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塔拉辛料定李昂应该不知道星神碎片是什么，否则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
这对塔拉辛来说可是难得的谈判优势。他不打算直接点明这点，而是吊着胃口等着李昂追问:
“您是说能源转换矩阵？那确实是一项精妙的发明，不过……”
“不过什么？”
“它需要特定的能源输入。就像最华丽的歌剧需要最顶级的歌手，没有合适的‘燃料’，再好的技术也只是空中楼阁。”
李昂不动声色:“那是我的问题。你只需要告诉我，这项技术值不值得换你这具身体？”
塔拉辛眼中的绿光愉悦地跳动起来，他觉得李昂已经上套了。
用一项没什么价值的技术交换这幅死灵霸主的躯体在他看来当然是值得的。
虽然这份技术对人类来说是空中楼阁，但这也是李昂自己要求的，总不能到头来记仇说他在诈骗吧？
不仅如此，塔拉辛决定还要多捞一笔:“当然值得！不过突破网道的技术我也提供了，我总得知道您能提供什么交换条件？总不能让我做赔本买卖吧？”
“我当然不会让你亏本，甚至可以把加迪纳尔的工业蓝图也一起给我。”
塔拉辛兴奋起来。
这个人类胃口可真不小啊，他能这么自信地让自己交出技术，莫非他手里有什么自己也未曾料到的珍贵之物？
“您打算用什么来交换我手头的这些技术？”
“先让我欠着。”
李昂干脆地回答道。
塔拉辛心中一突，隐约觉得眼前此人与某个被困在马桶上的老赖有几分神似:
“我做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相信我，塔拉辛，只要把这份技术给我，你之后会求着和我合作的。”
——
李昂的说法让塔拉辛很是不安，但他是塔拉辛。
他终究无法战胜自己的好奇心，把这些技术给了出去，并期待着李昂真的能给他什么惊喜。
加迪纳尔的工业蓝图带来的收获让李昂略感诧异。因为这个蓝图指向了他脑海中的两项建筑技术——巨型合金熔炉与民用制造厂。
在《群星》里，这本该是跟着全息固态铸模与纳米装配电路一同解锁的建筑。但在现实中，他们作为单独的建筑学与规划学独立了出去。
李昂料想自己慢慢摸索应该也能设计出差不多符合战锤的科学布局，只不过加迪纳尔的工业蓝图大幅加快了这个进程，将这两个工业蓝图在战锤中的适应性直接点满。
反正知识都在自己的脑子里，李昂也没什么非要自己设计来证明自己能力的想法。他秉持拿来主义，直接以巨型合金熔炉为基础，对艾瑟兰进行进一步的产业规划。
这些产业规划被他画在了图纸上，多亏他在没图纸之前的规划也留出了足够多的余量，现在这两者可以做到无缝衔接。
只是在把这些规划落实下去之前，他首先要用塔拉辛给他的太2一散?棋九柳陾空死灵的技术来解决另一项问题。
他需要能突破网道的能源。
太空死灵用星神发电的原理并不复杂，概括来说，这玩意就像是人类曾经提出的永动机。
永动机的难度在于如何让其中的物体永远做功。而星神不用逼就自己会动，自然就攻略了这个最大的问题。
它剩下的部分比起说是供能更像是个囚具，除开基础的转换部分，其他都只是为了防止星神脱逃。
这倒是很满足李昂现在的需要。
他按照塔拉辛给的，被刻意掩饰了星神存在的制造数据，顺藤摸瓜地造出了一套差不多的设备，同时还用自己的理解填补了其中的空缺。
虚空龙的力量在李昂体内涌动，他现在多少也算是个袖珍的星神碎片。但别误会，李昂可没有给自己上艾斯M的爱好。
这点虚空龙的力量拿来剖析科技都不够用，更别说拿来发电了。
要说给谁上刑，这不还有个更合适的对象吗？
李昂之前没有让世界之魂发挥作用的方法是因为没有基础，在塔拉辛入股之后，有了战锤内基础的他很快就摸到了强行利用世界之魂的门道。
死后的灵魂会回归世界之魂？滋润整个世界的生命之流？
这不是我们神罗公司的专利吗？下次记得标明出处！
虽然李昂对《最终幻想7》的印象只有3D区中两位敬业的女嘉宾，但那个世界观下的黑科技并不算少。作为反派的神罗公司就创造出了将星球的生命之流提炼作魔晄，进而当作能源使用的方法。
李昂是不介意当反派的，尤其是给这帮豆芽当大反派。他用魔晄的技术补足了设备，打算以此让世界之魂发挥“妙用”。
当李昂带着设备和米拉伯雷亚斯来到灵族祭坛时，这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神秘氛围。
