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触手怪A哥
她没有说话，却用眼神表达了一切。
在她心中，这位坐在自己面前的吉他手，指法干净、节奏稳健、音色极富控制力，几乎完美符合她对乐队吉他手的理想标准。
今井莉莎则坐在友希那身旁，一边注意着友人的目光，一边悄悄打量着纱夜和日菜之间那有些紧张的气场，脸上浮现出一丝歉意。
她小心地看向日菜，嘴角勉强挂着笑。
纱夜显然也察觉到了旁边妹妹的黏人姿态，脸上浮现出一抹微妙的无奈。
她轻轻叹了口气，并没有将日菜推开，但视线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对面的友希那。
餐桌的空气就这么玖球liu私刘%祁@扒侕捌微妙地凝滞着。
直到一只声音轻快、带着炸薯条香气的脚步打破了这份静默。
“咦？怎么啦？大家脸色好像都怪怪的？”
冰川月歌一手端着餐盘走来，翠绿色的眼眸在桌边扫了一圈，眼神里写满了好奇。
“没什么。”
纱夜轻咳一声，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克制与冷静，“月歌也快坐下吧。”
月歌坐到日菜身边，将餐盘轻巧地放在桌上，动作灵巧利落。
她从里面拿起一个汉堡，小心地捧着包装纸，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唔～好吃！果然是刚出锅的味道～”
她吃得满脸幸福，氛围也随之变得轻松不少。
莉莎顺势拿起餐盘上的两个汉堡，笑意轻柔地递出其中一个：“友希那，也吃一点吧，别总盯着纱夜同学看啦。”
她语调轻快，带着一丝调侃，却不失温柔关心。
“……嗯。”
友希那这才像是被轻轻从某种思绪中唤回，微微眨了下眼，缓缓将目光从纱夜身上移开，接过了莉莎递来的汉堡。
她低头轻咬一口，动作安静、几乎克制，但神情明显比刚才柔和了些。
“味道和以前一样呢。”莉莎咬下一口后，笑着说道，语气里藏着淡淡的怀念。
“和……那时候的一样。”
友希那跟着应了一句，声音轻得像风掠过水面，却真挚得令人心动。
坐在一旁的月歌正嚼着汉堡，听到这话后抬起头，好奇地眨了眨眼：“诶？莉莎前辈和友希那前辈以前也来过这里吗？”
莉莎轻轻点头，眼神柔和得像落日洒在玻璃窗上：“嗯……以前我和友希那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友希那的爸爸每次都会带我们来这里吃饭。”
她说着说着，眼底浮现出一层略带朦胧的温柔。
但那句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则沉在心底，没有被说出口：“当时的约定，也是，在这里说出来的。”
———————少女进食中—————————
等到汉堡吃完、饮料见底，餐桌上的热气也渐渐散去。
纱夜放下纸巾，轻轻擦拭唇角，神情重新恢复了她一贯的冷静与专注。
她转头看向对面的少女，语气不带多余情绪，却格外认真：“凑同学，刚才你说的——登上乐队的顶点，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成员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提问，友希那微微一怔。
“嗯……”
她低下头，指尖在纸杯边缘轻轻摩挲着，仿佛在思考如何不那么难堪地表述出来。
“除了……纱夜同学之外……”
友希那的声音轻了下去，几乎难以启齿。
因为现实是，除了她自己，这个乐队连影子都还没有。
她垂下眼帘，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纤细的阴影，显得难得地有些局促。
而这一切，莉莎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目光悄悄移向一旁空着的座位，那是她与友希那小时候常坐的位置。
那时候，笑声比汽水更甜，梦想也能被汉堡包装纸包裹。
她眼底划过一丝动摇，却很快被某种决意取代。
莉莎深吸一口气，打破了片刻的沉默：“……友希那，你忘了，还有我这个贝斯手呢。”
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诶？莉莎……？”
友希那猛地抬起头，金色的瞳孔里涌出惊讶的光。
“你……你是认真的吗？”
莉莎扬起唇角，那笑容熟悉又温暖：“你忘了吗？我们当初……不就是在这里约好的吗？”
友希那点了点头，随即转向纱夜，神情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贝斯手——今井莉莎。”
纱夜闻言，微微挑眉，目光下意识地落在莉莎的手上。
那是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指，指尖修剪得极为整齐，甚至还涂着一层淡粉色的指甲油，边缘反光，带着典型的美甲光泽。
“……今井同学是贝斯手？”
她的语气明显带着质疑。
莉莎注意到了纱夜的视线，略显尴尬地收了收手，想要出声解释道：“呃……这个其实是……”
“莉莎的技术很好。”
友希那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异常坚定。
“友希那？！”
莉莎一怔，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得的慌乱，没想到友希那会在别人面前替她开口解释。
纱夜眯了眯眼，像是在重新评估什么，语气仍带着一丝迟疑：“……是吗？”
她没再继续追问，只是将话锋一转，直入正题：“如果目标是Future World Fes的话——”
