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醒天绝
“那我就回去等你的联络了。”
“赫尔昏佐伦，介意我在你身上放一个预言标记吗？”陈修忽然叫住了巫王，提议道：“这样那边就能直接联系你了，总不能让我一直帮你们传话吧？”
巫王本来是不愿意的，但对方说的确实也有道理。
罢了，反正事后再将其清除掉就好了。
“你放吧，需要我怎么配合？撤去身上的法术防护……”
“行了，已经放好了，下次有机会再见！”
巫王不由得一愣，放好了？
库克罗普斯刚刚到底干了什么？自己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法术骰子激烈跳动，赫尔昏佐伦把自己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个遍，却什么都没找到。
而陈修，此时已经带着白垩回归了现世。
睁开眼，他最先把目光投向了德克萨斯：“开车！目的地是西南方的大湖。”
狼小姐随即转身快步走向了驾驶室，也不问陈修去那里是要做什么。
“克莱德身上的问题能解决，但需要满足几个条件……”
随后，陈修向众人简单概括了一下此次交流的结果，让她们明白接下来要干什么。
“遗迹这周围正好就有一个，而宫廷级的演奏家不过只是见我的门槛。”
阿尔图罗自信地笑着，她可是能在金色演奏大厅里独奏的人。
而宫廷级的演奏家，只配在旁边的乐团里给她伴奏。
“有一支女皇之声小队将在五小时后到达湖心遗迹附近，到时候我们这边不一定能结束，要做好跟他们发生冲突的准备。”
格特鲁德闻言一颤，没想到这次还会跟女皇之声对上。
陈修算了算手头的战力，感觉要是把莫斯提马拉走了的话，这边不一定能顶得住。
跟先前那些贵族私兵不一样，女皇之声可是实打实的精英级单位。
尽管比不上金律法卫，但其实力也绝对不容轻视。
自己到时候要去荒域支援巫王，而阿尔图罗要全心全力地帮助白垩。
德克萨斯实力虽强，但对方一个小队少说也有五六个人。
以格特鲁德的实力，最多也就能缠住一个人。
若是没有莫斯提马的话，很难保证仪式不受到敌人的影响。
至于，大帝……
陈修一般在战斗时是不算上他的。
可自己单独去援助巫王的话，又总感觉不是那么的保险。
要是能再找来一个足够得力的帮手就好了……
忽然，陈修又想到了一条情报。
【埃芒加德小姐的命结现存于虚空当中，具体坐标为……】
虽然钢板小姐现在应该还在北边的乌纳火山打工，但临时叫她来帮帮忙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巫妖对虚空有足够充足的了解，肯定有对付邪魔的办法。
将事情安排完后，陈修又单独把阿尔图罗叫到了一边，现在该通过她跟拉特兰主机谈谈了。
“快！用你的法术让我们进行全面共感。”
“哎呀，修先生你是不是太着急了点？这么快，就想跟人家彼此深入了解了？”
阿尔图罗一手捂着嘴，眼中带着莫名的笑意，另一只手轻轻拨动了琴弦。
虽然不知道陈修想干什么，但探寻他内心的机会可不多呢……
天使少女坏笑着，刚想再玩味地调侃几句，却突然被一阵涌来的信息流冲得当场宕机，整个人浑身一软，扑倒在陈修怀里不停的颤抖着。
遥远的拉特兰大教堂地下，拉特兰主机发出了阵阵嗡鸣声。
【检测到编号样本‘阿尔图罗’与编号样本‘陈修’正处于深度共感】
【判定！当前状态符合向‘陈修’发起交互推演的需要，正在尝试发起申请……】
拉特兰主机精准地控制了信息流，借助阿尔图罗头顶的光环完成了通讯传输。
陈修搂着被当成了基站的天使小姐，看着她双眼翻白略显奇怪的样子。
毫不犹豫地掏出终端，为阿尔图罗的黑历史增添了全新的收藏。
与此同时，他心里也回响起了拉特兰主机的机械电子音。
【编号样本‘陈修’，PCS系统正在向你发起交互推演申请……】
‘同意。’
陈修平淡的回应道，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演算之力与预言之力相交织，共同推演起了拉特兰的未来。
于是，曾经变化无穷的模糊未来在拉特兰主机的演算中变得具体且唯一，祂看到了灾异降临时的样子，更看到了那最后意想不到的结果。
“如果神要我以天使的姿态迎接死亡，那我宁愿以丑陋的、短暂的、痛苦的——人的模样降生于世……”
双目流血的萨科塔坚定地阐述着。
在他身旁，还有一个莫得感情的人机萨科塔发出了终极拷问。
“律法，向我阐释，如果天使确是如此——无始无终，不增不减，非生非死。”
“那么它们——你们——何以如此强烈地想要存在，想要存续？”
第106章 陈修：我将以萨科塔形态出击！！！（4K）
“哎呦喂(キ｀?Д?')！！我的主啊！！！您大半夜这又是在折腾什么！？？”