兽人蘑菇在祭坛周围野蛮生长，粗壮的菌柄甚至顶开了精美的灵族浮雕，让整个祭坛看起来像个被绿皮占领的艺术展览馆。
“真是可怕的种族。”
米拉伯雷亚斯评价道。尽管黑龙知道这些绿皮算是李昂的手下，但他的本能反应还是让他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李昂没有理会黑龙的吐槽，他指挥着机仆们将用塔拉辛提供的技术制造出来的安置在祭坛中央，这些看起来像是某种精密的刑具的装置倒是与周围野蛮生长的蘑菇相映成趣。
“开始吧。”
李昂示意道。
米拉伯雷亚斯活动了一下身体关节，走到祭坛中央。
祭坛既是世界之魂的核心，也是世界之魂现身的地方。破坏这里会极大的削弱世界之魂的力量，但相对地，只要不破坏这里，他们就有办法把那个躲藏的世界之魂给找到。
作为世界之魂，黑龙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何唤醒同类。或者说，如何把躲藏的同类揪出来。
“别害羞，小姑娘。”
米拉伯雷亚斯低声笑道:“让我们……好好聊聊。”
他抬起手，漆黑的灵能如潮水般涌入祭坛。祭坛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却不是灵族常见的幽绿色，而是如同深渊般的漆黑。
整个星球的脉络在这一刻被强行激活，地脉中的灵能如同被掐住喉咙的河流，发出无声的哀鸣。
世界之魂在恐惧。
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地脉爬向她，那不是灵族温柔的呼唤，也不是兽人孢子的野蛮侵蚀，而是一种更为古老，更为霸道的力量——一条龙，一条真正的，活着的龙，正在她的领域中横冲直撞。
“师_% 霖 」七（二）2寺捌〞事不……”
世界之魂试图挣扎，但兽人孢子已经切断了她的多数节点，让她虚弱得像只被拔了牙的毒蛇。
她拼命收缩自己的存在，想要躲进地脉最深处，可米拉伯雷亚斯的力量如影随形。
“找到你了！”
米拉伯雷亚斯咧嘴一笑。他的灵能化作漆黑的锁链，顺着地脉一路蔓延，最终死死缠住了世界之魂的核心。
世界之魂发出无声的尖叫。她拼命反抗，但米拉伯雷亚斯只是轻轻一扯——
轰！
整个祭坛剧烈震动，地脉中的灵能如沸水般翻滚。在巨大的悲鸣声中，一个类似宛如鹿样的虚影被从祭坛上硬深深地拽离，被黑龙甩到李昂面前。
“他是你的了，李昂。”
李昂点头。他没有直接用这套装置吸纳这个虚影。
虽然脑子里有魔晄的技术，但眼下这个设备还只是太空死灵使用的原始版本。星神和世界之魂还是有不同的，两者无法直接通用，就算李昂脑子里有技术，他也做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能就对这项技术的适应性进行矫正，并造出一套实际设备来。
但虚空龙可以。
虚空龙的力量在靠近这套装置时表现出了极大的厌恶，但他确实对如何改造这个装置轻车熟路。随着李昂半是强迫地将墨绿色的能量覆盖其上，这套装置的内部构造被解析，剥离，重组。
魔晄的技术由脑海中的设想借由虚空龙的力量直接化作现实。虚空龙在片刻之间就对魔晄炉进行成百上千次解析，并挑选出其中的最优解，将魔晄炉的技术融入到太空死灵的供能装置之中，虚空造出了这个战锤特色版魔晄炉。
李昂估计了一下，发现若是只靠他自己摸索，他在有足够实验材料的情况下也得花费近半年才能找到这种解法。但虚空龙的力量直接删减了时间，让自己抵达了拥有魔晄炉的真实。
“这跨越的幅度有点大啊，不会是因为能虚空造物所以才叫虚空龙的吧？”
可惜在他身上的只是虚空龙的力量，没法回答他在这方面的疑惑。
而且虚空龙的力量一下子就锐减了剩余量的一半。李昂估摸着只是单纯用来解析科技的话倒是还能用十来次，但想做点别的，比如再搞一次虚空造物，直接将技术带进现实什么的，那就得好好掂量掂量是否值得了。
不过至少眼下这个确实值得。
原本囚禁星神的装置将此处的祭坛化作了世界之魂的囚笼，并开始运作。李昂面前的设备屏幕亮起，上面的能量读数开始疯狂飙升。
魔晄已经在被源源不断地提取出来了。
“完美。”
李昂满意地点点头，“不只是虚空龙，太空死灵的技术也挺好用啊。”
