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李昂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等奥米克伦贤者带着机仆从黄泉八号回来了再说，我要把那些机仆安排好，缓解现在人手不足的问题后才能离开，去寻求更多人手。”
说到这，他补充道:“我离开后，你不能只捣鼓那份商业企划，其他事务也需要你来协调。虽然你没有决策权，但你的意见很重要。”
“哎呀，您忍心让咱一个弱女子肩负起这样的重担吗？”
李昂并不买账:“真正的弱女子可不会成为行商浪人。”
“真是冷酷无情的雇主啊，连一点安慰都没有。”
赫萝捂住胸口，故作哀怨地叹了口气，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嘛，既然您这么信任咱，咱自然不会让您失望。只是等您回来，可得好好犒劳咱才行。”
“等你把市场框架搭好再说吧，等我回来，我可得看到详细的商业企划书的。”
李昂摆手道，他转身走向舱室，打算带着赫萝载来的平民一起返回地表。赫萝见状，也不再纠缠，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但从她晃动的尾巴来看，她同样兴致高昂。
——
行商浪人要怎么做是行商浪人的事。
赫萝不完全是李昂的下属，李昂无需指导赫萝，只要等待赫萝交上来的结果即可。
他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新安置的十万平民上。
运输艇陆续降落在临时划定的居住区，这里有早已搭建好简易营房和分发点。
由于人数远超预估，这里比预期拥挤了太多。不过这些被巢都抛弃的人对简陋的棚屋和合成淀粉块毫无怨言，甚至对能喝到未经循环过滤的清水与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感到惶恐。
世界之魂提供了比寻常世界更强的环境自净能力，初期建设的污染并未产生较大影响。
这些体验本是巢人或者中巢人偶尔才能体验到的“奢华生活”，但在这片盖亚世界大地上却显得寻常。
平民们的眼神中仍带着惶恐，但比起最初的绝望，多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而对李昂来说，安置平民只翼依旗咝邬韭寺久?〡紦是个开始。
接下来是更繁琐的工作:筛查赫萝带回的那批“罪犯”。
李昂亲自审阅了每个人的犯罪档案——如果那些贵族老爷潦草涂写的“罪状”也能算档案的话。
帝国各个世界上由总督与贵族们制定的法律荒诞而残酷，谋杀犯和偷水贼可能会被关在一间牢房里。甚至由于底巢变种人的存在，杀人到底能不能算“杀人”也是有两套截然不同的衡量标准。
法务部没兴趣也没能力执行所谓的良善之法。说到底，他们不在乎善与恶，只在乎治与乱。
因此他们抓捕犯人都是在双重标准下简单地一刀切，只要能维持秩序就行。
这也是整个帝国的核心出装，是整个帝国在管理能力匮乏的情况下维持统治的核心代码。
但作为变革之火的李昂可没兴趣延续这种“帝国传统”。
PS1:截止目前还欠3000字，读者真是杂鱼呢。
第二百九十四章 死亡守望:打劫！
李昂明白人随波逐流的惯性，也相信人类的可能性。
他至今还记得自己亲手改造的第一个机仆，那个被国教判处无思奴役之刑并被勒令改造成机仆的人在他被阿巴顿追杀的时候做出了哪怕是战士也不一定能做出的牺牲。李昂不愿意再将这种“犯人”改造成机仆。
这些平民即将处于一个不同巢都世界的全新环境当中，他不会按照别的世界的法律给这些人定罪。
但当李昂想要变革法务部那“要么流放，要么处决，根本不会费心去分辨罪行的轻重”的传统时，这份细致的管理工作的重担就全落在了李昂的肩上。
不愿随波逐流的代价就是要付出成倍的精力。
那些附赠来的犯罪档案也上的记载不乏随便定罪的胡言乱语。李昂必须得逐一分辨，与那些罪犯面对面交流，以判断他们的罪行是否属实。
李昂甚至叫来了拉里尔与奥塔妮，让两人用灵能帮自己辨别对方是否说谎。
“偷了一根蛋白棒就被判终身劳役？”
