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醒天绝
格特鲁德闻言重重地松了口气,心里有些底。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应该还能胜任!
“安心吧。”
陈修拍了拍格特鲁德肩膀:“过去都过去了,也是时候该往前看!如果你想要寻求一个依靠的话,那就帮我把事情都做好。”
格特鲁德呼吸一滞,忽然意识到自己为何一直以来都感到心里空荡荡的。
她虽然早就放下了贵族做派,但毕竟从小是接受莱塔尼亚贵族教育长大的,并且当时还是巫王时期,斯特罗洛家族做为其忠犬自然会特别强调忠于主君,要为其献上一切!
尽管后来巫王倒台了,但这种教育的影响却一直都在,甚至还在巫王残党残酷的精神折磨下加深了。
得不到来自上位者的认可,就会感到惶恐不安。
既然如此,那该如何回应陈修也就不言而喻,她要献上自己的忠诚,以及一切!
第251章 陈修:卧槽!夕!!
陈修看着格特鲁德呆立在原地的样子。
之前一直说以后要给她找点事做,现在也算是兑现承诺。
虽然对林雨霞很信任,但有些账还是要明着算的,毕竟涉及到了那么大一笔钱。
陈修自己肯定没空盯着青创会的资金使用,对如何打理巨额资产也不是很懂,本就打算跟大帝商量让伊斯帮帮忙。
既然如此,那交给格特鲁德,让她跟伊斯学习也是一样的。
如果格特鲁德以后真能独当一面,那这些事就都可以交给她帮忙打理,自己时不时查查账就行了。
不过,情报中提及意想不到的回报到底是什么?
就在陈修对会发生什么事感到愈发好奇之时,格特鲁德忽然猛地一步向前,单膝跪地。
她的头深深地垂下,灰黑长发从肩头滑落,遮住了她一部分侧脸,但那微微颤抖的脊背线条,却清晰地透露出她此刻情绪翻涌。
陈修被这突如其来动作吓得一激灵,感觉格特鲁德整个人氛围都变得不一样了。
“主君……”
她的声音低哑而紧绷,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哽咽,但又异常清晰地从齿缝间挤出:“您……您是我在黑暗中找到的唯一的锚点。”
格特鲁德抬起头,仰视着坐在床上的陈修,眼里翻涌复杂情绪最终凝成了一种几乎偏执的虔诚和狂热的归属感。
“您给了我庇护,给了我存在的意义!”
她的声音逐渐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从今往后,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一切——”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昂声宣告道:“都将为您所用!我,格特鲁德,将成为您最忠诚獠牙!您最顺从的工具!您脚下最卑微,也最无畏——忠犬!!”
陈修看着格特鲁德一副狂信徒般的模样,感觉自己是不是有哪步操作没走对。
这家伙刚才不还挺正常的吗?怎么扭头就跪在地上嚷嚷着要效忠了?
尤其是那放光的眼神,感觉自己现在让她去死都不会犹豫。
陈修虽然之前没少装神棍,但真遇上这种事,还是免不了感觉压力山大。
自己对格特鲁德委以重任,让她做为下属帮自己好好干活,怎么就变成认主现场了?
陈修有点想不明白这脑回路是怎么转的,但感觉八成跟万恶的贵族思想有关。
说实话,他对这些封建糟粕并不怎么感兴趣,也并不想当什么主君。
“停停停,地上凉先起来!”
陈修摆了摆手,想把格特鲁德从地上拉起来:“我可不是什么‘主君’,只是个到处混饭吃的普通萨卡兹!你要是真想帮我就好好打理资产,别整这些有没的,咱们最多不过是老板和员工关系,明白吗?”
陈修的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格特鲁德心中刚刚燃起的狂热之火。
她感到一阵巨大眩晕,刚刚还因找到归属而激动的身体,此刻像是被猛地抽空了所有力气。
高昂的头颅和挺直脊背肉眼可见地垮塌了下来,连灰金色的眼眸也渐渐失去了所有神采,变得黯淡无光,仿佛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
格特鲁德愣愣地看着陈修伸来手,感觉对方所说的那种雇佣关系并不怎么牢靠。
“如果,只是私底下呢?”
