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锻造士问道:“它还需要几天完成最后的整备？”
“我们预估是半个月，届时它就会成为万机之神瓦什托尔的载体，引领我主降临于现世。”
“那么。我们必须要在祂的到来前为祂扫清障碍。”
对兽人传送装置的研究方阵分为了利用兽人和借助灵能两条路线，对这项技术投以极大关注的库比克调配了允许两种方法并行实验的资源。
但负责这项实验的奥古斯已经背离了火星。他在使用灵能上更进一步，选择了召唤恶魔。
当然，在他们看来这只是召唤万机之神的眷属。
奥古斯并不担心这里的情况会暴露给铸造将军。因为当被调派来火星神甫发现这些火星无法理解的造物居然在亚空间的伟力下被驱动时，他们几乎立刻就被瓦什托尔的手段折服，同样成为了真正万机之神的信徒。
潜入火星的他们，火星的变节神甫，最终高墙，以及李昂。
如今变量齐备，只有自以为掌控一切的铸造将军库比克还被蒙在鼓里。奥古斯决定调用这些变量，让整个火星都感受到万机之神的伟力。
瓦什托尔会在火星上取回他应有的财富！
PS1:帝皇是万机之神的化身在30K只是一种主流观点，并不强令神甫们必须相信这个。帝皇坐上马桶后，不信这点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PS2:关于帝皇为什么会被认为是万机之神化身其实还有个很有趣的前后因果，之后剧情里应该会提到的。
第一百七十章捏造冲突。
奥古斯下了楼。在试验场地里一块专门辟出来供信徒们向瓦什托尔祈祷的教堂里，他找到了他亲自引进门的信徒——高级贤者维克托。
原本作为麦克西姆铸造副监的他在复活后就侍从于伟大的瓦什托尔。作为万机之神伟力的体现，他正在状似齿轮的混沌八芒星下为神甫们布道。
看到奥古斯前来，维克托停止了布道。
“计划要开始了，维克托贤者。如今正是终结火星与帝皇那些虚假谎言的黄金时刻！”
虽然命运已经被瓦什托尔绑定，但维克托依然对瓦什托尔抱有疑虑:“我的荣幸，大贤者。请问我能做些什么？”
“你需要前往铁锈废土，为我主带来百万大军。”
铁锈废土是火星上一片临近机仆发祥地的寂寥平原。它没在寸土寸金的火星被开发任何工厂的原因在于它是火星的废弃物堆放地。
千百年来，那里堆放了难以计数的废弃植入物以及机仆。除了最下贱的拾荒者，没人认为那片土地是有价值的。
但对于执掌钢铁之力的瓦什托尔来说，一切皆有可能。
“看看你吧维克托，吾主的伟力在被复活的你身上流淌。瓦什托尔钦点你成为了机械先驱，齿轮先知。只要你随手一点，那些被废弃的机仆就会归于号召，在你的统御下为真正的万机之神而战！”
维克托并没有被奥古斯的豪言冲昏头脑:“但这些机仆是因为故障以及机体缺失被废弃的，用他们对抗火星护教军太过勉强。”
“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些帝国内部的冲突，那些刺客庭会成为绝佳的催化剂。至于矛盾的引爆点？”
奥古斯的手拂过数据面板，上面呈现出的映像让维克托浑身颤抖。
“李昂！”
他没有了拒绝计划的理由。
——
库比克在熔岩城遭到袭击后不久就收到了消息。
渗透与反渗透对于帝国内部稀疏平常。正如火星会向审判庭派出帕沃尼斯，审判庭当然也会在火星上安插自己的钉子。
但今天的情况很不一般，那些钉子进入到了项目核心不说，居然还活着离开了熔岩城！
库比克紧急召见了奥古斯。这名自麦克西姆上回来后就一直主导兽人项目大贤者如今谦卑地站在铸造将军的面前，迎接铸造将军的诘问。
“奥古斯，我对你的工作一向信任，因为你从未让任何一个外人了解到火星的真正目的。”
库比克看似平静，但他的逻辑回路中已经盈满无法抑制的怒火:“为何你的工作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反间谍上的疏漏？你难道要用这样的答案回馈火星在这些项目上倾注的资源？”