说着，她从制服口袋中取出手机，熟练地划开界面，点开通讯录页面，展示出一个空白的新联系人框：“原创曲应该是有的吧？发我一份，下次找时间合奏一遍试试看。”
友希那微微睁大眼睛，连一贯冷静的神情中也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喜色。
“……纱夜同学的意思是……”
“别误会。”纱夜打断了她，语气仍旧克制而谨慎，“我还没决定要加入。”
她顿了顿，看向两人，语气更为平稳：“但至少，你们现在说的话……值得我花时间试一试。”
大少女乐队时代的启始 : 第三十五章 这些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等到莉莎带着友希那走出快餐店的玻璃门，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月歌这才悄悄松开了握住日菜手腕的力道。
她刚才几乎是下意识地攥紧了日菜的手，掌心微微泛出细汗，只怕自家姐姐再脱口而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所以她特意嘱咐了几句。
而日菜虽然一脸疑惑，但很少见地没有反抗，只是歪着脑袋，用一种“虽然不懂但听你的”的乖巧表情望着她，一直保持着出奇的安静。
直到月歌放开手的那一瞬间，积压已久的疑问立刻如泉水般迸涌而出：“纱夜姐姐——要重新组乐队了吗？”
她的声音一出口，便仿佛按下了开关。
“和莉莎同学一起？欸欸？还是那个叫友希那的？她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那要不要来参加我的乐队试试看嘛～我们也很厉害的噜！要不要要不要？”
问题像一串未曾过滤的炮弹连珠而出，日菜一边说一边靠近纱夜，眼神亮晶晶的。
然而纱夜的回答十分简洁。
“……不用了。”
语气冷得像初冬夜晚的北风。
她眉头轻蹙，目光直视前方，嘴唇微抿着，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压迫感。
“我还没有答应加入凑同学和今井同学的乐队。”
她顿了顿，眼神轻轻一动，望向日菜的目光却并不温和：
“更不用说……你的乐队，是我从头到尾完全没有考虑过的选项。”
“从今往后——我们应该是竞争对手了。”
话音落下，如同一记闷雷在日菜耳边炸响。
日菜原本亮晶晶的眼睛瞬间暗淡了一分。
她怔怔地望着姐姐，嘴唇轻轻颤动：
“如果…』 轳（一）奇一II扒斯?似紦q〡un…组乐队就意味着要和姐姐竞争的话……”
她的声音忽高忽低，像是在努力维持平稳，但话到嘴边却变得模糊而迟疑：
“那我……我就退出好了……”
“你说什么？”
纱夜蓦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尖锐的摩擦声。
那一刻，空气像被冻结了一般。
她的目光锐利得几乎刺痛人，灼灼地盯着日菜，声音压低却比怒吼更有威慑力：
“冰川日菜！乐队也好，偶像也罢，这些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你凭什么……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放弃两个字？”
纱夜的声音开始带上情绪的颤动，却没有丝毫温度。
“你已经签下了事务所的正式合同，是在为职业而努力!群〡 旗|#柳衣（ 三）er〃 疚鸸，而不是在玩过家家。”
“如果你临时退出的话，爸爸妈妈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日菜猛地一颤，原本轻浮在唇边的辩解被噎了回去。
她的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怔怔地看着姐姐，那双翠绿的眼里染上一层受伤的迷茫。
而站在一旁的月歌，静静目睹着眼前这场对峙。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插手，因为她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纱夜都听不进去。
“姐姐不是在发脾气……”
“她只是在害怕。”
月歌轻轻地垂下眼帘，心里悄悄叹了口气。
她比谁都明白——对纱夜来说，日菜口中随口放弃的舞台，随口放弃的大好的，而是她目前倾尽全力都够不着的遥远目标。
而如今，她那无法企及的目标，却轻易地被自己的妹妹说出放弃两个字。
那一瞬间的怒火背后，藏着的，是一种几乎无法言说的痛。
——
夜风轻拂，街道两旁的路灯投下斑驳的光影，橘黄色的灯光拉长了三道熟悉的身影。
冰川姐妹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却没有一人开口。
日菜走在中间，几次欲言又止。
她时不时侧过头，目光小心翼翼地偷看着纱夜的侧脸。
那张总是冷静端正的脸此刻更显沉默，眉间不自觉地带着一丝紧蹙，像是无声地筑起一道无法攀越的高墙。
日菜的嘴唇微微张开，又迅速抿紧。
她那本该轻快地晃动的步伐，此刻也变得拘谨了几分，像踩在冰面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姐姐。
“……姐”
她试图打破僵局，但当视线再次撞上纱夜那不容置喙的神情时，那点勇气又如潮水般褪去。
走在另一边的月歌也察觉到了这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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