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醒天绝
这次的事件要是处理不好,到时候别说拉特兰了,恐怕各国都会投来关注的目光。
毕竟,拉特兰这地方一般不会出事,但要出事了肯定就都是大事。
“走吧,先去找吉安卢卡和奥伦问问是怎么回事。”
“主教,您和帕特里奇昂阁下还得去见瑞纳伯爵一面。”薇尔丽芙轻声提醒道:“了解具体情况的事可以交给执行者们去做。”
艾萨克主教一拍脑门,感觉自己还真是急糊涂了。
现在毕竟是外交场合,有些必要的流程该走还是要走的,无法省略。
“就按你说的办吧。”
薇尔丽芙点头领命,又去找了帕特里奇昂。
“行。”帕特里奇昂听完后,颔首道:“就让我带着铳骑小队跟你们去吧,这样就足够正式了,预备役的小家伙们去跟着执行者那边,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薇尔丽芙觉得帕特里奇昂的安排没什么问题,也就点头应下了。
她同时也向对方汇报了最新情况,令铳骑老爷子吃惊不已。
“什么!?连尸体都没留下,全烧成灰了?这、这也太过分了吧!!”
帕特里奇昂攥紧手甲,心中蓬勃而起的怒意宛若铳炮轰鸣,同胞的遭遇令他怒火中烧。
可随即又觉察到了不对劲,莫斯提马那丫头他是见过的,不像是手段狠辣的人。
最重要的是,所使用的手段也对不上,莫斯提马并不擅长火焰系的法术。
想起来之前教宗莫名的叮嘱,帕特里奇昂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那个叫陈修的萨卡兹,难道才是此次事件的关键?
在士兵的带领下,执行者小队和铳骑预备役小队来到了城里的医院。
来到病房外,刚一推开门,所有人都下意识顿住了脚步,里面的景象实在是令人不忍直视。
惨白的日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在病房墙面上切割出凌乱的阴影。
吉安卢卡蜷缩在病床角落,这位昔日风度翩翩的外交信使此时分外憔悴,破碎的光环像是断裂的瓷器般悬挂在头顶。
他干裂的嘴唇反复念叨着:“主啊,求您收回这诅咒……”
隔壁床突然爆发出金属刮擦的刺耳声响,死气沉沉的奥伦正在用新生的尖尾疯狂刮擦床头柜,尾尖的骨刺在铁皮上犁出了火星。
“吵死了!”
角落里传来焦躁愤怒的嘶吼,某个年轻的萨科塔用枕头死死地捂住头顶,可漆黑的犄角还是穿透织物漏了出来,嘲笑着他的无力。
最让人感到可怕的,是一个堕天以后身上长出了鳞片的萨科塔。
此时,他正咬牙撕扯着胳膊上的鳞片,手臂上鲜血淋漓,令被子和床单上都沾满了暗红的血。
执行者们虽然工作经验丰富,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景象。
他们甚至有些庆幸,萨科塔在堕天后就会被排除在共感之外,否则真不知道自己会感受到多么糟糕和疯狂的负面情绪。
费德里科挤开僵立的人群,大步走进了病房中。
径直来到自残的萨科塔面前,抬手就是一铳托,直接把人打晕了过去。
“叫护士来给他包扎止血。”费德里科转身招呼道:“鉴于他醒来后还可能做出过激行为,建议暂时约束他的行动能力,并尽快找人对他的心理和精神进行必要的安抚和开导。”
里凯莱立刻上前对人进行约束控制,而菲亚梅塔则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急救物品。
费德里科的举动很好地镇住了堕天使们,这家伙绝对是人狠话不多的类型。
见病房里暂时恢复了秩序,费德里科来到了吉安卢卡的病床前。
“我是拉特兰公证所的执行者费德里科·吉亚洛,拉特兰驻莱塔尼亚外交信使吉安卢卡,我将代表教皇厅对你发起问话,请问你是否配合?”
说完,费德里科又看向了另一边的病床。
“你也一样,万国信使奥伦。”
“你问吧。”
奥伦抬眼盯着费德里科。
“我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吉安卢卡看了眼簇拥在病房门口的萨科塔们,长叹了口气。
“执行者请开始你的提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不会做任何隐瞒,以律法见证。”
“提问,你们在堕天前是否有突然听到琴声,或看到一个留着黑长发,身材苗条的萨科塔成年女性在周围出没?”
费德里科当先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
同时,这也是他心中对于此次集体堕天事件最为倾向的猜测。
“没有。”奥伦干脆利落地答道:“我们当时并没有听到什么特别奇怪的声音。”
吉安卢卡神色一动,注意到了费德里科的姓氏。
“你跟阿尔图罗小姐是什么关系?你刚才描述的人应该是她吧?”
“她是我的远房亲戚。”费德里科大大方方地回答道:“阿尔图罗的源石技艺拥有特殊效果,能对人的心理和精神造成严重影响,我之前怀疑你们的堕天有可能是她导致的。”
“那你还真是误会阿尔图罗小姐了。”吉安卢卡摇了摇头:“我们当时并未见到她在周围,也没有听到任何琴声。”
费德里科点了点头,便继续询问了起来。
“那么,就请你们分别阐述下当时的状况吧,我来进行记录。”
这无疑是一个十分痛苦的过程,吉安卢卡根本就不想去回忆那宛若噩梦的一天。
奥伦倒是要坚强的多,他急于弄清事情的真相,好给自己一个像样的交代。
“我们当时找到了莫斯提马,发现她跟一个萨卡兹勾结在了一起……”
菲亚梅塔不动声色地支起了耳羽,结果一上来就没绷住。
“这不可能!莫斯提马怎么会跟萨卡兹有所勾结?她不可能堕落成那样!!”
