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霸猪仔
“哼，用区区一个人的命，去换了一场战争，这岂不是会死更多人！”
“就是就是，如果他能成功刺杀雷之国大名，我哥哥所在的小队就不会被选中上战场，也不用离开我们了！”
“旗木……你是罪人啊……”
“我听说，他完全就是故意的！”
“一个高层，那么有政治头脑的人，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判断呢？这一切都是因为……”
“战争成就了旗木的白牙之名，如今唯有再度投身战争，展现实力，他的地位才能更加稳固！”
“别忘了，火影大人如今年事渐高，大名那边也是多次敲打催促村子火影推举换届，说不定……他就是想趁这个机会，坐上火影的位子！”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是坐上这个位置了，可那是用部下的命填补上去的啊……”
“我真是无话可说……”
“到头来，苦的还是我们村里人……”
“真让人无语……”
“我真是没想到啊，旗木居然这么阴险的小人！”
“朔茂！你当时明明可以完成任务的！”
“你不会真的以为，只要打赢这场战争，你就是火影了吧！”
“旗木，你不配英雄这个称呼！”
“自私自利的家伙……滚出村子吧！”
……
字字如箭，贯穿朔茂的心脏。
似乎所有人，都在批判他放弃了任务，而忽略了他救下的人。
朔茂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前走着，或许是因为初冬的寒冷，他的脸色有一点白。
昨夜，在他如实汇报了任务内容，代理火影志村团藏当即以叛忍之名将他关押，经过高层连夜讨论，他又被重新释放，只不过从此失去了内阁的身份。
不知为何，他放弃任务这条信息在村中不胫而走，经过一夜的发酵，他的声望一落千丈，当初积攒的军功以及战绩，此刻全部反噬，在村民的口诛笔伐下，他已经从一个战场上出生入死的英雄，变成了过街老鼠，变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叛徒。
不知不觉，朔茂已经走出村中的核心地带，七拐八拐之后，步入平民区，又在穿越平民区后，停在一处幽静简朴的小木屋前。
“我们到了。”
朔茂的嗓音有些沙哑，回头看向身后，“鸣海，这里是你的家。”
在他身后，始终沉默的鸣海豁然瞪大了眼睛，心脏扑通通狂跳，呼吸急促，在初冬的清晨喷出浓重的气雾。
“咯吱”一声，门开了。
出现在鸣海面前的，是一对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母子。
她挽着枯燥的长发，浅浅而笑，略显憔悴的容貌，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秀美……
他面色刚毅，褪去全部稚气，早已从一个满地乱爬的婴儿，成长为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
“早在当年，我就跟他们解释过了，你没有死，你是木叶的英雄。”
身后传来朔茂平静的声音，鸣海微微一愣，不知何时，他竟然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妻儿的面前，身后是一串凌乱的脚印。
“这20多年来，我一直在照顾他们，从未有过懈怠。”
朔茂双手插兜，整个人像是卸下了某个重担，语气里透着轻松：
“你没有失去所有，也没有被人忘记，始终有人记得你……正是因为这种信念，支撑着她们等到今天。”
“……鸣海老师。”
他转身就走。
究竟是任务重要，还是同伴重要？
这个问题在冰冷的忍者条例上，有着很明确的回答。
“忍者需以完成任务为首要目标，顾全局而明确判断，必要时可舍身成仁，严禁放弃任务。”
但，村子是因为一群人的集结才被叫做村子。
初代火影为何能建立木叶，就是因为他消除了战争，将互相攻伐的家族拧在了一起。
如果今天，村子能因为避免战事而舍弃一人，那么往后，也必定会在相同的困境中，舍弃掉更多的人。
朔茂心中清楚，自己是对的。
第164章 神羽的抉择
冷风呼啸，大雪纷纷扬扬地倾洒大地，整个神无毗桥一片寒冷。
竹林幽静，枯草萋萋，青竹挺得笔直，与雪韵相映，如根根摇摆的玉竿，雪花轻轻覆盖在竹叶上，像是铺开了一层层洁白的绒毯，漫山遍野都是冷风拂过雪花的轻吟声。
