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醒天绝
“你有什么发现?”
麟青砚拿过剧本,边向陈修问着边翻看了起来。
“没有。”
陈修摇了摇头:“这剧本算是一部不错商业片。”
傍晚,一整天都在赶路车队找了个地方进行临时休整。
荒野上路况不怎么好,需要对载具情况进行检查。
陈修和麟青砚见到了洛蒂,但事情的情况却出乎了前者的意料。
“你说你本来就是萨卡兹,之前只是装成卡普里尼?”
陈修紧皱着眉头。
“是的,我是被父母收养的。”
洛蒂平静地回答道:“我很感激我养父母,如果不是他们收养我,我恐怕早就死在荒野上,我也是长大后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卡普里尼。”
“我能看一下你的耳朵么?”
陈修问道:“之前见你跟空在一起的时候……”
“当然可以。”
洛蒂撩起了发梢:“之前只是戴了假的羊耳朵而已。”
“原来不是档案登记错。”
万笙笙松了口气:“为了保证剧组人员安全,所有人入组时都是要接受体检的,洛蒂的真实种族应该是那时被发现的。”
麟青砚见此有些失望,本以为是找到了关键线索,没想到只是一场误会。
“麻烦你了,洛蒂小姐。”
陈修边说着,边随手掷出骰子,对她进行最后的判定。
在洛蒂走后,麟青砚扭头问道:“现在怎么办?我们手上线索还是太少了。”
见陈修迟迟没有反应,麒麟小姐不禁低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映入眼帘,是一颗立在了地上源石骰子。
既不是大也不是小,是又不是?
第257章 陈修:江湖不是打打杀杀。
情况变得复杂起来。
陈修咂了咂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结果。
但他对此早有预料,因为是或否选项中其实包含了三种回答。
这片大地上有很多事并不是非黑即白,但是不是杀人凶手这件事却并没有那么复杂。
麟青砚之前见过陈修掷骰子,知道他这是在进行预言。
“你这次看到了什么?”
“这不是预言,只是一个简单的判定。”
陈修沉声解释道:“如果掷出的数字是大,那她就是凶手,反之则不是,但结果你也看到了。”
“骰子,立起来?”
麟青砚仔细看了两眼,确认道:“你确定不是因为地上的泥土太软,让骰子正好卡住了?这种事只有是或不是,哪有模棱两可的说法?”
“她有可能确实不是凶手,但却跟案子牵连的很深。”
陈修推测道:“有些萨卡兹为了能过上平静的生活确实会把自己犄角修成卡普里尼模样,但她出现在这还是太巧了。”
“查案还是要讲证据的,占卜卦算都只能做为辅助手段,其结果不能做为决定性证据,这在炎律里有明文规定。”
麟青砚秉承着基本原则说道:“这段时间我会盯紧她的。”
“我感觉凶手可能还会作案。”
陈修想了想,提出了两个方案:“要么就让万小姐把她叫到咱们那辆车上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要么就继续这样维持原状,你觉得呢?”
“把她叫过来吧。”
麟青砚想都没想,就做出了选择:“我不能为破案而枉顾人命,如果洛蒂真的跟那两人死有关,咱们这么做也算是震慑一下暗中的凶手。”
既然麟大人拍板做出了决定,陈修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至于,万笙笙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把洛蒂叫来,那就是她该头疼的事了。
在听了麟青砚要求后,万笙笙就意识到洛蒂并没有因为误会解除而洗清身上的嫌疑。
在她眼里,洛蒂一直是个乖巧听话,努力上进女孩,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杀人的样子,她跟死者也没什么矛盾。
田光鸿虽然喜欢摆谱,却从来没针对过洛蒂。
最重要的是,洛蒂实力真的很弱,怎么想也不具备实际的作案能力。
“麟大人,我可以用指导演技的借口把洛蒂叫过来,晚上也让她跟我睡在一起,保证不会放过任何异常!”
食铁兽小姐拍着胸脯,干劲十足的保证道。
麟青砚也没反对,她能看得出万笙笙其实并不相信洛蒂跟案子有牵连。
“那就拜托你了,万笙笙小姐。”
麟青砚点头道:“你演的电影我也看过不少,人物形象大多深明大义。”
万笙笙自然听得出这话是在点她,笑着应道:“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放过一个坏人!我辈习武之人,最重要的是能分得清是非善恶。”
麟青砚也相信万笙笙不会包庇有罪之人,她毕竟要为整个影视剧组前途负责。
而在两人达成一致之时,先一步离开的陈修已经溜达到临时营地外边。
暮色四合,荒野的风带走了白日的燥热,卷起细碎的草屑。
金色的夕阳将西边的天际染得壮阔,却也在东边拉长了冰冷阴影。
陈修目光扫过远处起伏的山丘,视线定格在百米外一片荒草半掩的荒地上。
一个身影,静静地趴伏在黄褐色土石上,几乎与背景融为了一体,不细看难以察觉。
那是一个身形消瘦的埃拉菲亚少女,身上破旧的衣服隐约能看出姜齐地区的风格,黯淡干枯的灰黑长发凌乱地散落,沾着尘土与草屑,遮住了大半侧脸,让人看不清她的样貌。
一柄廉价的破铁剑跌落在她身侧不远处,周围还散落着带有徽记水囊和干粮袋。
荒野上野兽颇多,要是不管她的话,没准就让哪个幸运的过路兽加餐。
就算走运没碰上野兽,夜晚骤降气温也不是她能挺得过去。
所以,仇白小姐……你是怎么敢不做好充足准备就冒然踏入荒野之中?
