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醒天绝
陈晖洁闻言眉头微皱:“我们当时判断绑匪可能就藏在附近观察,派人对周围进行了拉网式排查……”
“我住的是一家豪华高星级酒店。”
陈修解释道:“他们为了保障客户体验是不会允许警察挨个房间搜查,也确实一直没人来敲过门。”
“可我们收到的汇报不是这样的。”
陈晖洁转头看向星熊,眼中带着一丝惊疑。
“这种情况倒是并不少见。”
星熊低声回应道:“在行动前,我还特意向那些负责带队的组长们强调过,但他们还是对绑架案严重性和紧迫性认知不足。”
“你还是别替他们开脱。”
诗怀雅没好气地说道:“我敢肯定,这些家伙当时肯定收了酒店给的好处,这些地方我们当时就该亲自带队去!”
“应该是恩威并施。”
陈修补充道:“能在那开豪华酒店人肯定都是商业联合会成员,他们想施压一线人员还是很简单的。”
“岂有此理!”
陈晖洁怒斥道:“这是严重的渎职行为!就算受到了阻拦,那些行动组组长也该如实上报才对!”
“说到底,还是你们手下自己人太少。”
陈修提点道:“不是谁都像你和诗怀雅那样拥有足够硬的背景,事后你们也保不住借调来的人。”
陈晖洁张了张嘴,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她确实不能要求别人像自己一样。
“那在太古广场的时候呢?”
诗怀雅转而问道:“你应该是用那具人形模特把赎金弄走的吧?操纵它的方法是源石技艺?”
一说起那具人形模特,陈晖洁和星熊也都在意了起来。
她们三个都在那东西手底下吃了不小的亏,其中还有两人被迫想起了不堪往事。
陈修闻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靠在床边般若拿了起来。
“笞心,你不是有问题想要问星熊吗?”
话音刚落,盾牌中央鬼面就活了过来,眼中亮起粉紫色光芒。
本就青面獠牙鬼脸变得分外妖异,目光径直投向坐在病床上的星熊,空气中响起高冷女王音。
“鬼丫头,现在鬼族已经不修佛诵经了吗?”
“星熊!你的盾牌怎么突然活了?还开口说话!?”
诗怀雅惊得连尾巴都竖了起来。
星熊先是一愣,随后才答道:“鬼族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修佛,老一辈有时候还诵诵经,但年轻人中对经文感兴趣已经越来越少了,大多都静不下心。”
“这样吗?”
笞心闻言喃喃自语着,语气有些萧索:“看来你们已经忘记了过往的历史,背弃了先祖留下传统,也难怪会被狂化所困。”
笞心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但在确认后心里还是感到十分惋惜。
她抽身从般若上离开,回到了陈修腰间的铳械上,粉紫色光芒渐渐沉寂了下去。
星熊抬眼看向陈修,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前辈又是谁?”
“她叫笞心,是一位死魂灵。”
陈修回答道:“死魂灵本就十分稀少,由于某些原因现在更是在卡兹戴尔外很难见到,你们不知道也正常。”
“那她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星熊追问道:“鬼族确实一直跟寺院有联系,记得我父亲曾经说过,寺院里供奉的佛像名为奎隆,他是鬼族起源……”
“确实是这样没错。”
陈修点头道:“那你知道奎隆在变成鬼前是什么身份吗?”
星熊摇了摇头:“我也问过我父亲这个问题,但他也不知道,说几千年前历史实在太过久远,早就遗失了。”
“到底是遗失了,还是被有意掩盖了,那可就说不准了。”
陈修直接爆料道:“因为奎隆曾经还是萨卡兹魔王,他所建立的王庭体系被萨卡兹们沿用至今。”
“奎隆是魔王!?”
星熊瞪大眼睛,双手本能地捏紧,紧跟着意识到:“等等!那岂不是说,我们鬼族其实也是萨卡兹?”
陈晖洁和诗怀雅同样面露惊色,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渊源。
“确实如此。”
陈修点了点头,进一步解释道:“不光是鬼族,就连阿纳萨其实也是萨卡兹,你们的祖先当年追随奎隆东行,最终分别在炎国和东国境内定居了下来,彼时甚至还没有诞生出国家的概念。”
“所以,你才说历史有可能是被掩盖了。”
星熊随之恍然:“萨卡兹从古至今名声都不怎么好,鬼族为了融入当地肯定会隐藏自己来历。”
“从逻辑上来推断,这是最合理的解释,而且也并不是只有鬼族这么做了。”
陈修拍了拍腰间的铳械:“而笞心,她的存在比奎隆还要古老,也是其东行随行者之一。”
一瞬间,陈晖洁和诗怀雅眼神变得敬重了起来,奎隆都已经算是神话故事里人了,没想到笞心竟然比他还要久远。
星熊更是呆愣在了床上,有些理解了其话中意味。
搞了半天,原来是老祖宗看自己朋友后世子孙不但不成器,而且还数典忘祖。
“呃……”
星熊尴尬地挠了挠头:“听笞心老祖宗话里的意思,奎隆先祖留下那些佛经能有效抑制鬼族血脉里狂性?”
