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但他不能继续纵容这种情况。今天敢偷动力甲明天就敢偷坦克，回头一个不注意说不定连人也被偷了！
“在仓库各处都装上摄像头，所以伺服颅骨全天候巡逻，明白吗？”
“这是不是有点……”
李昂瞪了这个神甫一眼:“立刻去做！”
面对一个享誉银河的江洋大盗，李昂觉得自己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怪不得前几天太空死灵的袭击看上去像是在勾引一样……怎么在这就跟那个博物馆馆长撞上了？”
不过仔细一想也不奇怪。塔拉辛是为数不多没有长期沉睡，一直保持活跃的太空死灵。
要说32K时期能和什么不是路边一条的野生小王朝撞上，那唯一能遇见的知名角色应当就是塔拉辛了。
虽然李昂倒更不愿意见到他。
谁会想见一个有可能天天想把自己做成展品的人呢？
不过李昂的想法倒是有点高估他现在的知名度了。
这个被亚空间摧残过许多次的银河最大的特点就是信息传播缓慢与发展停滞。
对塔拉辛来说，他尚且只知道野兽崛起的消息，还不知道兽人已经和人类打成了一锅粥，更不知道帝国的高领主议会被颠覆的这么一档卺子事。
他现在的主要精力还在一千五百年前的那次浩瀚的大事件上。
塔拉辛正为自己的“人类大远征展览馆”筹集展览品。
那个小型方舟上的魂石是他设想中的展览馆的一部分，而眼前这个出自和帝国敌对的，名为加迪纳尔的人类口袋帝国的遗址同样也是。
不过说实在的，新拿到手的东西引起了塔拉辛一点兴趣。
“人类什么时候有这种科技装备的研发水平了？”
他拆解着手头的动力甲，口中不时地发出啧啧地称奇声。
他手头这幅CMC动力甲并没有什么太过惊艳的技术，但核心就在于其协调适配。就像是经过千锤百炼，反复实践论证的产物一样。
考虑到机械教那以千年为单位的科技进步速度，塔拉辛调用自己的记忆库，他很确信千年内的帝国没有搞一套专供凡人使用的动力甲，并将其大量投放到战场上的精力。
这玩意怎么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这种异况引起了塔拉辛的好奇心。
在坑害完灵族之后，他已经可以轻松脱身，直接离开这颗星球，前往其他地方开展自己的“文物保护工作”。
望着人类们开始整顿，向着中央控制塔前进，他到底还是没敌过自己的好奇心。
虽然主要精力还在大远征上，但塔拉辛也不介意提前收藏几个这个时代的展品，以待后用。
“或许可以收集到不少有意思的新藏品……”
他提前赶往中央控制塔，开始布局。
至于危险？
自觉身份未曾暴露的他信心满满:“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第二百五十八章口袋帝国的遗产。
不死军开始逐步向中央控制塔前进。
塔拉辛突然来的这么一下瓦解了灵族的抵抗。剩余的灵族武士们加起来还有五百多人，但他们已经没了指挥，只能在地下遗迹里各自为战，东躲西藏。无法再与阿斯塔特以及不死军做正面对抗。
这个不知道是哪来的人类留下的遗址对他们来说近乎畅通无阻。
虽然李昂还在担心神出鬼没的塔拉辛，但这肉已经到嘴边了，他也没有怕了这个博物馆馆长的道理。
反正他身上带着灵族友情赞助的护盾，被一举歼灭不少的灵族更是让李昂阔气地将这些护盾下发给了每一个关键个人。
在护盾的庇护下，就算有十来个死印狙击手拿着神经粉碎枪搞集火，持有护盾的人也有足够反应并规避。
至于静滞立场加把静滞对象收进超维迷宫牌精灵球的组合拳……这玩意在人多的时候并不是无敌的。
太空死灵就算在静滞技术上出神入化，也不可能凭空造出静滞立场。李昂可不是那些人数稀少容易被一网打尽的灵族，只要没被静滞的人能摧毁掉附近的立场发生器就行。
他把这些要务传达给麾下的不死军以及机械神甫们。所有人都抱着谨慎地态度开始向前推进。
塔拉辛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慎重的人类，他意识到这些人，或者说他们的头，应当对太空死灵有一定的认知。
他很快就锁定了那个人是谁。
“真是稀奇，一个没有过多改造自己的机械教贤者？”