在一块宽敞整洁的空地上，一道倩影双眸微闭，悄然而坐。
她身着轻薄的黑衣，脸颊娇俏，未施妆容却足见清冷，白皙的肌肤泛着玉石般的温润光泽，一袭瀑布般的青丝随风漫卷，在风雪中透着凌乱之美。
尽管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但却没有一片雪花飘落到她的身上，一袭黑衣宛如笼盖夜幕的轻纱，暗邃如旧。
她的檀口微微开阖，伴随着冗长的吐息声，至清至轻的气流口鼻之间潺潺涌出，穿透纷扬的雪花，划过寒冷的空气，在幽邃的竹林间远远弥漫开来。
这气息与天地交融，与雪韵互感，又在她的下一次吸气中悉数回收，以海纳百川之势，包裹着玄妙的自然能量回归本体，达成难以言喻的循环。
不远处，神羽揉了揉眉心，将最后一宗密卷随手丢在一旁，低垂的眉宇，少见地显露出几分不厌其烦的神情。
在他肩头，还蜷着一只通体幽蓝的小猫，圆头圆脑，憨态可掬，体表流淌着介乎于光与影的奇异光雾，一对古铜色的竖瞳透出十分人性化的眼神。
“喵呜。”
蓝色的光雾盈盈一卷，化作一根毛茸茸的修长猫尾，探出的瞬间便缠住卷轴，将之重新拉回神羽的肩头，被猫咪一口吞入腹中。
“就算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信息，也必须要付钱喵，这可都是珍藏，看过了就是你的了喵。”
神羽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波奇眨了眨铜铃般的大眼，拖腔拖调地说：“截止到目前为止，你已经把猫屋珍藏的所有秘术密卷都浏览过了，每一本都是我的珍藏，价格无法估量……不过念在我们的关系，还是可以给出优惠的，为了避免麻烦，你直接给我……”
“50亿两，承惠喵~”波奇递出了胖乎乎的猫爪。
“自己去找角都领钱。”神羽撇了撇嘴，摘下腰间的“舵主令”，丢进波奇大敞四开的血盆小口。
这枚通体由精金铸造的令牌，代表着铁之国“锻刀斋”商会的最高权限，也是神羽身为总舵主的身份所在，见此令牌，如见神羽本人，凭此令牌可以调动包括总部在内的所有商会的金库，提取出任意数额的金币。
全忍界有五个大国，还有包括铁之国在内的无数小国，几乎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独特的货币体系，彼此的经济互通需要经过一套繁琐的汇率换算，但金币却是行走于整个忍界的硬通货。
按照火之国的货币汇率体系，每克黄金的价格大约在2077两—2080两之间，而铁之国出版的金币标准净重31克，换算下来一枚金币的价值最少能换到6万4千多两，其购买力可见一斑。
波奇将舵主令一口吞下，顿时就笑弯了眼，猫脸上流动着人性化的品味，仿佛它刚才吞下的不是什么冷冰冰的令牌，而是某种美味佳肴。
“让本喵算算，按照火之国的货币体系，50亿两可以换到的金币数量……掐头去尾、四舍五入，大概是84000枚金币，这次真是赚翻了喵~”
神羽瞥了它一眼，“猫东西，居然算的这么快，不过跟我说是没用的，价格换算这种事你自己去找角都谈。”
波奇慵懒地舒展腰肢，打了个哈欠，“我讨厌他，一个极度贪财的人，真是斤斤计较到极点，”
“了解，毕竟同性相斥嘛，从某种角度来说，你和角都有着惊人的相似性。”神羽狠狠地揉搓了几下波奇的猫头，把原本圆滚滚的脑袋rua成炸毛。
他并不担心波奇会仗着“舵主令”虚报金额，漫天要价，因为波奇是一只原则性极强的“仙人猫”，依托于这么多年对它的了解，神羽坚信，就算是某天自己最信任的人全部都欺骗了自己，却唯独波奇不会。
就在这时，不远处飘来一道清冷柔和的嗓音，宛如山间清泉，凉意中带着丝丝甘甜，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怎么啦，事情进展得不顺利？”
一人一猫回头望去，却见宇智波光完成了最后一次吐纳，浓密如帘的睫毛微微颤动，旋即睁开了眼眸。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沉浸在清澈泉水里的黑宝石，在流淌的水面下折射出动人的微光，深邃而晶莹。
斯有佳人，眉目如画。
看到她的瞬间，神羽心中的最后一点不耐彻底消散，仿佛对方的盈盈妙目可以净化心灵一样。
他的嘴角轻轻上扬，缓步走了过去。
光轻轻抬头，嗓音清冷，“你好像再度陷入了某个抉择中，毕竟，这么多年，也就只有斑大人开启轮回眼那晚，才让你露出刚才那种表情。”