“伟大的火星之王，恕我无能。但这次渗透里出现了我无法掌控的变量。”
奥古斯将此前的录像呈上，其中的人员身份令库比克不由地感到惊讶。
“刺客庭？”
“是的，正是他们突破了我们的防御，导致了这场意外的发生。”
奥古斯巧妙地编织着话术，将库比克的思维引导向‘恰当’的方向:“刺客庭的人之前在火星上从未有过出现记录，所以并不在我们的戒备范围内。他们与审判庭的意外交火暴露了他们的行踪，也为我们揭示了刺客庭与审判庭的目的并不一致的可能。”
这样的推论是恰当的，如果两个组织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他们应当选择合作而不是交火。
库比克的数据王座开始运作，各类因素与可能性被源源不断地添加进他的逻辑分析中。
刺客庭也想搞清楚火星目的的可能性在这些因素的影响下迅速走低，库比克的逻辑被推导向刺客庭想要在火星上暗杀什么目标。
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个论断，就在库比克想要否认这点时，部分重新运算的湿件将却将这个可能性异样地抬高。
数据王座提示他应当将刺客庭大导师个人的行事风格也加入考虑的变量当中。
库比克照做了，于是湿件的运算演示出了他最担心的可能。
他依然坐在数据王座上，但背后却多出一把高悬于他脑袋上的匕首。
“万戈里奇……！”
他忍不住咆哮起来。
他事前回到火星闭门不出担心的就是这种可能性。
万戈里奇，刺客庭的大导师。他自称为真理审判官，实际上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他的眼中看不到高领主们对帝国的奉献，只会阴冷地嘲笑他们的腐败与无能。
当野兽接近泰拉时，万戈里奇开始蠢蠢欲动，他私下策划的那些怂恿高领主们出击的阴谋令库比克感到深深的地不安。铸造将军由此回到火星，不再外出。
但没想到就算回到了火星，那条阴冷的毒蛇依然不打算放过自己！
“他以为他是谁？帝皇吗！就算是帝皇也无法插手铸造将军的选举，哪怕杀掉了我，下一任铸造将军也绝不可能与他同路！”
库比克捏碎了手中的数据面板。在发泄过后，他不得不冷静下来思考这个问题。
花了数百年才走上机械教权力巅峰的他当然是不愿意死的。如果万戈里奇的目标是他，他必须考虑到为什么刺客庭会选择现在动手，他们的第一个动手目标又为什么是在熔岩城。
他清楚自己对兽人传送装置的研究已经违反了火星与泰拉定下的规矩——这对机械教内部来说当然没什么。但万戈里奇可能就是需要这个能名正言顺的能将他除掉的由头。
那些刺客的消息远没有审判庭那么灵通，如果他们没有与审判庭合作，他们为什么在最开始就能将矛头指向熔岩城？
一旁的奥古斯适时地给出了提醒:“熔岩城内唯一的变量就是那名新来的贤者，李昂。”
“你是说李昂是刺客庭的内应？”
“我只是指出事实。”
“对他的监视没有显示出任何异常。”
“但我们也找不到别的原因了。”
库比克瞥了神色如常的奥古斯一眼。
他思付着奥古斯想要借此机会公报私仇的可能性，但他也必须承认，李昂嫌疑是最高的。
这是足以决定火星命运的项目，为了实现它，库比克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可李昂的身份太过敏感。库比克不得不考虑最终高墙的反应。
“你认为刺客庭已经了解到了什么地步？”
他向奥古斯询问。
“他们应当得知了我们在试验中使用了亚空间灵能，但不知道我们是如何，以及为了什么目的去运用它的。”
奥古斯压低了声音，“这是最后的机会，刺客庭随时都有可能取得传送装置的证据，我们必须排除掉一切会在目标达成前将火星置于不利之地的可能。”
这句话说服了库比克。
他将这些风险与最多不过三天就要出发的最终高墙放在同一杆天平上权衡，意识到只要他们的手脚干净一些，最终高墙就不会在出发前得知李昂的死讯。
“把时间放后一点，我们要在最终高墙出发后动手。这次行动就由我……不，由你来负责。”
