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涉及到灵能一般需要特别的仪器进行观测，不过李昂自己就是人形自走灵能测试机。
他将阿西米尔的蘑菇酒酒液滴落一滴到自己手上，没有任何反应。
他在卡冈都亚的蘑菇酒上故技重施。这一次，他感觉到了一种微弱的抗拒感。那种感觉稍纵即逝，但李昂已经明白其中确实有灵能存在。
阿瑟里姆还是不明所以，但李昂已经抓住了核心。
说起来，他之前把兽人蘑菇当做对付世界之魂的手段的时候，那些蘑菇是不是长得又大又快来着？
李昂重新审视着手中这瓶来自卡冈都亚的蘑菇酒。
我看这蘑菇酒里没有一滴酒，都是纯纯的冰啊。
“李昂贤者。”
一旁的阿瑟里姆终于按耐不住:“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阿瑟里姆，我想我是有个好消息的，大概。”
——
听完李昂的大概解释后，阿瑟里姆的心情变得复杂。
“所以是这种荒诞打断了黑怒？”
阿瑟里姆艰难地消化着这个结论。
“没错，Waaagh！能量本质上是一种灵能场，它扭曲了黑怒构建的灵能幻象，让圣洁列斯之死的场景变得不再悲壮。”
李昂思考了一下恰当的比喻:“就像打到最后才发现，他们最大的对手只是恋父男酮那样。”
这句话让阿瑟咵里姆的脸涨得通红。作为圣血天使，他本能地抗拒这种解释。
如果荷鲁斯是那种奇葩，那圣洁列斯的战死又算什么？因圣吉列斯死去而产生的黑怒怎么可能被如此儿戏的方式破解？
但理智告诉他，起码李昂对于蘑菇的判断应该是对的。他自己就是亲历者，那些荒诞的画面确实将他从疯狂的边缘拉了回来。
可一想到圣吉列斯陨落的神圣场景被如此亵渎，他又感到一阵不适。
“真的是蘑菇酒的作用吗？有没有可能是别的……”
“不完全是。”
李昂摇头，“关键在于蘑菇中蕴含的Waaagh能量。普通的酒精只是载体，真正起效的是绿皮真菌特有的灵能特质。对于他到底怎么起效，我还要在回到卡冈都亚后才能测试。”
卡冈都亚上的蘑菇是汲取着世界之魂的灵能长大的。李昂猜想他们正是在这个过程中汲取了不少特殊养分，比他们的同类更多地表现出了灵能特质，从而使得用这种蘑菇酿制的蘑菇酒有了特别妙用。
如果这点属实，以后卡冈都亚还能特产能抑制黑怒的蘑菇酒了。
这对李昂来说是个惊喜。但对阿瑟里姆来说，他很难讲明白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惊喜居多，还是惊吓居多。
“所以，我们以后要随身携带这种蘑菇酒？”
李昂点点头:“目前看来是这样。除非能找到更优雅的替代品。”
这个回答让阿瑟里姆的胃部一阵抽搐。
蘑菇酒的作用是抑制而不是根除。这意味着圣血天使们不是一次饮用就能解决问题的，他们可能要反复经历俺寻思之力对他们的折磨。
阿瑟里姆想象着战团的兄弟们，那些在巴尔的殿堂中品鉴红葡萄酒的优雅战士围坐在巴尔的金色大厅，一边强忍呕吐一边灌下这种散发着机油味的劣质酒液。
甚至当圣血牧师们举办严肃的仪式时，他们不再高举权杖，而是掏出一个冒着绿泡的酒壶……
他突然捂着胃开始干呕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希望李昂的研究是错的。
但理性到底压倒了这种情绪化的反感。阿瑟里姆擦了擦嘴角，直起身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返回卡冈都亚，确定这个发现？”
李昂收起玩笑的态度，“当我们完成阿西米尔的收尾工作之后。”
他本以为自己会多花点时间才能处理完黑怒与阿瑟里姆的事情。没想到一切都显得刚好。他回到这里，阿瑟里姆就悠悠转醒。哪怕加上琢磨蘑菇酒的时间，前后加起来也不过几个小时。
这也意味着他能把更多的时间用在处理阿西米尔的事情上了。
能意外发现能抑制黑怒的手段固然可喜，但更重要的是巩固眼下的战果。
阿西米尔的收复意味着卡冈都亚将收获一个稳定的原材料初加工以及人才引进渠道。不仅如此，李昂还有心将这里变为管理式民主的发源地，将这里建设成未来的行政中心，打造属于他的“超级地球”。
无论哪个兽人军阀有多么特殊都更改不了他在这上面的决心，他会在以阿西米尔为第一要务的前提下全力以赴。
阿瑟里姆点头，认同了李昂的说法。
圣血天使们已经被黑怒折磨了太久，就算真有什么缓解的手段，他们也不急于这一时。
况且，一想到这个手段居然是兽人蘑菇，阿瑟里姆也觉得自己需要点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考虑的时间。
“去休息吧，军士。然后为我继续教导那群将会成为斯巴达战士的孩子们。等回到卡冈都亚，我们有得是实验要做。”
阿瑟里姆僵硬地行礼离开。他的背影看上去满含忐忑不安的期待。