神羽没说话，自顾自盘膝坐在了光的面前，嘴角的笑意略显无奈。
“那一次，让你陷入抉择的，是你是否要移植斑大人的双眼，代替他收集吸收十尾，成为第二个六道仙人，肃清大筒木，完成真正的‘月之眼’计划。”
光凝视着神羽的眸子，剪水双瞳纤尘不染，“那么，这次又是什么？”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神羽轻声说。
光浅浅一笑，皓婉轻扬，替神羽整理了下鬓边的发丝，“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依旧会坚定不移地支持你，就像当年那样。”
神羽深呼吸了一口气，提起肩膀上的波奇丢到一旁，而他自己则就地仰躺，后脑轻轻枕在光的雪白修长的玉腿上，墨染长发宛如绸缎般铺盖开来。
柔软细腻的触感，以及清淡沁人的幽香，让他禁不住眯起了双眼。
“我只是在纠结，这样做是否正确。”他索性闭上了双眼。
“做出了选择却还在畏葸不前？这可不像你呀。”
光嫣然一笑，玉手一边轻抚神羽的脸颊，另一只手穿过神羽柔韧顺滑的长发，纤细的指尖抵在他的头皮，轻轻按摩。
神羽怔了下，很快便沉浸在温香软玉之中，微皱的眉头肉眼可见地舒展了。
第165章 神树人
神羽静静地枕在光的大腿上，闭阖双眸，沉浸在幽香扑鼻的温存之中，心绪却不知飘忽到什么地方去了。
光说得没错，他的确在犹豫。
那就是……大筒木一式，究竟该如何处置？
立即杀死？还是持续监管？
对于大筒木来说，“死亡”的概念太模糊了，就算毁灭了对方的形体，对方也会一遍又一遍持续复活，一旦做出了这个选择，那就代表他今后要不厌其烦地执行灭杀任务，直至永恒。
但要是持续监管，这个难度太大，他并不清楚大筒木一式拥有多少后手，宇智波镜那孱弱的意志，又是否能坚守理智，占据身体的主控权。
坦白讲，他从未真正相信过宇智波镜，这个曾经背叛过自己一次的弟弟，也不值得信任。
一切，还需要靠自己。
以神羽现如今的实力，自然可以轻松将其杀死，这不是一件难事，就算一式将来完美掌握了宇智波镜的力量，也并不能改变这个结果。
但杀死后呢？
一式还有太多太多的隐秘。
那棵不知存在于何方，悄然生长的神树幼苗……
未来的阿玛多，那手神乎其神、能随机截选大筒木神术融于容器的克隆技术……
以及未来忍界真正的麻烦，由神术批量制作的十尾分裂体“爪垢”，吞噬人类后诞生的神树人……
众所周知，大筒木变强的途径是种植神树，结出查克拉之果供给其族人服用，从而完成吞噬星球的成长己身的目的。
他们通常会以以两人一组的形式，到有生命的星球去种植神树的树苗，也就是十尾，通过吞噬星球的生命能量茁壮成长。
但想要缩短成长周期，让十尾变成能结出查克拉之果的神树，则需要献祭一位大筒木成员，供给神树吞噬。
如果十尾迟迟得不到大筒木祭品的供养，它的生长将陷入迟滞，几乎无法成长为神树。
当年的辉夜，是因为献祭了一式的大部分躯体，才得以结出查克拉之果，成为查克拉始祖。
但若神树吞噬的人……并非大筒木呢？
原时空的博人时期，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大筒木一式企图通过“楔”占据川木的身体，完成转生，同时计划将具备桃式“楔”的博人喂给十尾幼苗，这样就能产生新的查克拉之果。
但在鸣人和佐助的干扰下，一式计划彻底破产，就连自己也耗尽了慈弦的寿命，意识消散，只能作为纯粹的力量分别寄宿在川木和考德的体内。
这也致使他的十尾没能吞噬大筒木，最后被考德的神术“爪痕”包裹，化为十尾分裂体，阴差阳错吞噬了其他人类，产生变异，诞生了……拥有自我意识的神树人。
这些神树人，全都是十尾的化身，每一位的数值都相当于十尾人柱力，除了最基础的双目轮回眼、木遁、神术“爪痕”外，他们还拥有具备吞噬不同人类所衍生的特殊能力，数值与机制并存，所带来的威胁已经远超大筒木，那真是一点阳气都没有。
如果在这时杀死一式，就能阻止未来这一切的发生吗？
神羽对此抱有怀疑态度。
如果在知晓宇智波镜还存活之前，问他这个问题，那么神羽将毫不犹豫地选择灭掉一式，尽管对方存在无限复活的可能，他也有自信杀到对方心惊胆颤，屁滚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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