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醒天绝
其中受益最多的肯定是原来的人气第二名，但这又不是什么特别大的舞台，她似乎也必要动用这种手段。
否则，她在未来的职业生涯中要害多少人？
陈修给德克萨斯发了条讯息，让她问问空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奇怪的人。
“倒也不用太纠结，等晚上抓住了鬼童，就能搞清楚真相了。”老鲤宽慰道：“一般来说，鬼童无法离开养鬼人特别远，到时候顺着联系找过去就是了。”
“那就交给你了。”陈修点头应道：“咱们晚上见。”
另一边，德克萨斯在收到讯息后立刻对空展开了细致的询问。
可空却对此很茫然，她每天不是在练习就是在营业，哪有空去得罪人。
“该不会是看我不顺眼的黑粉吧？但这些人也就在网上骂骂而已，怎么会……”
“可你就是出道后才被怪事缠上的。”德克萨斯分析道：“能搞出这种事的人脑子不会正常。”
空缩了缩身子，眼中满是哀愁。
“空，你没事吧？”洛蒂快步走来：“刚刚真是吓死人了！”
卡普里尼少女轻拍着胸口，显得心有余悸，同样也被音响砸下来的那一幕吓得不轻。
“之前，听说你最近遇到了些奇怪的事，我们还以为是你编出来的，但现在看来是有点不正常，否则也太倒霉了。”
空自然听到过其他人的风言风语，但她不在意。
不等空说些什么，就见胡梦兰也走了过来，用锐利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
“刚才的意外把你吓得不轻，你应该还有胆量登台吧？如果没有，就趁早向经纪人说明，别到时候在舞台上露怯。”
“还有你。”胡梦兰转而看向洛蒂：“腿伤了没恢复好就该好好休息，与其强撑着跳难堪的独脚舞，不如等下次再把自己最好的一面拿出来！”
洛蒂面色一僵，但对方说的也没错，她确实是因为不甘心才强撑着没退出。
经纪公司不是善堂，投入了资源肯定是要索取相应的回报的，无法创造价值的偶像最终也只有强制毕业一途。
耽误了这一次演出，对自己的人气肯定有影响。
在胡梦兰走后，空才鼓起胆子小声嘀咕道：“什么嘛！她哪来的资格教训别人！”
对此，洛蒂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梦兰应该是在提醒我们不要在观众面前闹出难堪的演出事故，她只是不太会说话。”
空看了眼洛蒂，感觉她就是人太好了。
都被对方贴脸嘲讽了，竟然还反过来帮对方找理由。
由于要拆除钢架的原因，彩排暂时停止，小偶像们被经纪人解散。
陈修在广场外迎上了德克萨斯和空，德克萨斯摇了摇头，表示询问后没什么结果。
空在一旁偷偷打量着陈修，倒是没想到他是个萨卡兹，而且长得还挺帅的。
“空小姐，你好。”陈修看向空，笑问道：“方便问几个问题么？”
第156章 一场三千块酿成的惨案（3K）
空见状瞟了德克萨斯一眼。
德克萨斯也知道空胆小，跟她点了点头示意没问题。
“好，您问吧。”空应了声，又强调道：“唔，有些跟公司有关的事我回答不了。”
“涉及到了合同是吧？”陈修点了点头：“应该不会问到这些东西，空小姐能讲讲你成为偶像的经历，以及自己的同期吗？”
空眨了眨眼睛，回应道：“这倒是没什么问题。”
“不过……”空随即意识到了什么：“你是怀疑同期里有人要害我？”
“有这个可能，目前还不确定。”陈修也不隐瞒：“主要是，现在涉及到的利益还太小了。”
德克萨斯闻言陷入沉思，回想着那些偶像少女。
尽管没跟她们怎么接触，但德克萨斯习惯对周围人做简单的观察和记忆，以防出事后漏掉关键细节。
在陈修的引导下，空把能说的都说了。
空想要的很简单，就是在舞台上自由地歌唱，并为需要的人带来希望。
她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立志成为偶像的，并报名参加了经纪公司的海选，通过层层选拔一步步地走到了今天。