第二百六十九章 镰刀机甲与远征计划。
魔晄的技术能被带到战锤中来，太空死灵的技术和虚空龙的力量缺一不可。
太空死灵的技术之后说不定还能再找塔拉辛薅点，但虚空龙的力量目前是用一点就少一点。
也不知道之后有没有什么补充能量的办法，难不成要再回火星一趟？
李昂一边观察着世界之魂的状态一边琢磨着这个问题。米拉伯雷亚斯走到了李昂的身边，和他并肩欣赏着祭坛里的世界之魂。
世界之魂已经如同一只被驯服的野兽，蜷缩在祭坛深处。她那抽象的灵能力量正被魔晄炉一点点剥离，转化为具体的能量，同时被设备积蓄起来，等待着转化为人类可利用的能量形式。
虽然对同为世界之魂的艾瑟兰没有半点同情，但这种手段还是让黑龙感到心惊。
在见到实际效用之前，米拉伯雷亚斯只当这是一次不一定会成功的尝试。就算成功了，他也不觉得这项技术会发挥多大的效用。但现在，这项被李昂命为魔晄炉的技术发挥的作用远超同为世界之魂的他的想象。
不知怎地，黑龙也觉得有点后背发凉。
他开始庆幸自己当时态度不错，上车还早，初期投资给的也够多了。
“所以，我们现在是把她当电池用了？”
黑龙向李昂确认。
“临时措施罢了。”
李昂回答道。
之前是把世界之魂揪出来也没用，现在可不一样了，世界之魂可以替代星神成为电池，那就有把她捉出来的意义。
只不过世界之魂和星神的差别就像是铅酸和石墨烯的差别，她的能源对李昂来说只是勉强够用。
星神讲的直接点就是某种成精的纯粹物理现象，当一个现象可以在无损的前提下不断循环时，无尽能源就这么出现了。
但世界之魂不是这样，世界精魄是灵能与灵魂的聚合体。它的上限取决于它本身有多少灵魂与灵能，当她像星神那样循环一个现象时，她会消耗这两者，因此提供的能源并不是无穷无尽的。
硬要说的话，这就像是个更大的能量护盾发生器，世界之魂就是个更大号的魂石。魔晄本身也是消耗星球生命力的技术，比起星神还是差了整整一个档次。
就算如此，被囚禁的世界之魂以及魔晄对只有等离子反应堆的李昂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了。
“但这个世界之魂太虚弱了，到头来估计也就开个门……对了，你先前说的世界之魂可以庇护星球免受亚空间窥伺的能力能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发挥作用？”
黑龙只是耸肩:“那得她自愿才行。而且你也不能抽的太狠，免得把这颗星球直接抽成死亡世界了。”
李昂点头，回头看向满脸愤恨，像是被关进地下室等待他强○无惨的世界之魂，觉得自愿这事对世界之魂来说可能有点难。
“也许之后还要把手段和态度再调整调整……不过既然星球能量不是无穷无尽的，如果想长期使用她的话是不是还得有点补强她的手段？”
李昂思考了一下，取出一枚灵族魂石，丢到了囚笼中。
世界之魂的虚影蜷缩着，那双由纯粹灵能构成的眼睛死死盯着李昂丢进来的魂石。她的目光在魂石和李昂之间来回游移，仿佛在进行某种激烈的思想斗争。
“怎么？嫌弃伙食不好？”
李昂挑眉P箘玖笼「陆肆溜泣弍捌，“现在不吃以后也别想吃了。”
世界之魂的虚影颤动了一下，最终还是一把抓过魂石。
灵族的灵魂汇入世界之魂的本源，她的身形顿时凝实了几分，连带着囚笼中的灵能波动都变得强烈起来。
李昂看了一眼仪器上的读数，数据的确有了微不可查的上涨。
效果不错，看来自己找到了可持续发展的新路子。
李昂若有所思道:“如果把这个世界之魂接入整个星球的能源网络……”
“那她就成第一个被吊路灯的世界之魂了。”
米拉伯雷亚斯回答道:“但灵族是有限的，你打算从哪搞来那么多灵族？”
“魂石只是个承载灵魂的容器罢了。”
李昂知道战锤原本的历史中就有个审判官的灵魂被灵族塞进了魂石，更别提铸造副监维克托也被塞进了魂石里，现在还在充当他与瓦什托尔对话的中介。
“既然连恶魔都能用这个，那理论上任何有灵能的单位都可以当‘饲料’？”
他不会拿人类当做燃料，但灵族，恶魔，甚至现在泛滥的兽人似乎都有这方面的潜力。在这个唯独不缺战争的宇宙里，最不缺的就是敌人这种“可再生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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