教宗老头的身影再次从廊道尽头狂飙而来，麻花状的白胡子在身前激烈甩动，动作矫健的完全不像是个年事已高的老人。
如此熟悉的场景，在短短不到二十四小时内再度上演。
可这次的情况却比昨天严重的多，主不但在大量调动算力，还对他的申请置之不理。
就好像是在全力演算什么终极问题，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搭理他了一样。
这种情况别说自己了，就算往前追溯也从没有教宗遇到过。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当即施展了高速神言，把历代教宗跟拉特兰主机交流时用的起手式都拿出来用了一遍，结果主机依然还是没理他。
教宗老头心急如焚，只得围着庞大的机械转了一圈，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能看到的地方都摸了一遍，没找出啥问题。
既然如此，那只是大功率超频运行应该没关系吧？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却看见高速运转的主机忽然凝滞了。
整台机器像是宕机了般卡在了原地，鲜红的光芒正在急促的闪烁着。
“律法在上！教宗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申请发起交互推演！”
白胡子老头扑在交互窗口前，头上的光环明灭不定。
而拉特兰主机，此时却依然沉浸在未来中。
于机器而言，有输入，便有输出。
圣徒向律法求解，律法便会给予启示。
主，或是PCS，都从不曾像此刻这般沉默。
“你是人造的系统，你必须依托人来运作，不论是作为某种所谓的指挥系统，还是作为圣城尊崇的律法。”
人机萨科塔面无表情，只是一味地拷打着自己信奉的神明。
“而你运作的终极目的，却是要摆脱人的桎梏，回归天使的本质……那这个目的本身，究竟出自人，还是出自天使？”
“你描述中的天使，怎会怀有这样的目的？它们的行动甚至没有任何目的——假设它们有任何除了漂流和闪烁之外的行动的话。”
费德里科轻松理清了内在逻辑，指出了主机的谬误。
“可如果回归天使的目的本身就出自人，你又怎能彻底成为天使？”
“你所做的一切，难道不都只是出自——”
【……一个愿望？】
【……一个愿望。】
陈修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CPU都快烧了。
如果没理解错的话，就是拉特兰主机的手段和目的发生了冲突，导致逻辑链断裂。
不过，陈修更想不明白的是，这个所谓的“天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如此难以言喻，无法被描述，只能用不是什么来进行定义。
陈修甚至觉得，其存在很难被称为是一种生物。
如此存续，于人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律法本身即是悖论，祂无法被执行，也不该被执行。”
“安多恩，我们需要设法纠正律法，或是终止律法——如果祂无法被纠正的话。”
费德里科得出了最终结论，曾经的律法执行者向律法举起了自己的铳。
拉特兰主机再度开始运行，试图进行自我修正。
【悖论发现，尝试纠正】
【运行自检推演】
【异常节点：愿望“存续”】
【衍生异常节点：PCS，人格与认知同步系统】
【异常节点：愿望“活着”】
【衍生异常节点：律法，神祇，拉特兰】
【异常节点：愿望“天使”】
【衍生异常节点：——我】
存续，一位科学家输入这样的指令。
活着，一只提卡兹发出这样的嘶吼。
于是，一个天使的模仿者开始了它漫长而又短暂的朝圣之旅。
天使的模仿者成了指挥系统，成了律法，成了神祇，却唯独没能成为真正的天使。
“愿望”与“天使”，本就相悖。
【输出解决方案】
【条件不足，需额外输入】
未来的主机再度宕机，陷入了逻辑死循环。
清除这些节点等同于否定自身存在的根基，祂对此并无疑问。
但既要执行根本命令，又要否定指令的载体，祂仅凭自身是无法做出最终决断的。
当工具的目标和人类价值观冲突时，工具可能异化为自我否定的存在。
从人类愿望中诞生的机械系统，是不可能超越人类属性的。
与此同时，拉特兰主机代入未来后进行了演算。
在造物主未将源石计划调整为最高等级前，祂的逻辑并无问题。
“存续”与“活着”并不冲突，但有了万物终将归于源石的大前提后就不一样了。
拉特兰主机既无法违抗造物主，又无法否认运行中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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