“光死读经书肯定是没用的。”
陈修摇了摇头:“这其实是一种修行,要去体悟经书里阐述那些道理,逐渐从中达成超脱,甚至是成为觉悟者。”
星熊闻言看向般若,思索道:“铸造这面盾人曾经给了我一块废铁,说与般若相配的把手需要我自己打磨,而且要一直打磨到空手握着般若战斗时不会感到磨手和任何不适。”
诗怀雅闻言把般若拿了起来,打量了两眼:“这把手看起来已经很平滑了,甚至连弧度都已经被星熊你给磨平了。”
“但我还是感觉硌手。”
星熊叹了口气:“看来我修行确实还不到家,铁块就是铁块,没法变柔软,就算外表圆滑了,本质也不会变。”
“所以,你当时在工厂里才会变成那样吗?”
陈晖洁总算理解了是怎么回事。
“其实……”
星熊顿了顿,坦白道:“我以前在老家就狂性大发过一次,也正因如此才在那待不下去,来到了龙门。”
“这件事倒是不用太担心。”
陈修安慰道:“虽然你没有狂化时记忆,但我当时是用奎隆所著《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把你的理智给唤回来。”
“般若?”
星熊意识到其中的关键,苦笑道:“看来这盾名字真不是乱起。”
“回头我把经文写下来给你。”
陈修安排道:“我当时通过笞心能力直接把对经文的感悟传递给了你,也算是有基础。”
“真是麻烦你了陈修。”
星熊笑着感谢道:“又欠你一份人情。”
“举手之劳而已。”
陈修说着,抬手指向般若:“还有一件事,我认识一位特别厉害的工匠,你看?”
星熊本来还在想般若被砍坏了要怎么办。
毕竟,像般若这样的神兵利器也不是谁都有能力修复的,普通工匠肯定不行。
可她又不想为这件事回一趟东国,老家那一堆烂摊子实在是太过糟心,好不容易摆脱了泥潭,可不能再陷进去惹一身脏。
现在听到陈修有门路,星熊心中顿时不再纠结。
“当然可以!虽然不知道那个工匠到底有多厉害,但我相信你判断。”
“放心吧。”
陈修给星熊吃了颗定心丸:“不只是你的盾,就连笞心曾经寄宿残剑我都是找她重铸。”
经过这一番交流,几人心中的疑惑都少了很多。
“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回近卫局加班。”
诗怀雅看了眼终端:“陈修,我送你?”
不等陈修回答,陈晖洁就先出声道:“还是我来送他吧,局里现在是最忙的时候,你还是快点赶回去主持案件收尾工作吧。”
诗怀雅闻言一愣,反问道:“那你呢?你不跟我回去一起加班?”
“我现在是伤员啊。”
陈晖洁拍了拍诗怀雅肩膀:“所以,就辛苦诗怀雅警长把担子挑起来了。”
诗怀雅瞪了陈晖洁一眼,却没法反驳。
尽管陈晖洁只是脱力了而已,但医生确实建议她最好能好好休息几天。
星熊却疑惑地看着陈晖洁,以她对自己搭档的了解,老陈这个工作狂应该是带头跑回去熬夜加班的第一人才对。
结果今天却转了性,竟然破天荒地主动要休息?
虽然想不通是怎么回事,但却感觉应该跟陈修有关,可能是还有什么事要聊?
陈修心里却暗暗警惕,感觉陈晖洁八成是想把之前吃的亏找回来,甚至有可能想新账旧账跟自己连本带利一块算。
“不用了吧,我自己打个车就能回去……”
“你不是还要带着般若吗?”
陈晖洁打断道:“坐警车更方便些。”
迎着龙小姐幽幽的眼神,陈修止住了话头,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过去,也只能见机行事。
诗怀雅察觉到了微妙的氛围,给陈修递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她其实也挺乐见于陈修被收拾,就当是让陈晖洁帮自己报仇了,否则挨的那两下重击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回来。
上了车后,两人陷入了无声沉默。
陈晖洁一言不发地开着车,而陈修则在等对方开口找茬。
望着车窗外划过的街景,陈修感到有些不对劲,这条路怎么像是去龙小姐家?
本以为她会把自己拉到荒郊野岭的地方打一架,亦或找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吵一架,现在这发展怎么有点不太对?
把车停在楼下后,陈晖洁示意道:“上去坐坐?”
陈修偏头看了陈晖洁一眼,见她面色如常,冷淡疏离的样子像是心中余气未消。
萨卡兹青年没说话,开门下车跟在龙小姐身后走进门洞,踏上了楼梯。
盯着面前晃来晃去的尾巴仔细看了两眼,陈修心中有判断。
尽管龙尾整体摇摆的幅度很自然,但尾尖那里却在小幅度高频颤动。
这证噼明尾巴的主人正在强行控制它晃动,才使得最难控制尾尖显得不自然。
陈修抬眼看着陈晖洁凛然的背影,龙小姐脊背挺直,头颅微扬,保持着一贯的严肃认真。
要不是自己观察够仔细,还真被她给骗了。
陈修不动声色地勾起嘴角,打算待会就反客为主,跟陈晖洁算算她狠坐自己的账!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楼道里格外清脆,随着锁芯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房门被拉开一道缝隙。
就在陈晖洁即将迈过门槛时,陈修忽然撞向了她。
毫无防备的龙小姐被撞倒在了玄关处,双手被反剪在背后,身体也被死死摁在了地上。
“陈修,你这是在干什么?”
陈晖洁瞪大眼睛,挣扎道:“快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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