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醒天绝
陈修只感觉通体舒泰、神清气爽,像是去理疗馆做了一番大保健。
却听,麟青砚提醒道:“刚刚只是为了让你熟悉运功路线,所以我只输出了最低限度的雷法,等师伯施以五雷之时,你可就没这么好受了。”
“麟小姐体贴入微,陈某感激不尽。”
陈修说着刚想收回手,却被麟青砚突然十指相扣紧紧锁住。
“没关系,我也可以先让你体会一下到时候的感觉,也算能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看着麟青砚眸中的得意,以及那高高翘起的嘴角,陈修顿感大事不妙。
可被扣住双手后,凭他现在的体质哪里是麒麟小姐的对手。
不等陈修说些什么,麟青砚掌间就闪起了电光。
白雷经由紧锁相扣的手掌相传,令两人都浸在了一片白茫茫之中。
陈修只感觉全身上下如针扎般刺痛,觉得这才有了点淬体的样子,而不是在过家家。
麟青砚紧盯着陈修,却见他咬牙稳住身体硬抗了下来,并没有挣扎扭动。
这番定力倒是不错,比那些在师父手下哀嚎打滚的家伙要强。
虽是作弄陈修,但麟青砚所找的借口也并非扯谎。
白定山号称青云伯,其雷法以刚猛霸道著称,在天师府中是排得上号的骁勇善战,他的五雷入体后会是个什么强度可想而知。
陈修如果不提前适应一番,到时候他恐怕会撑不住。
雷光消散后,陈修顶着一头被雷法激得蓬松的乱发瘫倒在床上,大口喘息。
麟青砚抚平袖口的褶皱起身,小脚踩在床边的鞋上,微微扭头。
看着萨卡兹青年那羽窝般的发型,笑容中透着愉悦。
“做得不错,看来你还能撑得住,但接下来我师伯的五雷入体只会比这更痛苦,但若能熬过去,对你大有裨益,希望你能撑住。”
“当然没问题,你不是要陪我吃一样的苦吗?”陈修坐起身,看着麟青砚:“甚至你受的苦还要更多些,你师伯让你从中导引不就是考虑到了我对雷法的耐受吗?”
麟青砚虽是修习雷法的,但考虑到她跟白定山之间的实力差距,忍受对方的五雷入体恐怕也没那么轻松,对她同样是一番考验。
“这就用不着你管了。”麟青砚挑了挑下巴:“明日我再来找你习练功法,所以你白天最好还是不要乱跑,以免我找不到人,到了晚上才许自由行动。”
“遵命。”陈修拱了拱手,想着等下吃完了饭以后,正好去黎民广场那边看看情况。
麟青砚也知道陈修在正事上很靠谱,便没再过多叮嘱,径直离开了房间。
她还要回家赶工作报告,三天写完一本卷宗时间还是有点紧。
当陈修来到黎民广场时,这里甚至比白天还热闹。
广场外围到处都是推着小车的商贩,大多都是卖特色小吃的。
陈修捧着一碗冰粉,穿过嘈杂热闹的人群,很快就找到了望摆下棋枰的地方。
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石桌前,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但附近却围着大量的摊贩,可能都是秉烛人便衣。
之所以不太确定,是因为他们手艺都太好了。
打头的丰蹄大哥手持大铁锅,炒饭时能把锅里的东西颠个一米多高,腾空翻炒。
过了一会儿,望的石桌前忽然来了一群穿着各不相同的男女老少。
一人坐下后,拱手道:“珍珑院七段严书,请赐教。”
望没吱声,只是掏出棋子示意对方猜先。
陈修远远地望了几眼,看见有人在旁边记录两人的对局。
看来,这群人应该是珍珑院派来的炮灰,目的是想要尽可能地试探望的棋路。
陈修边吃着冰粉,边从旁路过,扫了一眼棋盘上的局势。
‘主机,计算当前黑棋和白棋的胜率。’
【正在计算中……】
第142章 陈修:这里有个BUG(5K)
【计算完成!当前白棋胜率为37%,黑棋胜率为63%】
啊这,刚开局就是压倒性的不利吗?
陈修有些讶然。
虽然不知道现在与望对弈之人的水平如何,但好歹是珍珑院派来的,想试探出东西只有派高手来才行,否则根本得不到有用的情报。
可即便如此,那人在对上望后就被狠狠压制,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主机,你觉得白棋会在第几手彻底丧失翻盘的机会?’
【白棋的胜率可能将在第一百八十七手归零】
在棋局开盘后,立刻就有不少乘凉的老大爷不声不响地围了上去。
陈修见此,也跟着站在了外围,默默数着双方的落子,却根本没等到第一百八十七手。
严书身为七段棋士,自然看得清棋局态势,在胜利无望后,十分干脆地投子认负。
如果只是稍有劣势,那还有挣扎一番的必要,否则再下下去也只是垃圾时间。
严书让位后,一个孔武有力的中年人接位,朝着望抱拳施礼,示意挑战。
陈修没再多看,更没有现在就下场的意思,毕竟这火候还是太淡了。
唯有等珍珑院全军覆没,国手们尽皆败北,到那时他才能出场。
否则,现在就把望给拿下了,只会让朝中人觉得不过如此。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明明有阻止危机的能力,却还是要等到最紧要的关头再出手。
陈修可不想在下赢望以后,再被珍珑院里不服气的人堵着门轮番挑战。
人生最大的错觉之一,就是他既然行,那么我肯定也能行!