奥伦闻声看向气势汹汹的菲亚梅塔,讥讽道:“都已经是堕天使了,像她这种罪人再怎么堕落也毫不稀奇!”
“那你现在这副样子又算什么?”菲亚梅塔反唇相讥道:“谁给了你们擅自行动,追杀堕天使的权利?会变成现在这样,也是你们活该!”
此话一出,屋里的堕天使大多瞬间破防,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委屈和憋闷。
“你懂什么!?我们这是在践行律法!是在维护拉特兰的圣洁!!”
“黎博利,滚出去!你没资格待在这!更没资格指责我们!”
菲亚梅塔冷哼了一声,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嘟囔着:“既然是在践行律法、维护拉特兰,那为什么会遭到主的惩罚?嘴硬也要有个限度吧。”
眼见局势即将失控,费德里科当即拔出了铳械。
一声轰鸣过后,所有的声音都被压了下来。
“各位,消消气、消消气,查清真相才能给各位一个更好的交代不是?”
里凯莱趁机进行安抚,不由分说地往堕天使手里塞甜甜圈。
费德里科看向菲亚梅塔,冷声道:“你的存在已经严重耽误了问询进程,若是在接下来不能保持安静的话,我会将你先从屋里请出去。”
菲亚梅塔能看得出费德里科不是在说笑,而且对方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在闹下去确实自己这边不占理。
她沉默地退进了人群中,但也没离开屋子。
就算莫斯提马真跟萨卡兹有来往,她也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现在就找到这个该死的家伙问清楚,还有失踪的安多恩!
随后,吉安卢卡和奥伦又开始了讲述,很快就把整个过程讲完了。
“最后,我们十三个人堕天了,还有四个被烧死了。”
奥伦眼中浮现出了恐惧,是真的被吓到了。
“他们甚至连灰都没留下,风一吹就全都飘走了……”
其他的萨科塔听完也都炸开了锅,毕竟谁都不想被莫名其妙的烧死。
费德里科沉默了半晌,先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然后才来到奥伦床边俯下了身。
“提问,你当时攻击时瞄准的是谁?心里又抱着怎样的想法?”
“我瞄准的是莫斯提马,当时想要杀了她……”
奥伦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的眼睛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攻击萨卡兹并不违背律法,我们来的时候还解决了一支偶遇的萨卡兹劫掠队。”
费德里科说完,就走向了吉安卢卡的床旁,小声向他询问了同样的问题。
最后,所有幸存的十三人都被他问了一遍,得到的答案也都一样。
费德里科心中的猜测得到了初步证实,只不过还没有证据。
“记录,与堕天使莫斯提马同行的男性萨卡兹,在受到攻击时会导致攻击者陷入剧烈灼烧状态,怀疑是某种反伤型的源石技艺,需多加注意!”
“你做的很好,费德里科。”
艾萨克主教和帕特里奇昂翻看着费德里科递交的报告。
两人都注意到了报告最后的记录,但由于知晓的信息不同,心里对此的想法也不一样。
帕特里奇昂觉得,这家伙八成就是教宗让自己确认当时是否在场的那个人了。
可教宗若是没收到具体消息,又是怎么知道他可能当时会在场的呢?
看来,教宗肯定还有事没告诉自己,暂时还不能擅自行动。
艾萨克主教直接就信了费德里科的推测。
尽管对方标明了缺乏证据,但这的确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萨卡兹对萨科塔犯下的血债只能用血来偿!
正好还没来得及通知裁判所收队,干脆让他们直接变换追杀目标吧。
杀不了堕天使,难道还杀不了你一个天生邪恶的萨卡兹?
第121章 陈修:从今天开始拜骰娘!!!(4K)
傍晚。
莱塔尼亚,瓦瑟领大区。
距离施彤领大区还有十几公里的无名湖畔。
企鹅大帝号正停在这里稍作休整,为最后一段归途做好充分准备。
德克萨斯惯例钻到车底进行检修,而莫斯提马也懂一点,所以也跟着一起钻进了车底。
莱塔尼亚荒郊野外的路况虽然算不上好,但也比荒漠戈壁滩上的雷暴区要强得多。
保险起见,德克萨斯还是更换了一些磨损的零件,反正车上备用的还有很多。
瞥了眼不远处的莫斯提马,见她动作娴熟干练,狼小姐也就放下了心来。
如果说萨卡兹的文化水平是人均胎教肄业的话,那萨科塔就绝对称得上是全员高学历。
生活在拉特兰的萨科塔,多半从未真正理解拉特兰之外的人们是如何生活的。
绝大多数的萨科塔从未经历过物质短缺,也从未感受过何为不公、何为无理,以致这些词语不会在他们的脑中留下任何明确的印象,甚至会以为圣城外也一样。
只有部分萨科塔在走出圣城,甚至离开拉特兰地界后,才能真正感受到原来这片大地上的其他地方并不是都像拉特兰这般富足美好,反而遍地都是苦难。
有的萨科塔从此对律法的信仰更加坚定,认为这一切都是主的恩赐和庇护。
也有很多萨科塔无法对苦难视而不见,终身没有再返回圣城,义无反顾地投身到了炼狱之中。
阿尔图罗拄着大提琴站在水边。
天使小姐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闭眼感受着徐徐微风拂面而过。
琴弓架在琴弦上迟迟没有动作,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虚按着,似乎在模拟要演奏的乐曲。
若是以往,阿尔图罗恐怕早就开始演奏了。
可她这一次却想要演奏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情绪,想要把自己所看到的展示给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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