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数座圣殿在他早有准备的算计中化为废墟，而他却扬长而去，开着船开始满宇宙的环游。只留下一地焦黑的机械残骸和咬牙切齿的幸存者。
“李昂不值得被信任，他破坏的铸造圣殿至今也没完全修复。”
奥米克伦继续道。
“一个连机械教内部协议都敢践踏的狂徒，我们为何要向他示好？对他进行投资？”
“信任？不，我们不需要信任他，我们只需要他的‘诚信’。”
莫尔斯调出一份记录，上面清晰地标注着李昂在黄泉八号上承接过的交易。
无一逃单，无一违约。
不说黄泉八号整个机械教中能做到这一点的贤者都屈指可数。
另一名贤者插话:“但他对规矩的漠视令人不安。”
“规矩？”
莫尔斯像是被逗笑了:“黄泉八号何时在乎过规矩？我们追求的是知识，是技术，无论它来自何处。”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指出更核心的要点。
“更何况，李昂在泰拉危机中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他的价值。他是黄泉八号的贤者，他对火星的折辱以及对帝国帮助上都有黄泉八号的烙印。我们一直在被火星当做异端敌视，他的举动让我们在火星眼中的‘异端’标签多了一层保护。”
黄泉八号需要李昂。
黄泉八号的名声早已被火星的污蔑所玷污，但出身自黄泉八号的李昂却是最终高墙乃至帝国的救星。
李昂在这次危机中拿出了太多不能被证明是来自于帝国的异端科技。通过李昂，黄泉八号可以向帝国证明异端的技术也能为人类所用。
他将会成为黄泉八号的‘窗口’。
如果这样的好处能用一艘打击巡洋舰就换到，莫尔斯反而会觉得是自己赚了太多。
圣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所有人都咀嚼着总监的话，逐渐意识到了李昂的价值。
“做好准备。”
莫尔斯最终下令，“李昂抵达时，我要他看到黄泉八号的诚意，以及他是否有承担得起这个‘窗口’的潜力。”
贤者们躬身退下，唯有莫尔斯的目光仍停留在星图上。
他的机械触须轻触屏幕，上面显示着一支运输舰队已从曼德维尔点跃出的情报。
“让我们看看，李昂贤者。这次你能给我们带多大的惊喜？”
——
西西弗斯号是第一个从曼德维尔点跃出的。
“我们已经在武尔卡尼斯双星星系中了。”
霍纳向他汇报。
李昂点头，从打开的舷窗里观察这个星系。
“倒是没怎么变过。”
他感叹道。
黄泉八号，他另一种意义上的出身地。
机械修会内部会自己培养已经提前灌输好基础知识的人造人，并将其中的合格者晋升为神甫。所以大多数的神甫是真正意义的上没有妈妈。
按理来说，身穿的李昂是没有进入机械教内部的机会的。
但他好就好在摊上了荷鲁斯之乱后的剧变期。
黄泉八号在大叛乱时所拥有的两支泰坦军团都投靠了荷鲁斯，整颗星球几乎沦陷于叛徒之手。但一支神秘的灵族军队现身，协助黄泉八号守住了家园。
自那之后，崇尚异形科技的异务派就在黄泉八号内部的声势高涨，并最终在不似内战胜似内战的动荡中赢得了黄泉八号的领导权。
损失过大的异务派等不及人造人的培养，开始在整颗黄泉八号上广纳贤才。不是机械教自我培养的李昂得此机会才进入机械修会的内部体系之中，开始了自己的机油佬之路。
李昂一直都很感谢这个机会。
就是不知道被他炸死的导师在临死前有没有后悔在刚开始把他招进来的时候逼着他天天007无偿劳动。
简单回忆完自己的过往经历后，李昂下令道:
“前进吧，申请进入黄泉八号的太空港。”
黄泉八号位于星系较外围的气态巨行星的光环带上，是这颗气态巨星的第八颗卫星。
从一个位于行星环里的卫星遥望行星环和气态巨星很是壮丽，但这个别致的地点也限制了黄泉八号的发展。
从定位上来说，黄泉八号和火卫一或者土卫六这种附属铸造世界的差别不大。能在这里把黄泉八号发展成距离一级铸只差一线的II-Extremis铸造世界足以见其实力。
但也就只能到这了。
就像利法尔先前指出的空间问题一样，地盘的大小可以决定一个铸造世界的潜力上限。黄泉八号的极限就在II-Extremis上。
如果想要更进一步，他们就得在别的方面寻求突破。
或许这就是他们找上自己的原因？
李昂思考着，带着舰队接驳进太空港。他们刚下船，就受到了黄泉八号的热烈欢迎。
在为首的奥米克伦贤者的带领下，太空港的巨型扬声器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机械圣歌，升空的伺服颅骨泼洒下象征着祝福的机油雨。
仪式用的机仆跪伏在下舰的众人面前，齐声诵念道:
“赞美欧姆尼赛亚，赞美归来的贤者！”
和李昂一同下船的霍纳，阿米德尔等人都被这气势震慑住了。他们惊讶地望向李昂，第一次知道李昂在黄泉八号上有如此地位。
只有对黄泉八号为什么是这个反应有所预期的李昂对此毫无意外。
“排场不小。”
他只是这么点评道。
“这是对一位为帝国立下功勋的贤者应有的礼遇。”
奥米克伦对李昂表达欢迎:“李昂贤者，黄泉八号欢迎您的归来。补给与休憩之所已为您的随行人员备妥。”
他上前一步，悄声说道:“并且，铸造总监莫尔斯伽马期待与您的私人会面。”
