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方形圆帽
真白急促地喘息着,手指颤抖地指向了前方那条看似平静无波的小溪。
小溪边,微风轻拂,带动着岸边的细草轻轻摇曳,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祥和。
然而,就在这份宁静之中,水面却突然泛起了阵阵细腻的涟漪,仿佛有一股不可见的力量正在悄然涌动。
紧接着,庞大的咒力在瞬间凝聚,空气为之一紧,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油然而生。
就在这股力量的牵引下,一个壮汉的身影猛然自水中浮现。
身形半透明,如同薄雾中的幻影,既虚幻又真实。
尽管如此,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存在感却是如此强烈,仿佛能够穿透一切虚幻,直击人心。
那是一位肌肉发达、体格健硕的年轻人,身躯在水中若隐若现。
身着一件白色宽松袖子的衣服和袴子,衣裳仅由一块布构成,中间巧妙地留有一个圆洞,让他的头颅能够自由地露出。
手腕和膝盖下方的布被细绳灵巧地绑缚着,腰部用一条布带紧紧系结,勾勒出他健硕的腰身,更增添了几分武士的英气。
脖子挂着一块精致的勾玉。
穿着一双涂漆木屐,稳稳地站在水面上,仿佛与这片水域融为一体。
目光深邃而锐利,正静静地扫视着四周的环境。
“巫女啊,我要感谢你,因为你看到了我,所以我也看到了你!虽然是历史的幻影,只是见缝插针的把戏,但是足够了!”
他对着天上抬手。
一枚木梳飞到了他的手上。
“如果是为了母亲,我须佐之男会毫不犹豫地献出我的生命。我发誓,我将保护你的安全,不受罗刹王的伤害!”
木梳深深插入头发,仿佛与头皮融为一体。
梳齿间流转着幽蓝磷火,将须佐之男垂落的发丝映得如同淬火钢刃。
“我的最后一个儿子,即使在我还拥有生命的时候,我没能见到你,但现在,我英勇的儿子。嗬嗬嗬,你可以尽情地在你母亲的面前享受亲情了!”
木梳震颤着发出悲鸣,梳柄镶嵌的勾玉迸裂出蛛网状裂痕。
伊邪那美的叹息裹挟着硫磺气息,令桐谷透子踉跄着撞上身后枫树。
年轻的强壮男子双手稳稳放在腰带上,目光坚定而充满敬意,“儿子真的很感谢你,母亲。”
听到这话,桐谷透子终于回神,双目瞪大,瞳孔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不要告诉我,这位难道是须佐之男?”
真白缩着身子,双手紧握,脚步微微后退。
下意识地想要全速向后逃离。
七深若有所思,眉头微皱:“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今天露营地的人有些少,还有溪水也过于清澈了,即使是营地的管理员每天都有管理,也不至于如此清澈。”
须佐之男看向七深,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没想到这里也有如此优秀的巫女,没错,这里有着和我有些渊源的神祖。”
浓雾自对岸榉木根部升腾。
身穿礼装的金发女孩款款走出。
拥有轻飘飘起伏的金发,如同少女漫画般闪耀光辉的双眸,还有宛如古董洋娃娃似的精致美貌。
她就是神祖格尼维亚。
格尼维亚绣着金线的裙摆已扫过落叶。
每踏出一步,雾霭便在蕾丝袜边绽开冰晶,当她提起裙摆行礼时,冻结的雾珠簌簌坠地,在青苔上砸出细小凹坑。
“见过须佐之男大人,您不介意我向您问安吧?”
她捏起黑色礼服的裙角,摆出问候姿势,动作娴熟而自然。
“我现在的心情很差,所以不必多礼!”须佐之男暴喝,腰间天丛云剑的鞘口迸出火星:“没想到我为了守护国土,而将最后之王藏起来。”
“你则在追寻最后之王。”
“到了最后,我竟然要借助你的仪式,才让自己变成母亲的从属神。”
格尼维亚收起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那位弑神者即使在所有弑神者中也是特殊的,可以随意在多元宇宙、岁月长河中移动。”
“他已经改变了一个世界的过去,间接影响这个世界的岁月长河。”
“我稍微有了点手段。”
“借助岁月长河的涟漪,将伊邪那美在这个世界换来的四个孩子(从属神),变成了你须佐之男。”
“这才让你降临这个世界。”
须佐之男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不过是希望回到原本的大地,罢了,我既然得到了你的帮助,在杀死那个可恨的弑神者之后,就攻打那个神殿,打开前往原本世界的门!”
“我不胜感激。”格尼维亚语声淡然,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神祖和神祇对话之间,散发出恐怖的气势,宛如层层乌云压下,在场的女孩都感到巨大的压力。
真白瑟瑟发抖,双手抱紧自己,声音颤抖:“早知道就闭上眼了!”
“呜呜,那位勇者王大人,似乎又被神祇盯上了。”七深靠着只言片语,猜到了事情的经过,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但是,似乎也帮不上忙。
神祇的力量不是区区神裔可以企及的。
此时,伊邪那美的声音从须佐之男发间的梳子传来,带着一丝急切:“我的儿子,因为你的权能,我才靠着之前两个世界冥府相连的黄泉比良坂逃了过来,但是那个弑神者有着命运的风,随时可能发现黄泉比良坂追杀过来。”
须佐之男恨声道,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可恨的弑神者,母亲放心,虽然我只是从属神,但过去也是不从之神,现在您在我的身上,我已经恢复了年轻,身心回归了狂暴的钢之神的状态,一定会保护你的!”