“选拔结束时，我只是第二名。”空回忆道：“第一名是胡梦兰，而洛蒂是第三名，但在网络上正式出道后，我的人气迅速成为了第一。”
“胡梦兰就是那个红发沃尔珀吧？洛蒂就是那个黑发的卡普里尼？”陈修确认道。
“没错。”空点了点头：“胡梦兰一直都趾高气昂的，不怎么合群，而洛蒂则跟她完全相反，跟每个人的关系都处的很好。”
“那她们的家庭情况呢？”陈修追问：“你有没有了解？”
空摇了摇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胡梦兰看上去挺有钱的，洛蒂倒好像在打工。”
陈修听完沉吟了一番，从表面上还真判断不出来谁更可疑，似乎都很正常。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按老鲤说的办了，先把鬼抓住再揪出幕后之人。
时间一晃而逝，转眼间就入了夜，一群人在空的住处碰了头。
“这位是诗怀雅警官，她将对本次捉鬼行动进行全程监督，并对幕后真凶施实逮捕。”
伴随着陈修的介绍，身着近卫局制服的诗怀雅敬了个礼，看上去严肃又干练。
“这位是老鲤，是一名在龙门开侦探事务所的道士，本领真实可靠。”
老鲤朝众人拱了拱手，在客户面前拿出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空见此，朝老鲤深深地鞠了一躬：“大师，这次的事就拜托您了！”
“使不得，使不得。”老鲤赶忙把空扶了起来：“驱邪辟恶本就是我辈职责。”
“说说具体该怎么做吧。”陈修问道：“老鲤，你让我们在外面集合不要进屋是有什么讲究吗？”
老鲤解释道：“鬼物对活人的气息很敏感，如果一下子出现太多生人，很可能会把对方吓跑，那今晚可就白忙活了。”
“所以，我们要守在外面，等鬼童来了再现身？”
“没错。”老鲤点头道：“空小姐，你现在可以回家了，一切照常就行。”
空闻言迟疑了一下，怯生生地问道：“可以让德克萨斯跟我一起么？让我一个人在屋里待着，实在是有点……”
“我跟你一起吧。”德克萨斯上前几步，看向老鲤：“昨晚我就在这，那鬼东西还是来了，所以多我一个人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老鲤点头同意，又拿出两道符纸：“这个东西你们贴身放好，能保护你们。”
随后，空和德克萨斯进了屋，其他人则都躲在了楼梯间里。
诗怀雅大小姐不知从哪掏出来了三份豪华便当，给陈修和老鲤一人分了一盒，然后就见两人并排坐在了楼梯拐角处，低头开始干饭。
诗怀雅靠在墙边，指尖掀起雕着鎏金虎纹的三层漆盒，最上层斜铺着五片霜降兽肉刺身，中层放着温泉蛋、天妇罗和螯兽肉茶碗蒸，最下层则是满满一盒的高档寿司。
偶尔吃一下东国料理也还可以，算是不错的简餐。
深夜，临近零点之时。
旧城区，洛蒂推开家门，随手按开了灯。
“费恩，出来吃饭了！今天店长给了我两盒快过期的便当！”
洛蒂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不禁叹了口气，自己的弟弟在得了矿石病后就变成了这样。
谁也不知道工厂车间为何会发生那种意外，别说什么调查结果了，这起造成了十几人变成感染者的事故都没上新闻。
按工厂的说法，事故是临时工们操作失误导致的。
而费恩就是临时工的一员，不但没能得到任何补偿，甚至还被开除赶了出来。
费恩等人当然不服，但工厂却对怎么对付他们轻车熟路，先是报警让近卫局把他们抓走，然后再让黑帮的人围堵教训他们。
如此一来，绝大部分明事理的人都会善罢甘休，不再闹事。
从那以后，费恩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洛蒂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毕竟矿石病是绝症。
洛蒂将一份便当放在房门前。