李昂冷笑一声，将档案丢到一旁。他看了一眼奥塔妮，这位面露不忍的少女对他轻轻点头，示意对方所言非虚。
“这抓人的标准我看就是纯粹冲着刷业绩去的。行吧，你自由了，但接下来半年内，你的行为会被重点观察。记住，我们能给你自由，也就能剥夺它，如果再有犯罪的情况，后果自负。”
男子愣了片刻，随即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大，大人……谢谢您！”
类似的场景不断重复。
因冒犯贵族老爷或者只是轻罪的犯人被李昂在划入重点观察名单的同时释放，在一定时期的观察后允许他们回归平民生活。真正罪无可赦之人才会被他丢去给利法尔，让这名贤者把这些人改造成机仆。
这项工作远比想象中的要繁琐。就算有着灵能这一利器，李昂也花费了大量时间在这上面。
“说到底还没成体系的法务部门啊……”
李昂有点头痛。
又幻想了，幻想赛维塔要是能给自己打下手该多好。
这位跟着奥卡姆一起离开的群鸦王子说是要去睁眼看世界，也不知道这一年下来他到底看没看够，还要让自己等多久。
李昂甚至幻想了一下如果能让午夜领主——尤其是原体科兹本人——来担任法务部元帅会是什么景象。
以恐惧震慑犯罪，以绝对的“公正”裁决一切。以犯罪者的人皮作为披风……
不对，最后这点还是算了，太猎奇了。
只存在于理论中的T0强度“纪录严明午夜领主”确实适合担此大任。
如果科兹还活着，比起率领一个军团，李昂想他应该更愿意担负此等职责。
当然，前提是科兹本人能做到别那么极端。
但这些都只是妄想。李昂揉了揉眉心，将思绪拉回现实。
市场离不开适当的法律配套。所谓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李昂把这个任务丢给了赫萝去操心。
在对罪犯的分辨工作完成后，李昂终于迎来了难得的清闲。
他刚打算给自己放两天假，没想到又收到了霍纳的通讯。
这位带着秋风之墩号停泊在轨道上，暂任星系内防御任务的海军指挥官为李昂带来了星系内的最新异况。
“你是说多恩之子们抵达了？”
艺冥七司伍9肆久紦-李昂确认道。
霍纳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们的确识别到了一艘黑色圣堂打击巡洋舰的信号。但准确来说，是黄泉八号的船到了，我们同样识别到了黄泉八号铸造舰的龙骨代码，而且是那艘铸造舰在向我们发送通讯请求。”
“那你直接说黄泉八号的人到了不就行吗？”
“但在铸造舰上和我们通讯的人确实是索恩连长。”
“索恩连长？哪个索恩？”
“就是那位典范之拳战团长。”
你都知道他是战团长了，他怎么又成连长了？
霍纳在陈述事实，但这个事实非常让人难以理解，一来二去也给李昂整懵了:“不是，到底是什么情况？”
——
黄泉八号的铸造舰舰桥上，奥米克伦贤者的机械臂正微微颤抖。
是恐惧吗？
怎么会是恐惧呢？理论上机械教的高级成员早已摒弃了这种低效的情绪。
但此刻抵在他颅骨上的爆弹枪实在贴得太紧，他甚至能感受到枪口在先前警告射击时残留的余热。
这些阿斯塔特可不一样，他们是真敢开火的！
奥米克伦努力维持着自己音阵的平稳，但他的语速还是不自觉地比寻常快了几分:
“我再重申一次，我们并非叛徒，更不是什么技术异端！这些机仆是合法的交易品，魂石也只是研究样本，我们持有机械教内部的许可文件——”
“许可文件？”
艾博副官冷笑一声，他将枪口往前用力顶了顶，另一只手从数据板上调出一份他们在这艘船上整理出的清单。
“魂石，灵族武器，未经登记的机仆改造协议……你们黄泉八号的‘许可’范围可真广啊。”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在帝国法律里，这就叫‘技术异端’！”
奥米克伦眼见无果，试图转向一旁的维甘中尉寻求理性对话。
这位和艾博齐／／心的第二军团老兵只是抱臂而立，粗声质问道:
“带一船机仆和异形造物，不是叛逃是什么？难道你们铸造世界突然缺人手缺到要跨星系采购奴隶了？”
“这是合法交易！”
奥米克伦的声音带上一丝恼怒，但很快又弱了下去。
