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醒天绝
楚洛夫最能看得清形势,这么多年以来从没有站错过队。
“五比一。”左冷山点头道:“结果显而易见啊。”
陈晖洁浑身一颤,感受到了左冷山对自己的漠然和无视。
她其实用不着举手的,一个小小的督察,根本没资格参与其中。
“讨论一下该如何行动吧。”左冷山推进着会议进程:“你们谁先说?”
林啸天当即接过了话头,身为副局长的他若是不讲两句的话,其他人根本不会开口。
“从实际出发,这伙劫匪的整体实力、反侦察能力和组织度都非常强劲,想短时间内、不造成太大影响的情况下抓住他们十分困难。”
“说实话,人能不能抓得到其实不重要,钱能不能追得回来才重要。”
麟容昭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懒得扯那些弯弯绕了,干脆把大家伙已经默认的基调摊开了摆在陈晖洁的面前。
“与龙门的金融稳定和经济根基相比,区区几个劫匪……”
“你竟然认为追回赃款比缉凶更重要?荒谬!龙门警察的职责是让罪恶伏诛,而不是给商业联合会当会计!”
龙尾重重地拍打地面,陈晖洁的赤瞳如刃般刺向麟容昭,声音裹挟着压抑的怒火。
“放任凶徒逍遥法外,和纵容恶兽叼着血食躲进巢穴有什么区别?今日他们敢劫银行,明日就敢屠戮龙门市民!”
麟容昭嘴角微翘,就知道这条小龙禁不住撩拨。
陈晖洁气得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剑钉在了会议桌上,裂痕如蛛网般在木纹间炸开。
“若是连近卫局、连执法者的脊梁都向钱权折弯,那正义何在!?公理何在!?我们跟贫民窟的黑帮又有什么分别!?”
商九从背后拉住了陈晖洁,实在没想到她能这么疯。
麟容昭更是被吓得往后一缩,万万没想到这疯丫头会直接拔剑,好像有点玩大了。
毕竟以她的身份,就算真把这屋里的哪个砍了又能怎样?
无非就是罚酒三杯,死伤自认倒霉。
林啸天龙眸瞪大,不由得想起了年轻时候的事。
但他并不后悔当初的隐忍,否则自己根本走不到现在这一天。
羽生遥还在忠实地当着转播工具人,老神在在的楚洛夫则坐在位置上没动。
左冷山脸色铁青,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砸了会议室的桌子。
对陈晖洁感到更为失望的同时也意识到她接下来可能会坏事。
“我看陈督查已经不适合继续负责这个案子了,不如就先回家休息几天吧。”
尽管话说的很委婉,但大家都能听得出来这是让她停职回家反省的意思。
陈晖洁挣扎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死死地盯着坐在主位上的左冷山。
“追回赃款优先于缉凶……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魏总督的意思?”
面对陈晖洁忽如其来的质问,左冷山面不改色地答道:“这是龙门的意思。”
在林啸天的眼神示意下,商九把失望的陈晖洁拉出了会议室,门扉关上前里面还在传来讨论声。
“你们觉得换谁来负责这起案子比较合适?”
“刘勇警司吧,他是从一线走上来的,为人也比较有大局观,知道什么事更重要。”
于是,第二天早上。
陈修躺在病床上,看着电视上的鲁珀老男人有些发懵。
“不是,这新闻发布会怎么也该是由陈晖洁来发言吧?这条老狗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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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陈晖洁,我是你的执剑人(3K)
吃了一勺左边菲林小护士吹凉了送到嘴边的瘦肉粥,再扭头咬了一口右边佩洛小护士刚剥好的白煮羽兽蛋。
陈修听着刘勇的发言,陷入了沉思。
看来昨晚发生了什么新的变化,难道是老魏怕陈晖洁搞不定?
毕竟,陈晖洁不久前才在民众面前竖立起自己的形象,短时间内遭遇重挫不是什么好事。
可这种事,帮她一把不就行了吗?
放着手上的影卫不用,难不成还真打算看着她自己一步一步蹚出来?
陈修觉得,就算是魏彦吾自己舍了皇子的身份,若是没有一大帮忠心耿耿的属下誓死追随,估计也搞不出什么太大的成就。
或许能凭一手赤霄剑术当个侠客,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抹了抹嘴,挥手示意两个小护士先离开,陈修摸出终端给陈晖洁拨了一个电话。
总之,先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才好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陈修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发现事情比自己想得还要严重。
身为警察,陈晖洁的电话一般是二十四小时保持畅通的,除非发生了什么意外。
该不会是因为顶撞老魏被关起来了吧?
陈修可以预见两人一定会在对劫案的处理上发生严重分歧。
但要说谁对谁错却又不好说,毕竟人终究要在理想和现实之间做出自己的抉择。
于是,陈修干脆转而拨通了诗怀雅的电话。
这种时候问她准没错。
小老虎永远会在扑街龙吃瘪的时候站在吃瓜的第一线。
与此同时,陈晖洁家门外。
诗怀雅正哐哐地敲着门,星熊则站在她身后。
“陈晖洁!陈晖洁!你快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别给我装死人!”
