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mz
“末日震颤”冰冷的锤头稳稳地停在他的鼻尖前一分之处，带起的劲风吹动了他额前的发丝。
训练场内狂暴的气息瞬间平息。
“结束了。”
沃坎道。
沙罗金剧烈地喘息着，鬼人化的残余影响让他肌肉微微颤抖。他看着眼前那如同山岳般的原体和近在咫尺的战锤，缓缓垂下了手中的双刀。
“是的，大人。是我输了。”
他坦然承认，没有任何不甘。
作为一名寻常的阿斯塔特，能逼出原体一丝真正的实力，甚至留下了一道短暂的伤痕，这已远超出他最初的预期。
“"杰出的技艺，沙罗金，你在刀法上的造诣，即便在我漫长的岁月中也属罕见。你刚刚的进攻确实将我压制了，这一点足以令你自傲。”
沃坎夸赞道，他收起战锤，主动伸手，将沙罗金扶起。
他伸出的是那只刚刚被沙罗金割伤的手。缠绕在上面的能量还没被完全驱散，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却十分缓慢。
“我对你使用的武器很感兴趣，方便给我看一看吗？”
沙罗金没有直接答应原体的请求。他看了李昂一眼，在李昂点头后，他才把手上的双刀给了出去。
沃坎接过武器，仔细端详。
他本身无法直接看出这把武器的精妙之处，但他增强的本质帮助了他。他稍微调用本质，用自己的力量浸透这把武器，剖析了这把武器的构造。
沃坎的眼中浮现出惊奇的神色，随即扭头，看向李昂。
“这些武器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就当是某次考古发掘中意外获得的古代遗产吧。”
李昂面不改色。
沙罗金在实力上的进步甚至超乎了他的意料，也让他更想提炼出这些武器的特别之处。不过让他对沃坎供出自己的金手指是不可能的。
沃坎盯着李昂看了几秒，最终只是微微摇头。
面对这位总能拿出各种匪夷所思之物的贤者，过多的惊讶似乎反而显得自己大惊小怪了。
许多意外，因为出现得太过频繁，其本身已经算不上是意外了。
“你从中看出了什么？”
李昂追问道，这才是他安排这场比试的真正目的。
沃坎沉吟片刻，组织语言。
“很奇特……它的运作方式，在某些方面类似于某些恶魔武器，能够调动武器之外的某种能量来增幅攻击。”
“但最核心的不同在于，这些武器并非囚禁或契约某个亚空间实体来提供力量。它的机制更像是一个共鸣器，一个催化剂，极度专注于激发和放大使用者自身内在的潜能，并将其以特定的，极具破坏性的形式释放出来。”
李昂在沃坎那刚刚才完成愈合的伤口上停留了片刻，若有所思。
“听起来有点像暗鸦守卫们钻研的暗影之道？”
沃坎承认:“科拉克斯的子嗣们在发掘自身与生俱来的特殊力量方面，确实走得比许多兄弟的战团都要远，也更加系统化。”
“但他们并非灵能者。”
李昂指出关键区别。
“确实不是。”
沃坎肯定道:“灵能者是直接汲取并塑造亚空间能量，如同开闸放水，强大但危险。而暗鸦守卫，或者说，这对武器引导出的力量，更像是一种血脉深处的共鸣。”
李昂大致明白了沃坎的意思。
所谓的暗影之道其实就是借助的是创造原体时就被编织进去的，与特定亚空间概念的联系。
这种联系又会通过血脉，由科拉克斯的本身作为概念的源头和灯塔，反向滋养和引导他的子嗣。
这就像是导航员家族的导航员们并非全员都是能主动调动灵能力量的灵能者。但就算无法主动使用灵能，导航员们也能借由他们那可以观测亚空间的第三只眼，与亚空间产生被动的联系。
习得暗影之道的暗鸦守卫们也是这样。他们并非直接触碰亚空间，而是在其表面打水漂，利用自己的血脉搅动涟漪，而非投身灵能的激流。
这种增益寻常只能让他们潜藏于阴影中，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