不是因为他词穷，而是他意识到这群阿斯塔特根本不在乎他的解释。面对这个如今帝国里个体实力最强的暴力团体，现在的他颇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力感。
他的目光越过艾博副官，落在舰桥另一侧的索恩连长身上。
这位自称在新成立的特殊战团“死亡守望”中担任连长的指挥官正指挥着一队多恩之子在船舱里翻箱倒柜，动作娴熟得令人心惊。
在他们的“努力”下，舱壁被暴力拆解，储藏室的加密锁被爆弹枪轰开，甚至连奥米克伦的私人实验室都没能幸免。
“连长！发现一批灵族星镖枪！”
“这边也有！一整套黑暗灵族的毒晶步枪！”
索恩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大步走过去，接过这些武器仔细端详。
“好东西。”
他评价道，随即转头，对所有战士命令道，“都登记清楚，这些都是‘证据’！”
奥米克伦说不出话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群阿斯塔特像土匪一样洗劫他的船，嘴里还念叨着“净化异端”的口号。可他分明能看出，这些阿斯塔特行为举止里皆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与激动。
“你们这是乘火打劫！”
奥米克伦终于忍不住了，“什么死亡守望？你们是哪门子成立的新战团？别说我没听过，就算你们真的是新成立的，帝国也不可能允许任何阿斯塔特战团公然劫掠机械教的船只！”
他的愤怒引起了索恩的注意。
索恩慢慢悠悠地走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按在控制台上的贤者。
“那么现在你就见到了。怎唟么，你不服气？”
见奥米克伦还是满脸愤懑，他才进一步解释道:
“我们战团的职责就是追查一切异端科技和异形污染，并将之予以彻底的毁灭。尤其是那些‘未经报备’的。”
奥米克伦的智力核心飞速运转着。
事到如今，这个死亡守望到底是什么东西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从这帮阿斯塔特的兴奋劲里看出他们的核心目的。
他们其实压根不在乎这些技术是否合法合规，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以一个可以应付追查的方式把这批所谓的异形武器据为己有！
这是多恩之子该有的做派吗？
这是这帮号称顽石的阿斯塔特能做出来的事吗！
他不禁回想起自己是怎么被这些阿斯塔特“跳帮”的。
他带着魂石回到了黄泉八号，找到了莫尔斯总监。莫尔斯总监对李昂对灵族技术的运用相当感兴趣。
“不只是魂石，黄泉八号需要对这项技术的运用手段。你觉得李昂会同意进行这场交易吗？”
“很难，我觉得他并没有这个意愿。”
“既然如此，你就多带些神甫与护教军回去吧。”
这不是胁迫，而是“善意援助”，只是顺带看看没有从李昂手里捞到应用方法的机会。
奥米克伦踌躇满志地带上机仆与其他人手，甚至自掏腰包，花大价钱搜罗了黄泉八号上与灵族相关的异形科技，想看看有没有从李昂手里大赚一笔的机会。
谁曾想在前来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艘黑色高级商船。
那是一艘正在被黑色圣堂的打击巡洋舰追逐的商船。它的速度很快，打击巡洋舰看上去力有未逮，几乎让这艘商船逃离，但那艘商船的逃脱路径恰好被奥米克伦的船拦住。
这分明就是有利可图的样子。
作为小手不是很干净的黄泉八号贤者，奥米克伦无视了黑色圣堂们三番五次的警告，抱着顺手上去捞一把，就算没有别的收获也能绑个船上的几万人回来做成机仆，卖给李昂的想法，仗着自己船上的护教军对商船发动了光荣的跳帮战。
然后那些护教军就真的“光荣”了。
等到护教军跳帮上去，奥米克伦才发现商船上压根不是那些脆弱的凡人，而是如狼似虎的阿斯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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