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霸猪仔
“难道说……”大蛇丸目光一亮，曾对飞雷神有所了解的他，瞬间想到了某种可能。
神羽笑而不语，手中捏着的，正是一支锈迹斑斑的苦无，乌黑的刃锋下，属于镜的飞雷神术式正安静地篆刻其上。
第159章 凄风冷夜
雷之国，西部边界，风暴峡谷。
夜色深沉，浓稠得像是化不开的墨，稀薄的月光笼罩而下，穿过光秃秃的密林，在地面上映射出寡淡交织的光影。
风在湿冷的空气中流动，气氛格外肃杀。
正此刻，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步伐沉重，稍显凌乱，但速度却相当快，像一阵风般，几个呼吸间便冲到密林之中。
骤然间，杀机迸现！
原本沉寂的林路上，一张软钢大网破土而出，与此同时，数不尽的手里剑划破空气，宛如机关枪般从四面八方簌簌而下，其锋芒所指，正是步入杀阵的来客。
“白牙绽裂！”
来客反手拔刀，那双冷峻的眼眸宛如倒映着波涛起伏的海面，极端沉静，瞬息锁定了全部攻击。
下一刻，利刃出鞘，雪亮的刀身映射出新月般的皎白光华，数十道纤细的刀光在林间一闪而逝，宛若猛兽出笼，呼啸而过。
“咔咔咔咔！”
大网首当其冲被撕裂成了碎片，刀光爆裂，那一枚枚手里剑宛如坠入了绞肉机中，在一连串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碎成漫天铁片。
旗木朔茂翻身落地，横刀于胸前，通过缓慢的吐息，来平复焦躁的心跳声。
他微微躬着身子，身后还背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眼前人影频闪，一道道沐浴着暗影的身形纷纷从树干后、树梢上显现而出，在密集的脚步声中，足足二十余道身影将朔茂团团包围，不留一丝余路。
在稀薄月光的笼罩下，一枚枚云隐护额齐刷刷闪烁着光亮。
“真是没想到，今天居然可以和大名鼎鼎的白牙交手啊。”
萨卡伊肩扛白银大剑，迈步而出，与其身后的两道身影一同现身。
这三人，每一位都具备精英上忍级别的实力，此刻气息深沉，锋芒内敛，仅仅是眼神，都让原本孤冷的空气更加肃杀。
要是有云隐村人在此，一定会发出惊呼，因为这三个人身份崇高，来自雷之国大名府，清一色都是守护忍十二士。
守护忍十二士，率先由火之国发起，各国争相效仿而成立的公开组织，是负责保各国大名而成立的十二人精英忍者组织。
作为大名的私人独立直属部队，他们无需听从各大忍村的影之调令，每一位都是独当一面的强大忍者，只负责保护大名的安危。
“木叶的白牙，既然你选择了这边，那就说明大名阁下已经安全了。”萨卡伊单手挽出剑花，大剑倒插地面。
他微微侧头，对身后的两位同僚道，“啧，看来我们抽到下下签了啊。”
“开什么玩笑，我们三个一起出手，就算是木叶白牙，也得死在这！”斯克尔手执长矛，从萨卡伊魁梧的身躯后缓步而出，眼神阴鸷得像一只鹰隼。
基鲁恩单手按刀，语气深沉，“在这种高手面前，杂兵们只会白白送死，对于我们来说也束手束脚。”
“有道理。”萨卡伊握紧大剑剑柄，高声喊：“所有人退出百米外，白牙的对手，只能是我们！”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其余忍者纷纷后退，于此方深林之中，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朔茂的胸膛微微起伏，显然此刻状态并不是很好，尽管额角有汗水淌落，但他的眼眸依旧锐利。
“旗木……”
朔茂身后，那个虚弱的男人微微睁开了一只眼，鲜血模糊了视野，但他还是稍微看清了眼前的情况，瞳孔微微一缩。
“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朔茂语气平静，“我来救你。”
“不，不对，你的任务……是刺杀雷之国大名啊……”男人的眼角抽搐，试图挣扎，“快去，快去，大名此行只带了六名护卫跟随，我来……拖住他们……你快去……”
朔茂深吸一口气，低声说：“我的影分身已经在行动了。”
“影分身！！？”男人瞪大眼睛，嗓音颤抖，“你……你开什么玩笑，对方可是三个精英上忍，你一个影分身怎么可能完成任务？”
“所以，把一个连我的影分身都打不过的你留在这里，你只有死路一条。”朔茂微微回退半步，一边回应，一边观察局势。