“好好好,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很安心。”伊邪那美旋即话锋一转,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不过一直保持梳子的状态,我无法好好地抱着你,让你撒娇。”
须佐之男抬起眼眸,整个人散发出恐怖的剑气,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割裂。
“亲想要拥抱的话……就用十万生魂为您编织襁褓如何?”
语声落下,透子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仿佛有无数细针在轻轻刺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七深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真白的心脏狂跳不已,双腿微微颤抖,很想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但她的目光在扫过身旁的伙伴时,那份逃跑的念头便瞬间消散。
自己不能抛弃她们。
筑紫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惊恐永远镌刻在心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八潮瑠唯却以一种超乎常人的淡然姿态缓缓上前。
乌黑亮丽的及肩短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丝柔顺而富有光泽,宛如黑绸般自然垂落在肩头,发梢微微内扣,勾勒出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庞。
皮肤白皙细腻,宛如凝脂,透着一丝健康的红润,在阳光下,更显得娇嫩而清新,宛如清晨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剔透。
见到这位看似普通的少女上前,须佐之男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
“凡俗之人,竟然踏入神的领域,真是不自量力。”
话音刚落,须佐之男仅用一个眼神,八潮瑠唯的身躯就被无形的剑气撕裂,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她的衣衫。
神明的力量是何等强大,一个眼神,就足以抹杀任何凡人。
然而,就在八潮瑠唯即将倒下的瞬间,她的薄唇微动,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吐出了两个音节。
当“鸣”字出口瞬间,溪水中的倒影突然泛起鱼鳞状波纹。
当“弦”字落地刹那,漂浮着的血珠震颤出编钟般的清鸣。
随着这两个字的吐出,一阵奇异的风悄然吹起,带着一股不可言喻的力量。
呼——
灵风裹挟着檀香气息席卷战场。
真白、筑紫、透子、七深四人瞳孔中映出双重影像——八潮瑠唯倒下的身躯与持刀格挡的身影如胶片重叠。
灵风如刀,撕裂了岁月的长河,空间仿佛在这一刻扭曲,露出了另一番天地。
“——恨意是吾锚点,思念为吾道标!仇敌咒骂中抽刃,挚友呜咽里现身——”
“——纵隔三千世界壁垒、九万重星海——”
“——风过处,吾当临——”
言灵声回荡在天地间,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泛起了涟漪,变得虚幻而模糊。
少女颈动脉处浮现的伤口如同倒放的电影,飞溅的鲜血逆流着渗回肌肤。
鸣弦跨越了多元宇宙、岁月长河。
来到了八潮瑠唯死前的瞬间!
锵!
须佐之男那恐怖的一眼被一柄突然出现的太刀牢牢挡住。
剑柄上浮现出一枚天眼烙印。
八潮瑠唯的玉臂微微颤抖着。
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脖子。
指尖抚过完好无损的咽喉,被剑气削断的指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新生的甲床泛着贝壳内壁的虹彩。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您来的真是准时。”
鸣弦的声音从太刀中响起,带着一丝责备与关切:“你才是真的厉害,竟然敢让自己暴露在如此严重的危险之中。正是你强烈的思念,才牵动了我的灵风……你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吗?”
八潮瑠唯理所当然地说道:“要是无法呼唤你,我们都会死,只是早晚。我这样做很合理。”
鸣弦:“……”
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是敢真的这么做,而且还是一个没有见过的人。
鸣弦竟然有些佩服八潮瑠唯,有这种觉悟,大概做什么事都会成功吧。
“勇者王,你竟然追杀到了这里。”
须佐之男缓缓上前,脚步沉稳而有力,木屐踏过水面,落在地面上,刻下深深的印记。
呲呲!
头发根根竖起,宛如被无形的力量牵引。
漆黑的雷电自藏在发丝中的木梳暴射而出,瞬间流遍全身,发出噼啪的爆响。
雷电在他周身缠绕,仿佛一条条黑色的毒蛇,吐着信子,伺机而动。
浓雾中的格尼维亚见状,黛眉微蹙,悄悄退到浓雾之中,化为流水遁入小溪,悄无声息地离开这是非之地。
须佐之男右手握在腰间的剑柄上,缓缓拔出那把传说中的利刃。
那是一把直剑,剑身修长而锋利。
剑柄异常宽长,足以让十只手同时握住。
“十拳剑……”
真白的眼眸泛起蓝色幽光,仿佛透过时空的长河,看到了这把剑的过去。
她的声音轻柔却清晰,带着一丝敬畏:“乃是伊邪那岐的佩剑,祂持此剑斩杀火神,从这把剑的剑锋处滴下的血中诞生了三位天神,从沾上护手处的血中诞生了三位天神,并将残留在剑柄上的血中诞生两位天神,传说中这些全都是与打造该剑相关的诸神……”
“此剑为所有剑的始祖。”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须佐之男手持此剑,可以变化为诸神的佩剑,重现日本众神的权能。”
“也可以复制对手的神力。”
听到这话,须佐之男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很厉害的眼睛,竟然可以看穿我的力量。”
“唉,那个,谢谢。”真白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这样道谢。
柔和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但是。
铮!
须佐之男的动作快如闪电,手中的十拳剑猛然一挥,暴风瞬间汇聚成刃,带着撕裂一切的威势,向着真白斩去。
风刃呼啸而至,空气仿佛被切割成碎片,发出刺耳的尖啸。
鸣弦的元神霎时离开【武刃】,借着灵风的吹拂,如同一缕轻烟般迅速进入仓田真白的身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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