不过，双刀给了沙罗金一个额外的媒介，让他可以把这种从原体那借来的暗影之力y/ u*e-已1 起六依氵陾栮（九 ）作用于战斗，完成颇具特色的“鬼人化”。
这听上去倒有点像简化版的兽人局域网。
当然，从阿斯塔特会被腐化来看，这个局域网的防火墙显然没绿皮那么（一）祁意厁弍陾玖e$r厉害。
看来原体们的增强似乎并非孤立事件。一位原体本质力量的提升，很可能通过这种神秘的血脉联系，潜移默化地反哺给他的基因子嗣，让整个战团都受益匪浅。
仔细想想也是，如果堕落原体可以利用自身的血脉联系让自己的子嗣更容易堕落，凭什么觉醒了本质的忠诚原体不能给自己的子嗣带来加强？
只是这个加强也不一定纯加强。
那些更具奇幻色彩的，觉醒了自己本质的原体，他们基因种子往往稳定性不佳，连带着子嗣变异率也更高。
甚至以稳定著称的痞老板，在亚空间升魔后都不再能产出基因种子，搞得他手下的钢铁勇士为了补充人手，要不就是搞什么恶魔子宫之类的不知所谓的玩意，要不就是出去抢帝国之拳的种子来用。
也难怪后面整个帝国大半都是基里曼的崽……
难道不觉醒本质就是摄政王的暴兵路线？
不过，比起原体的血脉奥秘，李昂眼下更关心的还是这些武器本身。
他很在意沃坎新获得的能力能否破解并复现这些武器的奥秘。
“以你现在对铸造的理解，能否解析，甚至复制出这把武器中能激发潜能的特质？”
沃坎再次仔细感知了一下手中的双刀，缓缓摇头。
“难。这种潜能的激发，与使用者自身的特质，精神状态乃至战斗风格都紧密绑定。它需要使用者自己去唤醒武器，或者说，让武器认可使用者。”
量产能部分执掌亚空间之力的超级战士的计划似乎破产了，但李昂并不气馁。
早有准备的他唤来船上的仆从。在他的示意下，船员们很快带来了双刀以外的其他武器。
沃坎一一拿起这些武器，灌注本质之力进行探查。
他的表情越来越专注，时而皱眉，时而颔首。
“很有意思，这种在斧模式的重击与剑模式的敏捷之间切换的思路，以及利用攻击充能，积攒动力瓶，然后通过动力突然释放的机制。还有这种利用开刃槽，通过连续精准的攻击积累‘势能’，最终引导能量完成对武器本身的阶段性强化……”
哪怕沃坎是全帝国最优秀的铁匠，这些设计也都是他闻所未闻的，甚至对他的亚空间本质来说也是如此。
这些武器沃坎带来了巨大的灵感。
量产这些需要挑选合适使用者的武器并不合适，但部分独特的设计思路却可以摘取出来，利用他的本质固化为固定的铸造方法。
就像是把本不应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武器，通过沃坎的亚空间本质向这个世界“申请专利”一样，将其变为具有泛用性的东西，以此融入到对现有的近战武器的改进之中。
事到如今，沃坎已经明白了李昂想让他做什么。
面对面露期待之色的李昂，他干脆地点头。
“我可以这些武器为基础，在链锯剑或者动力剑的基础上帮你设计一些全新的改进武器。”
李昂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很好，我们的下一个课题已经有了。不过在那之前……”
虽然沃坎以打造武器而著称，但李昂还想知道，难道沃坎的能力只止步于打造武器吗？
第396章 宛如万机之神亲临。
铸造是一个宽泛的概念。只要是对金属的热加工，都可以被称之为铸造。
沃坎是个优秀的铁匠，是无数神兵利器的锻造者。
但就像灵族的工匠之神瓦尔能打造出黑石要塞那样，如果沃坎的本质是为铸造，他的能力肯定不局限于只是打造几把武器。
沙罗金离开后，沃坎就投身于对常见近战类武器的重新设计之中。
这对一位能完全剖析这些武器的原体来说绝非难事。
沃坎只花了两天就借鉴动力瓶重新设计了动力剑的能量立场循环，参考太刀的气刃槽，改进了链锯剑在持续作战下的表现，甚至对斧类等冷门武器也有所涉猎。
