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李昂之前阿米德尔他们解释世界之魂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说的话此刻被世界之魂本人复述出来，这让李昂有点尴尬。
意识到对方对他们的情况知根知底，而且在威胁下没什么好好交流的打算的他只能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等离子手枪，而米拉伯雷亚斯也是松了口气。
“看来你的脑袋还没完全被那个腐尸给腌入味。”他毫不留情的吐槽道：“我还真担心你要是一枪给我崩了会怎么样呢。”
李昂挑眉：“你可是世界之魂，灵能构成的半亚空间存在，还会怕一把小小的等离子手枪不成？”
“看来你还没完全意识到自己的特殊性啊，什么人用手往等离子手枪的线圈上盖一下就能阻止一个世界之魂的灵能了？”
“那不是无魂者该有的能力吗？”
“嗯哼，你们那个帝皇在泰拉地下挖网道的时候身边有一整队的无魂者修女，但她们也没能阻止那个红皮欧格林用灵能炸了老家里的马桶。”
李昂捏了捏下巴，突然觉得米拉伯雷亚斯说的有点道理。
寂静修女在大叛乱结束之后就已经销声匿迹，李昂满宇宙地跑了一百多年也没见过有其他无魂者压制亚空间异象的案例。他对无魂者的推测只能从自身出发，以为这是每一个无魂者都该拥有的能力。
直到上次在无畏的机魂中剿灭了那个奸奇大魔，他才后知后觉地推测自己的能力是不是还要在普通无魂者之上。而现在黑龙的话算是坐实了他的猜测。
“你知道的是不是有点多？”李昂向米拉伯雷亚斯问道。
“那可是漫长生命中难得的乐子，我可是在亚空间里围观了全程。”
黑龙回答：“而且你知道的也不少，不是吗？你好像很清楚我们世界之魂是怎么来的，对我提及的往日秘辛也完全不感到惊讶。”
李昂在这方面一向谦虚：“只是掘了一点灵族的坟罢了。”
“哦，那帮古圣身后的跟屁虫。”
米拉伯雷亚斯对豆芽显然没什么好印象，这倒是出乎了李昂对世界之魂的一般印象。
看到李昂略显不解，米拉伯雷亚斯稍微解释道：“如果你挖过灵族的坟，知道古圣与那场空前绝后的天堂之战，你就应该知道艾达灵族不过是古圣创造出来的负责在天堂之战中负责后勤工作的附庸种族罢了。”
“他们幸运的占据了天堂之战后的空缺，成为了银河的霸主，却又在纵情声色中引来了自己的毁灭，并导致一个新的邪神诞生……一个可悲的种族，你还能多要什么尊重呢？”
“我还以为世界之魂和灵族的关系都会很好，毕竟只有他们还掌握着可以诞生新世界之魂的方法。听说灵族大陨落的时候，逃到处女世界的灵族也是由一批世界之魂庇护才免于被邪神吞噬。”
黑龙嗤笑一声：“然后呢？看着他们把装有自己祖先灵魂的石头塞到他们自己捣鼓出来的无限回路里，完成对整个星球的鸠占鹊巢？”
“什么意思？”
“顾名思义就行。世界之魂是星球上本土物种的灵魂汇聚在一起，最终诞生出星球的自我意志。那如果塞进去的灵魂并不是星球上的生物呢？诞生出来的还算是星球的自我意识吗？”
李昂恍然。
无尽回路允许在回路的范围内构造一个自我的灵魂循环，保证进入无限回路中的灵魂不被亚空间吞噬，并最终诞生出一个由这些灵魂聚合的集体意识。
不管是方舟灵族居住的方舟，还是蛮荒灵族居住的处女世界，其上的回路都是用灵族的魂石供养，诞生出来的集体意识自然也就倾向于灵族，使得大家有一种世界之魂都与灵族交好的刻板印象。
但假如有一个世界之魂，他拒绝接纳灵族，自诞生起就只接收本土物种的灵魂，那么……
他看向了眼前的米拉伯雷亚斯，而对方同样傲然地点头。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黑龙米拉伯雷亚斯，苍蓝星现任世界之魂，天堂之战时期古圣的盟友，同时也是这颗星球上所有龙种的归宿。如今我降身于此，是对你发出合作的邀请，为我们所有人指引明路！”
……坏了，这下玩过怪物猎人的突然就从帝皇升级到古圣了。
而且你这邀请是不是还要先打三只历战大魔？