男人呼吸沉重，声音越来越虚弱，“我？我死了有什么关系？只要能杀死雷之国大名，云隐村就会失去支持与信任，在接下来的战争中难以卒用，但相反，如果刺杀失败，反而会激起大名府的怒意……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代表任务失败。”朔茂平静地给出了答案。
“任务……失败？”男人目光空洞，有些颓然地垂下脑袋，“简单的四个字，否定了我15年的人生吗……”
“为了这个卧底身份，我抛妻弃子，舍弃国籍，从一个人人敬仰的木叶村上忍，变成默默无闻的云隐村乞丐，被误解、被唾骂、被取代、被折磨……卑躬屈膝，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才爬过雷之国大名府的门槛，为了今天这条情报，你可知道我付出了多少……”
“用我一个人微不足道之人的死，阻止一场战争，天下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男人抓住朔茂的肩膀，语气急切，几乎带着恳求，“旗木，现在还来得及，你的话，一定能成功的，只要杀死大名……”
“不。”朔茂的眼神依旧坚毅，“我不会抛弃任何一位同伴，珍视羁绊，这就是我的忍道。”
男人盯着朔茂坚冰般的眼眸，手指无力地松开，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沉沉睡去了。
头颅垂下的瞬间，他的护额也随之滑落，却被朔茂一手接住。
“睡吧，鸣海，我一定会带着你，回到木叶。”
说着，朔茂将白牙短刃叼在口中，反手将鸣海的云隐护额系在自己的手腕，再度抬眸后，他已经变回了那个叱咤风云的木叶白牙。
“白牙，很早以前，我就想领教你的剑技了。”
基鲁恩双手抱胸，怀中斜斜插着一柄太刀，同为剑客，他已经能感受到朔茂身上的赫赫锋芒，此刻率先按捺不住走了出来。
他抬手缓缓拔出长刀，审视朔茂，“虽然击败现在这个状态的你有些胜之不武，但事关大名安危，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朔茂依旧咬着白牙短刃，嗓音低沉，“我也不会留手。”
“在我面前还不拔刀！”
基鲁恩脸庞微微抽搐，一步冲到了朔茂的面前，右手长刀直刺，刀身缭绕着刺目的雷弧，直指朔茂的脑门。
跃动的雷霆映得剑刃蓝光凛凛，朔茂一个旋身躲开攻击，即便背负同伴，他的速度也没有减弱多少。
剑音混合着雷鸣声划过耳畔，二人身影交错，他依旧叼着断刃，右手斜斜拍向对方的肩膀。
基鲁恩显然看出了他的意图，他迅速拧腰下跨，双手紧握刀柄，猛地往身后一抡，剑光裹挟着电弧切开空气，即便相隔深远，也能感受到电弧隐隐传来的酥麻之感。
基鲁恩并非浪得虚名，这招回旋斩又快又狠，凭借此刻朔茂的状态，显然无法轻易接下，他只能收手，后撤一步避其锋芒。
呼啸的剑鸣横扫而过，朔茂不断躲闪，靠着灵活的步伐，连躲了好几次凶猛的斩击。
最后一招，剑刃竖劈而下，几乎贴着朔茂的鼻尖切下去，连那头白发也随之散乱，几缕发丝飘摇而下，又被电弧一卷，烤成了焦炭。
“得手了！”基鲁恩的眼中闪过一抹疯狂，手腕微微一抖，一股巧力瞬间传至刀身，本来已经下落的太刀，竟然在这一刻触底回弹，斜斜地切向朔茂的腹部！
“燕返！”
“正面击败木叶白牙的，是我基鲁恩！”他咧开嘴，唇边酝酿起胜利的笑容，他已经能看到接下来自己的小家族受到封赏，彻底雄起的那一刻。
出乎他的意料，面对这几乎必须承受的一剑，朔茂没有选择闪避，或者偏转身躯减小伤害，反而欺身靠前，身体压向了自己。
“白牙疯了？”基鲁恩不解，他知道对方输定了，他不求这一剑能直接杀死对方，但被超音震雷遁刀命中，重伤是一定的。
但对方目前的做法……他可以将其一剑腰斩！
“单杀！”一念至此，他的笑意更癫狂了，双手也不自觉地加大力度！
“叮！”
什么声音？这触感是怎么回事？
基鲁恩只觉得自己砍到了一块硬铁上，白牙的身体刀枪不入？
伴随着刺目的雷光，他看清了白牙的手段，那是一枚银白色的护额！
朔茂单手按压，手腕亮起同样刺目的雷弧，在雷遁的附魔加持下，这枚单薄的护额竟然适应了对方刀刃的频率，接下了这一剑。
朔茂目光凛厉，用手护额蹭着刀身向前挺近，当代表云隐的纹章被划出一道笔直的刀痕时，一记凶狠的肘击，以迅雷之势点在基鲁恩的喉咙上。
基鲁恩双眼瞪圆，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的大脑瞬间空白，尽管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他双手不自觉地一松，刀柄被朔茂顺势接在手里。
