上、触不可及的高层平起平坐共事，也颇是一番滋味呢。”

　　二人一边闲聊，一边处理八尾触手，好友重逢，自然有许多话要讲。

　　当大蛇丸完成切片，将触手封装保存，两人正打算出去喝一杯时，头顶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滚滚声浪呼啸掠过，整个研究所都跟着震了震。

　　几乎是下意识的，二人有了不同的反应。

　　念秒开万花筒，左眼红光一闪，“久延毘古”发动的瞬间，他的视野便与盘旋在半空的鹰隼同步，跳转到了木叶上空，俯瞰整个村落。

　　大蛇丸则闭阖眼皮，人虽未动，但感知却随着周身无处不在、游离在天地间的自然能量一同蔓延出去，宛如乘风而起的纸鸢，瞬息囊括方圆数十里。

　　察觉到异动后，二人几乎同时看向对方，每个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那抹疯狂涌现的、浓浓的震惊。

　　片刻前，木叶村。

　　微风浮动，摇动一片绿叶随风飘曳，轻轻落在火影岩上。

　　作为历代火影的精神象征，这里是村里人心中最神圣的地方，平时并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因此疏于打扫，经过风霜的雕刻，挂满了岁月的痕迹。

　　最中心的位置，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火影岩，而那片落叶就恰好落在它的头顶，落在一枚锈迹斑斑的苦无旁。

　　此刻正值午后，日光斜照而下，那枚苦无就这样隐藏在火影岩的发缝阴影内部，悄然度过了几十年的岁月。

　　骤然间，空间微微扭曲，随着微风一卷，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

　　与微风一起到来的，还有一道挺拔的身影。

第131章 重回故地

　　当清冽的山风拂过脸颊，当树木的馨香萦绕鼻腔，当遥远的市井声划过耳畔，宇智波镜这才回过神来，神情恍惚，静静地俯瞰着下方的村落。

　　木叶村坐落于群山环抱之中，山清水秀，碧意盎然，站在火影岩上，每一条街道都尽入眼帘，大大小小的房屋鳞次栉比，呈扇形延展开来。

　　战国时代末年，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联手荡平群山，在广袤无垠的森林中央开辟通道，拓建村落，经过几代人的发展，这才形如今的景象。

　　这副久违的画面，不知道在镜的梦中出现了多少遍。

　　在被千手扉间收为弟子之前，他也曾在木叶警卫队任职过一段时间，执勤巡逻，走遍大街小巷，因此，而今映入眼帘的每一条街道，几乎都有着他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昔日的场景，似乎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