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落骨
“来了吗?安排人保护好王后和昭明君的家眷。”
吕不韦说完便朝着外面走去。
“是。”
吕蜴安排身边的人去保护芈王后后,便跟着吕不韦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与此同时,赵歇带着数百禁卫正在马不停蹄的朝着文信侯府而去。
看着只有一条街之隔的文信侯府,赵歇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握着剑柄的手也紧了紧。
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吕不韦,是权摄秦国十几年的权臣文信侯,哪怕他身后有着数百禁卫,心里也是不免有些紧张。
“太后诏令,诛杀乱臣吕不韦,先入文信侯府者赏千户,杀吕不韦者,赏赐五千户,活捉吕不韦赏万户!”
赵歇沉声高喊道,试图用这种方法来激励士气,从而压下心中的紧张。
其身后的门客以及成为禁卫军官的军功勋爵们听到赵歇的话后,眼中纷纷闪过精光,举着手中的武器高声喊道
“攻破文信侯府,活捉吕不韦!”
“冲啊!”
赵歇怒喝一声,举着手中的武器便朝着文信侯府冲去。
就在赵歇带头刚刚迈过街道的牌坊,右脚尚未迈入街道青砖之上的时候,一道剑光猛然闪过。
“冲”
赵歇看着近在咫尺的文信侯府,想要迈步向前走去,但不知为何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不听使唤了,刚准备低头看一眼的时候,其头颅直接从脖子上掉了下来。
霎时间,鲜血从赵歇脖子上喷洒而去,那张带着疑惑的脸砸到了地上,滚到了一旁士卒的脚步。
突如其来的变动,让本来还兴奋的禁卫们瞬间停下了脚步,看着赵歇那倒下无头尸体,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什么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众门客和军官顿时如临大敌,神色惊慌的看向四周,眼中满是畏惧之色。
就在叛军不知所措之际,文信侯府的大门突然打开,吕不韦带着吕蜴缓缓走了出来。
“乌合之众。”
吕不韦淡淡瞥了一眼远处惊恐的嫪毐门客和军官们,眼中露出不屑,他原本以为嫪毐造反是有依靠的。
毕竟嫪毐得势之后处处效仿他,包括大肆圈养门客,吕不韦原以为嫪毐会找到一些不错的人才,但是就这些歪瓜裂枣连碰到文信侯府的门槛他都嫌恶心。
吕不韦吐槽了一句后,便自顾自的朝着叛军走去,其身后数十个门客也从府中走了出来,护卫在吕不韦身边。
嫪毐的门客和一众军官自然也看到了看着朝他们走来的吕不韦,这些人无不面露紧张之色,无措的看向其余人,赵歇这个领头的突然被人枭首,本就将他们吓破了胆。
如今面对权倾秦国十几年,镇压秦国各方势力不敢造次的吕不韦,他们心中更是畏惧,只能不断朝着后面退去。
“不就是一个吕不韦吗?杀了.”
一名门客看着越来越近的吕不韦,突然发狠,怒声喊道。
然而不等他将话说完,又是一道剑光闪过,这名门客的头颅瞬间飞起,当着叛军的面又掉在地上。
不等其余人反应过来,又是数道剑光,这些门客和军官只感觉眼前闪过一抹亮光,随后身边人的头颅便冲天而起,混着鲜血掉在地上
吕不韦依旧自顾自的朝着叛军走去,多年身居高位所带来的威势尽数施展出来,强大的气场朝着叛军压去,宛如一座大山一样,将叛军聚集的士气压垮了。
“妖术,是妖术!”
“吕不韦会妖术!!”
霎时间,本来还气势汹汹要活捉吕不韦的军官们被吓破胆子了,一个个神色惊恐的朝着后面退去,生怕下一个死的不明不白的就是自己。
这些军官们的胆怯逐步蔓延开来,军队本来就是靠着一层层军官所凝聚在一起的,现在这些军官的胆怯不断从上到下传递着,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叛军。
“嫪毐谋反已经伏诛,现在放下武器,本侯许诺既往不咎!!”吕不韦沉声喊道。
“嫪毐已经伏诛,现在放下武器!既往不咎!”
