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醒天绝
“我是刚赶上来的。”
老鲤坦言道:“找陈兄弟有点事。”
麟青砚闻言点了点头,就没再多问什么了。
这番态度倒让老鲤有些拿不准了,但来都来了,还是得谈谈。
陈修站起身,看了眼正埋头干饭仇白,叮嘱道:“吃完不够的话就找人要。”
“唔?嗯!”
仇白抬起头,腮帮子还塞得满满的,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虽然只是些便携速食产品,但这也是她第一次吃上红烧肉罐头。
老鲤拜托佟玉兰帮忙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跟陈修开门见山。
“听说陈兄最近入手了一件玄黑金龙纹酒盏,不知可否割爱?价钱好商量。”
“鲤老哥,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陈修笑着应道:“但这东西不是普通物件,到你手上你能拿得住?”
老鲤精神一振,意识到酒杯可能还在陈修手上。
“我自问还有几分微末道行,若不是受故交好友之托,也不会跑来趟这浑水。”
“能让你这么上心的好友,那看来确实是铁哥们。”
陈修缓声道:“年纪轻轻就能成为一地知府,未来还真是大有可为啊!”
老鲤面色一僵,没想到陈修竟然直接点出梁洵身份。
要知道,梁洵密信自己看过后就烧了,他找自己的事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而现在,陈修已经知道自己背后是谁了,而自己却还不知道他在为谁办事。
自己在谈判中本就被动,这下更是连底牌都被看光了……
“实不相瞒,确实是尚蜀知府托我来的。”
老鲤干脆挑明:“这东西毕竟是在他辖区内丢的,并且还涉及到了朝中多股势力。”
“不甘心当任人摆布棋子,想把东西握在手里当棋手?”
“我这兄弟性子傲,责任心也强,自然不甘心就这么看着那些人在尚蜀胡乱争斗。”
“那么,为了这个上桌资格,他能付出什么?”
陈修直言问道:“酒杯确实还在我手里,并且暂时会留一段时间。”
老鲤闻言沉默了,他确实能代表梁洵做出一些决定。
他相信,梁洵在知道后也会认,但眼下这种情况他几乎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让他无法把握谈判的分寸,也没办法试探陈修底线在哪。
眼见老鲤犹豫不决,陈修也没有为难他。
“不急,重要的事很少一次就能谈妥,我可以给你们时间。”
老鲤略微松了口气,抱拳感谢道:“真是麻烦陈兄,我会尽快联络并给出答复。”
陈修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倒正好能跟望拉扯一下,看看能榨出什么好处。
对于不管哪边来说,决定酒杯去向主动权都完全在他的手上。
两人刚从小单间出来,就隐约听见载具外面有人在喊。
“镖头!不好了!有人被发现死在车厢里!”
陈修和老鲤对视了一眼,赶忙快步往外走,朝事发地赶了过去。
当两人抵达时,麟青砚和佟玉兰已经先一步赶到了,并立刻封锁了凶案的现场。
死者是一名年轻菲林,跪在车里的物资箱之间低垂着头,脸上的神情十分祥和,手中却拿着刀直插心脏。
跟之前两名死者的姿态一模一样,带着赎罪的仪式感。
“尸体还是温热的,死亡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麟青砚做出了判断,转头看向佟玉兰:“死者是叫罗文浩吧?”
“没错。”
佟玉兰神情有些哀伤:“小罗是我世叔儿子,他家祖上跟我的先祖佟铁林是过命好兄弟,这次来也是在电影中饰演一个角色。”
“请节哀,目前最重要的是抓住凶手。”
麟青砚安慰了一句,随后追问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有人看到他和什么人来过这吗?这里装着给玉门物资,是不能随便来的!”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似乎都在回想自己之前有没有见过罗文浩。
陈修和老鲤来到近前,围着尸体仔细观察一圈。
“怎么会突然死人呢?”
老鲤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仇杀?情杀?”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死者了。”
陈修透露道:“早上临出发前还发现了两个一样。”
老鲤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低声道:“连环杀人案?”
陈修点了点头,简单说了下情况。
老鲤听完后,转向向聚在周围的人发出了提问。
“是谁最先发现死者的?又是怎么发现?说说当时的情况。”
第260章 红温夕瓜,在线破防。
“是我最先发现。”
一名鲁珀镖师举起手,主动上前一步。
“队伍已经休整完毕,再过一会就要出发了,我负责对这部分载具做最后的检查,但在检查车厢时忽然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打开门就看到有人……”
老鲤敏锐地注意到了一个细节,确认道:“也就是说,这车门之前是锁好的?”
“是的。”
鲁珀镖师点头应道:“我当时还用力拉了好几下,由于动静太大不少人都听见哐啷哐啷声音了。”
此话一出,立刻就有好几个人应和作证。
“又是一起密室杀人案?”
老鲤微皱着眉,目光在周围四处打量。
只可惜,一眼看上去并没有找到什么太过显眼的痕迹,蹲下身仔细寻找后,才找到了几枚模糊不清的脚印。
经过对比,老鲤确定这脚印是死者留下。
“前重后轻,摇摆不定,死者当时难道意识不清醒?你们晚上喝酒了吗?”