李昂暗自腹诽，他不得不开始思考为什么一个自天堂之战开始就存在的世界之魂会对自己发出邀请。
对一个世界之魂来说，自己合作的价值是什么？
他并不知道自己脑海中的那些知识，那么答案就只剩下那个自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能压制一个世界之魂使用灵能的特殊体质……
李昂摇摇头：“我可不觉得我有什么好和你合作的，从轰龙再到银火龙，我可看不出来你身上有半点合作的诚意。”
“我得承认我一开始很讨厌你，而且没意识到你的特殊性。”
米拉伯雷亚斯眯起了眼，眼神中有一种危险的野性，“但你不会以为仅凭这点你就有了拒绝的权利吧？”
“得了吧，你真拿我有办法的你会在这和我规规矩矩的聊天？”
“那你大可以被困在这颗星球上一辈子，或者直接闯进外面我掀起亚空间风暴里，祈祷你那个帝皇会不会再拉你一把。”
黑龙的态度咄咄逼人，但李昂却并不买账：“反过来说，你其实也不确定帝皇会不会再拉我一把，你就那么有威胁我的信心？”
“我当然不是只会威胁，我还可以和你谈谈这帮星际战士的归属权。”
黑龙努了努嘴，示意李昂看向那枚试验台上被解剖开的基因种子。李昂这才想起这只黑龙是在自己解剖基因种子时才突然降临到了这里。
米拉伯雷亚斯上前，欣赏起屏幕上显示的第一张混乱多变的基因谱序。
“真怀念啊，他们当初刚降临到我的星球上的时候，我就从他们身上嗅到了命运编织者的气息。这群星际战士逃离了万变之主的魔爪，却逃离不了黑暗之王在他们血脉中留下的诅咒。”
“我当时想要慢慢消灭他们，不过后来，我在他们的基因上看到了一种……变化的潜力。”
顺着他的指引，李昂的目光转移到了第二张较为稳定，同时也是近期才摘下来的基因种子的谱序上。
“我针对性的给他们安排对手，利用他们的基因汲取能力对他们进行潜移默化的改造，并以此抹去他们的基因种子上由诡变之主刻下的烙印……事实证明我很成功，不是吗？”
第三十九章 基因的真相
李昂不是蠢人，虽然他并不见得有多聪明，但能让他理性思考的无魂者体质让他已经胜过了那些会引来奸奇注视的“聪明人”太多。
结合他曾经对战锤的了解，他几乎已经从米拉伯雷亚斯的这段话中推断出了第二军团的真相。
帝皇与亚空间进行交易，以此换取来了制造二十一个原体的知识与他们的亚空间本质。
作为由原体的基因创立出来的军团，虽然普通的星际战士并不具备原体那样的亚空间本质，但他们的根源与概念已经将他们与亚空间深深地绑定在了一起。
在这之中，第二军团基因原体的亚空间本质必然与奸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种关系反应在普通的星际战士身上，就是他们那明明没有任何亚空间气息，却依旧多变到能与奸奇产生关联的基因种子。
帝皇为什么一开始要创立这个军团？他或许以为自己可以剔除掉基因种子里任何亚空间的成分，或许以为能避免亚空间的影响，又或许是明知不稳定的情况下为了在亚空间动荡前最大限度的利用这只军团进行大远征……
无论真相是什么，随着第二军团的原体轻易的倒向奸奇，这些东西便也都没了意义。
但就在第二军团被抹除时，一支与原体意见不合而被第二军团残党来到了苍蓝星上，而他们多变的基因种子也被这里的世界之魂改造，而他们这一开始与虫群有几分相似的基因种子……
“话说回来，你认识这艘船上的虫子标本吗？”
李昂突然发问，但换来的只是摇头。
“不认识，我很讨厌这种只为了战斗而生的生物兵器，他们的存在是对自然的亵渎。”
米拉波雷亚斯的眼神中有着不加掩饰的厌恶：“不过这艘太空废船是那个鸟头人的手笔，上面能有什么东西都不奇怪。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果然，几乎是基因种子的所有真相，但不是全部。
李昂遗憾地结束了自己的推断。他不打算挑明自己借助着异世界的知识看出了第二军团的基因种子与虫群有所关联，于是他只是摇摇头，将话题倒回了原来的方向。
“我们还是顺着你说的东西来聊一聊吧……你说你抹掉了奸奇在他们基因种子上的印记，但为什么？他们就这么值得你大费周章？”