李昂则在他离开后拉出了最近的生产清单，他很快就根据现在的弹药储备有了初步的估算。
“这时间算着，钢铁勇士们和绿皮之间应该已经狗咬狗的差不多了。如今弹药齐备，可不能让我们的两位朋友过的太自在。”
——
新一轮的进攻指令很快就对着部队全面下达。
帕利莫德斯号与秋风之墩号缓缓离港，开始新一轮的狂轰滥炸。原本在底巢中驻足的不死军也接着上前，配合黑色圣堂们开始新一轮的穿插。
雷诺的打法没有变过。就是单纯地以二线部队稳住阵线，再以少量精锐切入，将一线上的兽人分割包围，再逐一歼灭。
这套方法老套但是好用，因为不死军们足够精锐，兽人们没有任何办法突破不死军那由攻城坦克以及收割者机甲组成的铜墙铁壁。再加上恶火战车既能快速穿插，将敌人予以歼灭，或者灵活机动，填补战线。底巢的兽人们压根无计可施，只能Waaaagh着等死。
只是李昂也在这个过程中更多地体会到了这些兽人们的异常。
之前他还没发动斩首行动的时候，这种异常只是让他觉得有点奇怪，但他摸不到具体的门道。在斩首行动结束，牧师仓皇撤退后的现在，李昂突然意识到，比起绿皮，阿西米尔上的兽人更像是一个正常的种族。
如果是常理的绿皮，他们一开始会更兴致高昂一点，战斗的更加积极一点，但这些兽人从一开始战斗的意愿就不是非常坚决。
而且在作为他们领头的军阀逃跑后，大多数兽人都应该失去对他们头的信心。他们应该只会哇哇乱叫，四处逃跑，甚至忙于对不得兽心的老大发动下克上的叛逆。但实际上，他们居然还能维系着一开始那并不高涨的战斗意志，继续把李昂的部队拖在下巢中。
……怎么看上去就像是没了政委的星界军，或者日后被国教组织起来的民兵圣战军一样？
在前线作战的雷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他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根据前线的战况对李昂汇报道:
“这些绿皮虽然军心涣散，可仍在战斗。就像是有什么老大以外的东西在维系着他们一样，按照这个进度，我们大约还要花一个月才能收复底巢。”
李昂猜想那个“老大以外的东西”应该就是搞卡毛卡了。这种想法让他有点不寒而栗。
这些绿皮通过这些细节展示出了他们并不以老大乃至军阀为核心的组织力，这完全违背了兽人这个种族的原生定律。
这种情况要是放任发展下去，他们就有可能发展出不再围绕军阀的，更复杂的社会框架。
兽人以老大为核心的框架是建立在他们老大就是汇聚Waaaagh能量的节点的基础上的。如果那个叫搞卡毛卡的信仰能改变这一点……
李昂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些绿皮虽然扎堆，但战斗力却不强的原因了。
就算没有废料，绿皮也能以他们自身为基础，寻思出纯粹力气大的蛮兽人来。但如果那个叫搞卡毛卡的玩意抽走了小子们的俺寻思之力，这些绿皮就只剩下纯粹的数量多，无法诞生出更强者。
这对绿皮的战斗力可能是削弱，但这也意味着他们有了从成移动天灾发展成真正的文明种族的基础。
不会吧？莫非就算搞毛没醒，这些兽人也能成为可以逐鹿星海，登上银河棋盘的存在？
这对吗？
原本的野兽战争好像不是这么写的啊？
李昂觉得有可能是兽人的这种变化在原本的历史中还没成气候，他们的头就被黑叔叔带着同归于尽了，因此没有特别记载。但他不会把希望寄托于历史的惯性，以及伏尔甘的自我牺牲上。
他向雷诺提出了新的要求:
“加强火力，提高炮火烈度，注重有生力量杀伤。我要尽可能地清剿这些兽人，削减他们的数量。”
他根据当初泰拉上的那个Waaaagh能量炉判断兽人们不管有什么目的，都需要更多的俺寻思之力才能达成。在很难再找那个兽人军阀麻烦的情况下，多杀点兽人小子就是最好的方法。
李昂的要求很快就得到了不死军与黑色圣堂们的坚决执行。
这么做并非没有代价。为了追求杀伤，不死军们的进攻速度进一步放缓，李昂得更长的时间才能彻底收复这座巢都了。
——
李昂的做法恰好戳中的牧师的痛脚铃翼七师洽氿肆9（八）。
“我的小子们正在成片的死亡！而你，你们！你们居然告诉我！我给了你们那么多小子，你们居然还拿不下一群连身上穿着的铁皮都缺斤少两的罐头？！”
几个老大呐呐地不敢出声，他们也不明白自己手头上的小子为什么战斗力会那么弱。
“俺寻思是他们的防御工事搭的有点太好了……”
一名老大微弱地辩驳道，但立马就被牧师以更大的嗓门压了下去。
“你们这些老大都是绿皮的败类！你们毫无Waaaagh可言！你们之所以能当上老大，无非是出生的时候长得比别的小子更大了些，但你们的头脑却只会砍他与射他！一直以来你们只会阻挠我能拯救整个兽人族群的大计划！只会用各种方法拖我的后腿！我早该像人类贵族那样，把你们全部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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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我们瞎攻击摄政，都是有理有据的！
