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霸猪仔
镜点了点头，“没错，而且他的实力很强，还不是一般的辉夜族人，他的血继限界与正常的辉夜族人不同。”
他稍稍停顿了下，补充道，“我早年间曾被派遣至水之国执行秘密任务，当时也碰巧见识过尸骨脉的力量，但那个人的骨，已经超越了寻常骨头的概念，其内还蕴含着一丝邪性的堙灭力量，很是不凡。”
“据我了解，尸骨脉存在严重的负面作用。”
一旁的大蛇丸突然开口，嗓音嘶哑，竖瞳幽深，“按照血缘理论，这种由远古血脉遗传下来的血继限界，更偏向于阴遁、阳遁的本质，此类血迹限界威能莫测，但副作用也相当明显。”
“正如同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晋升到万花筒阶段，觉醒强大瞳术的同时，也会对自身造成反噬一样，尸骨脉开发得越强，其施术者本身也会患上致命的血迹病，逐渐透支生命，病入膏肓。”
大蛇丸微微抬了抬手，“倘若那人的骨真正到了你说的那种阶段，想必这人也命不久矣，大可不必理会。”
“不。”
镜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那个人的身上没有半点油尽灯枯的气息，反而越战越勇，究其原因，我想或许是因为这个吧……”
说着，他缓缓伸出自己的左手，将掌心那枚四四方方的红色“楔”印摊开在众人眼前。
“此人身上，也有着同样的印记，只不过颜色是纯白色，爆发而出的力量却非同小可。”
镜沉声说：“假如这枚印记可以将化为树躯的我恢复原貌，那就说明它具备起死回生的功效，挽救一个病入膏肓的辉夜族人，也应该不在话下吧。”
神羽与身后的大侄子和徒弟对视一眼，墨镜后的眸子闪过一缕诧异，“你不知道‘楔’印是什么？”
镜看向自己的手掌，神情明显凝重许多，“我只知道，这是一股强大异常的力量，每当我试图触碰这它时，意识都会被剥离，变成……另一个人。”
“呵呵，一式啊一式，你还真是狡猾啊。”
神羽嗤笑一声，直视镜的双眼，那充满促狭的语气，像是完全在对另一个人说话，“过去这么久，都不肯告诉他一丝一毫的情报吗？还是你认定了，他永远都不可能脱离你的掌控？”
镜深吸一口气，犹豫了好一阵才开口问：“哥哥，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大筒木、‘楔’、还有壳组织，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需要情报！”
神羽吹了吹茶杯，待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也罢，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这个忍界的……真相。”
“数千年前，忍界本来没有忍者，自外星的大筒木一族降临大陆，种植神树，企图榨取整颗星球的能量为源，凝结成神树果实……”
接下来，在神羽简明扼要的诉说中，镜也得知了大筒木一族的情报，包括一式与辉夜的关系、查克拉的起源、以及一式的终极目的，他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凝重，逐渐变为不解、震惊，最后难以置信。
当这关乎整个忍界安危的、近乎残酷的真相，就这样在神羽云淡风轻的描述中，平铺直叙地展现在他的面前时，镜的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他睁大眼睛，连瞳仁都在狂颤不止。
实际上，内心震动的不仅仅是他，还有他体内的，一直处于清醒状态的……大筒木一式。
“该死的，这种隐秘，这该死的宇智波神羽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此刻是一式的意识掌管身体，想必他已经克制不住地咆哮出声了。
“难道……他真正的瞳术是……掌控一切的‘全知’吗！！”一式情绪激动，“这怎么可能！”
镜呼吸急促，“哥哥，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神羽微微歪了歪头，“事到如今，我没有骗你的必要，你复生归来的隐秘、失而复得的万花筒、以及这段时间所接触的一切难以理解的事情，皆源于大筒木一式。”
镜深深地看着神羽的眼睛，心知对方完全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事实上，当他真正亲眼见到对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完全将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了对方。
“哥哥，这一切，你又是怎样知道的？”
当镜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灵魂深处的一式的意识也跟着长舒一口气，因为这也是他困惑不解的地方。
莫名的，他看镜都顺眼了很多。
沉默。
良久的沉默。
神羽像是没听到这个问题一样，自顾自吃着茶点，静默的空气中尽是神羽满足的咀嚼声。
镜揉了揉胸口，整个人没来由地开始焦躁，就仿佛整个包间突然变成了一副煎锅，在细油慢煎中折磨着他的神经。
终于，神羽轻轻地一笑，双手交叠撑起下巴，好整以暇的语气，“一式，我知道你在听。”