“我只是从他们身上发现了他们可以融入到这个生态圈的进化潜力，你知道生物进化最需要的东西是什么吗？”
“能量……还有物种竞争？”
黑龙点头认可了李昂的说法：“没错，自然的平衡就在这两者之中。曾经在天堂之战时期，苍蓝星因为特异的生命形式而被选中，在古圣们的帮助下，这颗星球上龙种们的灵魂汇聚的到一起，唤醒了原始的世界之魂，祖龙。”
李昂注意到他描述的是祖龙而并非他自己，这和他此前提到的他是“现任”世界之魂可能有点联系。
这意味着苍蓝星最开始的世界之魂并非是他，而黑龙的讲述还在继续。
“苍蓝星生物最强大的地方就在于能快速适应环境并实现进化。那个纷争不断的年代同样成为了龙种们进化的催化剂，最终诞生了一批不仅肉体蛮横，同时还掌握着自然灵能的古龙……”
哦牛逼，还能这么融入战锤的？
李昂想了半晌，也没能从中挑出什么毛病来。他突然意识到怪物猎人那到古龙阶段就显得有些玄幻的世界观放在战锤的背景下竟然显得合情合理，而米拉伯雷亚斯的讲述还在继续。
“古龙代表着苍蓝星参与到天堂之战中。虽然不断有古龙身陨与太空死灵的战争，但他们的死亡同样也会化作养料，促使越来越多更诡异强大的古龙从苍蓝星诞生，那是苍蓝星最辉煌的时刻。”
“但随着天堂之战的结束，缺乏斗争的环境让苍蓝星上的物种不复往日辉煌，生物的退化致使了祖龙的沉睡。”
“我从古龙的死亡中诞生，作为祖龙的继任者游走于亚空间中，在千万年中竭力维持物种的多样性——但这一切最终结束了，在最幼之神诞生的时刻。”
李昂猜到了发生什么：“灵族的堕落助长了混沌邪神的力量，这种力量最终促使了色孽的诞生，阻止了你在亚空间里游走？”
“也让苍蓝星失去了最后一只古龙。”
黑龙提起此事时的语气很平静，但李昂却能从他的眼神中品出一种对灵族与色孽的深切恨意。
这让李昂想起了他一开始在最初之龙的代行者外的自我介绍——古龙的复仇者。
色孽诞生时吹散了亚空间风暴，让被铁人战争打断脊梁的人类得以重返星海……这或许对大规模倒退现象遍布寰宇的现实宇宙来说是种好事，但邪神力量的增长对那些与邪神对立的亚空间实在来说却并非如此。
亚空间风暴终将卷土而来，而且会比大远征前那阻绝宇宙的四千年黑夜更为可怖。也难怪帝皇要那么迫切的发动大远征。
“在那之后，我一直致力于让古龙重新诞生于苍蓝星上，但仅凭苍蓝星上已经严重退化的生态环境是做不到的。”
“我甚至引导了艾露猫这种智慧种族的诞生，期望他们给这里带来点变数，但注重于智慧发展的他们的肉体实在太过弱小，无法承担起带来斗争性的重任……就在我束手无策之际，他们来到了这里。”
米拉伯雷亚斯感叹起来，显然是回想起了自己刚见到这群星际战士时的场景：“最幼之神诞生后，为了自保，我掀起了小范围的亚空间风暴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但这群战士还是被甩到了我这里来。”
“这种‘巧合’与他们身上那诡变之主的气息让我差点就动手消灭了他们……但我得承认，那个窃火者真有点本事，他居然能在剔除亚空间成分的情况下创造出一群在进化上具有万变特性的人形生物兵器。他们的特性让我看到了由他们来增强这个星球上的物种斗争，重新诞生出古龙的可能性。”
引入外来物种促进本土生物进化的鲶鱼效应，李昂当然知道这个。
尤其是差点被那只“重新诞生出的古龙”给做掉之后，李昂敢打包票，这颗星球上暂且不会有人比自己在方面理解的更加透彻。
“到底是由技术手段实现的，他们的特性虽然容易引来诡变之主的注意，但终究不是直接属于的祂的眷族。”
“我花了点时间压榨出了他们基因中的所有潜能，又用了点灵能上的手段，给他们的基因种子定了型，最终祓除掉了万变之主的影响。”
“现在他们的基因汲取只对苍蓝星上的物种具有敏感性，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放心的把他们作为古龙诞生的祭品……直到你出现，李昂，直到你。”
“你一直在强调我的特殊性。“
李昂毫不留情：”但我落到这颗星球上之后，我可没看到你对我什么有留手！”
“那是因为我一开始确实想把你除掉。”