第三百二十八章 麦格纳里克元帅。
牧师咆哮着，吐沫横飞。他那才长出半截的腿让他发怒的模样看上去颇为滑稽，但在他手下已经莫名练出眼力劲的绿皮们无人敢笑出声来。
在爆发结束后，牧师稍稍安静下来。
知道发火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他重新打量着手头上那副粗制的地图，评估着现在的情况。
形式对牧师来说很严峻，那个高手正率领着部队在主巢都中进行摧枯拉朽的反攻。
更改了计划的牧师其实已经不在乎主巢都了。真要说，把巢都完全让出去他都无所谓，但在能逃离这颗星球的运输舰队造好之前，他还是需要在主巢都里进行最后的拖延，避免李昂能直捣黄龙。
问题就在这里。
他们的运输舰队造不好了。至少目前是这样。
那些喊着什么“内外皆刚”的黑罐头虽然一开始从雷区里拯救了他们，让他免于被斩首或者提前暴露自己目的的命运。但很快，那些黑罐头就扑到了副巢都中，并开始据点固守。
那里正是牧师之前勒令兽人小子们尽快建造运输船的地方。现在那些罐头一脚把兽人小子们踹了出来，甚至联合了副巢都中那些幸存的人类。他们拿兽人们國积的废料搭建出了简单的防线，带领那些人类开始对抗兽人的进攻。
在他们的指挥下，那些只有简陋武器的人类居然真的做到了让防线固若金汤，他们从底巢里抽调出来的小子完全攻不进去。
最关键的是，有技师小子报告说，他看到那些罐头占据了他们已经建造好的运输船，正在进行适应化的改造。
他们只能庆幸兽人用俺寻思造出来的东西那帮虾米不能捡到就用了，否则那帮黑罐头绝对现在就开着他们造的船跑路了。
真是岂有此理！他们绿皮可是天生的劫掠种族，怎么还能反过来被这些人类给抢了！
人类改造他们造物所需的时间必然不会短。饶是如此，牧师那惊人的超级智慧也正告诉他，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拖了。
放纵这些黑罐头就是在断绝他自己生的希望，而底巢那边的人类又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消耗着他手头的绿皮小子。
一想到每损失一个绿皮小子就会断绝一分他未来成就的希望，牧师就觉得心痛不已。
他对自己同伴的愚笨感到愤怒，同时也坚定了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变革这个种族的决心。
牧师最后拍了下桌子，做出了决定。
“我从出生时就厼比别的小子要矮！但我靠自己，靠我的智慧！击败了其他军阀，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他环视着每一个兽人军阀，强调道:
“接下来，我会带着我的亲卫队参与进攻！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如果你们还是无法证明自己，你们将在搞卡毛卡的怒火中被剥夺存在的权力，再也无法登上有无穷无尽的寻思与打不完的仗的搞毛天国！”
——
钢铁勇士们面对的压力骤增。
他们的装备太差了，为了节约弹药，他们大多时候只能以近战对敌。
这在对付那些装备同样简陋的兽人时倒是没什么，但当牧师的亲卫队带着他们为数不多的铁罐以及其他重火力压上来的时候，情况便截然不同了。
卡尔卡托不得不一天巡视三遍战线，确保任何情况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方便他对部署做出调整。
但每一次巡视，对他来说都是一场噩耗。
“卡尔卡托大人，负责驻守的科鲁斯特拉克斯兄弟被渗透进来的兽人杀害了，这个基地已经被攻破了。”
药剂师如此向卡尔卡托汇报道，但铁匠没有回答。他正看着基地下属的仓库，这里正在被他们役使的平民所搬运，清空。
撤退的时间很短暂，兽人很快就会占据这里，他必须计算他们能在这段时间里能回收多少物资，以及做出是否放弃剩余部分的决定。
这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
卡尔卡托并不崇尚自己基因之父那套心如坚铁，完全不在乎死伤的做法。但他现在没空为战死的兄弟感到悲伤。
为了更多的兄弟，他必须让自己更加冷硬，宛如钢铁。
他向一旁的技术军士问道:“运输船的改造工作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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