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醒天绝
只可惜,这局算不上是知根知底的熟人局,否则还能整点特殊。
以自己目前跟年的关系,也不好提什么太离谱要求。
至于第二条情报,倒是陈修完全没料到。
夕居然找令帮忙追查自己,并且令还已经堵到自己家门口了。
直接以普通姿态去面对令肯定不妥,但以二郎真君状态去却又无法惠及自身。
思来想去,陈修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觉得拉特兰主机应该能办得到。
那就是用算力进行模拟推衍,让令认为清源妙道真君是未来!
如果成了的话,她可能就会对现在自己进行投资。
甚至,还可以让主机往里面掺一点私货……
反正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要是有意外惊喜更好,没有也不亏。
在看到第三条情报时,陈修不禁皱起了眉,怎么也没想到最近的案子居然跟酒神有关。
没记错的话,猩红剧团现在应该还在维多利亚地区巡演,剧团长还在忙着培养卢西恩,哪有空跑到炎国这边来搞事?
看来,洛蒂精神分裂应该就是那盘录像带搞出来的。
剧团长很喜欢给人植入虚假的记忆,以此来对人进行影响,也不知道洛蒂看到了什么。
而死亡更是剧团长最为认可的艺术表达,因为身为酒神他永远都不会死,所以才最为渴求自己怎么尝试都得不到的东西。
但洛蒂杀人动机又是什么?总不能,就是随机杀人吧?
即便是未来跟傀影演对手戏札拉克少女,也是为了复仇才制造了一系列谋杀。
对于戏剧而言,随机杀人连环杀手不是不可以出现,但若是想表达出一定的张力,那就还是要有一个最根本诱因。
还有就是洛蒂杀人手段,这个至今也没能搞清楚。
不过,猩红剧团成员暗杀术都脱胎于各种表演技巧,就比如卢西恩是歌唱。
最后一条情报,陈修对夕反应倒是有所预料,但她画的那上百张需要销毁的连环画是自己想的那种连环画吗?
倒是没想到,大画家竟然早就偷偷画过了那种内容。
以往这些东西都被喂给了阿咬,简直是暴殄天物,这次看样子是自在偷偷藏了起来?
陈修对自在的懂事很满意,决定找个机会就让它出来当打手,啊不,是放风!
不过,自己眼下不是很好进入画中,所以画就只能先放在它那存着。
都说夕和自在是一个性格,现在看来两者还是很不一样。
比起嘴硬要强的夕小姐,自在就显得很识时务。
陈修略微吐槽一番,闭眼进入梦乡。
“PCS系统,把我的意识拉到你那边去,准备迎接客人。”
【正在执行命令!睡梦空间已建立,对外来信号予以准入,模拟推衍进行中……】
清冷的月华,仿佛无形丝线,织入令飘荡的梦海深处。
她并未真正睡去,更确切地说,是她的意识正在逍遥自在地四处遨游,心念所至,即为天涯,神思微漾,便能跨越山海!
“‘他’气息……”
令的呢喃像投入深潭石子,在梦中荡开涟漪,尾音消失在意识风中。
无需刻意追寻方位,也无需什么法术引导。
当心意锁定了那道独特的痕迹,她的存在便自然而然地开始流动,瞬息而至!
“让我看看,你的梦又有何不同,你又到底是何方神圣……”
云开雾散,令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街道上。
“这里好像是,百灶?”
尽管已经有近百年没去过百灶,但令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为什么是百灶?如果对方是朝中之人,我多少应该听说过……等等!那边那个好像是二哥?”
令看到了广场中望,而他的对手则是国手相孺。
不仅如此,令还在人群中看到了大哥,小年和小绩身影,他们都在关注眼前的棋局。
很快,相孺就因心力耗竭而被逼得吐血,不少人脸上都闪过失望之色。
就在望准备起身离开时,一个萨卡兹青年上前落座。
“是他!”
令两眼微瞪:“可是,他看上去好像并没有那么强……”
棋盘上,黑白棋子起起落落,局势在中盘走向分明,望在令吃惊的眼神中投子认负。
“臭棋篓子竟然输了?输给了一个年轻萨卡兹?我怕不是在做梦吧?”
由于常年待在山顶上的缘故,令消息来源并不算灵通。
司岁台也不会让秉烛人主动跟她说某些事。
所以,令并不知道望输棋事。
场景变换,又来到了余开在大理寺对面的小饭馆中。
令看着陈修在这与大哥交流,与绩达成交易,最后又与年一道前往了龙门。
她瞧见年请求对方一起前往西北,也看见他在古董摊上赢来夕残画,最后还在拍卖会上夺得了望的酒杯。
模拟推衍之外,陈修看着令置身于其中的身影。
“过去与现在都展示完了,她出去后很好验证,现在该编织神君未来了……”
结合先前的预言,陈修让令看到了自己会脑后生出光轮,变成阿纳萨事。
到了这一步一切都还算有根据,再往下未来就是纯纯胡编乱造。
令看见他会前往大荒城帮助黍摆脱邪魔侵蚀,看见他因为那幅残画渐渐跟夕有接触,还看见他会在龙门陪着年胡闹拍烂片,甚至还把大哥也拉了过来。
身为秉烛人,他并不像其他人那么刻板,很愿意给他们方便。
令还看到自己也跟陈修认识了,成为非常不错酒友。
而这如梦似幻一切,最终因为岁的苏醒而终止。
百灶城外,陈修对面前的巨兽端起一碗酒。
岁自然也认得他,不过那些记忆于祂而言只是一点余兴调剂。
看在过往的份上,岁允许他活着离开,一个萨卡兹没必要介入祂和大炎之间的纷争。
“你,终究不是他们……”
陈修把酒倒在了地上,悼念故去旧友:“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没必要顾忌太多了!”