如果是因为仇恨的驱使,那就是实在是太过盲目,但她似乎又不是那样的性格。
陈修缓步靠近,在仇白身前蹲了下来,仔细判断着她当前的状态。
少女呼吸十分微弱,露在外面的纤细手腕和小腿上遍布着细小的划痕与尘土,脸色苍白,口唇干裂,仿佛在昏厥前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陈修手小心翼翼地探过仇白肩颈把她翻了过来,随后稳稳地托住她的脊背和腰际,让她靠坐进了自己躬起臂弯里。
昏迷中的埃拉菲亚少女绵软无力,失去支撑的头颅向后仰起,嘴巴无意识的翕动,像是在渴求一口水。
陈修从腰间解下水囊,将囊口倾斜到合适的角度。
为了避免呛到意识模糊的人,他并没有往对方嘴里灌水,而是先润了润她干裂唇瓣。
清凉细微的水流淌下,这微小的刺激唤醒了仇白求生的本能,令她抿了抿嘴唇。
陈修微微抬高水囊,清冽的水流宛若细细的溪涧汇入了濒临枯竭的泉眼。
仇白喉咙极其艰难地滑动了一下,发出了一道微弱的咕噜声,垂落在身侧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紧闭眼睫也开始跟着颤动,深沉意识渐渐回归。
几番挣扎后,她的眼睛极其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失焦瞳孔中茫然地倒映着暮色荒野上灰蒙蒙的天,以及身旁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轮廓。
真是走运,自己竟然被人救了……
从水寨逃出来后,这已经是自己第几次遇上好心人?
第七次!
仇白记得很清楚。
当然,被坑过次数更多。
十五六岁的少女,拿着把破铁剑闯荡江湖。
要是早个几百年,估计刚出门就让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更别说,仇白连个正经身份都没有,自小就在水寨里长大她是个妥妥黑户。
姜齐地区水匪猖獗,严重阻碍了水运和通商,朝廷早就对此十分不满,换了许多任地方知府却都没进展。
所以,在收到剿匪风声时,寨子根本没人在意。
直到有一人施展轻功踏水而来,一拳轰开水寨大门,那些叔伯们才惊觉不对劲。
父亲身为头领一鹿当先地冲了上去,以往悍勇无敌的他却被来人一招就夺去了性命,连血都没能溅到对方的身上。
自己趁着混乱拿了把铁剑,潜入水中,逃出了寨子。
后来打听得知,杀了自己父亲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宗师,是全天下武道最厉害的人!
当仇白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踏上了前往玉门路,但心中却十分迷茫。
她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去玉门,似乎只是想找一个目标。
做为靠打劫为生的水匪,父亲他死有余辜。
自己的母亲就是被父亲劫道抢来的,她原本是个富商的女儿,那时刚成年不久,随货船远行探亲,从此便再没回过家。
寨子里生活并不好,比不上家里锦衣玉食。
仇白知道母亲是为了自己才留下,并且她还希望自己以后能走正道。
在父亲想要教自己持刀拿剑时,平常温婉的母亲罕见地闹得很凶,父亲自此以后就没再提过这事。
自己会的三招两式,还是那些叔伯偷偷教。
靠着这些庄稼把式,自己打跑了骚扰摊贩地痞流氓,吃上了第一顿饱饭。
但也因此被对方寻仇上门,只得仗剑杀出了一条血路。
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快意恩仇!
能这么快走到这,也是因为有好多人为了报恩顺路载她。
而这次,又轮到自己想办法报恩,只是不知道对方用不用得上自己手中这把剑……
仇白大口喝完水,感觉身体恢复了几分力气,挣扎着从陈修怀里坐了起来。
她先是把剑握在了手中,然后才低头打量了一下身上破旧的衣服。
随后,才向陈修抱拳道:“多谢相助,仇白铭记在心。”
“仇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倒在这里?”
陈修边说,边把水囊塞到了仇白手里:“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出了事可就听天由命了。”
“水和干粮吃完了,我没想到这片荒地上村镇会那么少……”
“西北地广人稀,可不比东边人口稠密,你把过往的旅行经验往上套那可就错。”
“受教了。”
仇白再次抱拳,自小在水寨长大的她没上过正经学塾,连识字都是母亲教,对外界缺乏基本认识。
以往倒听母亲讲过大江南北,但终究小看了炎广袤。
就在仇白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陈修忽然竖起了一根手指,示意周围好像有人来了。
突兀又带着刻意的金属摩擦声撕破了黄昏的寂静,一道身着劲装高壮身影稳步踏来,衣服上沾染着洗不净尘土与油污,透着一股风尘仆仆彪悍气息。
“这位姑娘,你应该还认得这个徽记吧?”
“你是那支商队的人?”
仇白蹙着眉,握紧了手中的剑:“为了一周前我抢了你们一袋水和干粮事而来?”
“我们黄沙帮还没那么小气,看在你是个流浪荒野的饿死鬼份上,你要当时自己吃了,我们也不会说什么。”
上一篇:骑士:掠夺词条,成就逢魔
下一篇:从变成铠甲召唤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