“不好！”
以基鲁恩的身体为轴，朔茂猛地旋转身体，过程中，刀柄在掌心翻转，如行云流水般完成反握，当二人背对背的那一瞬间，刀尖也随之刺进对方的后心，精准地贯入心脏。
“第一个。”朔茂冷峻地开口，刀身从基鲁恩体内抽离，带出一股灼热的鲜血。
与之相对的，是基鲁恩倒地抽搐、血流不止的不堪模样。
第160章 白牙之利
朔茂用袖子轻轻擦拭太刀，抹去刀身上残留的血迹，刀锋所向，直指前方的大路。
尽管他没有说话，但此刻他的意图，却清清楚楚地传达到了每个人的眼中。
“挡我者死。”
看着仍旧抽搐不止的基鲁恩，众云忍皆面色沉凝，但他们的眼中没有畏惧，反而是汹涌的战意。
“水遁·水霰！”
萨卡伊迅速结印，旋即双掌平推，空气霎时变得湿润清凉，一滴滴肉眼可见的水弹从他的指尖攒射而出，拖曳着呼啸的水流，直奔朔茂而去。
朔茂当即挽动太刀，或挡或劈，闪转腾挪，无数水弹在刀身上碎成万千水花，向着四面八方散射。
当忍术攻势结束，朔茂依旧站在原地，而周遭的大地以及身后的树林，早已被水弹轰得坑坑洼洼，水流潺动，在地面汇聚成湿润的小溪。
正此刻，朔茂眉峰一皱，立刻屈膝起跳。
“刺啦刺啦！”
地面上，基鲁恩的尸体骤然炸裂，爆散而出的并非鲜红的血肉，而是刺目的雷电。
“雷遁影分身！”
伴随着耀眼的蓝光，一大团雷霆瞬间引爆，在湿润的地皮上飞速流窜，瞬息爬遍全场。
所幸朔茂先一步离开地面，并未被雷电波及。
背后的树林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他当即旋身掷出太刀，借着反作用力身形暴退，落地的那一刻，已经远远离开了雷电区。
林影攒动，基鲁恩手持太刀，面色阴沉地缓步而出。
“居然这么轻易就看破了我们的水雷连携术，木叶白牙，果真名不虚传。”
“早跟你们说了，白牙身经百战，这种程度的小伎俩，根本就是白费力气嘛。”萨卡伊重新扛起大剑，缓缓靠前，与两位同僚默契行动，再度将朔茂包围在中心。
朔茂依旧沉默，只是轻轻取下嘴中的白牙短刃，雪亮的刀身倒映月光，清冽如玉。
“白牙，只你一人想要逃走，我们断然留不住你。”基鲁恩的眼神像一条蛇，“但你要执意带着这个奸细走，那结果可不好说了。”
“事到如今，你们觉得白牙能听进去这话吗，要我说，还是拿出觉悟，拼死一战吧。”斯克尔一边跟同僚搭腔，一边悄然移动着步伐。
“咻！”
一柄短矛倏地刺来，直奔朔茂的后心，是身后的斯克尔！
他自认为绕到了朔茂的视野盲区，率先出手了，整支短矛闪烁着耀眼的雷光，以超音震雷遁的手法，赋予强劲的贯穿力！
他动手的一刻，另外两人也随之启动身形，看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作战方案。
萨卡伊和基鲁恩都是剑道世家，不同的是，萨卡伊更擅长双手大剑，擅长猛攻，此刻，那把亮闪闪的白银大剑力劈而下，直奔朔茂的头颅而来，而执太刀的基鲁恩却并没有选择贸然出刀，而是靠着敏捷的身法跟在萨卡伊的身边。
这种毒蛇一样的战斗方式才是最危险的，朔茂知道，但凡自己因为抵挡大剑和短枪的进攻而露出一丁点破绽，都会被基鲁恩抓住机会，一击毙命。
“犬噬。”朔茂神色凛然，这一刻，他手里的短刃似乎活了过来，在身后轻巧地挽了个剑花。
“叮”的一声，剑脊磕中矛尖，只是一拨，短矛的攻击路线瞬间就被带偏了，沿着朔茂甩出的方向，直刺基鲁恩而去。
朔茂的步伐也很诡异，借着旋转的力道，他晃晃悠悠地一挪，刀尖横点在白银大剑的剑身上，“叮”的一声，来势汹汹的大剑也偏离了原有的轨道，砸向一旁。
斯克尔和萨卡伊只觉得自己打在了一个滑溜溜的皮球上，攻击不仅没有奏效，连自己也被弹飞了。
面对那枚闪亮的矛头，基鲁恩难受极了，他本打算在朔茂露出破绽时再趁机出手的，可莫名其妙就被卷进入了友军的攻击范围。
斯克尔家以矛技闻名，贯穿力更是出了名的强，配合雷遁，除了三代雷影，几乎没人能正面挡住。
基鲁恩没法做到像白牙那样轻描淡写地拦住攻击，不得已，他只能顺着自己的重心向右闪躲。
但……
一柄白银大剑带着呼啸的风声斜砍过来，封锁了他的撤退路线，光是剑风都让基鲁恩衣袍开裂，只要他再往右挪一步，保准会被一剑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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