“没有。”
有人回答道:“走镖期间严禁饮酒,所以我们根本就没带酒水,就算是剧组人想喝也一样没得喝。”
老鲤凑到死者嘴边扇闻了两下,确实没发现有酒气。
另一边,麟青砚问题也得到了回答,众人七拼八凑大致还原了死者生前活动轨迹。
“死者之前吃晚饭时还跟大家在一起,之后说想回车上早点歇息,再然后就是有人好像看到他在营地内散步……”
麟青砚把所有人的话都仔细分析了一遍,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临时营地警戒力度外紧内松,岗哨注意力几乎都去盯着四面八方。
再加上,物资车被保护在最中间位置,根本就没人想到这里会出事。
“那在这期间还有谁来过这里?都说说自己当时看到了什么,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被忽略了的异常!”
众人立刻七嘴八舌地回应起来,场面十分嘈杂。
总结下来,基本上都是从物资车旁路过,没有过多停留,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麟青砚心有不甘,又有针对性地问了几个问题,比如有没有遇到什么诡异闪光或声音,这很可能是凶手施展源石技艺媒介。
却依然遭到了众人否认,表示当时周围一切正常,没有异样。
而在两人调查和询问之时,陈修则直接找上了万笙笙,确认了一下案发时洛蒂情况。
“我当时没跟洛蒂在一起,不过出事后就找人问了,洛蒂待在道具车里没下来过,小稚这段时间一直都跟她在一起。”
陈修闻言点了点头,雪雉的话还是十分可信。
不过,具体情况如何还得再找她确认一下,不在场并不代表没机会杀人。
由于要赶路的缘故,对凶案的调查依然草草地结束了,尸体在被拍照存证后,由专人负责收殓。
只不过,整支队伍的氛围却变得明显不同了。
如果说,早上的案子还被封锁住消息的话,那这次有人遇害事就是人尽皆知。
更何况,死者的姿态还如此诡异,很难不让人想到某些恐怖的荒野传说,一时间更是人心惶惶,就连镖师们也不由得开始疑神疑鬼。
为了稳住人心,佟玉兰跳到车顶上发表了讲话,洪亮的声音甚至压住了风声。
“弟兄们,咱们龙门镖局走南闯北百十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眼下是出不开眼的腌臜事,但慌个卵蛋!睁大眼瞅瞅——大理寺麟大人就在咱们队伍里坐镇!专程替朝廷盯着这趟镖,甭管是邪祟厉鬼,还是魑魅魍魉都翻不起浪!”
“麟大人亲自办案,凶手插翅难逃!可要是有人自己先乱了阵脚,耽误了给玉门将士送物资的时辰……不用贼人动手,老娘头一个剁了他祭旗!是汉子就攥紧家伙什,照常赶路——天塌下来,自有官家和镖局来扛!”
这强硬的姿态暂时压下了浮动的惊慌,但对未知恐惧却依然还在人群中无声涌动,无法完全消解。
佟玉兰见此叹了口气,自己到底还是威望不足。
就在这时,一抹绯红的身影犹如凝聚的雷霆,轻盈而稳当地落在了佟玉兰身旁。
冷冽的暮色下,麟青砚一身大理寺官员标志性的绯红罩祂格外醒目,周身缠绕细碎雷光滋滋作响,在渐深的夜色中勾勒出凌厉轮廓,驱散了周遭的寒气与黑暗。
她微微抬手,止住了旁人窃窃私语,清越而冷静声音并不高亢,却自有一股源自朝廷法度,代天行刑威严,让所有人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诸位!大理寺遣玉门监察特使,麟青砚,在此!”
她环视一周,目光坚毅如铁,身上闪烁的雷光更耀眼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众人心神一凛,心中的躁动被无形的大手摁住。
“宵小作祟,阴谋害命!此案性质恶劣,人神共愤!但藏头露尾,行此鬼蜮伎俩之辈,亦不过是畏光鼷兽!”
怒雷滚滚,暂时劈散了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
麟青砚对事件进行了定调,明确就是有人在杀人,而不是什么荒野鬼怪所为。
“在大炎公正森严的法度下,此獠,必将无所遁形!我麟青砚,必定会给死者一个交代,也肯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陈修望着麟青砚威风凛凛的样子,感觉她比上次成熟了不少。
尽管还是有些认死理,愣头青,但做事明显更有条理,也分得清轻重缓急,比某头铁龙要强。
就是这话,还是说得有点太满。
可不拿出这样的态度却又无法稳定人心,但要是再出事又该怎么办?
到时候恐怕就要向众人许诺限期破案了,成了的话大快人心,不成自然是威严尽失,队伍的人心要是散了可就不好带了。
苍茫的夜色沉沉得压了下来,吞噬了白昼最后一丝余烬。
冷硬晚风呼啸着掠过空旷的大地,卷起细碎的沙砾和枯草,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昏黄的防沙灯在每辆载具前端切割出一小片不断移动的光域,勉强照见崎岖不平的路径和两旁影影绰绰荒草和土丘。
车厢里,麟青砚,陈修和老鲤聚在一起讨论案子的情况。
“我已经问过雪雉,洛蒂一直都跟她待在一起,帮她处理了一些道具上杂活。”
麟青砚听了陈修的话,确认道:“也就是说,可以排除她的嫌疑了吗?”
“我不确定。”
陈修耸耸肩:“她可能确实不是杀人凶手,但我认为这案子还是跟她有牵连,她有可能是知道什么,或者凶手跟她有什么重要关系。”
“我也了解了一些关于洛蒂情况。”
麟青砚沉吟道:“她进入剧组后就经常帮着干杂活,洗衣服,打扫卫生之类脏活累活她都抢着干。”
如果不是见识过陈修本事,她绝对不会怀疑这个吃苦耐劳萨卡兹少女,其他人对她的印象和评价也都很好,都说她是个好人。
一旁,老鲤忽然掷出几枚大炎通宝,做了一次简单的卦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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