黑龙坦然承认了自己的想法：“进化是由尖牙与利爪书写的，软弱的热武器只会扼杀掉进化的可能性。我好不容易将他们打造成可堪一用的祭品，你却给他们带来了热武器。不弄死你，我怎么继续我的计划？”
“那你是什么时候改变主意的，嗯？在那只差点进化成古龙的银火龙差点弄死我们的时候？”
“银火龙那事我可没多参与，他的进化是我在你到来之前就已经完成的。除了在外面给了你们点压力外，我甚至还帮了点忙，让我现在正在用的这具身体免于血神的注视。”
米拉伯雷亚斯摇头：“改主意是在你触碰到我神像的那天晚上，我在亚空间中无法直接观测你们这些无魂者，只能借助于他人或者降临到现实宇宙的媒介才能与你交流。所以直到你碰到了我的神像，我才意识到你的特殊。”
他走到李昂身边，将他从上到下的细细打量了一番。
“那个王座上的囚徒说什么也要闯过我的亚空间风暴来给我的艾露猫们降下赐福……这样的计划，我怎么能不掺上一脚呢？”
第四十章 同盟
奸奇，虫群，帝皇，以及眼前的米拉伯雷亚斯。这些人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网，紧紧地缠绕在李昂身边。李昂到了这个宇宙已有百年，却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担待得起如此殊荣。
他原本以为这种待遇起码是他捣鼓出超光速引擎后才会有的，没想到他才搞出点玩具就已经被留意到了……而且这帮人在意的还不是自己脑海中那些知识？
“我就奇怪了。“李昂皱起眉头，”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们这么大费周章？就那个能压制你们灵能的无魂者体质？”
“那可不只是压制，我实际演示一下你就知道了。”
操纵着阿米德尔身体的米拉伯雷亚斯走到李昂身边，他主动触碰了一下李昂。李昂发现阿米德尔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怎么回事？“他茫然道：”我刚刚怎么失去了……”
他的呻//吟还没结束，身体的控制权就再一次交由米拉伯雷亚斯。
“怎么样，你看出了什么？”米拉伯雷亚斯问道。
李昂飞速思考着，分析着刚刚测试里的变量：有灵魂的人对不可接触者都有一定的排斥反应，弱小的不可接触者只是会让人感到乏力与消沉，而像寂静修女之类的强力不可接触者则可以让人感到自己的灵魂被缓慢抽干。
亚空间的存在面对不可接触者时也会被削弱力量，压制他们在实体宇宙中的存在，但压制绝非触碰一下就会直接消失……
李昂明白了什么：“不是压制，而是放逐？”
“那也不够确切，不过，你的体质确实特殊。你不单单是无魂者那样的灵能不可触碰，更多的是对一种亚空间本身的否定。”
米拉伯雷亚斯啧啧称奇：“你的存在会让我想起当年太空死灵和他们背后的主子们，比起没有灵魂不受亚空间的影响，你更像是象征着一种……现实宇宙本身的稳固性。”
“太空死灵不是古圣与你的敌人么？”
“今昔不同往日，那时候的亚空间没那么粪坑，现实宇宙距离亚空间也没那么近。现在的现实宇宙千疮百孔，如果能稳固一点反倒是好事。”
李昂疑惑：“明明作为世界之魂的你也是亚空间存在？”
“那还是不一样的，虽然我们在亚空间中确实存在，但我们的实体都在现实宇宙当中。”
“我们”二字让李昂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被困在黄金王座上的帝皇，而黑龙则从阿米德尔腰间抽出了那把由李昂打造的飞龙刀红叶。
他一边欣赏这把太刀，一边继续说道：“你和你的造物都具有这种特性，也难怪那个窃火者会这么中意你。当然，我也很欣赏你的能力，所以我甚至放弃了我已经快要完成的古龙，选择了你。”
“你要是早就做出了决定，那为什么不干脆早点现身？非得等到我们打完银火龙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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