这种人在机械教中已经堪称异类，更让塔拉辛感兴趣的是此人的号召力。他窃取了不死军的通讯频道，并从中得知到了对方的名字。
李昂。
“李昂贤者。”
塔拉辛自言自语:“你是怎么对太空死灵有所认知的？又是怎么武装起这么多身穿动力甲的手下，还能让阿斯塔特心甘情愿地追随的？”
塔拉辛对此很感兴趣，而且他也确信自己这些问题会得到对方的亲口回答。
只要能把对方逮来作为展品，作为博物馆馆长的他当然就会有无限地与展品畅谈的空间。
他仔细观察着不死军的行动，发现这些人类的前进皆以机械神甫为核心。
这些神甫近乎虔诚地检索着这着遗迹的每一处细节，一旦有什么重大发现，就会通知李昂，而李昂就会亲自到场，检查这些细节。
事事亲为的贤者？塔拉辛喜欢这个。
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在他的心中逐渐成型。
这些神甫们渴求知识，而这片废墟里恰好有着他们想要的知识——只不过伟大的文物保护者已经把这些知识当做历史资料提前取走了。
但现在，他就要把这些知识还回去，还到中央控制塔的计算机里。把这些知识当做鱼饵，引得李昂上钩。
所谓放长线，钓大鱼。一向一毛不拔的塔拉辛也明白这个道理。只要李昂来亲自检查这些计算机里的历史资料，他就可以用剩余的能源启动笼罩整个中央控制塔的静滞立场，再把李昂接走。
他已经布局好了一切，现在要做的只是等待。
——
雷诺带领的不死军小队在中央控制塔外围建立了临时防线，神甫们的伺服颅骨在通道中来回扫描，确保没有任何灵族或太空死灵的踪迹。
整个推进过程异常顺利，甚至顺利得有些诡异。
没有伏击，没有陷阱，甚至连一丝抵抗的迹象都没有。
“不对劲。”
雷诺对如今担任自己副手的泰凯斯说道，“我们的目的很明显，敌人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这里。”
泰凯斯倒是不在意:“别太紧张，吉米。说不定他们在看到我们几个过来后就已经被吓到屁滚尿流了呢。”
那些灵族应当是为了塔拉辛来的。现在灵族自己都损失惨重了，身后没了追兵的塔拉辛确实可以直接走人。
雷诺不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都得踏进中央控制塔的大门。
塔内一片寂静，只有机械运转的微弱嗡鸣声回荡在其中。意识到这里还保持着基本运作的神甫们激动起来，他们迫不及待地冲进去，在塔内发现了一台指示灯还在闪烁着大型计算机阵列。
“赞美欧姆尼赛亚！神圣的机魂庇护这台机器！它还在运转！”
神甫们立刻围起这台机器，对着计算器开始跳起大神。
他们用机械教的二进制圣歌开始“净化”这台机器，试图破解它的安全协议。而藏在暗处的塔拉辛正戏谑地看着这一幕。
事实上，他才是这台计算机的维修者，这台计算机的控制权早已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她正通过这台计算机，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些神甫的举动。
“真是有趣，他们将理性献给迷信的样子就像是发现了火的猴子。”
这样的场景塔拉辛看多少次都不会感到腻歪。
他轻轻拨动控制界面，将早已准备好的“日志文件”解锁。计算机的屏幕突然亮起，一行行陌生的文字在屏幕上滚动显示。
神甫们立刻停止了吟唱，凑上前去。
“这是……某种变种的人类语言？”
一名神甫疑惑地说道。
“不，这是高哥特语的变体，但语法和词汇都经过了扭曲。”
另一名神甫反驳道，“我们需要更高级的解析协议。”
神甫们开始争论，二进制码的咒骂在空气中交织。他们互相指责对方的无能，甚至有人提议直接拆解计算机的硬件以获取数据。
这一提议立刻遭到了其他人的强烈反对，因为“暴力拆解会让神圣的机械之灵离家出走”。
说白了就是宕机。
塔拉辛几乎要笑出声来。这些人类的愚昧和固执让他感到既荒谬又愉悦。他耐心地等待着，直到神甫们终于意识到凭他们的能力无法破解这份日志。
“我们必须联系李昂大人。”
一名神甫最终说道，“只有他才能解析这些信息。”
这正是塔拉辛等待的。