数十个门客也齐声喊道。
叛军士卒们看着吕不韦逐渐逼近,紧张的不断咽口水,身子不自觉的朝着后面退去。
人的名树的影,哪怕他们没有见过吕不韦,也知道吕不韦的名字,知道这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代表着什么,对方许诺既往不咎,那是真的会放过他们的。
“砰砰~”
一名胆怯的禁卫将手中的武器丢在了地上,这像是打开了多米诺骨牌一样,眨眼间其余人禁卫纷纷效仿,将手中的武器丢在了地上。
他们造反是因为有赵歇这个卫尉和各级军官的带领,如今赵歇死了,军官死了大多半,剩下的都被吓得胆寒了,哪怕他们这些普通士卒还玩几把啊。
禁卫将士们不断有人将兵器放下,只有嫪毐的门客,他们知道自己投降也是死,准备拼一下。
就在这些人准备动手的时候,几个眼疾手快的军官和士卒冲了出来,其他士兵看到这几个人的动作急忙跟上,直接将意图反抗的门客瞬间被打倒。
禁卫们七手八脚的将门客捆了起来。
“文信侯饶命,我等也是被赵歇蛊惑欺骗,听信了对方手中的太后诏令,这才扰乱咸阳的。”
“文信侯饶命!”
求饶声响成一片,存活的军官纷纷跪地求饶。
“将他们绑了看管起来。”
吕不韦瞥了这些人一眼,脸上依旧是不屑,语气平淡的下达了命令,仿佛自己阻止的并不是一场叛乱,而是简单的处理几个家奴一样。
“诺。”
十几个门客上前,将这些军官全部围了起来,
“章台宫的情况如何?”吕不韦看向了章台宫的方向,轻声问道。
“孩儿不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吕蜴说道。
吕不韦微微点头,芈王后在他的府中,还有三个天字级杀手和阴阳家东君保护,章台宫那边到是不用担心,等到骊山大营的援军到了,剩余的叛军自然轻易就能够解决掉了。
就在吕不韦准备让人去接管城门之际,突然看到章台宫上方两道人影正在交手。
其中一人身着白色的长衫,手中拿着一柄不知名的利剑,而另一人则是身着黑衣,脸上带着青铜面罩,手中拿着一柄利剑。
“那是公羊地先生?”
吕不韦错愕的与不知名杀手打斗的公羊地,有些惊讶的说道。
公羊地比他还要大二十多岁呢,竟然还能与人在章台宫屋顶上打斗,看样子还是稳压对方一头。
“快九十的人了竟然健步如飞,与刺客交手丝毫不落下风,老夫现在就说老,是不是有些早了?”吕不韦暗暗想到。
。。。。。。。。。
章台宫,一处宫殿外。
赵高一身血衣,邪魅的脸上多了一道浅浅的疤痕,脸上沾染着不少的血渍,其手上拿着一柄沾满血液的利剑,身后还有几个同样如此的内侍。
“这便是君上说的机会吗?是虎是虫,便看着这次的造化了。”
赵高看着眼前十几个叛军士卒,想到了之前许青和自己说过的机会,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怒喝道
“叛军作乱,守卫王宫,杀!”
言罢,赵高提着长剑便朝着前面的叛军士卒杀去,其身后的内侍也是跟上了其步伐。
第535章 ,落幕,因果
就在叛军依旧在到处搜寻芈王后的时候,王贲和李信带着骊山大军来到了咸阳城,在吕不韦门客的接应下成功进入了咸阳城中,并开始着手平定叛军以及搜查和嫪毐有关系的人。
与此同时,雍城蕲年宫中。
半个时辰的厮杀之后,嫪毐手下的两千多叛军被秦锐士和雍城守卫围剿干净。
先前整洁的广场早已被鲜血染红,各种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地上那巨大的黑色玄鸟图案也染上了一层血红,血腥味冲天而起,让本肃穆庄重的蕲年宫多了肃杀之气。
“放开我,实话告诉你们,本侯的援军正在路上,骊山五万大军和三千咸阳禁卫眨眼就到,你们现在放了本侯爷一切还来得及。”
被任嚣和章邯压着的嫪毐不断挣扎着,其身上的甲胄满是血污,头发散乱,神色狰狞的喊道。
“老实点!”