然后，退到了看不见房门的地方，听着锁头转动的咔哒声。
待费恩把便当拿进去后，她才端着自己那份走过去背靠着门坐下，掀开塑料盒盖，一股腥气弥漫而出。
破碎的鳞肉边缘泛着灰白，海苔蔫软地耷拉在冰凉的醋饭上，裹着玉米粒的酱汁早已结成胶质，腥咸里混着冷藏库铁架特有的金属锈味。
即便如此，这也是便利店最慷慨的善意，足够洛蒂隔着房门听见弟弟的吞咽声。
“费恩，我们今天的彩排出意外了。”洛蒂边吃，边说着：“从钢架上掉下来的大音响差点就砸到了空，幸好有人及时救了她……”
洛蒂没注意到，门后大口吃饭的声音忽然停顿了下来。
她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像是在分享，也像是在倾诉，讲着今天的经历。
“费恩，你知道吗？空明明是跟我同期出道的，但她现在的表演却是那么耀眼，连呼吸都好像在发光！胡梦兰也总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舞蹈卡点比我用节拍器对得还准。”
“有时候，我真羡慕她们在舞台上自信的样子，不像我还得担心脚上的旧伤。”
洛蒂感慨着，指腹摩挲着便当盒的棱角，声音渐渐轻得像飘落的鳞羽。
“但哪怕像飞蛾扑火也好，只要能在舞台上多停留几秒钟，观众的目光都会让我觉得自己和那些真正发光的人距离也没那么远了，我也能变得如此闪耀！”
将最后一块寿司塞进嘴里，洛蒂干劲十足地站起身来。
“我要开始练舞了，这次的演出机会很难得！”
蓬头垢面的卡普里尼青年靠在门上，听着姐姐远去的脚步声。
又脏又乱的屋子里一片昏暗，拉开的窗帘被封死，像是屋主人特别怕光一样。
费恩机械性地咀嚼着嘴里冷饭，面部颧骨凸起，身形消瘦的宛若皮包骨，皮肤更是白到近乎没有血色。
尽管因事故变成了感染者，但费恩只是轻症。
按理来说，他的状态不该差到这种程度才对，源石病灶侵蚀宿主的速度没那么快。
目光投向斑驳的墙角，那里蹲着一口巴掌大小的黑陶坛，裹着朱砂干涸的黄符纸斜贴在坛身上，暗红色的血渍从坛沿蜿蜒至地面。
坛肚上贴着几层新老交替的绿苔，最底层的灰绿色苔衣已如铜锈般发黑，仿佛有某种粘稠的液体正在从细密的裂纹里渗出，散发着阵阵阴寒湿冷的气息。
在费恩的注视下，一个头生双角的萨卡兹鬼童探出头来，与他对视着发出咯咯怪笑。
又到喂食的时间了啊，费恩都懒得站起来了，直接爬到了坛子旁边。
摊开满是血痂的手掌，用刀在上面一划，鲜血四溅。
鬼童仰起头，贪婪地汲取着鲜血。
费恩低头打量着它，通过鲜血与恐惧的喂养，它已趋近成熟。
只可惜，自己都做到这份上了，那个叫空的家伙居然还没放弃退出，总不能真直接杀了她吧？
费恩猛地攥紧拳头，抑制着心中的暴戾。
他知道自己这是受到了眼前这鬼东西的影响，那种对杀戮的渴望正在浸染他。
白天的时候，自己就失控了一次，本来只想吓吓对方，结果却……
本打算晚上再试一次的，现在看来最好别这么做。
如果要杀戮的话，不是有更该死的家伙在等着自己吗！？
自己之所以变成这样，之所以会养这鬼东西，不就是为了复仇吗？
明明是工厂自己为了追求生产效率而故意忽视了安全检查，结果出了事就全变成了他们这些临时工的责任！
就算没有赔偿，就算被开除了，其实都无所谓！
这种事自己早就见多了，有多少沦落到贫民窟的感染者是被那些工厂赶出来的？
费恩想要的，仅仅只是二十多天的工资，那是本应属于自己的！
结果，却遭到了近卫局的驱赶和黑帮的殴打。
什么他妈叫恶意讨薪！？
费恩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跟嘴角染血的鬼童四目相对。
“既然你那么想杀人，渴望吞噬鲜活的血肉，那我成全你……去吧！去找到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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