“是不是很着急？”
“我现在跟你说的一切情报，一式也会知晓，按理说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但……”神羽摘下墨镜，俊美无俦的脸庞闪过几分戏谑，“就让你输个明白吧。”
“早在20年前，我就已经正面遭遇过大筒木了。”
“什么！”
“这不可能！”
同一时刻，镜的脑海中响起了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
“没有什么不可能。”神羽眸光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我亲手杀死了他，并将之封印，也正是从他那里，我得知了忍界的真相。”
第150章 第三条路
“天外的大筒木一族，自视甚高，傲慢至极，将忍界乃至整颗星球都当做培育果实的牧场，一旦让他们得手，所有人都会失去赖以生存的家园，忍界的结局，只能是衰败灭亡。”
“千年以前，因为大筒木辉夜的背刺，大筒木一式的身体陷入无法逆转的崩溃，不得以苟延残喘寻求转生的机会，反而是辉夜吞服了果实。”
“大筒木通过神树将将星球内部的能量提取出来，凝结为果实，而辉夜在吞服果实后在忍界开枝散叶，反哺给整个世界，改变了忍界大陆所有生物的基因链，让普通人也掌握了查克拉的力量，从某种程度上，她的行为避免了星球被吞噬的命运。”
“而在这之后，辉夜姬为了防备大筒木宗家找上门来，又发动灭世幻术无限月读，重启神树，将忍界所有人的查克拉通过神树的连接集中到自己身上，企图将全人类之转化为战斗傀儡，应对大筒木宗家的清算，对于当时的人类来说，整个世界即将终结。”
“关键时刻，是大筒木辉夜的两个儿子站了出来，他们联手击败了自己的母亲，并将之封印，解除了无限月读，……”
“名为羽村的弟弟孤身前往月球看守封印，同时他也是日向一族与辉夜一族的祖先，而名为羽衣的哥哥则留在忍界，开宗立派传承忍宗，他是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一族的祖先，但我觉得你应该更熟悉他的另外一个名字……六道仙人。”
……
包间内，听完神羽的话，镜陷入强烈的震惊之中，内心情绪汹涌，久久不能平复。
如果说，忍界的一切历史都来自于大筒木家族之间的一场背叛戏码，那传承了数千年的忍宗、忍道又有何意义？
在大筒木这种全人类的威胁面前，五大国忍者之间的争斗，又有什么意义？
现如今，整个忍界的最大威胁就封印在自己体内，为了和平、为了理想中的世界，自己又该何去何从？自己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
镜眉头紧皱，面色阴晴不定，飘忽的目光时而惊愕时而迷茫，唯有双拳攥得咯咯作响。
神羽淡然品茶，面色如常，静静等待着对方消化掉这些、足以颠覆忍界一切人认知的爆炸性信息。
虽然是转生者，但他多少还是能与此刻的镜共情的。
毕竟，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忍者，无论是谁听到这个真相，都会被震惊到无以复加，就连宇智波斑都不例外。
遥想当年那一战，大筒木浦式不敌神羽，自作聪明撕开空间门，结果水灵灵地掉了在老斑头的面前。
那一刻，宇智波斑也满脸愕然，这位兢兢业业布局谋划了多年“月之眼”计划的老阴谋家，在见识到真正的大筒木、以及得知无限月读的真相后，也是一副怀疑人生的落寞样子。
良久。
镜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无措，目光坚定地看向神羽：“哥哥，告诉我，我需要怎么做？”
如今，大筒木一式就在自己体内，而且似乎处于一个无法分割的被封印状态，如果……
“如果哥哥需要，我可以从容赴死。”镜终于展露了笑容，“毕竟，我这条命从从30年前就决定给你了。”
闻言，神羽却轻轻一笑，“你是觉得，只要你死了，体内的大筒木也会跟着死去？”
“这……”镜愣住了，“难道不是这样吗？目前已知的大筒木，就在我的体内啊，只要我死了……”
“只要你死了，一式就解放了，死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神羽竖起一根手指，“杀死你，虽然会在一定程度上重创一式，但却也会帮助他脱离你的躯体，从而再度得到转生的机会，贸然杀你，得不偿失。”
“可是……万一被他操控了身体，后果不堪设想啊。”镜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种被人掌控命运，被迫做出选择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经历了……”
“愚蠢。”神羽轻哼一声，“你这种想法无非是为了逃避责任罢了，要知道，你们如今的状态很微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以分割，与子共生，这不仅仅代表他将操控你的身体，也同样代表着，你能取代他的一切。”
“取代他的……一切……”镜喃喃自语。
“大筒木的‘楔’十分麻烦，就算是我也没有十全十美的剥离方案，这意味着大筒木几乎是杀不死的。”
神羽轻声解释道：“想要对付一式，摆在眼前的似乎也就只有两种方案。”
“第一，杀死你，这很愚蠢。”
“第二，封印你，这不现实。”