库比克本想亲自监管，不过数据王座那异样抬高的计算结果令他担忧。作为他安身立命的根本，库比克决定去排查那些链接在数据王座上的湿件是否出现了问题。
“我会给予你调派护教军的权力。不要让我失望，奥古斯。”
“当然。我会让李昂死的悄无声息。”
奥古斯直起身来，恭送铸造将军的离开。直到铸造将军那庞大的身躯彻底离开他的视线。他才将逻辑管线中涌动的喜悦表达在自己的脸上。
引诱刺客庭，误导审判庭，甚至是在铸造将军本人身上布置下逻辑陷阱。他布局了太久，如今终于要得到甘甜的回报。
那名在自己的纵容下夺取麦克西姆的贤者能到火星来确实出乎了奥古斯的意料。但这并不重要，无论李昂能怎么蹦跶，他都只是自己的棋子，一个让火星陷入混乱的媒介。
他从不在乎李昂。
“现在，让我们将一切尽献万机之神！”
——
奥古斯返回了熔岩城，这座城市如今只有他亲手布下的暗流。
寻锈者在他的安排下已经渗透到了李昂所在锻炉附近，持有重型武器的重装机仆也封锁了熔岩城所有外出的道路。为了确保李昂的死亡，铸造将军甚至给他调派了几名数据工匠以及一队珍贵的智控机兵。
如此天罗地网下的李昂似乎毫无生路。
但奥古斯知道李昂并不会死。
起码一开始不会。
既然目的是让火星陷入混乱，奥古斯自然追求更大的动静。
他精心设计了李昂的逃生路线，当护教军出击时，这些看似全力围追堵截的护教军会给李昂放出一条生路，生路的尽头则是一架始祖鸟扑翼机。
一切就绪，奥古斯静静地等待着最佳的动手时机。
最终高墙的起航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和铸造将军要求的在最终高墙出发后再动手不一样，奥古斯要求李昂的死讯必须在他们离开火星之前传达到最终高墙的耳中。
终于，奥古斯收到了来自神之手空港传来的消息。
“运输舰队正在进行最后一次燃料加注，最终高墙将在三小时后起航。”
奥古斯知道时机已到。
“动手。”
他冷冷地下达了命令。
寻锈者小队在黑暗中迅速进入了指定位置。提着音速刃的他们寻觅着名为李昂的猎物，排头的几个却在识别到李昂的身影前就被欧姆弥赛亚之斧横着劈成了两截。
“有段时间没用过这玩意了，没想到还挺顺手。”
李昂感叹道。
剩下的寻锈者还想围攻，但熔炉中狭小的空间让他们的灵活性难以施展。用斧柄将寻锈者逼退后，李昂掏出自己的等离子手枪，几下点射就将整个寻锈者小队全部解决。
李昂的突然暴起打的护教军有点发懵，他们的逻辑还没来得及做出判断，李昂便已经从锻炉里杀出。
“他早就知道我们要动手？”
负责指挥前线行动的寻锈者阿尔法意识到了问题。
熔岩城内的警报被迅速拉响，有着情报优势的护教军迅速重新锁定了李昂的位置。
他们不觉得李昂能从一整个城市的天罗地网中逃脱，但这名贤者的异常让他们感受到了预料外的急迫。
“目标正在向B区移动，所有单位立即封锁出口！”
护教军迅速在对应通道架设起重型火力，当手持欧姆弥赛亚之斧的李昂出现在对应路口时，手持重型激光枪与闪电枪的重型机仆迅速将李昂锁定。
再怎么牛掰的贤者也对付不了这样的火力齐射。李昂停下脚步，似乎正在寻找能遮挡他的建筑。判断出李昂意图的护教军迅速接近，将整个包围圈收紧。
李昂变成了瓮中之鳖。
但这也是李昂计划的环节。
当那些追捕李昂的重装机仆足够接近那些建筑时，李昂打开了自己的扩音器。
“奥卡姆，该动手了！”
一直隐藏在建筑中的阿斯塔特们猛然扑出！
奥卡姆，埃夫隆，马利克三人各自挑选了自己的猎物，从天而降的他们在护教军来不及反应的片刻就用动力武器捅穿了机兵的核心。
核心部位爆出耀眼火花的重装机仆瘫倒在地，它们硕大的残骸成为了三名阿斯塔特的绝佳掩体。避过第一波火力的他们扣动了爆弹枪的扳机，成片的游猎兵被爆弹击倒，原本的包围圈顿时出现了缺口。
“我们还行吧？”
奥卡姆问道。
“那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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