“顶尖国手不会太多,估计两三天就能见分晓。”
陈修自言自语地推断着,而珍珑院那边也正在研究望的棋路。
青瓷香炉腾起一缕孤烟,棋室四壁挂着历代国手的墨宝,棋枰上已摆满棋子。
国手相孺沉默不语,围在桌前的其他人则低声交流着意见,脸上满是愁容,话语中也尽是哀叹。
在刚接到圣旨时,他们还摩拳擦掌、信心满满。
珍珑院六十年来从未忘却过当年那场惨败,自此以后更是奋发图强,立誓要洗刷耻辱!
国手们早就把望曾经留下的对局棋谱翻烂了,但在拿到新棋谱后却发现望在这六十年中同样未曾停下,棋力的提升异常恐怖。
严书乃是珍珑院七段棋士中的第一人,但却被望轻松碾压。
这意味着其他七段棋手也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了,就算上去了也试探不出什么东西。
很快,第一位八段棋士的对局开始实时传来,国手们把自己摆在望的位置思考。
却不得不承认,望在关键时刻的决断就是比他们更优,是他们所想不到的。
所有国手中,唯有相孺和烂柯能跟得上望的思路,接连下对过好几次。
“相孺兄可还好?”烂柯低声问道:“我的脑力已经到极限了。”
“尚可。”相孺淡淡的回应道:“其实我们没必要太赶,跟那人下棋并没有思考时间的限制,也没有落子时间的限制,我们可以慢慢想、慢慢算。”
“但我们的算力就是远不如他。”烂柯摇头道:“要我说还不如试试下快棋,万一他要是不小心打勺了呢?到时候,没准能捡个大便宜!”
相孺摇头道:“这种把赢的希望寄托在对手身上的想法不可取。”
“我明白。”烂柯点头道:“毕竟,我先打勺的可能远比他先犯错的可能要大得多。”
就在众人谈论之时,紧闭的屋门忽然被推开,太傅从外面走了进来。
国手们见状才要见礼,就被太傅抬手止住。
“诸位,情况如何?”
国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吱声。
唯有相孺应道:“回太傅,情况并不乐观,但也不是毫无胜算。”
太傅闻言点了点头,宽慰道:“诸位尽力即可,朝中人皆知那罪人棋力如何,不会怪罪你们的。”
国手们闻言心中稍松,却还是压力满满。
能站在这的人,哪一个不是曾经的天之骄子,对胜利的渴望从不输给任何人。
如果真输得太惨,就算朝廷不追究他们的责任,他们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太傅容禀,相孺虽不才,然承千年国手薪火,继往圣弈道绝学,纵使那罪人棋力通天,亦当以毕生心血为刃,以浩然正气为枰!”
相孺叠手执礼,坚毅的面容被袖袍遮挡,却挡不住他掷地有声的声音。
“此局既系国运,相孺愿焚膏继晷穷极算理,纵拼得呕心沥血,也定要在这纵横十九道上,为大炎争出个朗朗乾坤!”
太傅定定地看着相孺,他才而立之年,正值巅峰时刻。
若仅以胜负论断的话,相孺也确实是当代棋士中的第一人,是最有可能跟望争锋的。
“棋枰之上,黑白如刃。”
太傅边说,边以双手把躬身执礼的相孺扶了起来。
“相孺先生有此决心,实乃大炎之幸!然胜负之重不在一人之肩,朝中各部与珍珑院当共承其重,尔只管放手与那罪人弈出胸中沟壑,余事自有老夫和其他人负责周旋。”
“相孺,你确实是我等之中胜算最大的。”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国手走出,执礼道:“老夫愿以毕生棋道为柴薪,化作先登死士,为你逼出那罪人的棋路破绽!”
其余国手不再犹豫,不约而同地抬手执礼。
“我等亦愿意!”
“相孺,谢过各位前辈,必不负所托!”
太傅看着双方执礼对拜的一幕,心中颇为感慨,更为大炎感到幸甚。
大炎自建国以来,之所以能在天灾、巨兽和邪魔等诸多威胁下绵延至今,靠的不就是先辈舍生忘死,后辈薪火相传吗?
【叮,每日情报已刷新】
【国手相孺将在与望的对局中心力耗尽,呕血而亡】
【司岁台对挣元老道等人的审讯有了结果,大炎西南部刚遭遇了天灾,部分加入山海众的左道余孽有意在受灾地区发起民变,此事确实属实,却也不过是蝙蝠法师故布疑阵】
【绩听闻望现身百灶,从行商途中赶了回来,他不久前从旁人手中收购了一柄只余剑柄的残剑,这柄曾被称为噬主魔刃的残剑中寄宿着一位死魂灵】
【今日桃铯情报:由于令身在尚蜀的缘故,司岁台要求年换一个其他地方待着,她对此十分苦恼,不知道该去哪儿】
两天后,陈修躺在客栈的床上看着刚获得的情报。
看来今天就是珍珑院的终局之战了,到时候可以提前给太医院打个急救电话。
如果是第一时间进行抢救的话,相孺还是有可能活下来的。
对第二条情报的状况,早先也有过预料。
蝙蝠法师确实老谋深算。
这下,怎么扭转被带偏的司岁台就成了一个难题。
他们要是毫无收获的话,那还比较好忽悠,现在已经得出结果了可就不好办了。
不过,在击败望以后,重岳就不会在百灶过多停留了。
或许,可以向他透露一些情报。
只要有大哥镇守,蝙蝠法师的阴谋就没那么容易得逞!
陈修随后又看向了第三条情报,绩这家伙是个精于算计的商人,同样不好对付。
以他的能力,肯定能发现藏在剑柄里的死魂灵,想捡漏几乎是不可能了。
用钱买的话,以自己萨卡兹的身份,难保不会被岁老七狠宰一波。
陈修可不想当冤大头。
更何况,他的大部分资产都在龙门。
现在手里根本没多少现钱,总不能去找麟青砚借吧?
上一篇:骑士:掠夺词条,成就逢魔
下一篇:从变成铠甲召唤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