神羽微微摊开手掌，“每一位行走在群星之间的大筒木，其实力最低都是六道级别，对于这种层次的敌人，只能动用六道层次的封印术才能镇压，而除了当年的六道仙人之外，忍界已经再无这种力量。”
“但我想让你走的，是第三条路。”
神羽抬眸，目光灼灼，“压制他，取代他！”
“既然你的命运已经不可避免地与之融合在一起，无法回头，那就不必回头，去适应，去融合，去争夺！主动改变这一切！取代一式的一切！”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镜的眼中闪过几分犹豫。
“每一位人柱力在成为人柱力之前都没有操控尾兽的把握。”神羽眨了眨眼，“事实证明，你的确可以暂时压制一式意志，从而脱离对方的掌控，你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神羽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顿响，“‘壳’组织已经存在千年，在整个忍界的势力盘根错节，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想要连根拔除，还需要足够的情报，另外，一式曾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种下了一棵小神树，虽然称不上威胁，但也的确是一枚定时炸弹，这一切……都不是简单的暴力就可以完成的。”
“所以……”他拖着长调，“你走吧，将我今天的话都记在心里。”
镜平复呼吸，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所以，哥哥你打算……放了我？”
神羽平静地摇了摇头，嘴角轻翘，“我为什么不放过你？”
“早在当年，我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是吗？”
镜神色惘然，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个潇洒转身的背影，那道清亮的嗓音似乎依然徘徊在耳畔：
‘从今天开始，你我的恩怨，了了。’
神羽轻声说：“倘若最后你输给了一式，被彻底操控身体，届时我自会出手，助你解脱。”
镜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点了点头。
第151章 何为傲娇
“对了，在你离开之前，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下。”
神羽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茶杯，朝身后招了招手。
其身后，念微微皱眉，尽管极不情愿，但还是蹭着步子走到大伯的身边。
看到念的那一刻，镜似乎猜到了神羽的用意，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他稍微整理了下衣衫，正襟危坐，脸上展露出恰到好处的、长辈式的微笑。
神羽轻轻一笑，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了吧。”
“见过了。”镜点了点头，看向念目光中也带着几分赞赏，诚挚之意发自内心。
“看你的样子，或许猜到了他的身份？”神羽挑了挑眉，目露讶然。
镜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感叹道：“他有一双不错的眼睛，想必都是你的调教吧，真是虎父无犬子，这孩子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性，都有哥哥你当年的风范，甚至战斗风格都如出一辙啊。”
“有这样的侄子，就算是我也觉得荣幸。”他欣慰地点了点头。
神羽：“嗯？”
念：“嗯？？”
大蛇丸：“嗯！？？”
神羽等三人微微一怔，不禁面面相觑，就连大蛇丸也露出古怪的眼神。
镜没有注意到几人的神情变化，自顾自站了起来，端举茶杯，“说来惭愧，我这个当二叔的，初次见面不仅没有礼物相赠，反而跟你打了一架，还望你不要见怪……”
“你等等。”神羽清了清嗓子，颇为严肃地看向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误会了，他其实是……
“……你的儿子。”
霎时间，寂静碎掉了，仿佛雷霆贯穿长空，霹雳从天而落，击穿房檐，冲破天花板，将镜劈了个外焦里嫩，站在那里如同泥塑一般。
“什……么？”
他的脸色忽然变了，喃喃着出声，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惊疑不定地看向哥哥。
“忘了吗，当年你托付给我的孩子。”神羽重新端起端起茶杯，好整以暇地吹了吹热气，“你的，儿子。”
镜神色僵硬，脖颈像是生锈了，他艰难地抬起头，第一次认真地凝视着念的脸庞，那不可置信地眼神，试图从这个年轻人的轮廓中寻求到真相。
端正的五官、犀利的眼神、坚毅的轮廓……
狂乱卷曲的漆黑长发、微微下撇的慵懒眉眼……
“他……竟真的是……”他的瞳孔缓缓放大，神色变换不定，满脸的不可置信。
神羽默然饮茶，保持安静，选择将时间留给这对相识的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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