还真是迫不及待。
李昂耸了耸肩:“带路吧。”
第二百四十八章技术异端与“技术异端”
穿过太空港的闸门，李昂与奥米克伦步入一条悬浮轨道。
轨道两侧是透明的力场屏障，下方则是黄泉八号的核心工业区。
但这里的景象与帝国大多数铸造世界截然不同。
姑且不提黄泉八号的地表上那疑似太空死灵黑石方尖碑却被打着黄泉八号齿轮烙印的巨型构造体，光是他们乘坐的这个轨道上都能见到疑似灵族符文的东西在催动着设备的运作。
对异形科技的运用早已经浸入了黄泉八号的骨髓。这也是为什么黄泉八号的贤者不太声张，依然“名声赫赫”的原因。
在李昂看来，黄泉八号的风情倒更有非正统科幻感一些，更符合他前世那些科幻作品的构想。
可惜这种科幻感在帝国属于见不得光的东西。
“你们倒是毫不掩饰。”
奥米克伦并不在意，他回答道:“知识无分来源，技术无谓正统。”
“是啊，我早就知道的。黄泉八号的生存之道在于‘实用’。”
李昂的回答让奥米克伦有些诧异:“李昂贤者，你果然还是黄泉八号的人。”
“谁知道呢，或许我已经更进一步？”
两个人没再多言，直到李昂被引入铸造总监的圣殿。
圣殿就坐落在那疑似黑市方尖碑的巨构之上。圣殿内部的光线晦暗地如同墓穴，李昂就在这墓穴的最深处见到了莫尔斯铸造总监。
他正坐在王座上，他的下半身已与王座基座融为一体，数十条数据缆线如同血管般连接着天花板上的主脑阵列。
和他一比，库比克的改造好像显得也没那么过激了。
基本的敬意还是得有的，李昂上前，对这位铸造总监行礼。
莫尔斯也打量着李昂，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李昂贤者，虽然我早就在记录中见过你的身影。但你比我想的还要‘鲜活’。”
李昂知道对方在暗示什么——他的肉体改造程度远低于机械教标准，更像是个“未开化”的凡人。
这点在崇尚金属永恒的机械教看来反而挺异端的。
“效率胜于形式，总监大人。这副模样有利于我和很多对机械教有偏见的势力交互，比如那些多恩之子。”
莫尔斯发出了机械式的笑声:“看来我们会有很多共同的话题，李昂贤者。”
“那得看我有没有共同的利益了。”
李昂回答道:“比起这些，我更关心的是，黄泉八号答应我们的打击巡洋舰？”
“它当然就在这里。”
莫尔斯的机械触须轻轻一划，空气中立刻浮现出一艘战舰的全息投影。
这艘打击巡洋舰船体线条硬朗，涂装是标准的帝国海军灰。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但莫尔斯切换了一下投影，为李昂显示出内部结构。
“外表符合帝国海军规范，但内在可不是这样。它的引擎经过特殊调校，出力比同级型号高出33.7％。白色疤痕的子团曾向我们订购了这台战舰，不过他们永远都得不到它了。”
李昂打量着投影里的引擎舱，引擎的构造在帝国传统的等离子阵列外，还镶嵌着一组灵族风格的水晶导管。
“白色伤疤的崽子们知道他们的船用了异形科技吗？”
李昂问道。
“他们只需要知道它跑得够快。就像我们只需要知道，你——李昂贤者，懂得欣赏这种‘效率’。”
还真是这样没错。
生产受限于规模无法扩大，但黄泉八号在技术上一骑绝尘。他们很懂得如何把‘不那么被帝国承认’的技术包装成合法合规的模样。光是这份包装的水平就已经让李昂感到眼馋。
虽然眼馋，他没有急着开口。
他抱起双臂:“一个战团的友谊可换不来这种‘尽心尽力’。”
“确实。”
总监的声音陡然压低:“我们要的不是友谊，而是一个‘合作者’。”
终于谈到正题了。
“你在泰拉的壮举，我们都看在眼里。那些傲慢的火星佬终于尝到了被折辱的滋味。这是个良好的信号，它会告诉那些本来就对火星有意见却不敢声张的铸造世界，火星并非他们所想的那般不可战胜，助长那些反对火星的力量。”
李昂挑眉:“所以？”
“所以，我们需要你走到台前。以黄泉八号贤者的身份，成为我们的‘外交大使’，进一步助长反对火星压迫的声势。”
莫尔斯挑明了核心:“火星垄断技术太久了。而你，李昂，既有帝国的认可，又有黄泉八号的身份。你是最完美的‘窗口’。”
“听起来像是要我去当你们的招牌。”
“不，是‘合作伙伴’。”
莫尔斯纠正道，“作为回报，你将在黄泉八号获得仅次于我的地位。我们的技术库对你开放，包括那些……‘不被帝国承认’的领域。”
他停顿片刻，机械触须轻轻敲击王座扶手，仿佛在权衡最后的筹码。
“与你交好的战团，也将得到黄泉八号的全力支持。甚至，如果你有需要，‘死亡爆弹’泰坦军团也可以为你而动。”
李昂尽量不让自己倒抽一口凉气。
付出的筹码与野心是对等的，黄泉八号愿意付出这么多东西，那他们的想要的一定比他们的筹码更多。
“野心不小啊总监大人，你想让我帮黄泉八号和火星竞争机械修会的领导地位？”
莫尔斯并不承认这点:“我只是认为技术的发展需要自由的土壤。”
李昂得承认自己确实心动了。
黄泉八号是以技术见长的铸造世界，尤其是那满是异形科技的技术储备库，其中储藏的知识一定对他的金手指有极大的帮助。
但片刻的悸动之后，他还是按下了这方面的心思。
上一篇：人在型月，我能让你欺负了？
下一篇：影视：同时穿越了无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