令忽然觉得自己的视线似乎跟未来的他对上了一瞬。
他像往常那样把酒碗往前一递,但这次却没人跟他碰杯,像祭典过去般把酒洒在面前。
就在陈修转身走向岁时,天地间忽然凝滞,响起炸雷般声音。
“是谁在窥视未来?原来是过去之人。”
令感觉自己动弹不得,来去自如逍遥在这一刻居然失效了。
“已故之人,未来没有你的存在,回到你应有的时间线上,淡忘你所看到的一切!”
就在拉特兰主机扮演时空管理者时,陈修忽然向令心里传去一道声音。
“令姐!你看到我来时路了么?我会帮你尽量记住一些……”
“修小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等,我还没……”
令的话还没等说完,就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从大梦中猛地惊醒。
陈修看着令被主机强制驱逐了出去,回想着自己刚才如妮芙构史般写出悲情未来。
“哎,也不知道令姐能相信多少,看看她回去后会如何行动吧。”
第263章 令:温酒暖喉不暖心……
冰冷的触感猛然从石桌传递到臂弯。
令倏然睁开眼,眼前不再是梦中那烽烟弥漫,岁兽压城战争景象,而是熟悉的尚蜀山巅,是这八面临风孤独凉亭。
山风带着凉意拂过外露皮肤,吹散了梦中残留的,仿佛能灼伤灵魂炙热。
意识在瞬间回归,可那些充斥在脑海里未来画卷却在迅速变淡消失,宛若涨潮时滩涂上毫无根基沙堡,被无形的力量飞速冲刷,抹平。
“唔……”
令本能地扶额,指尖用力按在太阳穴上,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些正在飞速流逝的痕迹。
徒劳。
那些具体得纤毫毕现场景,那些掷地有声的话语,那些流转于眉宇间的情绪,就像烈日下的朝露,蒸发殆尽,只留下大片无法言喻空白。
前一秒还历历在目的景象,下一秒就只剩了一个印象模糊的剪影,再下一秒,连剪影都融入了模糊的背景。
一种怅然若失感觉攥紧了令的心脏。
像是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在她指尖触碰到前一瞬化为流沙。
然而,与这空茫感悖离,是胸口沉重到难以呼吸的悲伤与孤寂,仿佛深秋冰冷雾气,穿透了遗忘的屏障,浓重无声地弥漫开来,萦绕不散。
她看到了什么?那些飞快模糊的画面碎片中……
是岁那山岳般庞大阴影彻底凝实,从千年沉睡中苏醒过来的祂再次屹立于大地之上,站在了百灶城前,亦如当年大狩最后之战!
那不仅仅是一次归来,更是某些存在彻底消亡的证明。
画中山水,池畔温泉,执笔人影……一切属于夕印记,都在那宏大苏醒前片片碎裂,归于虚无,没有半点残留。
是年,那张总是带着嬉笑,永远寻找着乐趣的脸庞,凝固在某种不甘又释然的平静里,连同她那些噼里啪啦烟花爆竹,未完成剧本,一同被某种不可抗拒伟力抹去存在色彩。
还有那个萨卡兹青年,陈修?
他孤独地站着,面对着那片吞噬一切巨影,亦是在面对他们。
梦中那张总是带着几分从容或戏谑的英俊面庞再也没了笑容,那浓郁到几乎要将背景染成灰色哀伤和孤寂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痛了令的心脏。
没有了谈笑,没有了切磋,没有了把酒言欢……他仿佛成了最后一个还记得他们悼亡者,守着所有逝去的记忆,举杯无人应,前路唯寂寥。
令微微一动,垂落修长龙尾无声盘回身侧。
她扶着石桌边缘坐起身,抬手拂开黏在颊边发丝,拎起了倒在一旁的大酒葫芦,内里空空的回音与弥漫在心头的空落感如出一辙。
令目光有些失焦地望着前方缭绕的云雾,沉默地坐了片刻,像是在收拾自己心中乱七八糟复杂情绪,恢复以往游刃有余。
梦中的记忆并未完全散去,但却成了支离破碎的片段。
心中的疑问有很多,要确认的事情也有很多,而她一向没有拖延的习惯。
正好酒也没了,是该久违地下山一趟了,找那几个秉烛人打听点事。
令站起身,步履间带着宿醉未醒微晃,自有飘逸不群韵律。
她一步步,踏着石阶向下走去,身影渐渐没入山巅终年不散的云雾之中,只有那空空荡荡酒葫芦,随着她的步伐,在山间有节奏地发出邦声响。
行至半山腰,令看见了两个正在吃夜宵秉烛人。
年长秉烛人看见令,沉声问道:“先生,您又是下山去打酒?”
“是啊。”
令晃了晃酒葫芦,随口问道:“许久没下山,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先生想知道些什么?”
年长秉烛人确认道:“炎国每天都有数不胜数事在发生,只不过或大或小罢了。”
令想了想,问道:“我那些弟弟妹妹们近来可有闯祸的?”
“暂时没听说过。”
年长秉烛人回答道:“半个多月前,那个罪人倒是在百灶摆下了一局棋。”
“哦?难道是六十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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