格特鲁德轻声问道,还在试图争取:“明面上可以是老板和员工,效忠的事只有您和我两个人知道。”
说实话,这么做确实不耽误干活,但陈修还是不太想接受。
“还是别,你为什么非得给自己找个主君供着呢?明明已经能换一种活法。”
“因为我就是被这样教育长大的。”
格特鲁德低声说道:“就算您想让我换一种活法,我也一直没法真正安下心来。”
陈修深吸了一口气,也没办法对此发表过多看法。
可就这样答应下来又觉得别扭,还是说暗示自己这不过是两人间的小游戏?
就在陈修思索之时,一直低垂着头格特鲁德,视线无意中扫过了自己身上那套黑白配色制服,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既然您不愿意接受我做为封臣效忠,那做为女仆呢?”
陈修闻言一愣,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不是抗拒,反倒是隐隐有些期待起了后续发展。
虽然格特鲁德之前已经穿过女仆装,但跟眼下的意义比起来却又有所不同。
严格意义上来说,前者只能算是扮演,后者则是一种人身依附关系。
虽然封建糟粕是需要批判坏文明,但女仆却是好文明!
“折中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陈修沉吟道:“那我们就各退一步,行了吧?”
“主人,只要您没有意见,我就不会有任何意见。”
格特鲁德站起身,双手交叠在身前回应道。
“我倒希望你能多有点意见。”
陈修叹了口气:“如果我说什么,你就去做什么,那要是我犯了错怎么办?你也照做?”
“主人不会犯错,出错了肯定是我没能执行好。”
格特鲁德熟练地回答道,相同的话术只需要换个称呼就能直接拿来用。
“行了,你找时间去青创会报到吧。”
陈修挥了挥手:“另外,明天早上记得叫我起床。”
“是。”
格特鲁德低声应道,带着如愿以偿的笑意。
在格特鲁德离开后,陈修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觉得这该不会就是意想不到的回报吧?
比起惊喜,感觉更像是惊吓,倒不算惊悚。
陈修随后拿出了夕无名残画,打算在睡觉之前对其一探究竟,否则心里痒痒。
将画在桌上摊开,陈修捻着一小撮取自城隍庙香炉细灰洒在了那道刺眼焦痕上,据说沾染了人气与烟火气香灰能够连通阴阳两界。
手上的材料是白天鉴完宝后去弄来的,城隍庙跟潘家园之间隔了还没有二里地。
香灰无声落下,覆盖了无名残画上狰狞伤口,像是在为某种民俗仪式铺设祭坛,陈修紧接着熄了灯,点起了两根红蜡烛放在桌上。
最后,取出小刀在指腹上一划,一滴鲜红饱满的血珠瞬间涌出,滴落在了残画上。
没有光芒万丈,也没有震耳轰鸣,却也并不寻常。
那滴血却像滚烫的热油滴进冷墨,在触及画面瞬间,竟然悄无声息地晕开,渗透,最后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被香灰覆盖的焦痕处,金黄的火焰腾地燃起。
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升高了十几度,一股无形的热意席卷开来,令人瞬间变得大汗淋漓。
陈修眼中闪过一丝惊叹,没想到老天师光是残留的力量就这么强。
好在,香灰存在牢牢挡住了燃起的火焰,而残缺的画纸也在天师真火的刺激下有所反应,水面变得波光粼粼。
那片温泉蒸腾的氤氲水汽似乎活了过来,正剧烈地翻涌鼓胀,不再是静止的留白,而是化为浓得化不开白雾,缓缓从纸面上弥漫升腾。
水汽无声无息地漫出桌沿,先是如丝如缕,继而如纱如幔,迅速在房间里铺展开来,带着一股温泉水特有的湿润土腥和淡淡的暖意,却又透着山间古泉清幽寒气。
陈修身影被水雾吞没,他看着眼前玄奇一幕,真有种在做梦的感觉,换做古人恐怕就要跪在地上磕头拜神仙。
“星藏点雪,月隐晦明,拙山枯水大江行!”