任嚣和章邯用力压了压嫪毐的手臂,嫪毐脸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当即不再挣扎。
二人押着嫪毐登上台阶之后,一脚将其踹跪在了宗庙殿门前。
“大王,嫪毐已经伏诛。”任嚣拱手说道。
身着黑色王服,头戴九旒冕的嬴政缓缓从殿内走了出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嫪毐,眼中闪烁着冷意。
虽然嫪毐这样的小人不值得他生气,但嫪毐的所作所为让他和赵姬导致了如今的形同陌路,让嬴政心中难掩愤怒,恨不得以最严酷的刑罚将嫪毐处死。
“嫪毐,你可知罪?”嬴政目光冷冽,沉声说道。
事已至此,嫪毐也不装了,抬头看向嬴政,神色癫狂的说道
“罪?成王败寇罢了,嬴政你也不要得意,你杀了我又如何,等到赵歇和令齐带着大军杀到雍城,你照样也难逃一死,这秦国终究还是我嫪毐的。”
“你的确可以等到他们,不过不是在雍城,而是咸阳。”
嬴政冷笑一声,语气不屑的说道。
嫪毐闻言脸上笑容一僵,看着没有丝毫惊慌的影子,嫪毐意识到了什么,他在雍城的叛变失败,那么嬴政定然会在咸阳和骊山大营做好准备,所以令齐和赵歇此时也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自己大费周章的谋划落空,嫪毐脸色阴晴不定,身子挣扎的想要站起来,但被任嚣和章邯压着只能老老实实跪在地上。
“嬴政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嫪毐双目血红的看着嬴政,歇斯底里的喊道。
“杀了我,杀了我!有本事你现在杀了我!”
“寡人不会杀你,寡人会将你押到咸阳,让廷尉审问,断定你的罪责,公开处刑,让你以罪人的身份死去,而不是长信侯。”嬴政冷声说道。
嫪毐叫嚣着杀了他,嬴政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无非是想要以长信侯的身份死去,这样死了也能有一个显赫的身份。
但嬴政又怎么可能让嫪毐这样的小人玷污秦国的爵位呢?
“诺。”
任嚣和章邯押着嫪毐朝着外面走去,嫪毐死死盯着嬴政,依旧不断挣扎着,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嬴政,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没有嬴,你以为自己是赢氏子孙吗?哈哈哈,你其实是吕不韦的种,你知道吗?你是吕不韦的种!”
“这是你母后赵姬那个贱女人亲口说的,就在我的床上,亲口和我说的!”
嫪毐癫狂的喊道,看向嬴政的目光充满了嘲弄。
就在嫪毐以为嬴政会暴怒杀了他,但嬴政只是目光平静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那冷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样,这让嫪毐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带走。”嬴政平静的说道。
如果是曾经的他,听到嫪毐这番话定然会暴怒不已,年幼时期的经历和曾经被架空当傀儡的日子,让他患得患失,急需要做出事迹来证明自己。
但现在的他早已不同,自从在韩国与许青谈乱天下之际,在许青一口一个未来的天下之主,以及回到秦国之后迅速掌权,如此种种让他早已脱胎换骨。
既是翱翔九天的真龙,又怎么可能在意虫豸的贬低呢?
他是秦国的王,是不是赢氏子孙岂是嫪毐一句话能够决定的?
是否能够带领秦国完成东出之志,灭六国一统天下,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国家,一个和平、稳定、百姓安居乐业的国家,才决定他是否是赢氏子孙。
嫪毐这样拙劣的诛心术,在嬴政看来简直可笑。
看着神色平静的嬴政,嫪毐脸色逐渐灰暗了下去,整个人仿佛是被抽走了精气神一样,身子瞬间瘫软了下去,也不再挣扎了。
嫪毐明白自己彻底输了,输的一塌涂地。
任嚣和章邯快步拖着嫪毐离开了,二人多少有些惊魂未定,刚才嫪毐那番话没有吓到嬴政,倒是把他们吓得半死。
虽然外界早有这样的风言风语,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嬴政面提及,万一嬴政当真了,绝对不可能放过他们这些旁观者的。
幸好嬴政大度,不屑于为这些事情生气。
“该死的东西,差点连累了我们。”
任嚣一脚踹在了嫪毐腹部,骂了一声后,再与章邯拖着嫪毐前往牢狱。
殿内,盖聂看着嬴政,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刚才嫪毐那番话是为了诛心,他自然是看的出来的,但嬴政是否看的出来,盖聂就不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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