发现变种人类语言的消息被呈到了李昂的面前，遗憾的是李昂也不认识这个文字。
当年的泰拉都能在一个印欧语系的大类下分出根出同源但风马牛不相及法语德语还有斯拉夫语出来，李昂觉得他认不得也正常。
一般来说这时候应该收集所有常用字，与如今的语言进行对照并尝试破解。但李昂没有急于亲自前往调查。
他将这份日志截取一部分，发信给远在营地的人，询问他们是否见过类似的文字。
李昂本意是想看看那些来自黄泉八号的挖坟狂人知不知道，但意外地，他居然从库伯身上得到了回复。
出于练兵的目的，李昂没有让铁驭们加入到这场作战当中来，没想到不在场的他们居然在这上面帮了忙，提供了线索。
“我在美杜莎的钢铁之手历史殿堂中见过差不多的文字。李昂大人，你是在哪里发现这些东西的？”
每一个战团都有记载了战团过往荣耀的展览馆，以便将战团的历史与意志传承下去。就算是崇尚简洁高效的钢铁之手也不例外。
据库伯回忆，钢铁之手中类似文字出现在一场大远征时期针对某个人类口袋帝国的战役中。
那个口袋帝国的宇航技术还停留在较为初级的阶段，但工业水平极为强大，整个星系内所有可居住的地点都完成了全体系的工业化。
虽然范围仅有一个星系，但上面居然能支撑比太阳系还要更多的人口。其文明还及其擅长基因以及生物机械改造，足以对每一个士兵都完成基因与机械改造上的双重强化。
——光从这一点来说这个口袋帝国就远超现在的机械教了。机械教的生体改造技术受制于成本以及兼容水平至今无法大规模推广。只有作为湿件的护教军，贤者本人以及帝国贵族愿意花大价钱的改造的保镖才能享受到此等“荣光”。
针对那场口袋帝国的战役正是由钢铁之手的原体费努斯发起的。
“加迪纳尔？”
李昂确认道。
“是的，原体费努斯主持了那场战役。他曾将那场战役视作赢得战帅之位的机会，但最后在加迪纳尔上遭到了不大不小的失败。虽然最后钢铁之手还是胜利了，但这场战役让他失去了竞选战帅之位的可能。”
库伯感叹道:“如果是费努斯当上了战帅，一切是否会有所不同？”
李昂没回答，他不是很想说有些事早就是注定的。
也就费努斯掉头掉的早，不然等他看到某个牧狼神摩挲着戒指搁那念叨三十年首归子的时候多半就要开始庆幸自己还好没当上战帅了。
李昂还有疑惑:“加迪纳尔应该不在这个星域吧，他们为什么在这会有遗址？”
“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把资料提供给您，您可以自行确认。”
钢铁之手机械植入物多的好处就是他们不用凭借那模糊的记忆，库伯很快就从自己内置的记录库里调出了相关的文字信息，将其交由李昂比对。
借助那些已经知晓部分意思的文字，李昂很快就把这些信息解读了个大概。
这份记录开头的第一句就让李昂感到惊叹。
“这是加迪纳尔流亡舰队的最后记录。如果后世有人发现这份数据，请记住——我们曾存在过。”
哇哦，逃亡舰队是吧。三体竟然是帝国？
李昂继续阅读记录。
“我们的母星系在钢铁之手的打击下沦陷了。费努斯马努斯的军团摧毁了轨道防御阵列，焚烧了我们的城市。尽管我们的战士用血肉与钢铁筑起防线，但在阿斯塔特的攻势下，一切抵抗都显得徒劳。
愿意跟随我们逃亡，延续文明之人不足百万，我们带走了能带走的一切，尽管这对于我们整个文明的瑰宝来说还是微不足道，但只要能活厰下来，一切都有希望。
可绝望紧随而至。我们没有超光速技术，航行变得漫长而痛苦，燃料与补给日渐枯竭。船上的生态循环系统开始崩溃，我们不得不进入冷冻休眠，将命运交给自动导航系统。
127年后，十不存一的我们终于找到了一颗适宜居住的星球。它富饶，温和，没有致命的辐射或极端气候。我们以为这是上天的恩赐。
我们错了。
在第一批定居点建立后不久，那些尖耳朵的异形出现了。他们称这里为‘艾瑟兰’，他们的处女世界。我们试图交涉，甚至愿意妥协，只求一片生存之地。但他们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只有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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