然而,任由诗怀雅如何叫喊,门内始终没传来丝毫动静,像是对外界心灰意冷了一般。
诗怀雅气哼哼地掐着腰,甩了甩有些砸疼了的手掌,让开了门前的位置。
“星熊,你来试试吧!我看她是铁了心要当一条缩头龙了!”
看着负气抱臂的诗怀雅,星熊轻轻地敲了敲门。
“老陈,是我。”
“虽然上面的人有自己的算盘,但底层兄弟们的眼睛却是雪亮的,尤其是那些劫匪昨天还伤了不少咱们的人,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火呢!”
“如果没有你的剑锋,我们根本破不开那些黑暗,行动组的大家都在等你回来。”
话音落下了良久,但门内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就像是屋子里根本没人。
诗怀雅在这期间接到了陈修的电话,发小脾气般向他倾倒了所有。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陈晖洁被停职勒令回家反省了。”
小老虎跺了跺脚,长鞭般的尾巴焦躁地甩来甩去。
“哎!你说她怎么就那么冲动呢?竟然连剑都拔出来了!而且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劈了桌子!这要是不惩戒她,局长的老脸还往哪搁?”
“什么?你要现在过来?好吧,我把地址告诉你……”
十多分钟后,陈修乘出租车赶来,跨着楼梯跑到了陈晖洁的家门口。
“什么情况?你们俩还没把门给叫开?”
星熊和诗怀雅示意了一下,表示你觉得你行你就试试。
陈修当即掏出铳械对着门锁就崩了一发,真不理解这两人在磨叽什么。
陈晖洁现在明显就是个理想濒临破灭的自我放逐者,对付这种人不管是安慰还是激将都没用。
“你们在这等着。”
撂下这句话,陈修进屋后反手关上了门。
诗怀雅和星熊对视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趴在了门上。
干净整洁的屋内,陈晖洁正蒙着被子缩在床上,闭上眼,脑中不断循环往复地冒出先前的画面。
这帮人,怎么可以卑劣无耻成这样!
为了大局!为了龙门!打着这样的名义就能理所当然地牺牲一切了吗!?
少女的手不甘地握紧,但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深埋在心底的回忆。
又是这样……上一次被牺牲的是你,下一次会不会就是我?
明明、明明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明明立誓要守护好一切……
可是自己什么都做不到,自己只是一条没用的缩头龙,根本就斩不断那些黑暗。
剑,或许可以劈开金铁顽石。
却怎么也劈不开自己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劈不开那些隐藏的罪恶。
如果是姐姐的话,她会怎么办?
她那么聪明,一定会做的比自己还好。
要是当初被抓走的是自己的话,是不是会更好……
裹在身上的被子忽然被蛮横地扯开,令自我厌弃的龙猝不及防。
“我认识的阿洁,是一个会因为有人向自己举报贫民窟有大量少女无故失踪就义无反顾跑去调查的干警,而不是遭遇了一点挫折就蒙头躲在被子里,只知道堕落摆烂的懦夫。”
陈修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晖洁,上前想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却被挣扎的她反过来扯倒在了床上。
空气瞬间一静,两人拉扯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陈晖洁平躺在床上,而陈修则半压在她身上,两人的眼睛不可避免地对视在了一起。
良久,还是陈晖洁率先撇开视线,顺势翻了身,把压麻了的尾巴放了出来。
眼角余光却依然在瞥着身上这位未经允许就私闯民宅的犯罪分子。
“你,怎么来了?是诗怀雅那家伙跟你说了什么吗?”
“不,早上看新闻时就觉得可能是出事了。”
眼见陈晖洁还愿意交流,陈修轻笑着缓解了下气氛。
“一打电话还关机,我当时还以为你因为顶撞魏总督被关了起来,都想着要不要冒险闯一闯总督府,看看能不能把你从里面救出来。”
尾尖微翘,陈晖洁感受到了陈修对自己的在乎。
虽然很自不量力,但他当时应该是真的做好了那样的准备。
少女抿了抿嘴,问道:“我没跟你说过我的身份吧?你是什么时候……”
“首先,龙在大炎境内也不算多见。”陈修回答道:“其次,你也没怎么掩饰自己……不管是移动地块图纸,还是法院的案件资料,这可都不是一个普通小警察能弄来的东西。”
微晃的龙尾一滞,陈晖洁反驳不能,原来自己一早就暴露了啊。
倒也无所谓,反正她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
“阿洁,你愿意为了正义而接受自己曾经厌恶的东西吗?”
陈修一把抓住抽来的细长龙尾,看着陈晖洁撇过脸去,似乎不想搭理自己了。
“凡事都有两面性,有些东西更是出生时就已经决定的,哪怕你不想要、不在意,别人也会在意、会利用。”
“所以,就让我来好好利用你吧!”
陈修抓住了陈晖洁的手,宽大的手掌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你确实是一柄绝世好剑,一柄能够破开黑暗的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萨卡兹青年低下头,趴在龙小姐的耳边,向她发出了自己的邀请。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执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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