这些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创造。
李昂也不2揪泣瘤就珊8六-奢求一下子就带来什么惊天动地的改变。
让战士们能拥有比以前更好的武器本身只能算微不足道的变量。不过，技术优势与装备改善都垒为基石，成为改变未来的前提条件。
而且，只要推广出去，这些全新链锯剑，动力剑的特殊之处完全可以在崇尚近战的战团中引起采购狂潮，如瑞扎的等离子武器一样成为卡冈都亚对外拳头产品。
作为获取本质的回报，沃坎向李昂分享了这些设计。
李昂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这些设计图纸，同时对沃坎发出新的邀请。
“不如我们再去测试点更带劲的东西？”
沃坎没有拒绝，他同样好奇自己这份能力如今的极限在哪。
要去的地方其实并不遥远，两人很快就抵达了在建的星环。
乌尔基德克斯正被数十块数据板环绕，处理器全开地协调着各项工程进度。但李昂与沃坎的拜访打断了他。
距离李昂上次来这其实也没过两天。
乌尔基德克斯明显没想到李昂时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会再来，同时手忙脚乱地进行汇报的准备，但李昂示意他不必紧张。
“今天不看报告。说说看，现在工程遇到的最大技术难题是什么？”
“这个，第二段星环上的对接系统始终无法稳定。现有的设计会导致局部应力集中，长期运行可能会引发结构疲劳。”
李昂亲自操刀了星环上的某些独特设计，但这些细节方面他还是放权给普通的神甫们，以便锻炼他们的科研能力。
乌尔基德克斯也明白这一点。他担心李昂觉得他们无能，立马补充道:“但这不是什么无法克服的问题，我们预计还需要再通过三周的技术论证……”
李昂打断了他:“让我看看设计图。”
乌尔基德克斯依言给出神甫们制作的设计图。
李昂干脆地调动起部分虚空龙的力量，无数超越人类理解的技术方案如瀑布般流过他的思维，最终汇聚成一个无需论证，绝对可行的最优解。
他按照这个思路，在设计图上略做修改。
乌尔基德克斯盯着这些改动。起初他的表情还带着困惑，但很快，看明白的他就瞪大了眼睛。
“这简直就是神迹！”
他猛地抬头，看向李昂的眼神近乎狂热:“我立刻安排技术团队实施修改！”
神迹？
更神奇的还在后头呢。
李昂不置可否:“你们看着就行。”
他转向沃坎，将修改后的设计图递了过去:“能做到吗？”
沃坎扫过设计图，点头道:“可以试试。”
他与李昂一同走向星环的工程区域。神甫们纷纷退开，让出一条通路。
沃坎站在未完成结构前，手掌轻轻按在金属表面上。
下一秒，火焰从他的掌心涌出，如同活物般沿着结构蔓延。
就如他锻造战锤那般，金属开始自行扭曲，重组。精密的传导元件无需加工就直接凝结成型，并最终按照图纸精确地组装在一起。
或许是对这个设计并不算熟悉，沃坎“制造”它的过程并不如他锻造战锤时那么顺畅。
但在其他神甫们看来，这种情况已经与神迹无异。
不，这就是神迹！
他们已经不自觉地停下手头上的工作，有些人甚至颤抖着跪下，激动到无法自已。
“欧姆弥赛亚在上啊！”
伴随着Q卄*?U-N2镹（ 七）轳诌;亦陕?拔l 〖u这声感叹，更多的神甫开始低声祷告。
他们目睹的不是锻造，而是神迹。金属在沃坎手中如同黏土般驯服，违背了一切常理的制造准则，宛如万机之神亲自降临。
在最初的震惊后，神甫们开始窃窃私语地讨论。
“不对，万机之神不是李昂大人吗？”
“你懂什么？伟大的万机之神难道还没有从神？李昂大人何须亲自动手？他的追随者只要略微出手，就已经是现实宇宙中的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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