陈修口中朗声诵念,一步踏出,整个人便在雾气与柔光中消失了。
屋内弥漫的水汽随之轻轻一荡,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飞速地回缩,坍塌,消散。
房间转眼恢复了原样,摊开的无名残画静静地躺在桌上,上面多了一道人影。
陈修只觉得眼前一亮,随后发现自己竟站在了一处神秘幽静的山谷中。
四周层峦叠嶂,翠峰如屏,山体染着深浅不一的青黛,覆盖着苍苔古松斜倚岩壁;谷底蜿蜒流淌着一泓温泉,池水清澈见底,泛着幽幽碧色,水面上缭绕着轻纱般的雾气;温泉周围,还有卵石铺成的小径,以及各种经过精心设计的花草植被。
远处,一弯石桥跨过温泉,连接对岸一间竹亭。
亭檐挂着几串风铃,随微风叮咚作响。
陈修不禁屏息,有种意外来到了桃花源中感觉。
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画中世界是完整的,没有任何破损。
除了在外面看到画中之景外,另一半被老天师烧掉的景象此时也在他眼前。
陈修沿着山间小径来到温泉附近,蹲下身试了试水温,稍微有点烫手,正是泡澡的好温度!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顺便解解乏吧。
陈修三下五除二,脱掉身上的衣服扔在岸边,下到了暖暖的温泉中。
他靠坐在池中光滑的石壁上,温润泉水漫过胸膛,直抵肩颈,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宛若无数温柔手指,瞬间抚平连日奔波积攒下所有僵硬和酸痛。
紧绷的肌肉一寸寸松弛,全身的毛孔都舒张了开来,连胸中憋着浊气也被缓缓吐出,陈修慵懒地瘫坐在水池中,一动都不想动,享受着难得的闲适。
山谷空幽,寂静得能听到远处竹亭上风铃被微风偶尔拂动脆响,像是为这片秘境敲奏安眠曲,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就大脑放空,进入空灵状态。
不得不说,还是夕最会享受,也最为精致挑剔。
陈修敢肯定,这里以前就是夕泡温泉地方,现在则便宜了他。
仔细想想,画中泉水也不会换,那岂不是说这温泉水以前被夕不知泡过了多久?
喝洗澡水这种事还是太变态,要是夕瓜汁的话,那倒是还可以考虑。
陈修闭上双眼,将头微微后仰,枕靠在形状正好的石头上。
不知过了多久,在半梦半醒间竟听到了脚步声。
他眉头微蹙,不情不愿地掀开眼皮,见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现在岸边。
那是一个黑发青角冷淡龙女,身上穿着白色紧身包臀裙,两条胳膊还是青色花臂。
陈修登时睡意全无,嗖地缩进水里。
他怎么也没想到夕居然会出现在这,以她性子怎么会愿意进一幅残画?
不等陈修细想,他忽然又记起自己刚刚丢在岸边衣服。
就算人躲在水里,岸上的衣服可没法藏。
陈修半潜在温热的泉水中,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岸边。
却见,夕静立于池畔,对自己脚边陌生衣物熟视无睹,仿佛没看见。
纤细的手指搭上腰间的盘扣,白色紧身衣裙被缓缓解开,如褪落蝶翼般顺着玲珑曲线滑落至脚踝,露出柔韧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花臂纹路在雾中若隐若现,宛若活物。
她抬起一条玉柱般圆润的长腿,足弓弓起,足尖轻点水面,一圈涟漪悄然荡开。
粉润趾尖沾了水珠,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水温热意让夕动作稍顿。
随即,她将重心前倾,左腿优雅抬起,足尖划过水面,勾出一弧银亮水痕,雾气裹缠着龙女舒缓动作,在朦胧的白雾中宛若仙子起舞,令人目不暇接。
陈修见夕旁若无人地坐进了温泉里,发出了慵懒轻哼。
冷静下来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按理来说,夕对自己画的掌控力极强,不可能不知道有人闯入。
可看她这毫无防备的样子,也不像是发现了自己,再加上她刚刚在岸上时异常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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